成一团,脸蒙在手掌里,身体微微颤抖。
面对他的不甘不愿,他有那么些出神,却又突然扣住她的肩膀,一只手卡在她脖子上。她以前像只小白兔那么顺从于他,可如今却大大变了。强人所难,逼人太甚,若非她不情愿,他也……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变心!
他用了五万年等待,四万年培养,却因为短短几日叫她变了心,她和大阿折认识的几日也比不过他和她相处的四万年?他生气,他吃醋,他恨不得杀了她!
阿梳喘不过气,觉得自己真的快被掐死了。她望着面前那张因暴怒而狰狞的脸,望着他那双赤红恐怖的眼睛,用尽最后的力气伸腿在他腹部踢了一脚,最后昏过去。
阿梳是被冷醒的,醒来之后背部酸疼。她躺在毫无铺垫的地上,几根干草横七竖八撒在周围,凌乱不堪。她坐起来,忽觉脚下沉重,蓦地发现脚腕上多了两只黝黑的铁环。铁环大小正好,沉甸甸挂在她脚上,粗沉的铁链交缠在一起,连在石壁之中。
惊讶地望着这两个套在脚上的铁环,不可置信将铁环一遍遍剥到脚踝想要套出去,可都无济于事。虽然他曾经用铁笼关过她,可是那时候的解释是为了不让她接近战场,她明白。可现在呢?阿梳不明白,喜欢一个人就是心疼一个人,为什么他要绑住她,他的心里只有他想要的。
杂房的门被人推开,照进白晃晃的阳光。在昏暗的屋子里一时不能适应光线,阿梳眯着双眼,望向门前的人,他身上的白衣素衫更为刺眼,晃眼间他已经站到面前。
他望着她因剥铁环而红肿的脚踝,薄唇紧抿,眉头深锁。她想逃,想逃出他的手掌心?呵,那是不可能的。
适应眼前的光线,阿梳定定望着面前的人,目光同是尖锐。他触及到她的锐气,扯嘴一笑:“顺从我,我就撤下神链。”
阿梳目光闪了闪,摇摇头。
他居高临下望着她,嘴角一丝鄙薄:“你且说说,大阿折与你相识不过几日,你为何总念着他?”
阿梳想了想,昂着头答道:“每当我遇到危险时,他总会第一个出现。”
他只想得到一个答案,可真正听她说出口时还是怒了。她只看到危险的时候大阿折会出现,那么他呢?这四万年来,大大小小麻烦事,多多少少危险地,他为她而闯,她为何不看在眼里!他右掌一伸,变出一根细长的鞭子,在地上打了几鞭,抽起破碎的干草。他冷冷盯着她浮出恐惧之色的脸,讪讪笑:“好啊,你猜猜这次他还会不会来。”
手臂一扬,瞬然挥下,“啪!”鞭子抽在身体上清脆的响声。阿梳抱着左手臂,上面已经鞭出一条血痕。她疼地直咬牙,伤口又痛又烈,直直扎在骨子里。“啪啪啪!”又是几道,阿梳跳起来往门外跑,脚下一紧被铁链拽了回去,后背印上三道血痕,其中两道深深交错,在衣服上渲染红迹。
阿梳狼狈缩成一团挤在角落,鞭子还在不停挥下,左一道右一鞭,所到之处无一幸免,就连手指上都抽出几条血印,鞭子抽在身上的声音犹如鬼魅之音,她不停发抖,死死咬着牙。一道道清晰的抽厉感,甚至能掌握出鞭的节奏,她抱着膝盖捂着头,身上的赤痛麻木,感觉下一鞭子就能把她给抽死!
正文 【075】屈辱
。。。
终于,他停了下来,握着长鞭站在那喘着粗气,身形颤了颤,上前一步又蓦然止住,呆呆望着她衣衫破碎的后背,血痕触目惊心。
她缩在角落不住发抖,感觉到鞭子停止,微微松懈下来,大口大口喘息,紧闭的眼角有一滴晶泪。看见她的眼泪,他的目光反而愈加冷凝,大步一前,蹲下身扣住她的下巴,低沉的声音蕴含怒意:“睁开眼睛,不是说他会来吗?他人呢?你不是很相信他吗?恩?”
她挣开他尖锢的手指:“痛!”
抚上她失了红润的脸颊,他低声轻轻:“痛就对了!不痛,你永远记不住背叛我的下场!”他垂下头,嘴唇压在手背流血的伤口上,像是在吸血。
阿梳咬着牙,任他舔。吸伤口。他低着头,长发稍稍盖住光洁白皙的脸庞,却掩不住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剑眉稍稍皱起,他闭着双眼,睫毛长而微卷,在她手背上微微颤动。缓缓地,他顺着手背的伤口往上舔,撩起她的袖子,湿润的石头划过一道道伤口,将鲜血舔。吸干净。
身上竖起一阵阵鸡皮疙瘩,阿梳用力抽回手,放下袖子。如鹰的目光盯上她,唇瓣上还残留一丝血迹,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又分明留有几分魅惑。接着,他的目光移向她身上的被鞭子抽破的衣衫和吹乱的头发,望着如此凌乱的人儿,眼中竟又透出几分火热。
他喉结吞了吞,望着她又吞了吞,嘴巴里呼出略粗的热气,突然把她按倒在地。
“啊!”刚才因为闪躲,背脊上挨了最多的鞭子,现在被强压在凹凸不平地上,难免弄痛伤口。阿梳咬着唇。五官扭曲在一起,身体因同不住发抖,失去血色的脸颊更如白纸一张,白的不太真实。
身上的人僵了僵,手指抚上她紧皱的眉头,下一刻放开她站起来,快速消失在门外。
谁都不喜欢被禁锢的感觉,身上一阵阵抽痛,阿梳小心翼翼移动身体坐直。鞭子打得浑身带伤,就算是轻轻靠在墙壁上都很生疼。望着脚下那一对铁铐。她若有所思。仙力被慕卿封锁,如果他非要困死她在这儿……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她不想死,只想逃。没有为什么。
第二天,第三天,慕卿没有来。她被关在小小的杂房,阴晦的气味不断充斥着她难以呼吸,有时候能听见大殿里传来歌舞之声和男女的欢笑声。阿梳心想。大概慕卿快乐地忘记杂房里还关着一个人吧。
是夜,月光如霜,斜斜从窗外撒下。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吹动她破裂的衣裙,一阵阵的冷。伤口已经结痂,身上痒痒的。像有很多小蚂蚁在爬。阿梳不舒服地扭扭身子,起来弹弹身上的衣服,果真有几只蚂蚁落到干草上。伸手抓了抓头发。发丝干枯打结,和发带缠在一块儿。阿梳想,自己此刻一定狼狈至极。同时,她希望慕卿快点来,或许看到她这副恶心样。说不定就放了她。
正念叨着,外面脚步声近。阿梳连忙在角落坐好,看着那扇门缓缓打开,走进来一个白影。阿梳睁开眼睛望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感情,不冷不热看着他,好像对一个陌生人般。
那人愣在门口,向里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她移开视线,呆呆看着墙角。门口的人影动了动,快步走过来,他弯腰点起她的下巴,将她的眼睛深深注视一遍。他的目光依旧冷如冰霜,勾着唇角,突然提出:“跳个舞给我看吧”
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她顿了顿,摇头:“我不会跳。”
他说:“还是那句话,只要我满意,可以还你自由。”
她猛地抬起头。他将她微笑望着,抚手解开她脚上的铁铐将她抱起来,目光再红肿的脚腕上顿了顿,向外迈开脚步:“让她们教你。”
阿梳知道他所指的“她们”是谁,想到女精妖媚无骨的身体缠绵在男精身下,阿梳只觉得恶心。然而慕卿却喜欢看这样的女人,大概是所有男人潜在的色。性,所以才会让她也变成这样满足自己内心的欲。望。
慕卿安排一个绿衣女子教舞,跳的是惊鸿曲。
女子柔韧度很好,从手臂到腰部,从腰部到小腿,都扭得极其优美,还带有一丝诱惑。阿梳穿上大红色的舞裙,衫领至胸,露出白花花半个胸膛,两只手臂亦是裸。露在外,鞭痕还没褪去,横七竖八地布在手臂上,手腕处缠有一根红绳,与裙尾相连,手臂过顶,裙角就自然而然被撩起,两条细腿尽显其外。
围观的女精玩味笑说,这样跳舞给男人看,才最有诱惑力。
绿衣女子将惊鸿曲跳了一遍,又让阿梳跟了两遍,接下去便坐在一旁和另一些女精说笑聊天。奏乐曲的女精仿佛故意为难,旋律时而快时而慢,和绿衣女子之前跳的时候根本不一样。阿梳用心去学习回忆,却总被这忽快忽慢的曲子乱了脚步,在这期间,绿衣女子的声音不绝于耳:
“慕仙上最爱看我跳舞,你若学得我一丝精髓、有了我的影子,准能让他迷上你,到时候得了恩泽,可要好好谢谢我!”她摸着自己的脸蛋,将青色裹胸往下拉了拉,有意勾出自己火辣的身材。
“慕仙上说了,这次我教得好,就会陪我一晚上。好妹妹,为了姐姐的幸福,你一定要好好学。”她玩着垂在胸前的长发,一脸嘲讽望着。
“我可不是男人会怜香惜玉!”说着,一颗葡萄丢在阿梳头上,引得众人嘻嘻窃笑。
“跳得不好,像是笨鸭子!这辈子都没有男人喜欢你,跳舞跳得这么丑,还不如跳进海里自杀!你是面瘫吗?从头到尾都是这个表情,摆臭脸给谁看?怎么?受不了我?受不了也得受着!”女子指着她,红唇大骂。
受不了她?受不了她!阿梳真的受不了了,一鞋拔子丢到女子脸上。女子愣了愣,顿时大哭大叫起来,另外的连忙跑去殿子,看样子是去找慕卿。
阿梳气在当头,大骂道:“我面瘫是吗?我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面瘫!哭什么哭!梨花带雨等着仙上来看吗?哭起来就像被蛇喷了唾沫一样恶心!差点忘了,你就是蛇精,怪不得小眼尖嘴鼻孔撑天,舌头还那么毒!”
女子停止哭声,呲牙咧嘴扑上来和阿梳打成一团。阿梳被封了仙力,哪打得过女蛇精,横七竖八的鞭痕上又多了几块淤青。门外哟急促的脚步赶来,有女精大喊:“慕上仙来了,慕上仙为青姐姐做主啊!”
绿衣女子马上从阿梳身上爬起来,一脸无辜地望着慕卿。阿梳跌跌撞撞站起,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毫不畏惧将门口的人望着。
慕卿走过来,目光落在她站立的单脚,往绿衣女子方向走去。女子了面色柔弱,垂下几分羞涩。慕卿却弯腰捡起女子身边的绣鞋,鞋底一巴掌摔在她脸上:“我让你教她跳舞,没有让你惹她发脾气!”
女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