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解的问道:“姐姐,为何这样偏爱永安王一家,莫非是因为她。”
太后看着只用一种颜色,渲染的太空,道:“命中注定,我们与幸福无缘。可灵儿不同,她还有得选。”
皇帝沉默不语,这算是答应了。心中却泛着小嘀咕,那我儿子怎么办?他可是我的亲儿子啊!可不能让他打光棍,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儿臣先告退呢!明日上午,让灵儿来御书房一趟,儿臣有些事想当面问问她。”太后点头默许,并不太放在心上。靠在榻上,看着睡的正香的陈小洁。心想,年轻真好,想吃吃,想睡睡。不像我,也没多老,这大晚上的,怎么就是睡不着了?
皇帝走出慈宁宫,想起今日皇后派来的小太监说;“庄贵人学了种新舞,柔美无比。请皇上御览。”皇帝表面上嘻嘻笑笑,可心中却很是郁闷。坐在御撵上,环顾四周,瞅着身旁的太监到。今天这是怎么呢?人都不那呢?这些奴才,就这么不愿意服侍我这个皇帝?这人数,比进慈宁宫前,生生少了十分之一。
坐在御撵上的皇帝,又哪里知道低下奴才们的心思。现在最紧张的就是徐昌,心中一个劲的祈祷,千万不要问他,随行的奴才都去那呢!
好在一路平安,直到皇帝踏出储秀宫,都未提及随行人员变少的事。徐昌也只当天上神仙显灵,皇帝未发现随行宫人变少的细节。
“爱妃,爱妃你在那呢?还不快出来,朕来看你呢!”皇帝在层层纱幔间,寻找庄贵人的声音。
“呵呵呵。”银铃般,略带娇羞的笑声,从纱幔后传来。定力不好的男子,只怕此刻的魂,都被勾走呢!
☆、第五十五章皇上与嫔妃
庄贵人手舞长袖,头鬓海棠,隔着淡紫色的轻纱,柔声道:“皇上,臣妾今天美吗?”
皇帝抬眼瞧着庄贵人若隐若现的柳腰,敷衍性道:“恩。”
轻浮纱幔,悠悠的桂花香从庄贵人身上散开,沁人心脾。皇帝眉眼微蹙,丝毫没有见到美人后,该有的欣喜,反而推开送到怀中的庄贵人,淡淡说道:“爱妃最近不是学了新舞步吗?朕现在乏了,何不跳来给朕欣赏。”
庄贵人疑惑的看着皇帝,咬着嘴唇,极力掩饰心中的不悦。每每想到自己的母亲、嫂嫂、侄子都在皇后手中,她的心就如针扎般疼。扭头无意间看到皇帝靠在榻上,闭着眸子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旋转、跳跃,庄贵人舞动长袖的动作越来越快,如火凤般,在这储秀宫的偏殿中,自由飞舞。只可惜这样曼妙的舞姿,却无人欣赏。皇帝始终都没正眼瞧庄贵人一眼,宫人也都低着头,唯恐冲撞主子。
曲毕袖落,本应像皇帝行礼的庄贵人,不小心踩到裙摆,重重的摔在地上。皇帝也终于睁开眸子,微松口气,笑着点头说道:“恩,不错、不错。爱妃今日一舞,由胜当年孙真笔下的飞燕、合德。”
庄贵人有些自嘲的低头轻笑,道:“多谢皇上赞赏。”皇帝随即走上前,扶起庄贵人,安慰性的拍拍她的手道:“朕最近国事繁忙,尚有奏折未批,看来今晚只能委屈爱妃呢!”
刚站起身的庄贵人,身体突然一僵。瞥开眼,低着头道:“臣妾恭送皇上。”得以脱身的皇帝,很满意的笑了笑,走出庄贵人的偏殿。见屋外等候的奴才,又突然多了,不由得露出几分冷笑。“皇上,您这是……。”
徐昌见皇帝走出庄贵人的寝宫,连忙迎上去,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伺候着。在他的记忆里,庄贵人在这宫中的位份虽然不高,但却算的上是得宠的。这大半夜的,突然从庄贵人寝宫走出来,还是头一次。
“朕想走走。”小太监抬着御撵,很快停在皇帝跟前。可见皇帝这样说,又立马退下,抬着空御撵,不远不近的,在皇帝身后跟着。
“皇上,这是贤妃娘娘的寝宫。”徐昌见皇帝突然加快脚步,走进贤妃寝宫,忙出声提醒,生怕主子一不留神走错了。
皇帝并不理会徐昌,脚步反而更快了。徐昌见这势头不对,忙派人通传。
睡梦中的贤妃被宫女叫醒,一时没回过神来,傻傻的坐在床上,不知所云。好在身边宫女机灵,伶俐的将贤妃扶下床,珍珠粉、茉莉粉、百合香,瞬间将原本相貌平平的贤妃,收拾成一位大美人。
望着皇帝渐渐走进的身影,贤妃宛如梦中。孤独的日子过久了,也便习惯了。不着痕迹的抹去眼角的泪水,在心中默默数着,独自与蜡烛相伴的日子,不免有些叹气。
自从父亲死后,皇帝就再也没,踏进这储秀宫的正殿。就算只是简短的问候,也从来没有过。想到这里,贤妃突然抬起头,直直的盯着皇帝的眼睛,小声嘟囔着。“我还以为,皇上只当没我这个人呢!”
贤妃的声音很小,小到近在咫尺的皇帝,尽然没听清她在说什么。“怎么,见朕来,高兴的都忘记行礼呢!”
贤妃盈盈拜下,“臣妾参见皇上。”
许久未单独见面的两人,突然独处一室,不免有些尴尬。皇帝看着贤妃惨白的脸颊,一时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伸出手,想将贤妃搂在怀里,却被她轻易的躲开。
只见贤妃取出茶叶罐,熟练的冲泡好一杯铁观音,小心翼翼的放在皇帝身旁的桌上,便站在一旁,不在说话。
皇帝只是将杯盖,微微揭开了一点。扑鼻的茶香迎面袭来,将滞留在人体内,一天的疲劳一扫而空。不多时,贤妃又亲手奉上各色糕点、瓜果,请皇帝品尝。但她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低着头,沉默不语。
“贤妃,你怎么一直站在。过来坐,陪朕说说可以吗?”贤妃依旧低着头,不敢直视皇帝。尽管已经坐在他的身侧,也像一个木头人,纹丝不动。
看着眼前的佳人,皇帝不免有些叹气。他记得贤妃已经是很爱笑的。一句话、一个词、一匹华美的布料、一盘美味的糕点,都能惹得贤妃高兴好一阵子。“朕承认,你父亲的事,是朕对不起你。可这都是过去的事呢!你又何苦这样。”
贤妃极为恭敬的站起身,向皇帝行礼。“皇上从来都没有对不起臣妾,是臣妾命不好。”
“来,地上凉,别跪着呢!快,坐朕身边来。朕现在只想这样看着你。”这看似温柔的话,对贤妃并不起作用。她依旧这样静静的坐着,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皇帝轻轻拉住贤妃的手,只觉她手心冰凉,隐约还带着些颤抖。她怕朕?她为什么会怕朕?疑问从皇帝心中悄然升起,也许是因为贤妃父亲的事,让皇帝对贤妃始终都存着那么几分愧疚。无奈的将疑问压在心底,不想太为难贤妃。
天快亮了,坐在床边的贤妃,彻夜未眠。尽管今夜的被窝,不再冰凉。听着侧殿,一个个花瓶破碎的响声,贤妃忍不住走出寝殿,远远望着灯火通明的侧殿,自言自语道:“庄贵人,你这是何必?服侍皇上这么久,难道你还看不透吗?”
贤妃走出寝殿后,原本熟睡的皇帝,突然睁开眼睛,叹气道:“朕就这样,不可原谅吗?”忽然又有些苦恼的拍拍额头。心想,皇后这是怎么呢!她怎么就这样,轻轻放过庄贵人呢!皇后啊!皇后!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五十六章小秀
“你们这群狗奴才,都站在这干嘛?还不快出去找,找不到菊林,你们都别回来呢!滚,通通给我滚。”庄贵人失控的拿起花瓶,狠狠的摔在地上,涨红的脸颊,张牙舞爪举起的手,让伺候在身旁的宫女,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惹祸上身。
“小主,夜深呢!您还是休息吧!”宫女小秀双手扶膝,低眉垂首。
正在气头上的庄贵人,随手拿起滚烫的香炉,朝小秀砸去。往日温婉贤淑的姿态,现在已找不出半分影子。“啊!”香炉正中额角,镂空雕花的图案,此刻以红印的形式,展现在小秀额角。
小秀单手捂住烫伤的额头,双膝跪地,眼眶的水珠,上下左右不停的打转,心中更是万分不服气。“小秀,你没事吧!你看,这是我家乡的冰肌玉露膏,治疗烫伤是再好不过的了,你快试试。”小秀接过膏药,叹着气放在一旁,鼓着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房中的宫女也纷纷围了上来,向小秀奉上各种好吃的、好玩的,就如同伺候主子一般。“论学识,论家室,庄贵人也没多好,凭什么偏偏她是主子,我们是奴才。”众人听小秀此言,都有些失落的你望望我,我瞧瞧你。但却没有一人敢迎合,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
小秀见众人不语,心中更是气愤,提高了嗓子,大声说道:“她庄贵人,也就只有在我们奴才面前,发脾气的本事。若是在宫外,她见了我,还要恭恭敬敬的,叫我一声小姐呢!”
几位好心的宫女,忙捂住小秀的嘴,好言好语的劝道:“秀姐姐,您小声着点。万一被庄贵人听见了,指不定用什么招对付咱们呢!这宫里,可不比宫外。虽然庄贵人的父亲,只是小小知县,见了您父亲,还要恭敬的自称‘卑职’。可在这宫内,我们的小命,就都在庄贵人手中呢!”
小秀如同泄气的皮球,没精打采的坐在被褥上,气嘟嘟的拉扯着手中的棉被。在这用红墙隔绝的皇宫内院,所有的主子、小主,都能任意支配自己奴婢的生死。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心情不好,随便编个理由,便能治奴才的死罪。
居住在储秀宫侧殿的小主、奴才,折腾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时才安静下来,呼呼的沉沉睡去。
贤妃轻轻拂去院中花瓣上的雪花,转身走进屋内,推着身旁的皇帝,轻换道:“皇上,该上早朝呢!”早早醒来的皇帝,此刻却故意闭着眼睛,耍赖般轻声嘟囔着。
贤妃无奈的摇摇头,站起身,唤来每日伺候在皇帝身旁的宫人。自己却躲在旁边,为皇帝准备衣饰用品。皇帝眯着眼,见眼前的美人突然变成太监,猛的坐起身,兴趣缺缺的看着贤妃,心中那个叹气。
“徐昌,宣影卫前来见朕。”本应该上朝的皇帝,此刻却独坐在御书房,不急不躁的品着早茶,将一众大臣晾在乾清门。
“属下罗冰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影卫就等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