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间被推倒在地的无仁痛得扭曲了一张绝顶的美人脸,美眸微饧,不得已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他伸出修长的手,被涂成天蓝色的指甲笔直地指向言亭:“你别跑!”
料定了在那一下以后绝对站不起来的言亭头也不回地就开始猛跑,极为可惜的是,他刚开始跑就被义愤填膺的路人一把抓住,丢了回来。
喜出望外的无仁一把抓住被丢在他身边同样痛得浑身觳觫的言亭,笑得非常可爱。
施施然站了起来,他干脆脱下高跟鞋,放在左手上,右手抓住言亭的衣领,就开始往家里拖。
黑色的蕾丝袜刮擦在并不平坦的路面上,但无仁一点都不在乎这一点。
丝袜破了的话,想要多少买多少;但是老婆跑了的话,那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了。再说他已经喜欢了言亭那么多年,不用点手段怎么能把这个标准的异性恋拐上手。
爱情、事业,人生中哪一点不需要用到零星的强取豪夺?
期间言亭突然间又复苏过来了,喉间梗着一口气,用力推开无仁就想转身就跑,无奈已经脱下高跟鞋的无仁战斗力颇强,而且城市的道路又太过平整,导致泼辣的短裙美人毫不费劲地就抓住了已经累了一晚上双腿发瘸的男友。
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在旁人的惊呼(“好泼辣!”)下,甜笑着往言亭形状优美的耳窝里吹送了一口温热的湿气,一手强硬地抱住言亭,就使劲往出租车里拖。
言亭拼命地挣扎着,“放开我!”
美人很无奈地耸了耸线条优美的细瘦的肩膀,摸了摸爱人毛茸茸的头,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柔可靠:“我只是带你去吃饭而已,已经早上九点了,你一定很饿啊。再说,之前我要是就这样放你走
3、第三夜 。。。
的话,你一定会很痛的。”
为了表示诚意以及证明话语的真实性,他特地扬起白皙的螓首,向司机报了一个很有名的饭馆的名字。
眼前金星直冒的言亭松了一口气,非常无力地倒在了无仁并不宽阔但十分有力的肩膀上,无仁还非常体贴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言亭彻底睡在他柔软的肩窝上。
“这就对了嘛,要是再跑的话,我不介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强 暴你。”
基于蓦然的放松,他的声音恢复了男声,导致一直通过后视镜饧眼偷看难得一见的黑丝美女的出租车司机大惊失色,差点出了车祸。
咳了一声,重新用女声掩饰过去,大美女立即补救场面,笑得一脸的春暖花开,向司机搭讪道:“我的这个男友啊,就是朝三暮四。”
说罢,又像模像样地揉了揉细白的喉结不明显的脖颈,杏眼微睁,一个绝顶的美人胚子:“我最近感冒了他都不体谅我,一天到晚就往外面跑,扯都扯不回来!”
说罢,低下火红色的头,柔情万种地吻了吻言亭眉心那一点微皱,耐心地用干燥的唇抚平那眉间的皱褶:
“不要老皱眉头哦,那样很快就会老的,我可不希望你年纪轻轻就有那么多皱纹。”
司机见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柔润的熟女特有的微微沙哑的令人心中一荡的清音,便信之不疑,非常同情地答道:
“真是造孽哦,要是我有像你一样那么漂亮的妻子,肯定一有时间就要守在你身边!”
本来就只是闭上眼睛稍憩片刻的言亭听了只感到心中愤恨万分:要是你知道这家伙是个货真价值的与你性别一致的精神病患,你一定也会像我一样避之不及!
见言亭已经恢复了小白兔样的乖巧,有气无力地倒在自己的肩膀上,气息均匀地闭上眼睛假寐,无仁心中一软,又回到了平时的妖孽样,拿出粉红色的翻盖手机,就用那小小的翻盖遮住半张秀美的描了淡妆的脸,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司机搭话。
由于路程本就很短,不久后便到了饭馆。
无仁蹦蹦跳跳地把“男友”拖拽下车,笑意盎然地弯着一双美眸,如同幼儿园小朋友向司机叔叔道别般,一只修长莹白的手向司机招了招——
因为手里还抓着那粉红色的手机,他只能屈起五指做这样简单的动作。
调整好撩人的姿势,无仁很快便跟司机讲起了价。
什么出租车的费用向来就是铁板钉钉,这些定理一遇到美女便只能粉碎成渣,司机被无仁的一口铁齿铜牙旁敲侧击得昏了头,竟然以一半不到的价钱一举敲定。
司机傻了一样,乐滋滋地接过钱,居然还说了一声“谢谢”。
言亭简直想要翻白眼,这司机的一双招子绝对早就废掉了。
想了又想,言亭还是忍不住跟
3、第三夜 。。。
宿命仇敌搭话了,他非常无语地看了看饭馆的招牌,然后转过头去,看着半张秀致的脸被粉红色的翻盖遮住,只露出一只勾人的富有东方风韵的吊梢眼的无仁:
“我说,你是不是消费观念异常啊?出租车那点钱就算你压榨得再多,一到这里来消费,就显得什么都不是了啊。”
一听到言亭跟他说话,无仁便手脚迅速地合上了翻盖手机,往兜里一塞,全心全意地跟言亭说话。
他歪了歪头,一副天真的样子,无垢的清水莲子眼里黑白分明,山水泼墨般的色彩分明:“哎,阿言你不知道吗?这是我开的饭馆呀。”
“那么有钱还在乎那一点钱,你更让我怀疑你的消费观念了。”
挽紧了言亭的手,无仁拐进一个包厢,趾高气扬地点了数个听起来就很贵的菜,然后坐在言亭的旁边,笑得一脸甜蜜:
“阿言,那是因为我要攒够钱来,不让你因为我一穷二白就讨厌我啊。”
“……”要想我不讨厌你,你当初不做那些事不更好?
觉得此人无理取闹的言亭歪了歪头,根本不想去理他。
托着粉润的腮帮,无仁难过地挠了挠他:“阿言,你还在生气?”
只要是个男性就没办法不发怒吧!
言亭不想对他说一个字。
重拾苦情戏码的无仁低下头,轻轻地说道:“我的确冲动了……原谅我嘛,我那么多年没有看到过你,一直在心底惦记着你……”
“撒谎。”
“诶?”无仁睁大了杏眼。
“你在日本七年,没交过一个女朋友我跟你姓。”
无仁闻言笑眯眯地说道:“那好啊,阿言你就跟我姓了,从此就是我的人了……我的确没有女朋友,只有男朋友。”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言亭在心底咆哮。
“虽然如此,”无仁大而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言亭的脸:“我还是为阿言你保守着处子之身……”
正在低头啜饮果汁的言亭差点全部吐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冲冲冲冲……新人榜= =
4
4、第四夜 。。。
第四夜
之后的无仁正常得让言亭难以置信。
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乖乖地跟言亭吃完饭,然后亲手为言亭捶肩揉背,表现得跟小媳妇没有差别。
要不是他的手时不时往奇怪的地方摸,言亭还真要以为他金盆洗手洗心革面做好人了。
童养媳般异常周到地把言亭送到他家门下,没敢出车门的无仁挥了挥小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有种仓鼠般家养宠物特有的无害的温驯:
“阿言,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哦~”
回想起无仁一脸凶悍地抓着高跟鞋千里追踪一脸惊恐的他的场面的言亭,对他的温驯和美貌不感兴趣,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给,便拖着一瘸一拐的脚步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阿言……”可怜兮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叹了一口气,觉得无仁真像个小孩子,而且还是早熟的阴险小孩,言亭很无奈地转过身去,一张清丽的脸绷得死紧:“再见。”
一扫愁眉不展的忧郁,无仁很高兴地高高举起手挥了挥,“嗯,阿言,要等我哦!我一定用你一辈子都用不完的钱做聘礼八抬大轿迎娶你!”
说罢,乐滋滋地丢了个风情万种的飞吻,关上了门,很快便一溜烟地跑了。
“……”
喘了口气,言亭只觉得整个人都脱了一层皮。
疲惫仿佛实质般挂在肩头,一向腰杆笔直的言亭都驼了背,偏偏回到家后天生迟钝的母亲还一脸高兴地跑过来,看着一脸被榨干的神色的言亭,兴致勃勃地问道:
“怎么样?小仁是不是还像小时候那样可爱?”
说罢,她露出一脸梦幻的仿佛已经看到儿孙满堂的局面了的神情,柔柔地说道:“小时候你们两个好得可真是难舍难分……”
忍不住要打断母亲的言亭非常无奈地看着迟钝的她,“‘小人’是男的。”
“啊,那也没关系啊,妈妈我也是新时代的开放女性哦!”
忍着一肚子气的好脾气的言亭也有点难以承受了,他蹙起眉,盯着脱线的母亲,强压下一腔怒火:“妈妈,那也要看我乐不乐意。”
说罢,他一个箭步跑到房间里,反锁上房门,双腿发软地跪坐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好歹恢复了一点力气的他才打开房门,到浴室里洗刷狼狈不堪的身体。
痛得龇牙咧嘴的言亭在心底把无仁骂了不知多少遍。
用毛巾擦干身体,他捂着疼痛得抽搐的脸,一步一瘸地回到了房间,然后重重地把自己摔回了床上。
——这种艳遇,他宁愿夭寿一年来将它化作虚无。
之后的日子果真如无仁所说的,过得让他为之咋舌。
无仁既没有打电话来骚扰他,也没有主动现身来到他身边围着他乱转。
除了偶尔睡觉前仿佛捏准了时间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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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几条温情款款的短信外,一切都正常得让言亭觉得简直就是一场梦。
幼儿园教师的日子真不好当,尤其当他还是相当于稀有动物的男性幼儿园保父。
对待祖国的花朵,必须使尽浑身解数,能有多温柔就要有多温柔。
当一个一向爱粘着他但总是冷着一张脸的小屁孩得了感冒却仍然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