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若突然出声的话语让苏琴微微楞了一下,随后眼眉笑弯了起来。“没有变,从一开始就没有变,只是你从不了解。”
“是吗?恨意是怎么一回事?”智若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苏琴的眼眉更加弯了。“一开始便有,不曾变过,只是你没发现。”
“我有点不理解,可否赐教?”智若卑微地单膝跪在地上。
苏琴明白他跪的不是自己,不管她是苏慕然,苏琴,苏小小还是今天的云孝王,智若从不会跪她,今天跪在她的面前,是为了给他自己解惑,说到底他与自己从未平等过,即使她是云孝王,对他始终是仰望,就算那一声声若哥哥,依旧拉不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许这便是凡人与神的差别。
而他总是说在仰望她,想到这,苏琴不由地加深笑意,也许就是恪守这样的本分,她才没有给自己机会去爱上这个男人。如果可以重新来过的话,她希望自己能试一次。她明白他需要的是什么,跪求的是什么,便不再含糊地说道。
“我的父亲是苏穆。他是一个物理学家,一次意外来到西原这片土地上,物理学家是做什么的,你与我在祖屋学习的时候,你也知道的。祖屋是他在西原留下最大的财富,足以让整个世界疯狂,所以你也明白毁去祖屋里书籍是为什么。”
“你所不知道便是我如何来到这里,为什么来对吗?”
智若点了点头,顺着苏琴搀扶的手臂站了起来。“我在三生桥上看到了你的前世却看不到你的今生……”
苏琴莞尔。“也许是因为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吧。”
“我在前世是怎样一个人?”
智若的脸红了起来,半晌没说话,直到苏琴准备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极地传过来。“你在前世是天上的神仙,而我是仰慕你的女子,为了得到你做出一些卑劣地事情使得你不得不坠入轮回,所以今生我必须承受前世的罪孽……”
“扯淡”苏琴不屑地说道。
接着再次引回之前的话题。“因为我的母亲曲锦知不是那个世界的人,时空出现了错乱,必须将曲锦知送回原处,而苏穆,我的父亲为了留住母亲,扔给我一把断琴,然后把我丢进了时空,我忘不了母亲痛哭的模样。”
话已说到此处,戛然而止的情绪随着成长时间一点一点地前进变得平和。两人对视一眼笑到彼此的心里去。
虽然苏琴已不再记恨父亲,但她的对星絮的恨意却是没有少半分,智若不想再与她提到这个话题,逐尔问到关于琼国王子的事情,苏琴更是一怒地骂道。
“他这个无耻的小人,宫中必定有人被他收买了。此事若是不严查,今后麻烦更多。与其放任,不如趁此机会一网打尽。”
世上没有未卜先知,至少苏琴是不相信,不可能几乎每一件大事都被他预先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身边出现内奸,苏琴想来想去也没头绪,派人秘密调查也一无所获。直到王娇那边传来消息,苏琴才得知。
信灵君在星光帝送回琼国王子之前,琼王已被他说服,打算割地换回儿子,谁知就当他准备与群臣商讨该用哪块地去换儿子的时候,星光帝出人意表做出了送琼国王子回归昭阳的决定。
星光帝是谁?怎么可能做出与己无利的事情?不管有多少人相信,至少苏琴是不信的。隐隐中,她有些察觉星絮的矛头是对准她而来,为了报那热气球轰烧鱼川的仇?思及此,苏琴微微笑了一下,思绪开始蔓延,救助琼国质子的信是王娇给她的。
王娇不会干这样搬石头砸脚的事。琼国的王子与她就算不亲厚,也不会无聊至此,突然间她有些没主意了。也许王娇没有这样的心眼与谋略,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未必不是,如今允国已灭,吴氏一族也落得个凄惨的下场,皂承从她这里也没有得到巨大的利益,何尝不会自王娇身上做出突破?
苏琴的心有些寒了,只怕自己精细地算计时,人家早在背后等着捅自己一刀。王娇啊,王娇真是一把双刃剑。这个事情弄不明白她想自己以后都不能安心了,于是书信一封到昭阳,先是问候他们两人,其次就琼国王子返回昭阳一事问了个巨细。
捧着信笺的王娇有些不悦,倒是皂承一脸无奈的笑道。“她到不是怀疑你。”
“都问成这样了,不是怀疑我,那她是怀疑谁?”王娇撅着嘴不满地反问道。
皂承眨了眨双眼,王娇一时还未领悟,直到皂承再次无奈地笑了笑,她才反应过来指着他说道。“你的意思是云孝王怀疑是你从中作梗?”
“嗯。可能她觉得我不甘心,会在琼国重新再……”
王娇疯吼道。“放屁,枉费承哥哥对她一片真心,她居然这样诋毁你。”
说罢不等皂承多言一句,转身朝书房走去,也不理会皂承是何种表情,愤怒地提笔回了一封信,其中将苏琴的种种疑问都解释,顺道连苏琴的祖宗也问候了一遍,最末她告诉苏琴不了解人不要随意揣测。
苏琴拿到这封信的时候,已是小暑,乃星光帝四年的夏天。星辰已经能步履轻盈地四下翻捣,望着儿子,苏琴的内心充满了喜悦,偶尔会望着那张极像那个人脸的星辰若有所思。
王娇的信告诉了她一个有些欣慰又觉得唏嘘的消息,昔日的平原君终于没落了,不再与她斗心思斗谋略了。也许跟他的仇恨有关系,吴氏一族已消失殆尽,他的心力也用尽了。
花园中正与星辰玩闹开心的赵无寒不期抬头问了一句。“谁给你王娇的信笺?”
这话原本没有什么问题,却不期脑袋里闪过一个人,心中有些不愿也不得不想起此人,当初苏二因为延误军情造成苏大被俘虏,如今他将王娇的信笺转给自己,似乎从情理上说不太通。
此次送信笺来的人却是信使并非苏二,苏琴隐隐之中有些不安,她所收下的四个门客家臣,一个个的背叛,她实在不想这两兄弟也对她叛变。
阎罗台多次对苏大进行营救都以失败告终,莫不会苏二为了他哥哥以及婉澄的事情与鱼川那边有所关联?
“无寒,去年秋天,王娇把平原君带走时,你可有什么想法?”
星辰突然对赵无寒喊道。“爹爹……”
苏琴顿时尴尬不已,赵无寒却有些惊喜地望着孩子,抱了起来亲昵地说道。“喊叔叔才对。”
“娘亲、花花、给。”
苏琴接过儿子从花园中折下的野花放在手中,笑了笑。“无寒是你叔叔,不是爹爹,乖孩子。”
星辰不悦地蹙起眉头抢过母亲手中的野花朝外跑去,侍从与奶娘赶紧跟了上去,园中仅剩无寒与她二人,只听她轻声地说道。
“可怜这个孩子也屈了你。这几年你一直在我身边为我守护云国,而我却不能嫁给你。即使连相见,星辰也劳烦你,此次又要你去替换秦文,我……”
无寒将她抱在怀中默默不语,从他归顺云国成为苏琴手下的大将之后,他与她原本相见不少,却因由这样那样的事情,久久没有踏出那一步,大多数时间星辰都粘在赵无寒的身边。
此时,星辰不悦母亲的否认赵无寒是他的爹爹,赌气地跑出去。赵无寒不得不对苏琴提到这个事情。“你与星光帝身份特殊,可这个孩子怎么也是他的,是否应该让他也瞧一瞧?”
“无寒,你真善良。”苏琴无奈地叹道。
随后她轻言一句。“待这件事情过去再说吧。琼质子一事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047 涟漪何其生,生之掀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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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涟漪何其生,生之掀波澜
赵无寒安慰道。“琼质子一事,不是我当初着急催促你,也不会让你今日如此烦恼,都是我的过失。”
“怎么会呢?”苏琴摇头回道,在他的怀中转过头。
“他对王镣派王子前去烟月山很是不满,当初他定然是想挟王镣以慑云国,谁知去的是琼国王子,自然他心生不满才弄出这样多事情。”
武安君不语,苏琴也适时地停住口,眼见一大帮人跑在星辰身后又进来了,她起身朝星辰走去,张开双手稳稳地将孩子搂进怀抱。
闹别扭的儿子早就忘却之前的不快,吧唧一下亲在苏琴的脸上。赵无寒有些落寞地瞥了一眼母子俩,黯然地离去。苏琴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装傻,她敬重赵无寒甚至是感动而喜欢他,只是有些事情错过就是错过,似乎回不去了。
物尽其用才是她真正的目的。赵无寒也不是傻子,说什么两人相处的时间不算少,虽说有太多的事情耽误,但他不是看不出苏琴眼底的犹豫,他愿意等,等到这个女人愿意完全将自己交付他。
她给王娇回了一封信,一封大半篇幅都是问候皂承情况的信笺,当王娇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怒不可歇地咒骂,引起了皂承的注意。
王娇是一个藏不住事情的人,转身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皂承。她也有她的骄傲她的小心眼,与其瞒着皂承,不如说出看看他的反应如何。
结果是,皂承一脸漠然,忽然对王娇问道。“我们几时成亲?”
“你都不去下聘。”王娇嘟着嘴绞着手羞赧地说道。
皂承叹了一口气。“你父王不松口,如若我去下聘,他定会抓住机会羞辱我。”
“那怎么办?咱俩总不能一辈子都不成亲地住在一起吧?你都不知道外面人怎么说我。”王娇闹心地回道,满口的埋怨与之前誓言旦旦的不在意区别甚大。
皂承的嘴角勾了起来,他伸手将王娇拉入怀中,邪魅地笑道。“既然夫人如此焦急,为夫怎敢不从?明日辰时我就去给你父王下聘。”
王娇喜从中来,抱住他亲了又亲,手从他的衣襟里伸了进去,羞涩地瞥向他,见他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顿时大胆地娇嗔道。
“如果我父王训斥你,为了我们,你稍微忍忍可好?”
皂承不语,伸手捏住她胸前滚圆的**,呻吟自那樱桃红唇溢出,一丝阴厉夹杂许些无奈划过他的眼底。苏琴,他的妻居然会将他放开,在放开之后来询问他是否安好?他的妻要做什么,他已经猜得十之八九,如今只看他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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