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泉扑上去却看到苏琴眉眼轻笑,这样的嘲弄出自一个女人,实在让他怒不可歇,哪想到让他无法理解的事情就在这瞬间发生了。
一只素手轻拨断琴的琴弦,如泉僵持在地,惊恐地望向苏琴,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当年皂承吃的亏重复在他的身上上演了。
她的嘴角开始慢慢地平复下去,宁静的气氛氤氲了整个东秀宫,众人对未知恐惧呆滞的模样没有让她感到开心,眼泪从她的眼角就这样默默地滴在断琴上。
断琴发出尖锐的鸣叫声,随之磅礴如大河的奔腾起来,似是一只欲要飞上天的碎掉苍穹的巨龙;突然音色急转涓涓细流自山涧而落,血色弥漫整个大地,肃穆中透出一种疼痛的悲哀……
此时的琴声已然开始渐涨,整个东秀宫开始晃荡,大地在震动。星絮的脸色变得苍白,望着眼前这个默默流泪的女人,他感到陌生而遥远,似乎自己从来不了解她。
智若的耳朵早已用准备好的棉花塞上,他走到苏琴的身边担忧地摇头唤道。“苏慕然,够了,你入魔了。”
“苏慕然死了。智若,你认识的一直都是苏琴,不是吗?”苏琴扭过头,眼眸中的清澈一如当年那样明媚,同样憾住了星絮的内心。
其实她一直没有改变,只是自己不够了解她,而变的却是自己。星絮很想朝她走去或是叫喊她的名字,发现自己也没法开口没法活动。
这时他看到苏琴温柔地把目光落到他的身上,这一次与之前无数次的不同,目光里含情脉脉缱绻缠绵,仿佛有无尽的不舍一般。
随着她脑袋的晃动,与缓缓停下的双手,琴声逐渐歇了下去,而她却与智若以及一干云国侍卫堂而皇之地走出东秀宫,好像要走出他的人生一样。
星絮的内心开始翻腾起来,无论他与她之间争执多少次,可最终他们之间的命运纠葛似乎永远不是停止。但是这一眼,这温柔的一眼,将星絮的坚信如此轻易地肆掠粉碎。
苏琴走了,走得堂而皇之,走得天翻地覆。
她与她的护卫如无人之境一般大刺刺地走出鱼川,向着阎罗台方向前去。
一切都让星絮失算了。如家两兄妹却是长长地舒了口气,这个女煞星如何也不能再招惹了,这是众人内心深底的声音。
人进中年的星絮同学犹如颓废的小青年一样,玩起了罢工,独自寂寞地醉卧于长安殿上,任何前来进谏的臣子通通被丢出宫外。
然后这样的奇观只维持了一日,在众臣子担忧准备以性命力谏劝主之时,伟大而英明的星絮同学穿回了他皇帝的新衣,该干嘛就干嘛地筹划下一步——讨伐阎罗台。
080 名将武安君,平定安四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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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名将武安君,平定安四方(一)
苏琴同学不是一个善茬,所以如鬓的儿子星峮死了。就算医师用再珍贵的药材也吊不住他的命。如家两兄妹对此恨不得饿吃苏琴肉,渴喝苏琴血来延缓心中的憎恨。
因此,当他们听到星光帝在玩颓废的第二天宣布要攻打阎罗台时,如泉第一个跳出来表示他愿意挂帅前往。
谁知星光帝一副看大象的眼光望着他,似在琢磨此人的嘴巴是不是如大象的鼻子那样长了些?三分之一秒的时间,智商平平的如泉同学连忙收回站出的脚,捂住嘴巴,似乎这样也能如收脚一样把话给收回去。
事实证明,饭可以乱吃,话却不乱说。乱吃饭最多是生病自己遭殃,但是话说错了就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问题了。星光帝的沉默让众人都不敢乱放屁,最后宫中传来一个隐秘的消息。
下了早朝的星光帝在破烂不堪的东秀宫中对如鬓施暴。一直以来备受宠爱的如姬变成了他的出气筒,一个实实在在看着就让人火冒三丈的出气筒。
时日一长,再聪明再妖娆的如鬓美女也被揍成了疯子。陷入疯境的不止是如鬓,还有星光帝本人,他对于苏琴的心情越发复杂了,眷恋与恐惧交织成一张无法拉扯断的大网,将他像茧子一样缠得越来越紧。
然而烦心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似乎无穷无尽。在苏琴一行人离开以后,张禄领着脏兮兮的星辰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是他唯一的儿子,是他深爱又恨怕的女人的儿子,他的另一个儿子死了,死在那个让他情绪复杂的女人手中。
星辰的回归带来让他胆寒的消息,指证了如鬓与如泉密谋残害他的事实,一个古老毫无新意的报复行动把如家两兄妹拉下了历史的舞台。
“你母亲被气走了,想必你现在平安的消息已有人告诉她了,你想去寻她的话,朕不阻拦了。”星光帝颓废埋着头,漫不经心地对八岁的星辰如此说道。
星辰望了一眼身边的张禄,埋下头半晌没吭声,想了一会儿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如夫人派人把我掳去东秀宫的时候,师父正好看到我,如夫人想要杀我,如将军阻止了,说是我对他们另有用处。师父将我救下之后告诉我,如果不想母亲受到伤害便不要那么提前回去。”
“朱澜这个狗东西在哪里?”
闻言,星絮勃然大怒地吼道。谁知星辰扬起天真地小脸瘪了瘪嘴。“父皇莫要生气,师父是为父皇好,母亲乃一国之君如今被人窃国正在怒火上,若是不早日将凶手抓出,只怕后患无穷,再说父皇也许还不知道,母亲一路上被人追杀全拜如夫人与如将军二人所赐。”
星光帝按下心中的不悦,依旧没有撤掉攻打阎罗台的旨意,在他看来,一统天下的最大隐患恰恰是阎罗台,而苏琴为他提供了一个非常不错的攻打理由。
只是多事的不仅仅是他,还有张禄。张禄同学的不甘寂寞被有心人挖掘出来,送到了星光帝眼中。星絮是个好领导,他的眼中容得下血丝不代表他容得下沙子。
尤其在得知彩熙杀苏仪这件事情的背后居然是张禄授意,星光帝的内心出现了摇摆,第一次对这个自己十分相信的男人出现了摇摆。
在他看来苏仪将落魄的张禄引渡鱼川,甚至为他加官进爵做出莫大的贡献,从人性的根本立场看来,张禄对待苏仪这样实在是恩将仇报,偷了恩人的老婆,坐上了恩人的位置,上看下看都是忘恩负义的典范。
对于这样一个男人,星光帝实在难以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他,再说他也不会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任何人,当然这些事情与远离鱼川的武安君毫无干系。
此时的武安君正无法自制地朝着一代名将的道路上拔足狂奔,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自他的爱情梦破灭之后,唯一的寄托便是战斗,只有不停地战斗杀戮似乎才能宣泄出他心中郁积多年的愤懑。
疯狂的武安君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攻打星国只是一个施压的借口,并不代表云国三方士兵就能拿下整个星国,再者他也不想为他人做嫁妆,至少这个他人也不该是须谷,更何况这是他的祖国。
他可以为了女人为了爱情为了等等一些不相干的理由叛国,但不代表他就能狠心覆灭国土,至少他的内心一直以来是愧疚难耐的,某种程度上他开始有些憎恨苏琴,如果不是苏琴,他怎会落到今天这样纠结的地步?
可那毕竟是他今生为之动心为之倾倒的挚爱,让他如何去深恨?冷面将军毕竟不是毛头小青年,失意的深情是没法击垮他,带着十万将士朝贯崌与孙涓汇合,准备长驱直入星国境内。
就在赵无寒与孙涓刚一碰面,他手起刀落丝毫没有犹豫地砍在孙涓的脖子上,孙涓睁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牛眼望着武安君,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下场。
孙涓的副将被这一变故惊得呆痴好半晌才连忙抽出佩剑朝武安君杀去,武安君身边的护卫一声唿哨,周围的士兵围矛而上,众将被制住,个个如同斗败的公鸡垂下头与手,武器被扔得满地都是。
名震西原的武安君开始演讲了,他虽不擅言语,但一开口便叫众人不得不服。
“云国的士兵们,你们是为谁而战?是为篡位窃国的须谷还是为名正言顺的云孝王?”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嗡嗡的讨论声轰然而起,甚至有些胆大的将士厉问道。“武安君莫非是趁机煽动人心,好让星国攻入东都亡我云国?”
赵无寒冷脸一撇,利眼扫过,不屑地冷哼道。“倘若如此,何须待到此时?天下合一不过是早晚的事情,那些不归我赵无寒所管,眼下我只护孝王重回东都,如有不服大可自刎向孝王谢罪。”
这话一出,着实有些无赖却让众人无法反驳,只听他继续言道。“须谷窃国篡位,并对孝王狠下杀手,使得孝王几乎九死一生,此仇不报非我赵无寒所为。孙涓不但背叛孝王甚与须谷狼狈为奸,此来罪加一等,死不足惜。”
众人不敢多言,很多人心里都有数。为何孙涓攻到东都又去而返回贯崌,这其中的暧昧岂非众人不懂的?大家都是聪明人,话说到此,怎还有人敢多说什么。
“今日,我赵无寒愿带兵攻回东都,迎孝王而回,如有背叛者,他便是你们的下场。”赵无寒冷酷地指着地上孙涓的尸首吼道。
三日后,二十万云国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赴东都,坐镇贯崌的老将王襄终是捏了一把冷汗,庆幸领军的是赵无寒而不是其他人。只是谁也不知道,赵无寒将会在天下合二为一的过程中起到无以伦比的重要作用。
事实再次证明了赵无寒的勇猛,没有一个云国人再在私底下议论他是靠云孝王吃软饭的小白脸。因为他对东都势在必得的攻打中,表现的狠戾是无人所及。
以十万大军围城,十万大军修建高台进行传统的攻城战,并未用任何计谋,这样硬碰硬的做法也让坐在云雾宫里的须谷心惊胆战,他算天算地,就是算漏了赵无寒对苏琴的那片深情。
血染红了东都的南门,城墙上干涸的锈色又一而再地增添了不少鲜艳的红色,遍地凌乱的武器以及破碎的肢体把昔日辉煌繁荣的东都映照成一个地狱。
半月的围困与攻打已经让须谷疲乏不堪,他的亲卫党也开始动摇了,如此下去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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