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拿出那套绯红的舞衣,并不回答水映的问题,他不想让她看到任何的阴暗面,即使是在地狱,他对她笑,道:“我现在更想看到你穿上它,为我跳舞的样子。”
弱水之洲,为君起舞
龙渊拿出那套绯红的舞衣,并不回答水映的问题,他不想让她看到任何的阴暗面,即使是在地狱,他对她笑,道:“我现在更想看到你穿上它,为我跳舞的样子。”
水映浅笑着接过红色羽衣,往胸前一比划,一个转身便穿好了衣服,羽衣虽为红色,却不显得张扬,水映在忘川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怔住了,那里面的人儿,红妆依旧,只是那发色,却是耀眼的金,就是那双血瞳,也变作了温暖的阳光色彩,为什么,会是水映的模样?
水映忙回头来看龙渊,却见他亦是看得痴了,在她的紫眸中,水映看到的,却是黑衣红发的自己,低头,却又是红色舞衣,她不明白,却也无所谓,只要在龙渊看来,她还是妖儿,就好。
“为跳支舞吧,我的绯衣。”龙渊痴痴地说。
水映看着他的眼睛,一遍又一遍的想象着,若是在星遗大陆,这样的龙渊就是水映期待的样子吧,他做她的王,她为他的妃,她会为他跳舞,而他,宠溺的看着……
“龙渊大人,”水映冷笑道,“我,是妖儿。”
龙渊微愣,苦笑道:“可不是吗,你现在,是妖儿。妖儿,为我跳支舞吧,就像曾经的,每一次。”
水映想告诉他,血蛟公主妖儿和冥王陛下龙渊没有曾经,一次都没有,何来的,每一次?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一种无形的牵引力控制了,樱唇蠕动着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她看着龙渊,索性不再说话,踮起脚尖,她开始起舞,还是旋转为第一步,却不料身子越发的轻了,到最后竟然飘了起来,刚伸出手就被那股力量往后拖着,耳边是风的声音,呼呼的,吹得水映有些倦意,她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龙渊,心突然一阵尖锐的痛,她蹙眉,将尖长美丽的指甲扣进掌心的皮肉,用那钻心的疼痛缓解心里的异样,再抬头时,龙渊已经追上来了,他在呼喊,水映、绯衣、妖儿……
水映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只是隐隐的听到笛声,她笑了,笑得倾国倾城,喉间发出细微的声音,说:“安蕾斯,让我们来猜猜,你愚蠢的做法,会让谁先死?”
虽然水映不知道笛声从何而来,但控制她的却是这件舞衣,背后操控者水映心知肚明,这种魔法属于摄魂的一种,极难破解,但在善于摄魂之术的血蛟看来,却是不足为惧,何况,水映是血蛟王族,她的身上,流淌着正统的皇室血液,还拥有血蛟王的指环,要破解轻而易举,只是,对水映来说,她更好奇安蕾斯要带她去哪儿,或许,会更有趣,不是吗?
她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且不说妖姬磨练过后水映的魔力远在安蕾斯之上,光是她身后的龙渊,就已经足以让她安心了。
“水映,快停下来,你要去哪儿?”龙渊大喊着,却是一步也不敢怠慢,她并不熟悉第七地狱,何况,他害怕,怕她再一次飞出了他的世界,他已经不能想象再失去她的情形了,他想,他会死!
“水映!别再过去了,那边是弱水!”龙渊喊得歇斯底里,虽然在是他的结界里,景物大多是虚幻的,就像彼岸花,但为了让水映看到忘川,唯有三处景物是真实的,忘川,弱水,三途河,他不明白水映为何会突然飞离,但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魔力,却让龙渊眼底划过一丝狠戾,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绝不会轻饶了她。
龙渊还在恐惧,因为水映已经在弱水上空了,弱水之洲,鸿毛不浮,难以想象水映落下……
“原来是弱水。”水映又笑了,身子失重,正缓缓的接近弱水,安蕾斯是想要她溺死在弱水之中吗?也对,听说龙渊囚禁了弱水精灵,心若该是怨恨她的吧?好一个安蕾斯,好一招借刀杀人!
“不要!”龙渊赶到弱水边缘的时候,水映的脚尖已经触到了水面,龙渊大吼一声,刚要举身赴水,却见水映站在弱水之洲,回头对他嫣然一笑,说:“不要过来,我要在这里,为你跳舞。”
龙渊深蹙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了,他在笑,颊边诡谲的紫色图腾也格外美丽了,龙渊,有着魅惑人心的力量,当他微笑的时候,总会有些人为其迷醉,为其痴狂,就像此时,弱水底下,就有一颗心深深的沉沦了,陷落了。
那,是被囚禁在弱水水底的精灵,心若,她在看着龙渊,而龙渊,却在看着水映。
水映也感觉到了脚底的呼吸,只是她没有低头,因为强者是不需要低头的,她就是应该扬起下巴,将那些曾经浮华过的灵魂,踩在脚下,也让她们知道,心碎是怎样的疼痛。
水映踮着脚尖,开始在弱水中央跳起舞来,倒映着红色羽衣的水面,一直都不那么平静,它在上升,浸湿了水映的鞋。
没有人知道,弱水是地狱的灵水,其中的精灵控制着水面的高低,精灵的泪水,便是存放弱水的源泉,当她哭泣的时候,水平面就会不断地,上升……
龙渊翩翩起舞的水映,默默地在水边蹲下,大刀横在面前,他微微笑着,这样的情形,在他梦中出现过千百回,就在第七地狱,面对着一帘忘川,红衣飘飘的美人,一次又一次的舞给他看,翻飞的衣袂,飘扬的长发,每一步,都像是要旋转出灵魂深处的寂寞与期盼,等待着她的英雄,那个时候,她的身边开着彼岸花,她舞在花间,却能将花儿的美艳张扬全都掩了去,让一切,只成为她的背景,为她的绝美舞姿,甘心做了铺垫。
那时候的龙渊,总是会忍不住去猜测,她在等待的英雄,到底是谁,等到脑海中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他的那双紫眸,便会显露出杀意,直到那个影子穿上一件黑色的大斗篷,露出一双邪魅的紫眸,他才会平静下来,在心中偷偷地笑。
他想,等到他见到她的时候,就做她的英雄,让她不再等待。
你爱过吗?
那时候的龙渊,总是会忍不住去猜测,她在等待的英雄,到底是谁,等到脑海中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他的那双紫眸,便会显露出杀意,直到那个影子穿上一件黑色的大斗篷,露出一双邪魅的紫眸,他才会平静下来,在心中偷偷地笑。
他想,等到他见到她的时候,就做她的英雄,让她不再等待。
所以,当她提出赌奴二十七天时,他答应了,他是可以直接毁了金狮城夺走凤吞的,可是他没有,因为,他想做她的英雄。
水映舞蹈的时候,亦想起了曾经的过往,嘴角,一只微微向上翘着,红裙翻飞的时候,就像是一朵绝美的彼岸花,她努力的旋转着,想让这支舞再久一些,因为那些曾经的美好,每一段每一章都有一袭黑色的斗篷,还有一双魅惑人心的紫眸。
那些柔美的姿态,就像是融入了深情,举手、投足,都美到极致,水映却不断告诉自己,要更完美些,因为她觉得,此时站在第七地狱里的,不是血蛟公主和冥王陛下,而是,龙渊大人和圣美人。
她不会忘记,圣美人,一直都想为龙渊大人跳一支舞,在只有他们的空间里。
她想,就让她再做一回圣美人吧,因为,即使是刻苦的恨,也无法取代铭心的爱,水映恨龙渊,却也爱他,就算她可以将自己武装,灵魂却是忘不了那些感动和幸福。
那时候,她还不会明目张胆的喜欢他,但他却喜欢拥着她,很温柔的对她说话,甚至,对她笑。
那时候,她还不敢堂而皇之的指使他,但他却甘心保护她,很努力地帮她御敌,甚至,为她死。
那时候,她还不能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但他却承诺追随他,很深情地许她承诺,甚至,被她怨。
只可惜,再美的曾经,也抵不过一夕伤害,当所有柔情不再,水映剩下的,只有恨,她总记得母亲的泪,彼岸花那样美,却不如那泪水动人,没有爱情,能够经得起有心人拆,如果龙渊也能爱得刻骨铭心,他至少不会忘记,记忆里有过那样一抹红衣,可是,他忘记了。
水映想过要去原谅他,当知道一切都是安蕾斯的计谋时,只是,恋爱中的狮子座,更喜欢去质疑,她明白,如果一个人刻在了心上,便是任何魔法也消除不了的,就好像无论水映如何磨练,也总摆脱不了龙渊的影子……
龙渊说爱着绯衣,却错认心若是她;龙渊说爱着水映,却拥着心若忘记她。
这并非安蕾斯的魔法有多强,只说明他的爱,不够深刻。
虽然,水映希望这支舞能再长一点,可是,童话与幻想,终究是要结束,她完成了最后一个旋转,凝视着龙渊,缓缓地倒了下去。
并不是安蕾斯的魔法所致,而是水映脚下的弱水,冰凉,凉透人心。
“水映!”龙渊飞身过去,接住了水映摇摇欲坠的身体,触手的冰凉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了,顾不上追究原因,抱着水映离开了第七地狱,他不会让她有事,她也不会有事,因为,她在他的幽冥,有他的地方,她,便不会有事。
两人离去后,弱水水面又上升了一些,原本青黑色的水,变作了冰蓝色,最后结了冰,丝丝寒气冒出来,只让人想打寒噤。
自水边走出一个黑衣的老姑婆,她拄着杖,往冰面上敲击了三下,一道水蓝色的光影便冲了出来,老姑婆忙伸手接住,却是一个冻得瑟瑟发抖的女子,她闭着眼睛,皮肤呈冷白色,唇色也是透明的白,是心若。
老姑婆摇了摇头,叹息道:“心若,你这又是何苦呢?”
弱水精灵的体温,便是弱水的水温,心若被龙渊封印了灵力,故她无法对水面上起舞的水映施法,是以,她只能将弱水的温度降到最低,这样,水映必然寒气浸体,性命堪忧。
只是,水底的她,亦然。
但是,心若知道,血蛟生活在三途河,亦作冥河血河,水温比之她这纯洁的弱水要高得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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