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是那些信鸽上每次都是一张便条,只说是一切平安,忽挂念,并没有确切的内容,我们从中根本不能知道些什么。如今,傻王爷的女人已经到手了,先生说她会不会知道那个傻王爷现在的确切的居住地,甚或至于说,这个傻王爷现在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呢!”
“活着是肯定的,至于说具体的在哪里,如今也只有从这个女人的嘴里才能够得知了。胡二,你那一棍子下去也忒重了点儿,真怕你把她拍死了,到时候不好向王爷交待!”
“是啊,小娘们儿不是不禁打。我去看看,她醒过来了没有!”
如果说这种简单的捆绑能够将朱珠束缚住的话,那可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只不过三两下的工夫,她便利索的将绑捆住自己的绳索给解开了。
如今在外观上看来,她只不过是被虚绑着的。
原本,她在分清了现在的境况之后,是想着溜之乎也的,可当听到外边两个男人的对话之后,那个叫做胡二的声音明显引起了她的警觉,这个声音,在梦中响起起千万次的罪恶的声音,不管是过了多少年,朱珠都不会忘记的。
内心里的憎恶令得朱珠没有立即就逃开,她是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的这种感觉是否正确,在没有想到具体办法的时候,房门由外而内打开了。
外边的烛光瞬时射向这间黑暗的小屋,朱珠微眯了眸子歪着头做昏迷状,那张罪恶的带着刀疤的脸一步步走近了,起初因为背对着光线朱珠一时没有看个清楚,越来越近的,她终于看清楚了,虽然这张脸上有了些许皱纹,但这罪恶的表情是朱珠永生不能忘记的。
可以说,即便是把这个人化成了灰,凭气味,朱珠都能够闻得出来。
这个叫胡二的刀疤脸一步步走近了,边走边还说着:“朱先生,看样子这一棍子下去确实打的不轻,这女人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呢!”
☆、结局四
只是还未待胡二靠近,一把钢针从朱珠的手上打出,胡二大叫一声不好,闪转之间,被一枚钢针刺中,虽未中要害,他却感觉半边身子一麻,情知这钢针或许是淬了药的。
是的,这把钢针是方凌临走之时,怕出意外,留给朱珠防身用的,知她武功不济,又在里边淬了药,所有这些事安排妥当之后,才比较放心的离去。
可巧这个时候,朱珠就派上用场了。
原本想着,在最后自己逃离时,如果被发现又穷追不舍的情况下,保命用的。
可如今,眼前的这个胡二疤与自己不仅有杀父之仇,并且当年那一幕一直到现在都对她留有阴影,所有这一切又如何让她淡定得下来?
胡二虽然受伤也中毒了,一时间却并不能丧命,一个转身劈手向朱珠的脑门砸下来。
以他的身手,可以在瞬时让朱珠脑浆崩裂,只是,毕竟他受了伤,动作便比平时慢了半拍,饶是如此,朱珠亦是躲无可躲。
白光一闪,一把用做武器的折扇打在了胡二疤的手上,让他不得不收手停住了将要下来的杀招。
只是问道:“朱先生,让胡二爷给这个小贱人些苦头吃,看她还敢暗器伤人!”
朱绪?先前也曾听到这胡二疤叫朱先生,也曾听长兄朱福说起过他如今效力于北康王爷季枫,只是不曾想到的是,如今在这里相遇,而且还是身份各异。
望着不知何时已经自动解脱绳,却并不急于逃走的朱珠,朱绪显然有些吃惊,摇了摇手上的扇子,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已经明显被药物迷倒的胡二疤,抽动了几下嘴角,身子已经明显不听使唤,却还是说道:“朱先生,这是个妖女,北康王爷交待咱们查察傻王爷的线索的时候,总之朱先生已经心中有数了,这个贱人留与不留,都已经无有多少用处了,如今还是趁早把她杀掉,以绝后患。”
朱珠斜视了一眼朱绪,冷笑一声道:“朱先生吗?也好,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看在同一宗姓的份上,朱先生让我先手刃了这个贼人,然后再听任你向你的主子邀功请赏,朱珠虽是一介女流,也知道言出必行,任杀任剐,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倒有点意思了,朱绪似乎并无伤害朱珠的意思,细心看着扇面上的蜻蜓戏荷图,吟吟笑道:“这倒当真有趣的很了,论理说,你醒后应该逃走才是。如何连自由也不要了,却要取我这兄弟的性命了?”
前尘往事涌入脑海,朱珠眼珠子都开始泛红,咬牙切齿道:“胡二疤,任是过了十五年,姑奶奶都记得你这张丑陋的嘴脸。当年在朱府后花园中,是你一刀结束了我的父亲朱学臣的性命的,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我的脚下,年级幼小的我当时便吓的人事不知。自打我重新回到这个地方,记忆渐行复苏之后,那天的事情不论何时何地,都如同驱之不散的魔障般映现眼前,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恨不能啖尔之肉饮尔之血,难解我这些年来沉积在心头的仇和恨。”
☆、结局之五
说到动情处,想起当年的情景,朱珠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喷出来了,若不是朱绪一旁相阻,自己偏偏又不是他的对手,真恨不得上前将胡二疤一口咬死。
朱绪不再悠闲的观望自己手上的扇面,亦不再以一种游暇的神态来低调行事,两眼泛出一抹怪异的光线,上下打量着已经倒在地上的胡二疤,“她说的可是事实?十五年前朱府后花园中的血案,当真是你亲手做下的?”
“咳,咳,朱先生,做我们这一行的,杀人无算,这你是知道的,至于说是哪一年杀的那个人,兄弟记性不好,哪里会记这么清楚?”
胡二疤眼神躲闪着,不敢与朱绪冰冷的眸光对视。
“是吗?胡兄当真是健忘的厉害,数年前,朱某人调查此事时,是何人对朱某人讲,当年的事情是姜皇后母子做下的?”朱绪的声音冷的如同三冬的霜雪,没有丝毫温度。
“朱兄,不要听这个小丫头挑拨离间,胡某人虽是个粗人,那件事情当真不是我做下的。”
面对胡二疤的抵死狡赖,朱珠冷笑道:“有道是好汉做事好汉当,看来你这个泼货倒也算不得好汉了。当年的时候,姑奶奶在昏迷前用力在你的右手臂上咬了一口,你吃痛将我甩开。当时,我正在换门牙,那个牙痕印应该有个豁口,你敢不敢亮出右臂让我查验?”
胡二疤身子动弹不得,眼神已经有了明显的张慌,对向一步步靠近他的朱绪急急地说道:“朱先生,朱先生,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当年的时候朱某人一意查找杀死我家叔叔的凶手,以期能够与他报仇血恨。当时你充做江湖之人,与我言讲,你做贼在朱府行窃之时,躲在后花园中的大树上,看到了姜皇后派方凌那个魔女杀害了我家叔叔。也怪我太容易轻信他人了,这么些年以来,一直以为这便是事实,如今看来,真正杀死我家叔叔的却是皇后母子了。”
“朱先生是个聪明人,想我们这些做打手的,从来是听从主子们的吩咐的,若不是皇后和北康王爷下令,我胡某人何苦要在自己身上多背一条人命啊!”
胡二疤身子动弹不得,眼睛急急的四处转悠远着,替自己做着各种辩解。
话音未落,但见得白光一闪,紧接着又是一道红光崩发,胡二疤连叫一声都未来得及,当时便倒在了血泊之中。朱绪身子一闪,血珠飞溅,却无一滴落在身上。
吹了吹自己的扇子,皱眉说道:“可惜了一副好扇面,回头是不是应该换一副新的了!”
仇人便这样轻易的死在了自己的眼前,只不过,如同他自己所讲的一样,他只不过是听人之命,真正的罪魁祸首当是王皇后母子,朱珠瞬时感觉浑身无力,眼珠转了转,对向朱绪冷声说道:“也罢,既是我答应了你的条件,如今便听任你的摆布了,是杀是剐还是送与你的主子邀功,绝无反抗。”
☆、结局之六
朱绪转身对向朱珠,沉痛地说道:“妹子,如今你还是听不明白吗?当初叔叔在后花园遇害之后,你又消失不见了。便连婶婶与朱福兄弟也都不见了踪影,我与父亲回来之后,便千方百计的打听此事。有种种消息证实,这事情与季凯母子有关,当时也是哥哥和父亲打听的消息不甚明确,后又受了恶人的挑唆,便听信了这件事情是季凯母子所为,所以为兄的这才投靠了北康王府和王皇后,其根本目的亦是血家族之恨,为叔叔报仇。只是,最近听了一些琐碎的言语,说当年这件事与胡二疤有着直接的关系。于是,在北康王季枫下达了追寻你和季凯的命令之后,为兄的才做了这样一出戏。不要说你的暗器中淬了毒,即使无人,一旦坐实了胡二疤当年所做的恶事,他亦是逃不出这座院落的。如今不论从何种角度来看,我们都应该携起手来,铲除王皇后母子,这样才会还叔叔一个公道。”
除了小时候有些模糊的印象之外,在朱府回门的时候,朱珠见过朱绪一面,对他并无有坏印象。
直到那天在密室之中,听了哥哥朱福对朱绪的报怨之后,心里便感觉着,这里边肯定有什么误会,直到现在,听他这般言讲,又凭着大伯父朱儒臣的耿直为人,朱珠心里更笃定着朱绪的话没有欺骗她。在这般的环境下,想到自己终于可以为父亲报仇血恨,朱珠眼底一湿,扑进朱绪的怀里,叫了一声,“哥哥!”
两日之后,一辆轻快的马车驶入了北康王府,早便得到消息的北康王爷季枫,满面红光的站在后花园中的一处小客厅中,喜吟吟地问向距离自己一丈之遥的朱绪,“朱先生,真的吗?那女人揭了面具,真的就是七夕盛会上唱哥哥妹妹的那个美人儿吗?”
朱绪站在下首,含笑答道:“王爷,属下办事,什么时候让王爷失望过啊?”
“那倒是,那倒是,朱先生办事,我放心嘛!人呢?快给本王带上来!”
当朱珠被胡二疤带上来之时,季枫如同一只长脖子鸡似的,站在原处,两眼射出贪婪的光线,声音轻薄地说道:“乖乖,我就说了嘛,我那个傻弟弟怎么会对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感兴趣了呢?敢情这里边真的有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