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端公主架子有意思吗?礼貌,先看看自己再说。”司徒静斜眼看着她,不屑一顾的表情。
朱允笑对白云飞:“你瞧,她俩快打起来了。”
白云飞苦笑道:“我无话可说。”
安宁转向朱允,“哥哥,司徒静不能留在这儿。
司徒静也转向朱允,“二哥,我现在无家可归。”
朱允想了想,灵机一动,笑道:“好,官司我来断。安宁说的呢,也有些道理,你一个女孩子住这儿确实有些不方便,再说家里还惦记你呢。这样,我送你回去,想必大将军和司徒夫人看在我面上不会难为你。怎么样?”
除了白云飞,大家都满意这个办法。司徒静听到可以回家了,高兴得跳起来。朱允看了看白云飞,一脸得意的神情。
白云飞无奈,只好送三人出门。看着他们离去,忍不住对白无双抱怨:“还以为她可以在这儿住一阵呢,皇上是故意让她离开的,他不愿意我跟司徒静单独相处。”
“公子,你不是决定忘掉她了吗?”白无双奇怪道。
“可这样的女孩儿谁能真正忘掉。我越是想忘,越是满脑子是她。不,我已经不能自拔了,我也不想再自拔了。”
见了皇上和公主一起送司徒静回来,司徒夫妇好不吃惊。朱允坐下来,要二老看在他的面上,不要责备司徒静,毕竟她也是一片好心。安宁却不依不饶,要司徒夫妇好生看管,免得她再出去惹祸,抢人放火的。司徒静受不了安宁的话,说她多管闲事。朱允只管笑,一副和事佬的表情,叮嘱她近几天别出门,好让他耳根清静一些。
朱允和安宁走后,司徒夫妇一脸凝重,一旁的司徒静有些害怕,不敢乱出言语。夫人心里哀愁,叹息道,静儿,你不知道娘多担心。司徒青云也道,你可知道,你娘为你流了多少泪。司徒静主动道,爹,你要不肯饶我,我就跪一下好了。司徒青云道,跪一下,跪一下就能弥补你闯下的这么大的祸?司徒静小声道,那你要我怎么样?天都晚了,你要打我我大声喊起来会吓着别人的。两位老人见她如此乖巧,气消了大半,只说皇上都说了,也就饶过她这一回。司徒静得寸进尺,要爹和娘的脸色不能这么难看。夫人实在高兴不起来,只说她很担心剑南。司徒静一下活起来:哎呀,这您就是瞎操心了。哥哥现在可是天下最快活的人呢。
确实如此。此时的司徒剑南和文蔷,正在为他们即将到手的幸福而奔波。那天司徒剑南驾着马车出城,马不停蹄一直跑到沙口镇。沙口镇离京城已有上百里的路程,而且人烟稀少,他们相信这里应该安全多了,再说马也累了,便决定在这里住下,明日再走。
安顿下来,他们来到一家饭庄,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要了些饭菜,边吃边说着,全没有在意周围的情况。随他们之后跟进来两位男子,走到柜台前,眼盯着二人看了看,又要了两块熟肉和一坛酒,不声不响出去了。
原来这两位男子正是齐国侯的眼线。梁君卓曾经说过,他知道用什么办法可以找到司徒剑南和文蔷,指的就是这些布满京城外围的眼线。这是齐国侯早已建好的通讯组织。他们联络的方式不是快马传书,而是使用信鸽。白天梁君卓和文韬从文府里出来,将一笼信鸽放了出去。顷刻之间,方圆几百里地,都得到了消息。而且齐国侯为了准备谋反,还在京城以外到处设置了可以换马的秘密驿站。在这样四通八达的网络之中,司徒剑南和文蔷就是插上了翅膀,也很难飞出齐国侯的监控范围。
然而司徒剑南和文蔷哪里会想到这一切。他们从饭庄出来,回到客栈,很快相拥而睡。第二天,他们又早早上路,打算今天赶更多的路程。临近中午时,车里的文蔷打开后面的车帘,看了看,又放下帘,再打开前面的车帘,不安道:“剑南,我觉得有点不对。后面的车和一些骑马的人,从早上开始一直跟着我们。前面那辆车,也是一直在我们前面。”
剑南回头看了看,没发现异样,估计都是旅行的,要文蔷别担心。可文蔷的直觉十分准确:“我注意到了,我们快,他们就快,我们慢,他们就慢。我们休息,他们也休息。这不会是太巧了吧。”剑南皱起了眉头,“可就算是有人追也不会这么快呀。”
就在他们感到疑惑的时候,梁君卓和文韬已经赶到了。顷刻间,十余骑人马冲上来,将马车团团围住。司徒剑南大惊,立刻勒马停车。文蔷探出头来,见此情景,大惊失色。只听文韬叫道:“二姐,从今以后你再也别想指望他了。”话音落,梁君卓大喊:“杀了司徒剑南。”司徒剑南回过神来,突然打马狂奔。两匹马即刻跟上,很快超过了马车。另两名骑手扯开一条长绳,将司徒剑南拉车的马绊倒,马车顿时停下,司徒剑南飞身倒地。梁君卓和文韬同时跳下马扑向司徒剑南,双刀齐下。司徒剑南就地一滚,躲开凶险瞬间,又翻身跃起,徒手与二人搏斗。从车箱里爬出来的文蔷吓得尖声大叫,欲冲过来阻拦,被文韬命人抱住。文韬与梁君卓一起狠命进攻剑南。文蔷大喊:“剑南快跑,不要管我,你保命要紧。”剑南听了有理,突然出猛招逼开梁君卓,就要冲出,又被另外几人紧紧围住,很快陷入苦战。文梁二人追过来,再次双刀齐下。司徒剑南躲避不及,已被砍伤。他知道自己很难逃脱,便向文蔷大喊:“文蔷保重……”文蔷哭喊不已,司徒剑南被梁君卓再伤一刀,倒在地上,已难爬起。梁君卓叫道:“文蔷,看看你的相好,现在他连一只狗都不如。”文韬也大喊一声:“司徒剑南,拿命来。”说时文梁二人举起刀来,第三次双刀齐下,剑南闭上眼睛……刹那间,从后面赶上来的车里抢出一人,将文韬和梁君卓的兵刃夺下。二人一惊,仔细一看,竟是陈林。司徒剑南睁眼看见陈林,脸上露出了笑意。
一时间,前后马车里钻出许多持械的人,都是陈林带来的侍卫,他们一齐上前,将梁君卓的手下逼住。
陈林道:“这光天化日之下差点出了人命,不好,不好。”
文韬奇怪陈林怎么会来,陈林回答,他是奉皇上之命,出来缉拿私奔的司徒剑南和文蔷。梁君卓心下生疑,只说陈林来得太巧。陈林道,我要来得不巧一点,你们俩可就犯了人命官司了。文梁二人便说司徒剑南死有余辜。陈林又道,国有国法,两位公子,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你们来取人性命。并说他是奉了皇上圣谕,要将这一对鸳鸯押回京城。说着便招呼手下,要他们押送二位上车。
司徒剑南和文蔷一人一辆马车,一前一后地走着。陈林骑在马上,亲自押送。梁君卓和文韬看着马车大摇大摆走了,气得咬牙切齿。文韬恨道,他就算回了京城,也好不了。
第十七章
皇宫这边。文媚儿得到消息,听说司徒静已经回家,便气势汹汹来找朱允讨说法。朱允让文媚儿坐下,一脸的平静,若无其事道:“这不就是交待吗?司徒静是我找到的,费了不少劲。我找到她后十分严厉地训斥了她一顿,就差动手打她了。她当时眼泪流得跟瀑布似的,发誓说再也不搅人婚姻了。”
“这就完了?”文媚儿睁大了眼睛。
“这哪能完。我不可能轻易饶过她。”
“那你又把她怎样了?”文媚儿问道。
“怎样了?说出来吓你一跳。”朱允卖着关子,又想转移话题,便道:“行了,不说了,媚儿,不提这不开心的事。今天有外面进贡来的鲜活大螃蟹,已用酒泡了,我请你好好吃一顿。”
文媚儿知道朱允的用意,揪住不放,“让螃蟹先一边等会,你说你把司徒静怎么样了?”
“我对她,你不知道,我都觉得有点过分了。”朱允叹了口气,边想边说,“我威胁她,还恐吓她,对她咆哮,拍桌怒吼。她吓得脸比白布还白。我甚至还对她破口大骂。”
“你会吗?”文媚儿将信将疑。
“还说呢。我那会儿骂人根本不像一个皇上。真的,骂得那叫酣畅,痛快淋漓,那司徒静哭得好惨,两只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
“这就完了?”
“没完。之后我就把她关起来了。”
“那她为什么现在还在家里?”
“我就是把她关在司徒府了。我严令司徒将军看住司徒静,司徒静必须闭门思过反省。”
“这就是你的交待?”文媚儿已经很难克制了。
“我是不是对她太过分了?她毕竟是个女孩家。”朱允满脸天真,问着文媚儿。
文媚儿被激怒了,只说朱允在戏弄她,他那也叫惩罚?朱允却讽刺道,他这样做虽然不及文贵妃在惩罚人上有独到之处,但他认为很适度,因为他已经弄明白,是司徒剑南和文蔷哭天抹泪地求司徒静,司徒静才勉强答应帮他们客串一会新娘。所以司徒静只是个胁从,主犯则是司徒剑南和文蔷。
然而文媚儿哪里肯信,她坚持认为这一切都是司徒静一手策划的。朱允却道现在拿不出证据证明,一切就只能算推测,不可能作为处罚依据。除非司徒剑南和文蔷能回来,否则事情弄不清楚,他也没辙。
听了朱允的话,文媚儿心里明白极了,却又无从下手,气愤至极,大叫道:“我知道你对司徒静存的什么心,你不会得逞的。”说完气冲冲离去。
朱允看她离去,自语道:“她说的不错,她知道我的存心。好,你走,咱也走,去表明一下存心。是时候了。”
朱允来到司徒府时,司徒静正在后花园里为两位义兄烦恼。这两位义兄,现在都有点怪怪的。其实她并不是一点都不懂,他们跟她说话,对她的态度,她都能感觉到他们喜欢她。可这两个人,一个是已定的驸马,一个是皇上。这让她觉得两人都不是一回事,弄得她心里乱糟糟的理不出任何头绪。
正想着,阿莲拉了她一把。朱允笑盈盈地出现在花园的小路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