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简直可以断定,这个女子的长相一定会破坏自己心中那份美好的想象-----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独自一人上路旅行,看她的背影如此单薄,却有着这样的勇气和闲情逸致,说明她必定是长相十分安全吧。
逍遥王示意侍从:“我们回去吧。”
但是逍遥王没走两步,就听到背后一声怒喝。
“他妈的!长不长眼睛!”是一个粗鲁而暴怒的男声,然后是“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声,接着,传来了小孩子的嚎啕大哭。
逍遥王本能地回过头去,看到原来是一个膀阔腰圆的彪形大汉,衣着光鲜,但是那料子极好的外袍上沾了一个糖葫芦。
然后是一个妇女抱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不住的哭泣,一个贫穷模样的男子正在苦苦哀求:“王老爷,我孩子不是故意的,他年纪还小,您大人有大量。。。。。。”
“滚你的!”那个王老爷一记窝心脚将男子踢出老远,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赶紧扑了过去,哭喊着:“相公,相公你有没有事啊?”(今天一更到,话说笑笑家里断网,还是打电话去移动开了移动网络才能上传的,家里的破宽带极其不稳定,但是不管怎样,笑笑都会拼命完成更新任务,再次求收求票,希望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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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贫穷男子嘴角都已渗出血迹,看到妇女怀中抱着的孩童脸上大大的五指印心中自是酸楚心疼,但是兀自陪着笑脸对那王老爷讪笑道:“谢王老爷,王老爷仔细脚疼,王老爷,真是对不住,现在,现在我们可以走了么?”
那王老爷满脸横肉怒道:“你知道我身上这身衣服多少钱吗?你们弄脏了就想走?赔!”身边的小厮都涎着脸笑:“是是是,你看王老爷宽宏大量,只要你们赔了衣服就了事了,快赔钱吧。”
男子吓得脸色惨白,声音里带着哆嗦,问:“王老爷,赔,我们一定赔。。。。。。”又颤抖着双手从怀中掏出了些许碎银子:“我身上只有这么多钱,全赔给您了,王老爷。”
“呸!”那王老爷满脸鄙夷地朝男子拿着钱的手上啐了一口,大拇指一扬:“你可知道我这身衣服是江南上好的丝绣么?我和你说,今天没有五十两银子,别想走!”
周围的民众都被这等恶霸气得敢怒不敢言,只是在旁边围观着,想这个王老爷看到人多可能也还不敢太过分。逍遥王看得心中怒不可遏,正要上前,但是身边的随从好心提示:“主上,这次来燕京,行踪是隐秘的,如果暴露了,只怕不大好。”
逍遥王又急又气,暗暗和随从耳语了几句,又掏出了一锭银子,让他去救那家苦命人。
随从接过银子还未动身,又被逍遥王拉住。随从有些纳闷:“主上有何指教?”
逍遥王朝刚才作画的女子方向抬了一下下巴,原来那个女子面对这样的情况仍在不紧不慢地作画,只是换了一支笔,这样的情况下,仍然能不动如山地画画,说明这个女子内心十分强大,但是看她的背影,她应该还是非常年轻,对于这样的情况既没有围观凑热闹,也没有惊惶失措地逃跑,怎么都不合时宜。
这不能不让逍遥王有些吃惊,随从跟随逍遥王多年,因此也还是炸着胆子说到:“主上,不如由奴才先去替主上为那人还债?”
这时,又听到那王老爷说:“我看你媳妇长得还不错,要不然,就把她卖到窑子里去还钱吧!哈哈哈哈哈!”
小厮的声音谄媚得流油:“王老爷真是好主意!哼,你们真是修了福了!”
“不要啊!王老爷,王老爷!”男子和妇女哭求声和小孩的啼哭声混在一起,让人不忍耳闻,围观的民众都难过得心中燃火,有的人还别过脸去偷偷抹泪。
有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这王老爷,仗着是燕王家的远方亲戚,居然这样鱼肉乡里!”
“是啊!谁叫人家有权有势呢?”
“诶,真是恶霸啊。”
在那样的封建年代,贫苦老百姓除了能腹诽几句,还能怎样呢?
“哦,”逍遥王反应过来,赶紧松开随从,手向他摆了摆:“快去。”
结果随从还没挤到人群,一声小厮的哀嚎已经响起:“王老爷!你怎么了啊!王老爷!”
逍遥王和随从赶紧挤进人群一看,那王老爷已经面部扭曲,七窍流血,倒在了地上,面部涨成了紫色,随从赶紧跑过去,蹲下,用手在他鼻边一探,失色道:“死了!”
那小厮吓得跌坐在地上,呜呜地抱着脚:“我的脚,我的脚,啊!”只见他的裤管渗出了汩汩的鲜血。
所有人都大为震惊,随从胆子大,走过去,替那个小厮挽起裤脚,一看,在小腿上居然刻了四个字“为虎作伥。”
然后听到旁边有人大叫:“你们看王老爷的胸口!”逍遥王只见那王老爷的尸体上胸口也渗出血来,并且越来越多,周围围观的民众脸上都现出骇然之色,纷纷窃窃私语,逍遥王当下顾不得等随从,赶紧冲了进去,扒开他的领口,看到似乎被人用刀刻了四个大字:“天理不容。”
众人哗然,纷纷道:“真是老天爷有眼啊!”
“天啊,光天化日之下,人就这么死了,真是太可怕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有妖怪啊?”
那小厮吓得屁滚尿流,连王老爷的尸体都不敢再碰,只是拖着腿跌跌撞撞地离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哀嚎:“有妖怪啊!有妖怪啊!”
逍遥王站起身来,环视四周。发现整个现场只有那个作画的女子继续对这样嘈杂的议论充耳不闻,她在静静地收拾画具,仿佛这一切发生的事情都只是一场戏,一场她毫无兴致观看的戏而已。
逍遥王叫来随从,让他和民众一起报官并且将王老爷的尸首运回衙门,而他自己,则迅速地站起身来,挤出人群,快步向那位女子走去。
那个女子做事的速度甚是利落,当逍遥王挤出人群,她已经收拾完毕,飘飘袅袅地走了。
秋风正好,落木萧萧,女子一袭红色的衣裙在漫山的红叶中更是显得艳丽妖娆,如果换做在话本中,这个背影一定能够蛊惑那些上京赶考的书生,然后是一段或凄美或惊惧的故事。
逍遥王看着女子的背影,不由追上前去,女子走路的姿势很优雅,但是速度很快,逍遥王好不容易才追上前去,拦在她的面前,有些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伸出手制止她继续前行,一手叉腰低着头喘了好一会:“姑娘,你等一下。”
“什么事?”是那个女子宛若黄鹂的声音,如果说逍遥王听过世界上最好的歌姬的歌喉,那么也比不上这三个字的叮咛婉转。
逍遥王赶紧抬起头来想向她解释拦着她的缘由,不料这一抬头,逍遥王已经怔在那里。
应该说,女子的脸很美,但是吸引住逍遥王的,却是那张脸上的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黑白分明,似有水光盈盈,眼波流转间像在诉说无尽的故事,似世故又似天真的眼神居然会这样和谐地同时存在于一张看起来如此年轻的脸上。
逍遥王愣了一会,才想到开口说:“我想看看,你手中的那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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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似乎没有料到逍遥王会有如此一言,只用那双单纯又似乎内容深不可测地看着他。气氛似乎有些凝重,因为谁也没有说话。
一阵风吹过,地上的枫叶纷纷吹起,卷过了女子火红的裙裾,她的青丝也因此在风中有了些许飘逸。
良久,她开口道:“好。”于是用她那双素净白皙的纤手,将背后的画筐取下,放在地上,然后用右手抽出一卷画轴,直起身来递给逍遥王:“给。”
她的话语一直都很简洁,表情一直都很平静,但是逍遥王还是可以由她的眼神中看出她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逍遥王打开了那卷画轴,不由大惊失色,瞪大了眼睛惊惶地看着她,又低下头看看那副画,又看看她,半晌,终于叹了一口气,把画轴卷好,递给她。
她笑了,因为逍遥王什么都没有问,因此她反而开口道:“有没有兴趣去喝一杯?”
逍遥王心中不是不恐惧---因为那副画上,就画了刚才许多人在香山上赏玩,而一个角落里,那个王老爷的死状就惟妙惟肖地画在上面。这个女子停止作画的时间在王老爷之前,那么,难道,难道王老爷是被她。。。。。画死的?
看出了逍遥王的迟疑,女子不由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一丝隐隐的不屑,她接过画,什么都没有说,将画轴放好,背起画框,继续前行。
在她和逍遥王擦肩而过的时候,逍遥王忽然来了莫大的勇气,转身跟上了她,笑道:“求之不得。”
女子笑了,那一笑,比那漫山的红叶还要美丽:“我叫音云。”
逍遥王受宠若惊,赶紧回答:“琉球逍遥王,龙运。”
音云竟未和一般少女一样现出任何惊诧,只是继续向前走着。
然后到了一条溪流,清澈的溪水在日光下闪着粼粼的波光,小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边上是一间小竹屋,以吊脚的形式建着,逍遥王未曾料到,在京城,居然也有着湘西一带的吊脚楼。
逍遥王随女子上去,室内的摆设充满了复杂性,应该说有很多东西,都是没有见过的。
音云将一个类似于琉璃盏的透明容器递给他,里面是紫红的液体,看起来颇为触目惊心,逍遥王想到刚才王老爷的死和那幅画卷,有些迟疑。
音云轻蔑地一笑,将杯中物细细地品了一口。
逍遥王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心想自己如此岂非太丢脸了些,赌气也依样抿了一口,却发现并不如自己相像一般的血腥,而是带着些许涩,但是又很醇厚,散发着果香和酒的甘甜,逍遥王喜道:“这是?”
音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葡萄酒。”
“葡萄酒?”逍遥王又喝了一小口,诧异道,看着这佳酿果然呈熟透的葡萄的颜色,显得晶莹美丽。
音云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说:“这个是我去最西方旅行时,在法兰西喝到的。因为你刚才想去帮那家人,所以邀请你来。”
逍遥王此刻内心的惊诧已经无法形容,他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女子居然能够洞悉当时现场发生的一切。他现在本应该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