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认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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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认真点-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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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以为他很喜欢玩模型,后来才知道他一窍不通,所以我就问他……”

“问他什么?”程昱鸿绷着嗓音,神情奇特。

“我问他为什么想要收集模型,他说这不是他收集的,是某个人留下来的。”她放低音量,看着程昱鸿的眼神慢慢地变得温柔。“我想,那个人对董事长来说一定很重要。”

程昱鸿不说话,脸庞僵着,初蕾却注意到他垂在长裤旁的拳头悄悄握紧。

果然是他。她心下了然。原来让老董事长如此在乎的模型正是他唯一的儿子所留下的。

她心念一动,想起方才王筱惠告诉她王子很早就离家出走的八卦,听说要不是老董事长得了不治之症,他还不愿意回到程家。

这个男人——恨着自己的父亲吗?

明明是亲生父子,为何要把彼此的关系搞得那么僵呢?

她暗叹,忆起曾经数次无意间瞥见那孤僻的老人望着书柜里的模型发呆,一股惆怅蓦地攀上心头。

“你能回来真的太好了!”她忍不住冲口而出。“我想董事长一定会很高兴,他一直——”

“Shutup!”程昱鸿忽地厉声怒斥,俊脸微微扭曲。

初蕾惊骇。

“妳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一个小小清洁工,也敢这么多嘴!”

鄙夷的口气刺伤了她,下意识地挺起胸膛。“客房清洁部的员工也是饭店的正式职员,跟其他人一样。”

剑眉一扬。“妳这是跟我顶嘴?”

“我……不是这意思。”她咬牙,强迫自己道歉。“对不起,我刚刚太多话了,我先出去了。”

“等等!”他唤住她。

她僵硬地回头。“程先生还有事吗?”

“妳没听见我刚才说的吗?从今天起,我就是董事长,叫我董事长。”他强悍地命令。

“是,董事长。”她轻声唤,一派柔顺。

他却从她语气中听出一丝不情愿,星眸闪过异样的光。“妳叫什么名字?”

“梁初蕾。”

“梁初蕾?”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目光从那清丽的容颜起始,梭巡过她略嫌单薄的身材,最后落在她制服的名牌上。

她被那炯炯有神的眼光看得全身不自在,嫩颊不争气地发烫。

他注意到了飞上她颊畔的红霞,嘴角一牵,似笑非笑。“妳的英文名字叫Lily(百合)?”

“是。”

“妳刚刚的样子不像百合,倒像朵多话的喇叭花。”他恶意地评论,低沈的嗓音如冰凉的丝缎抚过,在她肌肤上挑起鸡皮疙瘩。

她又冷又热,难受得发慌。

他彷佛也很明白自己的魅力对她造成的影响,眼眸更亮,微笑也更诡异——

“我会记住妳的,百合小姐。”

他会记住她?什么意思?他该不会想找她麻烦吧?

自从与程昱鸿一番不愉快的会面后,初蕾一直忐忑不安,好一阵子都提心吊胆地等着上头通知开除她。

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好胆敢招惹代理董事长,任谁知道了,都会替她捏一把冷汗吧?唉,她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初蕾懊恼,二专毕业后,她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从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成为喜福重点培训的员工,比起许多同学到现在都还找不到一份象样的工作,她算是十分幸运了。

妈妈更是为她高兴得不得了,直夸她争气,说爸爸在九泉之下一定也以她为荣。

要是不到半年便让公司给踢出来,她真不晓得该如何回家面对妈妈呢。

只是虽然她很不安,开除的指令却迟迟不来,反而接到一张调职书,说她在客房清洁部的培训已经结束,即日起转至餐饮部门。

她没看错吧?公司还要继续培训她?王子原谅她了吗?

也对,人家堂堂代理董事长,干么跟她一个小咖计较,是她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么一想,她总算松了一口气,安下心来,无视春丽大姊头欢送她时的冷言冷语,喜孜孜地到餐饮部报到。

餐饮部副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这一行拥有完整的资历,为人精明干练,御下甚严,她接见初蕾,将她的履历资料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忽尔诡谲一笑。

“之前是春丽负责带妳的?”

“是。”

“她是我表妹,进喜福也五、六年了,想必传授给妳不少经验喽?”

“咦?”初蕾一愣,没想到餐饮部的主管居然和李春丽是表姊妹。

这下糟了,她在餐饮部的日子大概也不好过了,她偷偷苦笑。果不其然,副理将她指给宴会厅的某位资深领班,而那位领班派给她的第一件工作便是要求她折口布、擦拭玻璃杯。

“明天中午有场喜宴,这些口布全部要折成火鹤,玻璃杯也要擦得一尘不染,明天早上九点以前要完成。”

席开四十桌,一桌以十个宾客计,总共要折四百张口布、擦四百个杯子。

“全部都由我一个人来做吗?”

“不然妳还要谁帮妳?大家都很忙。”领班冷酷地说毕,将她一个人抛在某个小房间里,任她自生自灭。

初蕾叹息,明知他们是故意欺负她这个新人,却也无法,乖乖工作。

过了晚上十点,宴会厅收拾完毕,所有人都下班了,她转移阵地到空荡荡的宴会厅,继续折口布。

夜深了,饭店像沈入了海底,所有的声音都被海水吸走,安静得近乎可怕。

初蕾却不害怕。她喜欢安静,也享受着这样的静谧,偶尔手酸了,起来做运动时,她也是无声无息的。

“……妳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突如其来的男声吓她一跳。

她猛然抬头,望向声音来源。

是程昱鸿。他穿着一套浅色西装,依然不打领带,单手插在裤袋,倚在宴会厅入口处,俊朗的脸孔在阴影下若隐若现。

“董事长?”她不禁迟疑。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干么?

他走过来,瞥了眼她面前一只只昂扬的红色火鹤。“在折餐巾?”

“是。”

“明天再折不行吗?”

她摇头。“这些是明天中午喜宴要用的,明天再折会来不及。”

“所以妳就熬夜加班。”剑眉一挑。“妳一个人?”

“嗯。”

他抚弄下颔,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被欺负了?”俊唇若有似无一牵。

“嗄?”她一怔,半晌,才弄清楚他意思,忙解释道:“不是的,只是大家今天都忙了一天,很累了。”

“所以就留妳一个人加班?”语中带刺。

她假装没听出来,浅浅一笑。“因为我最闲啊。”

他凝望她,捡起一只火鹤,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妳这种个性啊,迟早有一天会让人给整死。”

她脸一热,转开话题。“请问董事长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没事。”他应得干脆。

“没事?”她愕然。

“没事就不能来吗?”他似笑非笑地望她。

当然可以。但他是董事长耶,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公事,而且听说他最近四处出巡,新竹、台中、高雄、垦丁、花莲,喜福位于各地的饭店及俱乐部都被他搞得鸡飞狗跳,每家部门主管都头痛,不知该怎么应付这要求特多的新任大老板。

今天她还听到风声,说是代理董事长在巡视过业务后,忽然雷霆万钧地宣布推动业务革新,要求各家分店提出新的营运企划书,针对营业点各自的特色,以最有效的方式在半年内提高一成的平均订房率,并增加至少三成的餐饮收入。

新官上任三把火,大伙儿火烧屁股,每天被上头的各项要求追得趴趴走,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好尽快飞出这人间地狱。

“我以为你很忙。”初蕾喃喃道。连那些部门主管都整天哀哀叫了,他这个总管集团的领导人怎么可能还有空乱晃?

“我是很忙。”程昱鸿淡淡应道,索性拉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妳还有多少餐巾没折?”

“一百多张吧。”

“这些玻璃杯呢?”他随手拿起其中一只。“也要擦?”

“嗯。”

他抓来一块布,抹过玻璃杯缘。

初蕾震惊地瞪着他的动作。他在干么?他不会在帮她擦杯子吧?

“董事长,你在做什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确认地问。

“妳看不出来吗?我在擦杯子。”他闲闲应。

“咦?嗄?”她惊骇得下巴快掉下来,不知所措地瞪着他。

那双修长的、贵气的,照理说应该没做过任何粗活的手,居然在帮她擦杯子?

老天爷!

“不、不用了,董事长,我、我可以自己来。”她结结巴巴地说道,试图抢回玻璃杯,他却不理她。

“妳不相信我也会擦杯子吗?”擦完一只后,他握着杯柄将杯子送到她面前,好似要她确认上头是否连一丝灰尘也无。“这样可以吗?”

“可……可以。”她吶吶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满意地微笑,挽起衣袖,抓起另一只,继续擦。

不会吧?他还要擦?他、他、他他他……这教她如何是好啊?

“董事长……”

“闭嘴。”彷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他酷酷地抢先一步截断她。

她无法,尴尬地合上嘴。

两人一个折着火鹤,一个擦着杯子,都是沈默不发一语,气氛安静得连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初蕾第一次对宁静感到不安。

她从不会因气氛沈默感到无所适从,可不知为何,当这个男人坐在她身边,又一句话也不说,她竟强烈地感觉到他的存在,紧张地全身每根寒毛都竖起来,额头沁出一层薄薄冷汗。

他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他为什么都不说话?他究竟为什么来到这里?总不可能是专程来帮她的吧?

满腹疑问堆在心头,她终于忍不住望向他。“你——”

“妳——”

两人竟同时开口。

“你先说。”

“妳先说。”

又是异口同声。

他忽然笑了,笑声低低的,似有嘲谑之意,她脸发烫。

“妳怕我吗?”他开门见山问。

她惊跳一下,手上的火鹤跌落地,她忙弯腰捡起。

“上回在董事长办公室,妳不是还公然跟我呛声吗?我以为妳不怕我。”

“我没有……我才不是跟你呛声!”她急急辩解。“我没那意思。”

“其实我很讶异他们居然让一个新人负责打扫那间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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