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满街跑了。”
“爸,你看我这不是想好好打拼给我未来老婆一个好点的条件嘛。你那会儿,家里缺钱逼得我妈都出去摆摊卖馒头了!”周绪说着,丢了片肉给肉丸。肉丸满足地咽下,一双狗眼直勾勾地盯着,还想要。
“父子俩聊什么呢,也不吃菜。”陆雯把一盘香喷喷的红烧鸡翅搬到桌上,然后盛了三碗饭出来。
“没啥,我和老周怀个旧。”周绪看着上桌的红烧鸡翅赶紧夹了一个。
“对了,老公,你昨晚不是和我说,你那老同学的侄女儿长得挺漂亮还没男朋友,啥时候约出来见见?”陆雯在周际平身旁坐下,默默收了他的酒杯。
“唔。妈,你别乱点鸳鸯谱,人姑娘万一有个女朋友呢?”周绪扒着饭阻止道。
“吃你的饭!”陆雯往周绪的饭上狠狠压了两个鸡翅。
周际平刚想倒酒,发现酒杯被自家老婆没收,无奈地撇撇嘴把手收回来,“是啊,老阎和我多年的同学,高中一个宿舍,关系特铁。上次聚会一聊,他都抱上孙子了,但他提到他最疼爱的小侄女还单着。我相信老阎的侄女儿肯定差不到哪儿去。要不,见一面?”
老言?周绪正在啃鸡翅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到言色。
“什么yan?字怎么写。”
“阎罗王的阎,就你阎骏叔叔啊。好多年没见了。他小时候还给你泡过奶粉呢!”
阎骏?没什么印象。不见。
“爸,我的老婆你让我自己找吧,成不?”肉丸一直在用爪子拍打周绪的小腿,示意他它要肉肉,要肉肉。
周际平想了想儿子说的也有道理,刚想回应,被老婆陆雯提前拦截。
“老公,你去联系一下吧。我觉得咱们儿子是时候相亲了。”陆雯说着把酒杯往周际平眼前晃了晃。
“儿子,我觉得你妈说得对,见一面又不会怎样。”周际平立马换了一副谄媚的样子,对老婆说,“我吃完饭就去联系。”
儿子,为了酒,老爸对不住了!
“爸!”周绪喊了一声,这老头儿竟然为了一口酒就叛变!
“嘘嘘,妈妈身边的老同事老同学都抱上孙子孙女了,而妈妈只能抱肉丸。你就一点儿都不心疼妈妈吗?”陆雯故作掩面流泪状,周绪真是服了。
“嘘嘘,你就见一面吧,就当让妈妈开心一下嘛。如果实在不中意,大不了……大不了……”
“大不了什么?”周绪挑眉,真是架不住他妈的撒娇式命令。
“大不了,妈再给你换一个!”
“……”
“就这么定了!到时候告诉你时间地点,你可不能推辞!”陆雯立马眉开眼笑。
“……”周绪没反抗,反倒勾起嘴角,不推辞不代表他就会去呀。
老妈,你还是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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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懒懒出乎意料地满血复活,特别闹腾地乱窜。言色好一顿折腾才给它带上伊丽莎白圈,然后进厨房准备晚饭。
温如歆一边逗着懒懒一边和言色搭话,“你说说你,是不是没脑子!哪有当面说出来的!”
厨房内水声哗哗,言色正在清洗厨具,“我都跟他道歉了他还顶着那张迷茫脸,我一冲动就说多了。”
“让你冲动让你冲动,没搞清就乱说,万一他告你诽谤看你怎么办!小太监,过来抱抱~”温如歆看着眼前带着伊丽莎白圈的懒懒觉得整个人毛孔都舒畅起来,太逗了。
“你这么说也是,我现在仔细一想,要么他真不是那啥,要么就是他故意找茬。”厨房里传来炒菜的滋滋声,随即香味满溢。
很快,言色做好两菜一汤。色香味俱全。温如歆在一旁打趣着,拴住男人的胃是没什么问题了,但言色这么宅去哪找男人拴啊。
言色笑笑没说话,给懒懒倒了半碗猫粮,换了水。而懒懒却顶着圈凑到餐桌边上,温如歆刚打算喂它点什么,它却又恹恹地走了。
“小太监好像不爱吃你做的菜哦。”温如歆挑眉。
“之前它挺喜欢吃的,那会儿还特别排斥猫粮。但那次从宠物医院抱回来以后,就性格大变了。”言色把那晚懒懒在广场发生的惨烈揪丁丁的事和温如歆说了说,换来温如歆一阵阵魔性的笑声。
懒懒迷茫地看了会儿温如歆,自顾自地转起圈来,不亦乐乎。
“对了,你那个萌猫大赛后来怎么样了?”温如歆扒着饭挑眉问道。
“啊?我忘了有这档子事。”言色早不知道忘到哪去了,这会儿一想,比赛应该已经结束了吧。算了,过去的一星期里她也的确无暇去拍什么短片。
两人饱餐以后,决定出去散步消消食。懒懒被留在家里,那次以后,懒懒对出门特别抗拒,更别提散步了。
夜色无边,暖风轻轻拂过,调皮地与发丝纠缠玩耍。难得的繁星点点,弯月正藏于疏云之后,透着朦胧的光。
路上来来往往不乏遛狗的人。而温如歆只是目不转睛地向前走着,她的嘴角是勾起的,看上去心情不错。言色挽着她,却微微走着神。
下午温如歆就这么跟着言色回了家,现在这么晚了,应该是打算今晚就住她家了吧。
言色想温如歆应该是遇到什么事了,但是……既然她不说,那她也就不问。来就来呗,想住多久就可以。
突然一阵由远及近的狗叫声,言色看到一团灰白唰得扑了过来。她下意识想躲,却发现这次被扑的不是她。她低头一看,这狗有点眼熟。另外,这追过来的男人也有点眼熟。
丁栗!
作者有话要说:
☆、夜闻
她刚想开口打个招呼,却没想到温如歆先开了口。
“是你!”温如歆的语气不乏惊讶。
“是我啊,怎么了。”丁栗露出灿烂无比的笑。
言色第一次觉得丁栗的笑容可以这么……贱。但不得不说,她从这对话和笑容里闻到了一丝……嗯,□□的味道。
酥饼在温如歆身上嗅来嗅去,之后又把目标对象转移到言色这边。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她们的确都有肉,但都不是它的肉骨头呀。
温如歆把言色拉到一边,“口口,就是这个男人害你发了一下午传单!”
“让我发传单的明明是你好吗,大小姐!”这娃是脑回路乱了吗?言色用手指戳了一下温如歆的额头,继续说道,“老实交代,你们俩是什么关系,还有打了什么赌。”
“这个我回去再和你解释。你先让我和这变态大战个三百回合再说!”说完,温如歆便朝着丁栗走过去,气势汹汹。
丁栗怎么成变态了?言色把酥饼拉到一边,找了个木椅,一人一狗静静地坐下。好像马上就会有一台好戏登场。
但事实是,不远处的两人争执的内容她一句都听不清楚。酥饼也无聊地从木椅上跳下去,在一旁的小草地上刨着土。
言色把目光随意地投进周遭的夜景里。
远处的江面,霓虹映照,江水粼粼。
突然,裤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言色拿出来一看,言妈来电。
言色看了看不远处还在纠缠的两人,微笑地摁下接听键。
“喂,妈妈。”
“口口,真是我不提醒你,你就不来啊!”言妈在听筒那头气得跳脚,音量也就不由自主地升高。言色默默地手机离远耳朵,这才猛然想起,今天又是一周一次的广场舞之日……
之前还在专心刨地的酥饼此刻像是厌倦了泥土的混散,起身朝小路的另一头走去,眼看就要隐入夜幕。
“酥饼!”言色叫了一声,酥饼没理睬她。她看了眼不远处还在激烈争执的两人,无奈地急忙起身跟上酥饼。
小路的这一侧,灯色昏暗,路人稀少,酥饼在前面东嗅嗅西瞧瞧,言色在后面一边跟着,一边和言妈讲电话。
“妈,对不起嘛。我今天实在太忙,就给忘了。下次买你最爱的榴莲给你赔罪好不好?”
听筒那头是震耳欲聋的广场舞音乐,人声嘈杂。
言妈哼哼几声,说了她几句把这件事翻篇,紧接着跟她絮絮叨叨起晚上跳舞又认识了几个大妈学会了什么新动作,最后才犹犹豫豫地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吃个饭。
的确是好久没回家吃饭了。自从三年前言色因为开网店的事和言爸大吵一架搬出来以后,直到现在,这个结都没解开。虽然两边都已经翻篇,但就是没有一方愿意拉下脸求和。
言色自此很少回家,而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就是言妈。跟夹心饼干似的夹在中间,无奈一大一小都是固执的家伙,她劝劝还都跟她急眼,这真是苦了她了。迫不得已她才想出一周一次的广场舞来和女儿沟通感情,谁知道言色老放她鸽子。
太固执能成事,却不一定能成感情。
为了缓和父女俩的关系,只能她一次次出马。
听着言妈犹犹豫豫的声音,言色笑了,随即大声回应道,那就明天吧。然后挂断了电话。
手机的屏幕黑下来,言色彻底陷入了黑暗,她的心跟着一颤。
刚刚光顾着和言妈打电话,她都没关注周边,现在一看,竟发现四周都是黑乎乎的。树影正随风张牙舞爪。奇怪,这个公园她来了这么多次,从没发现有条路上的路灯是全坏的。
漆黑一片……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言色看见一个黑影在不远处的草丛后面闪动。
另外好像还伴有微弱的……猫叫声!
不会是有人在虐猫吧,言色突然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些愣住,她不知是该往前走,还是往回。再一看,酥饼呢!
刚刚还走在她前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她往身后的光亮处看去,这条长长的小路,不知不觉间,她竟离出发地离了这么远。温如歆和丁栗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
“汪汪”,狗叫声从前面的夜幕里传来。言色只能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硬着头皮朝前走。身后的一切都慢慢被夜幕吞噬。
酥饼再也没有出声,她却愈发接近那个黑影。在离黑影还有十来米的时候,言色悄悄地关了手电筒,放慢放轻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