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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老侯爷他们知不知晓,但此事,我只跟父亲一人说起,父亲说,此事绝对不能外泄,所以我想,若没有特殊原因,他应该不会透露出去。”林采莲回望着苏玉妍,面容平静,显得十分坦然。
苏玉妍点了点头。是的,若没有特殊原因,林学士应该会把这事烂在肚子里的,但是,若有特殊原因呢?眼下,赵宥突然病重,两位王爷表面平静,暗地里却虎视眈眈,谁又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林学士既主动与苏家联姻,想来应该是站在定远侯这一边的,定远侯是赵宥的曾外祖父,那他也就是站在赵宥这一边的了。
“你来之前,可有见过你父亲?” 苏玉妍一眨不眨地盯着林采莲,缓缓问道。
“没有。不过,在回门之日,父亲跟我说,让我随你们一道去护国寺。”林采莲道,“当时,我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现在得知了赵安也曾去护国寺的事,便想着父亲想是早料到会有此事,让我一同前往就是要我提醒沈琳妹妹注意的。”
这个林学士,到底是什么来头?苏玉妍想着林学士那张清瘦面孔,一时颇为惊诧。“他,还说了什么?”
“后来听下人说定远侯府合府女眷全去了护国寺祈福,他便回了书房,并不曾再说什么。”林采莲道。她的父亲是什么,她虽不完全知道,却也隐隐能猜到一些。打小开始,府里时常会有些文人墨客夜半拜访,初时她还为父亲的好客而抱怨,后来渐渐长大,便知道这不是父亲笼络人的手段,再后来,有一次无意中见到父亲舞剑,才知道他竟是个会武功的人,便觉得父亲越来越令她看不懂了,直到遇到了护国寺遭劫的事,父亲沉着冷静地处理,暗自派人调查,又着人去苏家退婚,一改他平日里的迂腐与软弱,适时挽回了这段姻缘,她这才觉得,他的书呆子一样的父亲,并不是世人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你今日来此,是特意把此事相告于我的吧?”苏玉妍忽抬起头,定定地盯着林采莲。“你把此事泄露于我,就不怕你父亲责怪?”
望着突然变得咄咄逼人的夫姐,林采莲倒也没有露出胆怯之色,只微微垂了眼睑,低声说道,“既然我父亲在我回门之时便有意让我随你们去护国寺,我想,便是我把此事告知于你,他老人家也必不会责怪。”
苏玉妍把目光移到自己茶碗上,良久,才徐徐说道,“我心中有诸多不解,甚感疑惑,此时问你,想也不能释然,不如改日与沈珂亲自登门去拜访林大人,以解心中困扰。”这件事,兴许唯有与林学士面对面相谈才能说得清楚了。
见成功地约见了苏玉妍夫妇,林采莲也甚是高兴,当下便道,“如此甚好。我心中也有诸多谜团,却不敢向父亲问起,姐姐若去,我必一同前往。”
247、释疑(上)
思定堂的沈琳得知苏家少夫人林采莲到了,赶过来相陪,以尽地主之谊。双珠远远看到沈琳过来,忙扬声叫道,“三小姐来了,少夫人正跟苏家少夫人在屋里说话呢,快请进吧!”
屋里两人听见双珠的声音,便就此打住。
双珠打起门帘,沈琳含笑进屋。
林采莲看着一身盛装将容色衬到极致的沈琳,由衷地夸赞道,“沈妹妹真是殊色雪容,让人见之忘俗!”
沈琳想是得惯昌宁贵妇人的夸赞,也不以为意,只淡淡一笑,“林姐姐谬赞了,你素有昌宁第一才女之称,今日一见,才是当真的见之忘俗!”
寒喧了一阵,苏玉妍便吩咐摆饭。
因苏玉修夫妇算不得外人,午饭便摆在兰亭居里。自然,因来了客人,苏玉妍便让双珠去请了宋德书和林姨母母女。林姨母母女二人心虚,便让银香推说她们尚在午睡,而宋德书正逢上吃素,也就不来,沈珂兄弟便携了苏玉修到兰亭居来,席间因无外人,气氛倒也十分融洽,沈珂与苏玉修甚至还喝了两杯薄酒。
一时饭毕,苏玉修便起身告辞。
而林采莲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也不想再多作停留。
苏玉妍见挽留不住,便与沈珂两人亲自送出府门。
沈琳沈顼也跟在他们身后,返来的路上,沈琳不禁笑道,“苏家哥与林姐姐,倒真是郎才女貌的天生一对!”
“是啊!”苏玉妍也心生感概,“他们,也算是历经波折,苦尽甘来。”
沈琳自是想到了林采莲遭劫一事,旋即笑道,“历经了这样的波折。他们最终还是结成夫妻,可见这是桩难得的良缘!”
沈珂也笑道,“他们俩个,倒有些像我跟你大嫂。”
苏玉妍睨了他一眼,含笑不语。
沈琳不禁俏皮地笑道,“大哥与大嫂,便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苏玉妍忍不住笑了,“你呀,几时也学会这些甜言蜜语了!”
沈琳亲热地挽起她的胳膊。“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可不是什么甜言蜜语!”说罢又转向沈珂,“大哥。你说对吧?”
沈珂微微一笑,正色道,“对,你说得极是。”
苏玉妍白了沈珂一眼,本欲打着沈琳大步走开。忽想起刚才林采莲说的那些话,脸上的笑容便渐渐淡了下来,遂拍着沈琳的手背,道,“冯表姐一个呆在屋里也怪闷的,你要不要去跟她说说话儿?”
沈琳便笑道。“也好,我去陪冯表姐说话,也好让大哥陪大嫂说话。”说着。冲苏玉妍眨了眨眼,便飞也似地跑了。
她这一跑,沈顼自不便再跟在沈珂夫妇身后,也就借口要去读书,大步往怀远堂的书房去了。
姐弟二人一走。沈珂便望着苏玉妍笑道,“你……不会是真的要我陪着你说话吧?”
苏玉妍嗔道。“怎么?你难道不愿意?”
沈珂忙伸手搂住她的细腰,俯在她耳垂边,嘻皮笑脸地说道,“怎么会不愿意呢?我好不容易休沐在家,自是求都求不到的,又怎么会放弃与夫人亲近的良机?”
苏玉妍伸手啪地打在他的胳膊上,正色道,“我有话要问你。”
见了她沉凝的面色,沈珂这才直起腰身,笑道,“夫人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玉妍也不再说,只拉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兰亭居里拖。
沈珂含笑,任她拉着,一路大步往兰亭居里而来。
一进屋,苏玉妍便关上房门,拉了沈珂在椅子上坐下,正色道,“今天玉修过来,跟你说了什么?”
沈珂显然料不到苏玉妍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微微一怔之后,便笑道,“不过是跟我说些翰林院历任翰林院士的事迹……怎么,有什么不妥么?”
“你当真什么也不知道?”苏玉妍看着沈珂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生出一丝薄怒,“还是你打定主意想要瞒我到底?”
“是不是你弟妹过来跟你说了什么?”沈珂心里一忖,旋即笑道。
苏玉妍不答,“你且先回答我。”
沈珂不禁叹了口气,作无奈状,“除了先前琳儿的那一件事,我敢发誓,决不敢对你有半分欺瞒。”
听沈珂这么说,苏玉妍便也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便在沈珂对面坐下,缓缓说道,“方才,采莲跟我说了一件事,令我心里十分不安。”
沈珂倏地抬起眼睑,眸光定定地落在她的脸上,“什么事?”
“她说,之前在护国寺掳她的,很可能就是赵安。”苏玉妍回望着沈珂,徐徐说道。
“什么?”沈珂显然料不到苏玉妍竟会说出这句话来,顿时大吃一惊,“她可有凭据?”
“她说,歹人给她服了昏睡不醒的药物,因她睡了,他们便没有防备,让她无意中听到了有人叫穆王。”苏玉妍道。
“是么?”沈珂浓眉微皱。就算真有人叫了穆王,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真是穆王下的手,仅凭林采莲一面之词,又怎么能够让人信服?且不说林采莲有没有说实话,就算她说的是实话,也没有旁证可以为她作证。“此事便真是穆王做的,只怕我们也无可奈何。”
“这倒罢了,还有一件,实实让我震惊。”是不是穆王与沈松年串通对林采莲下手的事,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不过此事已经了了,再追究也意义不大,目前更为紧要的,倒是应该暗地里查一查林学士,毕竟,以他那样清贵的学士身份,竟对皇家秘辛了如指掌,对赵安的一举一动都心明如镜,却不知当初为何没有让自己的女儿避开那桩祸事。
“还有一件?”沈珂不免有些吃惊。单是林采莲说的这件事就已经让他十分意外了,没想到竟还有一件比这更令苏玉妍震惊的。
“采莲跟我说,林学士早前就好像已经知道赵安要去护国寺,并打算让采莲与我们一同出行。”苏玉妍缓缓把林采莲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才道,“你说,这个林学士,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沈珂显然还沉浸在苏玉妍方才所说的一番话里,好半晌才慢慢说道,“这个,我也说不好,不过,就从他未卜先知赵安之事,这个人,必不简单。”
“我已经跟采莲说了,改日与你一起登门拜访林学士。”苏玉妍站起身来,显得有些急躁,“没有与你商议,我便擅自作了这个决定,你不会反对吧?”
“你这么说,正合我意。”沈珂笑道,“正好明天有空,择日不如撞日,我即时让人去送拜贴,明天一早就去林府登门拜访。”
“此事,要不要跟祖父他老人家说说?”苏玉妍看了看沈珂那满脸平静的笑容。
“这等大事,自是要问过他老人家的意思。”沈珂点了点头,“不过,就算林学士有什么不妥,但就林采莲肯主动坦诚相告,她这人,也必不是坏的。”这意思,竟是要把这父女二人撇开。
难道说,沈珂早就知道些什么?苏玉妍心里一沉,旋即笑道,“不管怎样,就冲她特意过来把此事告之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