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县令一怔,忽然想起冷落了韩暮等人了,忙道:“哪里,我是陪一位贵客前来游览,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没准过几天你们在长安城还要见面呢”
秦县令热情招呼韩暮等人来到那女子面前介绍道:“这位是晋国出使我大秦的钦差大将军韩暮韩大人,这位是我大秦鸿胪寺大鸿胪姜大人的夫人,韩大人不日便往长安去,接待大人的可就是咱们鸿胪寺的姜大人啊”
在秦县令罗里啰嗦的介绍中,韩暮和这位姜夫人各自见礼,那姜夫人倒是个干脆泼辣的女子,丝毫无女子扭捏之态,颇有男子作风,盯着韩暮上下打量笑道:“好一个俊俏的少年郎,这么年纪轻轻都做了大将军啦?是韩大人本事太大,还是晋国无人了呀?”
韩暮愕然,这女子真不愧是大鸿胪的夫人,颇受乃夫影响,张口便是一把锋利的刀砍了过来
韩暮自然不会和女子斗嘴,只是微微一笑颇有风度的道:“夫人说笑了,我大晋能人辈出,在下只是一个小小的使臣,那有什么本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
姜夫人一刀砍了个空,倒是有些诧异,秦县令忙欲上前打岔解围正在此时,殿后转来几名女子,远远的朝姜夫人招手,姜夫人笑道:“陪我来的几位丫头叫我了,韩大人,秦大人,妾身失礼告辞了,到了长安我家官人定会设宴招待韩大人,到时候敬酒赔罪”
韩暮鞠躬失礼微笑道:“夫人请便”
那姜夫人俯首万福,转身朝那群女子走去,韩暮抬头看过去,忽然迎上了一道清亮的目光,那群女子中一位身材高挑身着湖绿锦缎长袄,披着一件深紫色的披风额端丽女子正好也看了过来,两人目光相碰,韩暮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不由得忘了礼数,将眼睛紧紧盯在那女子脸上若有所思的思索着
那女子见韩暮眼光无礼,直盯着自己看,顿时脸色一红,低下头去,嘴里轻轻的说了句什么;周围那群女子闻言全部朝韩暮看来,眼光凶悍之极,仿佛一群母老虎一般;韩暮忙收回目光掉头落荒而逃,身后传来一阵嬉笑之声
接下来韩暮和众人在殿宇各处游玩,说来奇怪,在这小小殿宇之中居然再也没有见到那群女子,想来是早已下山而去
天色已晚,前来进香的人们陆续下山而去,韩暮等人也跟着往山下行去,一路上韩暮都在想着这个女子的相貌,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忽然间,他悚然一惊,心头一阵激动……
………【第二五一章 找个鬼来背黑锅】………
大年初三上午,韩暮备足礼物前去探望马俊升,说起来马俊升还真是福大命大,仅仅三天时间,他便从一个冻得**的将死之人恢复的能下地挪动了;这自然归功于家中仆役的悉心照料,亦同样归功于他年轻时候的那段发愤图强的时光
那时候,他青春年少,满怀抱负,既学文又习了简单的武技,练就了强壮的身体;当了太守之后他的生活才日渐糜烂,每日里滚在少女丛中旦旦而伐,但是老底子还在,并没有耗尽他的生命力
韩暮去时是独自一个人前去的,只带了几名亲随捧着礼物,两位夫人他一个也没带;一来怕见面之后言多必失,马俊升吃了这个大亏定会言语试探她们,万一不慎透露出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只要被抓住了把柄马俊升绝对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二来,张彤云和苏红菱二女根本就不愿意再见到这色迷迷的父子两,两人被屎尿浇透是让她们连闻都不愿意闻,洗的再干净也是枉然
马俊升醒来的当日便听了马文才的女鬼艳艳索命之说,他将信将疑;若是索命的话,为何这几年间也未见艳艳找上门来对付自己,偏偏要挑那天晚上;但若是完全不信倒也不尽然,马文才说的有鼻子有眼,那天夜里他自己也觉得邪门之极,什么人在毫无声息之下便将门锁死,将小厅里边的物事全部移走,还架上了一大盆的屎尿
若说自己老眼昏花、年老耳背,马俊升打死也不承认的;自己才五十出头,平日里身体从无年老体衰之象,耳朵是灵敏的隔了两间房子也能听到自家仆役在说自己的坏话,那么静的夜里,悄无声息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完成这些事情,说是人他不信,说是鬼,他倒信了三分
家人来报,晋国使节大人前来探望大人,马俊升心中一动,此人还敢上门来拜访,若不是心中无鬼,那便是胆大包天侮辱自己的智慧了,当下打定主意,好好的探听探听这小子的底细
韩暮来到内堂,两人相见一番客套,马俊升一叠声的吩咐人看座上茶,然后略带歉意的道:“本官身体不适,只得卧床接见大人,失礼之极,失礼之极”
韩暮忙躬身道:“大人身体要紧,你我已是老相识,何必拘泥于礼节呢?只是不知大人生了什么病,那日宴饮之时不还是龙精虎猛么?”
马俊升细细研究他的神色,想看他是否故作不知,但韩暮脸上平静的像套了个面具,丝毫看不出端倪来,只得道:“哎老了老了,成朽木了,偶感风寒便卧床不起,岁月不饶人啊”
韩暮肚中暗笑,心道:怕不是偶感风寒,是屎尿吃的多了,糊住了脑子了脸上却一片诚挚的道:“原来如此,我还是昨晚听贵军营中人说起,这才知道大人生病了,探望来迟望大人切莫见怪;我这里给大人带来了极为珍贵的药剂,对于风寒之症有极为显著的疗效,大人不妨一试”
说罢拿出一个锦盒,双手奉上;马俊升命人接过打开,只见里边是一包包黄纸包好的药剂,每包药剂上都附有一张淡绿色小卡片,上写“三八冲剂”另有一行小字在旁:大晋韩氏回春堂出品
马俊升狐疑的道:“大晋韩氏回春堂?这是谁家的产业?”
韩暮微笑道:“这是鄙人的小小产业,混点闲钱花花,但是这药剂确实极为灵验,我高价请来的制药高人帮我配制而成,大人不妨此刻便冲上一杯,试试疗效”
马俊升心知韩暮绝不可能在此药剂上动手脚,加上今日仍旧鼻塞头昏,身体不适,于是吩咐人拿上一包前去熬制
韩暮笑道:“无需煎熬,只需沸水冲即可”说罢亲自起身倒了拿了一只茶杯,冲了一剂药剂端到马俊升面前;马俊升见那药水呈黑褐色,正是中药的正经颜色,热气腾腾中带着扑鼻的药香,绝对是正宗的药物,于是便西里呼噜的就着热。烫喝了下去
片刻之间,全身汗出如浆,鼻塞之症立马缓解,头上也松快了许多,不由的大赞道:“好东西啊,韩大人送来的是救命药啊,本官万分感谢韩大人的深情厚谊,韩大人有此良方,晋国士民有福了”
韩暮晒道:“我才不管什么晋国士民,拿钱来我便卖,无钱无药,死了与我何干?这药可不是那么容易便配制出来的,若不是大人待我至诚,我也舍不得,哈哈哈”说罢大笑起来
马俊升跟着干笑几声,心中不住的盘算:这小子言语神情中似全不知当日情形,想来是那两位美人儿并未和他说,那夜这小子将黄莺儿和白云儿两人折腾的够呛,又是要听歌,又是要听箫音,却不是登堂入塌,倒也奇怪;但是谁家中有那么两位美人儿却还在乎外边的庸脂俗粉呢?
马俊升不住的转着脑筋,正想出言试探韩暮,却听韩暮开口道:“我有一事想烦请大人解释一二,但大人身在病中,让大人费神劳心,心中甚是不忍,也不知该问还是不该问”
马俊升呵呵笑道:“但说无妨,本官还没那么脆弱,暂时还死不了,我知道很多人想要本官的命,但本官还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区区风寒想要了我的性命,恐怕还没那么容易”
这句话明显带有试探之意,韩暮自然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脸色不变起身道:“那我就明说了,大人可信神鬼之事呢?”
马俊升悚然一惊,道:“韩大人何出此言呢?”
韩暮冷笑一声道:“马大人,在下可是听闻,我住的那幢宅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原本我也不信,但这几日宅中鸡犬不宁,闹得我过年都不安生,所以也由不得我不信,此番前来一是探望大人贵体,二就是想问问大人,这宅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何缠的我家两位夫人胡言乱语,闹得我头昏脑胀”
马俊升心中惊异道:“有此事么?这可奇了,但不知到底是何情形呢?”
韩暮皱眉道:“年前我便觉得不正常,二十九的下午,我的两位妾室便开始犯迷糊,出门采购年货之时便如丢了魂一般,连价都不问,见什么买什么,一口气花了我三十万钱;三十万钱呐大人,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辛苦钱那”韩暮满脸肉痛,这一次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马俊升肚中暗道:“辛苦钱你这是辛苦钱我马俊升三个字倒着念,还不是你贪污受贿盘剥而来口中却道:“此事我倒有耳闻,只当是令夫人出手豪绰,却未料到是这等原因”
韩暮满脸激愤之色道:“这还不算,过年这几天我那第二房小妾天天吵着说自己不是我的妾室,而是叫什么艳艳,是太守大人您的妻室,还说……还说……”
马俊升这一下肝胆剧烈,本来半躺着的他猛然坐起身来道:“她还说什么?”
韩暮道:“此事还是不提的好,贱内病中胡言,说出来没得冒犯了大人”
马俊升急于想知道情形,大声道:“韩大人但说无妨,我和你说实话,我这病便有可能和这件事有极大的关联,你说了便是帮本官的忙”
韩暮脸上犹豫不定,半晌才脸色转为坚定,叹口气道:“既然如此,我便直言不讳了,冒犯之处还请大人莫要在意”
马俊升急于知晓,忙道:“无妨还请大人快说”
“我那小妾迷糊发烧之际言道:她本名艳艳,乃是我们所住的宅院的原来主人,只因得罪太守大人,被太守大人沉了塘;她心中不服气,一股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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