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和你一起靠近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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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和你一起靠近童话-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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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你唱的可是色戒里面汤唯唱的那支歌。
  哦。对,是天涯歌女。我恍然大悟。可是,谁说我唱这歌就是因为我看那电影了?这可是名曲。随时都能唱的。
  他凑过来,嘿,完整版还是删减版?
  去你的。我推他。你才看完整版。已经开始有点脸红了。他却不害臊,男子汉大丈夫,要看就看完整版,删减了的,多没劲。
  哈。色狼。
  我笑起来。结果,一笑,就没有注意到脚底下松垮垮的石头,轰的一脚踏上去。哎哟。脚崴了。疼得眼泪直飚。
  会不会是骨折啊?我哇啦哇啦的抓着他的胳膊,学长,快带我去医院。他像个专家似的盯着我的脚看了好一阵:没事,没骨折,先回大本营去。说着,就在前面蹲下来,反手拍拍自己的肩膀,喊我,上来。
  从樱桃树的小山坡,穿过半熟不熟的草莓田,还有一截曲折的田埂路和一片幽深的竹林。
  他走得大汗淋漓,上升的体温从后背直透进我的心坎里。我沉默起来。好像是空白,又好像是混乱。他问我是不是累了,可以趴在他的背上睡一会儿。我说不,万一我睡觉流口水,这秘密岂不是要被你识穿,以后你用它来勒索我怎么办。他哈哈大笑,丫头,就你心眼多。
  彼时。温柔的阳光穿花照竹。风如轻纱过。抬眼只看到周遭晴川历历,芳草萋萋。是许久,许久不曾看过的美景。
  五月。苏缜来了。说是长假旅行。顺道来看我。他黑了,也瘦了。显得更像一支营养不良的竹竿。我们吃烤鱼吃火锅,逛古镇,看夜景。说实话重庆市区范围以内的风景及其乏味,大多数周末我宁可在地下商场淘便宜的女装,或者是到好又多买打折的水果,然后就在寝室上网,睡觉。
  距离我们的表白与争执事件,已过去大半年。谁都没有再提起。相应的,也就在言语间刻意的回避,不是没有尴尬的。那七天很漫长,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样打发或者说摆脱我们心里的疙瘩。临走时苏缜在火车站的月台问我,我能拥抱你吗?
  我点了头。
  苏缜的呼吸重重的扑在我的耳廓上。我感到鼻子发酸。这就是我们之间没有结局的结局么?一个拥抱,一次告别,就抹杀了那些曾美好过的年华。然后装做云淡风轻,继续各自不相干的生活,分明在日后的回忆里还有唏嘘,却也仅仅是,唏嘘而已。


第5节:彼岸没有灯塔(5)

  他们说,学长对我有些偏袒。重要的事情,他总分配给我,他说他信任我,可我偶尔也有搞砸的时候,他却也不责骂我,反倒很慈祥的安慰我,或者将他的经验传授给我。下学期宣传部将会从干事里面挑选一名副部长,大家似乎都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这让我感到不自在,尤其是,无意间听到几个女生的议论,有点尖锐,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学长跟我过从甚密,有假公济私追求我的嫌疑。
  追求啊。
  我听得心砰砰跳。可我不否认这种紧张里还带着几丝甜蜜。学长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我看他的时候常常以仰望的姿势,你知道,我所说的仰望不仅仅是视觉上的,还有我对他的依赖,崇拜,在他面前做小迷糊小丫头的幼嫩感觉,仿佛初生的花朵,受他的呵护吸取阳光雨露。能得到他的垂青,或许,是我的幸运。
  可他真的喜欢我么?
  在没有告白之前种种暧昧的行径,无论怎样鲜明,还是无法给我一颗定心丸。你所在乎的人,如果没有亲口告诉你,他喜欢你,你就只会觉得自己永远都是开在悬崖的花,随时有堕落和断裂的危险。
  那天,学长说,他要趁着校庆去旅行。地点还没有确定。为此我特地下载了一些旅游景点的资料给他做参考。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给我带旅行的纪念品。我没有说。但我希望他会。因为那样会让我觉得他心里面多多少少是记挂我的。哪怕他最终带回的,是一块石头,一掊土,我也心满意足。
  ﹛我亲爱的姑娘,不要悲伤。在此处缺短,就在彼处增长。上帝待人是公平的,你会得到你想要,幸福是必然的落脚。﹜
  云妆:
  你的世界,明暗跌宕,我这里却一片灰茫。以前我们只知道朱摇喜欢画画,可没有想到他不但喜欢,而且痴迷甚至偏执。
  他要当画家。
  这是他的原话。为此他搬离了学校的宿舍,在潮湿的小巷子里租了破旧的阁楼。我去看过他。那阁楼带着腐烂的朽木的气息,满地狼藉,画板和颜料东倒西歪,甚至染花了他的白床单。他让我觉得潦倒。很是心痛。
  我问朱摇你为什么突然有这样大的转变。
  他说我这就是对艺术的执著和对理想的追求。他说这份情感是长久以来默默的潜伏在我体内的,我想要爆发,终于爆发,我因而更加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云妆,朱摇说每天扎堆在教室和球场,挖空了心思的争夺奖学金,评选荣誉,或者同学的艳羡老师的赞赏,那样的动机太不单纯,好像是为了别人而活,学到的也都是死板老套的理论。又或者对女生评头论足,交换各自泡妞的经验,实在很腐败。只有画画,将自己的爱好变做能够营生的一项技能,生活才切切实实的被自己所掌控。人不轻狂枉少年。少年就应该有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理想。


第6节:彼岸没有灯塔(6)

  我说不过他。
  可我总觉得他看似豁达的表情底下,掩藏了外人无法参透的忧伤。后来,我看见他抽烟,明明灭灭的一点火光,随着他的手起起落落,在面前,在膝头,我突然感到他离我们远了,不再是从前嘻嘻哈哈那么阳光。
  也许,我们都应该像他那么,长大。
  北京的夏天,闷热干燥。心情也随着烦乱。我想念南方灰蒙蒙的天。落雨的傍晚。凉爽而干净的风。还有夜市的冰粉和麻辣烫。
  学校附近就有那么一家大排挡。老板是地道的成都人,拿手好菜就是火爆肥肠。我第一口吃下去的时候简直感动得想哭。后来就直想把辣椒全塞进胃里去。再就着加冰的凉虾,做饭后甜点,唉,你很难想象我的模样看上去有多饥渴。
  万恶的北方。
  话说我是专程为了朱摇,约映夏出来谈心的。我想知道他们分手的原因,看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但映夏态度坚决。她说,她跟朱摇是没有将来的。
  将来?
  我傻了。怎么映夏突然就跑在时光的前头,像我们这样的孩子都在等待荡气回肠的爱情,不计较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时候,她说将来。什么是将来?结婚生孩子的将来?我的伶牙俐齿在碰上这样高深的问题的时候,就变得笨嘴拙腮了。
  映夏还说,朱摇的性格,外热内冷,谁也看不透他,跟他在一起,他不说心事,猜来猜去累得慌。
  唉。
  毕竟感情是他们的。去留都是他们自己决定。作为灯泡,我已经黔驴技穷了。
  云妆,你一定知道后海吧?
  后海是小资的代名词。她就安静的躺在那里,任由作家们将她炒响,炒红。但我却不喜欢她入夜后的喧嚣。
  我喜欢在周六的下午,一个人赖在空旷的露天咖啡座。
  阳光清淡。
  风呼啦啦的吹。
  人力三轮的车夫们,载着游客穿街过巷。不太热闹,也不喧嚣。
  然后,我就在后海给你写信。半张,一张,写写停停。有天,起风的时候,吹落了一篇信纸,吹到途经的游客的脚边。游客替我拣起来,说,如果是一张手帕,或者绣球,这大概就可以订终生了。
  我忍不住格格的笑起来。
  英俊的游客胜过了风和水的温柔。相仿的年纪,共同的志趣,使我们初见如故,相谈甚欢。我们互换了联系的方式,临别的时候,我说我虽然对这座城市一知半解,却也勉强可以做做蹩脚的导游。他望着我不动声色。
  我心中却波澜暗涌。
  后来,游客真的给我打电话了。
  在我们相遇后的第五天。他说他在动物园附近迷了路,那里大路朝天却不知道应该走哪边,附近缺乏特色的建筑或铺面,我们在电话里沟通了半天也是瞎忙活,我顿时很女侠的放了话,你就在原地,别动,我来找你。结果,为了我这一句话,他足足等了三小时。


第7节:彼岸没有灯塔(7)

  等到天都黑了。
  我们就近挑了一家小餐馆。肥腻腻的北京烤鸭,成了前所未有的美味。他告诉我,他是专为旅行杂志供稿的摄影师,有一个很乡土的笔名叫锅巴。我一个劲点头,还好还好,总比狗胜、二蛋什么的强。他贼笑贼笑,说,我的小名就叫狗胜。我说我不信。
  他说你真不信?
  我说,不信。
  刚说完,就感觉有黑压压的影子覆盖过来。好像五角大楼被飞机撞了。等到神智清醒过来,他的嘴唇已经和我分离。
  他说,流光,我喜欢你。
  那是我的初吻。我想到了朱摇。不知道为什么。
  { 茶变酸,恋已散。让他永远在那里。让他永远是个谜。徘徊在似即若离之间,望不穿,最是这暧昧的情深意乱。}
  流光:
  校庆十天。我和学长只有两条短信的往来。一条是他告诉我,已经到贵州了。一条是我主动发给他,在清冷的夜晚,问他,你在干嘛?
  他说,歌舞升平。
  我能感觉到他言语间那种不想被打扰的快乐。我没有再联系过他。假期结束之后我们照旧每天上着下着课。
  突然间,我轻如鸿毛了。
  那之后再和他面对面,是宣传部有了新的任务。他说,嗨,你好,好久不见了。我说,嗨,你好,好久不见了。
  场景很可笑。
  这时候,我看到宣传部有一个女同学笑盈盈的走过来,很轻巧的挽上了他的手臂,说,我和学长已经在一起了。俨然就是明星大腕当众发布自己的恋情。也好像在故意向我示威。
  我目瞪口呆。
  我用最复杂的眼神看定了学长,他尴尬的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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