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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许多年,她在离故乡千里之外的大都市功成名就,却始终没有爱情的光临。身边有三五知己陪伴,也不觉寂寞。经常在朋友生日的聚会上,被鲜奶蛋糕涂满一身。她总是笑着和朋友说:蛋糕根本不是用来吃的……可是就在这样热闹的人群中,她突然想起了他。没有任何预兆的,他如幽灵一般重新回到她的脑海中。
她跑了无数家唱片行,去找那首并没有大面积流行过的歌。然后在自己的车上一遍遍重播。她当然没有去找他。她甚至不知道他生活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是否成家立业?她也不想去找他,那没有任何的意义。
在她的记忆里,他依然是少年的模样。清瘦的脸上挂着微笑,看她的时候镜片后的双眼就泛出一种光彩。她甚至想不起他的全名,只记得他的名字中有个“亮”字。然而她还是意识到,年少轻狂的岁月里,刁蛮的自己曾经带给一个少年巨大的伤害。
她迟了那么多年才明白,却理所当然不再拥有道歉的机会。她开着车,在那一把温柔的男声里,与光的方向背道而驰,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紫(1)
水晶容易碎么?
玻璃呢?
石头这东西,到底有没有温度?
离开故乡的第三个冬天,郁郁突然打电话,说她就要结婚了,限她下个星期之内回来。不等她反应电话就断了。她握着话筒好半天,吃吃的笑出声,她当然了解好友的苦心,她不想留给她任何的机会编出各种拒绝回去的理由。其实,郁郁错了,她漂泊许久,真的有些想家了。是郁郁的婚礼,终于给了她这样的勇气和借口。
郁郁和她是大学同班同学,毕业后都没有服从分配去干枯燥的审计工作,郁郁进了全市最棒的广告公司做文案设计,而她开始自己经营一家小书店。虽然维持的很辛苦,但是每当下午替自己煮上一杯咖啡,在香喷喷的蛋糕的配合下坐在能看见风景的窗口,她总是觉得很开心。她一直是一个对生活没有太多奢望的女子。
周末,郁郁便和她男朋友,那个她们共同的大学师兄,一起来接她下班,然后三个人“胜利大逃亡”似地去吃饭,唱卡啦OK,吃夜宵,一直疯到天亮……他俩早已经习惯在她面前亲热,而她熟视无睹心安理得地当着“电灯泡”,一直到他的出现。
认识他缘于他们三个人的“违章事故”。那是个周末,他们俩约好来接她下班。却没默契的一人坐公车,一人骑单车。无奈之下师兄只好前后座各带了一个,正当她和郁郁夸师兄“骑艺”高超时,一个“大盖帽”出现在他们面前拦住了去路。在他们自知理亏准备掏罚款的时候,这个“大盖帽”突然小声对她说:“请问一下,你是不是那家小书店的老板?”在得到她的回答后,他兴奋的样子有点像个考了100分的小学生:“你的小店真是很舒服,我一有空就去买书的,有时候闻到你煮的咖啡,真是很香,恨不得向你讨一杯来喝”说完居然红了脸。她其实对店里的客人一直毫无印象,这时候也只好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点头。
她看到郁郁和师兄拼命向她使眼色,只好附和地说:哦,那我们就算是一早相识的。再一转头,看见郁郁在一旁做一个“牙都酸掉了”的鬼脸。
从那之后每天去店里,她都能注意到他站在离自己店不远的一个十字路口指挥来来往往的车辆,看见她的时候他便会轻轻地点头打招呼。有时候郁郁和师兄来接她,赶上他也下了班,就会拽他一起去玩。
再后来,在师兄坚持不懈的“生拉硬拽”以及郁郁的“略施小计”下,他成了她的男朋友。她后来对郁郁坦白过:自己当初和他在一起多少是有点虚荣心在作祟的缘故。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孩子,长得很高、很英俊,手指修长。下班后换掉制服,他永远穿白衬衣。领口上不见一丝灰尘。眉眼之间像极了年轻时代的好莱坞帅哥汤姆克鲁斯。
他的工作却是很忙且辛苦的,无论寒冬酷暑,刮风下雨,上岗值勤是他不变的任务。令他们三个后来吃惊的是,其实他的家境好到令人砸舌,他父亲是这座城中赫赫有名的企业家。旗下至少有十间以上赚钱的公司。他的哥哥姐姐都定居在国外,他是家里最小也是最得宠的孩子,却不肯去答理家里的生意。他告诉她,能当一名交警,是他从小到大唯一的理想,他喜欢那种指挥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时心中的那种极具责任感的激情和喜悦。为这,父母亲一直耿耿于怀。但每当他又一次穿起制服的时候,就会变得神采飞扬起来。她在他背后注视着他,忽然觉得对这个男子是那般的眷恋,尽管得知了他的背景之后,她内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找不到原因的忐忑。
紫(2)
北方的冬天是非常寒冷的。尤其是雪,下起来就没完没了。他的父亲就是在那一场下了三天两夜的大雪停后出了车祸。她赶到医院的时候看见他静静地坐在太平间外面的长椅上,茫然地盯着对面和他脸色一样灰白的墙壁。她为他织得那条纯白围巾已经被血迹染成了红色。好半天他才发现她的存在,他把头埋在她的怀里,嘤嘤地哭出了声……
那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见到他。任凭他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郁郁在她身边急得上蹿下跳,她连眉毛都不动:是我的,总是我的。不是我的,去找也没有用。她是明白他的:他不需要同情,怜悯,哪怕是自己最爱的人。她只是偶尔给他发个短信,写一两句问候的话,仅此而已。
他再来找她的时候,天气已经很暖和了。他的变化在她意料之中却依然让人惊讶。他没有了往日那种洒脱的大男孩气质,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商人身上的一种气息,也可以用褒义词“精干”与“成熟”来形容。他告诉她,他已经辞去了工作,全心全意料理家里的生意,他说,自己不能再辜负年迈的母亲,不能让海外的哥哥姐姐放不下心。
她无法描绘出那一刻自己的心情,那种为他所做的一切感到钦佩,惋惜,多少又有点失落、以及她隐约明白了一点当初那种莫名忐忑的由来,所有的念头交织在一起,令她久久怅然,可是,她却始终没有一句话。只是微笑着看他。一如那个夜,在红绿灯下的初相识。
他们恢复了交往。她终于渐渐走进他的生活圈子,那个她永远也无法了解的世界。她眼睁睁地看到,这个心爱的大男孩的变化哪只外表那么简单,朋友圈子几乎全换了样,他也很少再有空去他的书店闲坐片刻,喝一杯她亲手煮的咖啡,为一块小小的芝士蛋糕欢呼雀跃。
他对她越来越好,给她买各种各样昂贵的套装、首饰,多次和她说要投资扩建重新装修她的小书店。他还说要专门列一个区域卖咖啡,他对她说:你的咖啡和蛋糕,其实才是最吸引人的。她还是不说话,内心里却回答:那么,你有多久没有空做下来尝尝我的手艺了?
他也是陪她的。虽然在她看来是她陪他:参加各种各样的酒席、宴会……在山珍海味的饭桌上强颜欢笑应付他的客户和朋友,她听不懂他们的生意经,和那些永远只关心美容和珠宝的太太更是没有半句话说,低着头喝汤的时候,她异常想念过去和郁郁以及师兄在大排档里翘着脚喝酒吃烤肉的日子。她知道生性自由自在的自己,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刚开始那种莫名的忐忑终于在眼前渐渐清晰明朗,他和她之间,已经无法避免的有了一道无声的障碍。两人之间只有越来越多的沉默,让人窒息的沉默。
他也渐渐意识到她的勉强,开始有意识少带她去她不喜欢的场合应酬,而他来找她的时间自然越来越少,有时深夜她一个人在书店里盘点结束后,也会见到他靠在他那辆帅气的“丰田”旁,远远地冲她笑着,将她所有想离开的念头化为乌有。
转眼又到了飘着雪花的冬日,路上的积水结了薄薄的冰,就像她的一颗心,谁稍微的一点碰触,便会引起一连串的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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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3)
那一天,她路过一家很高档的餐厅,隔着大玻璃窗,看见他和一桌人坐在那里喝酒。他身旁有个穿桃红色套裙的女子,长得很标致,正侧着脸和他说话。他听着听着就大笑起来,露出她曾经很熟悉却已经久违的两排牙齿和两个深深的酒窝。
她一直注视着那桃红色,红的……好像要滴出汁液来,转身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哭了。这是他们的恋爱里,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掉眼泪。
为什么玻璃是透明的?她后来一直这样问郁郁。郁郁看着她,面如死灰却做不得声。
当天晚上,她向他提出了分手。他迟疑了一下,问:为了那个女孩?她笑了:其实,你也知道为了什么。他沉默了许久又问:你还爱我吗?她没有回答。他在她旁边叹口气:你最大的本事就是永远也不做任何回答。
他开车送她回家,一路上没有一句话。下车的时候,她听见他在身后一字一顿地对她说:“我等你回心转意”。她愣了一下,却没有回头。缓缓推开车门踩了下去。直到从窗户里看他的车子消失在夜幕中,她也没有再掉一滴眼泪。
之后,她离开了故乡,郁郁拉着她的手哭成了泪人。她还开玩笑地对站在身边的师兄说:我终于解脱不用再当灯泡了。她去了北京。进修梦想中的新闻专业,然后到了广州,在一家报纸任职,从一个小记者一步步升到主编。工作做了她忠实的陪伴。郁郁和师兄一直和她保持着联系,但谁也不提那个人,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她呢,当然也从不问起。从不提问,也是她素来的性格。
终于这一日,郁郁和师兄的婚事又勾起了她对过去那段日子的回忆,她才发现自己还是很牵挂那个人,那么牵挂他。这一发现让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