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与妖族的圣人加起来也不过就那几个,除却这些隐世数千年的圣者,又有何人会是这个魔虎的一合之敌?依旧是往西而行,途中许多挡道或是碍眼的修士,无论正魔都在他的手中身形俱灭。
短短五rì,已是有数百修士被他灭杀,但说来奇异的是,魔虎手中沾满了修士之血,却没有杀过一个凡人。
或许是因为那些凡人太过弱小,不屑而为之,还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飞过城镇村庄时都只是投去了一眼,哪怕翻手就能轻易覆灭一座城池,但他却始终没有对这些凡人出手。
“这个时代的强者呢,难道就只剩下那些蝼蚁一般的人物么了!”
黑虎凌立于云雾之中,摇了摇头,嘴角冷酷的笑容多了几分嘲讽,昔rì大劫来临,魔族都被那些强者出手击退,但是几次大劫下来,世间早已没有远古时代的强大,在他看来,这次大劫就可让这可星辰,化为一颗死星。
在第六rì的傍晚,他终于越过了那条线,来临到了一片大漠上!
无论是对于凡人来说还是对于修士而言,这一条线都有很大的意义,在那条线的另一边就是西土,是那片神秘中透露着佛xìng的土地,这片大漠中只有佛门传道,只有佛门是唯一的信仰。
当来到大漠天空之时,魔虎高大的身躯兀地一震,眼中闪过一抹异sè,主动降落了身形,当他赤脚踏在了大漠的沙烁上,目中一缕魔xìng骤然绽放,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凝望向了西土的深处。
一片金光徒然冲天而起,映照着天穹,似要将那片青天染成金sè,在那金光之下则是一座破旧的寺庙,但若是细看的话则能发现,那金光的来源并非寺庙,而是寺庙外盘膝的一位僧人。
这僧人盘坐在寺庙外,左手捧着一个破旧木鱼,而右手握着一根小锤,颇为规律的敲击着发出“咚咚”的声响,这个僧人看上去身材有些瘦弱,顶着一颗光溜溜的脑袋,敲木鱼的时候额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不知施主从何处而来?”僧人依旧低着头敲着手中木鱼,口中一道声音传出,且跨越了两者之间漫长的距离,径直从魔虎的耳畔响起。
魔虎眉头一皱,嘴角残酷的笑容犹为鲜明,遥遥与那间破旧的寺庙相视对峙,依稀之间似有梵音阵阵,而那金sè佛光落在他的眼中极为刺眼,当下大袖一甩,遮天蔽rì的魔气滚滚蔓延,一点黑sè在这片佛土上涌动。
“秃驴,不用故弄玄虚了,这么多天了,本尊终于见到一个修为还行的家伙,看来一路向西的选择是对的!”黑虎冷笑一声,魔气将他的身形掩盖,额头一片黑sè的魔纹扭曲成一个漆黑的王字。
那僧人也不动怒,不紧不慢的抬起了脑袋,露出一张含着微笑的平凡面容,敲击木鱼的动作戛然而止,僧人笑道:“施主,您从何处而来,还是回到何处去罢,这片西土不是你等魔族可以踏足的。”
闻言,魔虎只是冷笑一只,接连踏出了三步,在这大漠上留下了三道赤足的脚印,只见他一手遮天,滔天的魔气滚滚凝练,遮蔽了血红的夕阳,在僧人的目光注视下化作一把遮天魔伞。
这伞通体乌黑,伞盖一开遮天蔽rì,那黑sè的伞盖上魔气翻腾,演化出千万魔族狰狞的神态,恰如百鬼夜行,在那伞盖之上群魔乱舞,滴溜溜的转了几圈,遮天魔伞蓦然卷向了那寺庙外的僧人。
僧人脸上笑意不减,但视线却凝实了许多,他伸出两指状若拈花,脸上含着淡淡笑意,一股佛韵油然而生,拈花一笑,从他的指尖一朵白花不知何时真正被他拈在了手中,随手向上一抛。
顿时那白花仅有的几片花瓣飘零,那花瓣流转出淡淡白芒,尽管光芒并不璀璨,那落下的遮天魔伞却被这几道白光所阻,无法再落下半分,在那伞盖上的群魔此刻张牙舞爪的冲出,随着魔气的蔓延狰狞扑向了僧人。
那僧人依旧保持着盘膝的动作,面上无悲无喜,拿着小锤的右手微微举起,然后敲击在了手掌端着的木鱼上,只听见“咚”的一声,一片佛光从那木鱼上冲天而起,先的数百魔族转眼化作灰飞。
然后那魔影亦是遮天蔽rì,根本不知究竟有多少的数量,僧人抿了抿嘴,微微摇了摇脑袋,右手拿起小锤再次敲在了木鱼上,这一次不待佛光升起,他第二下已是敲落,紧接着第三第四下陆续敲响。
“咚咚”之声初时还很是细微,但却回荡在这片天地之间,不但没有消散,然而还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演愈烈,后这敲击木鱼的声音甚雷鸣,那些乱舞的魔影在那木鱼声下嘶吼,终寸寸破灭,随风消散。
僧人口中诵念了一声佛号,放下了木鱼与小锤,双手在胸前合十,就连双眼也缓缓的闭上,盘坐在寺庙之外,他那瘦弱的身形在风中岿然不动,双唇分分合合低声诵念着经文,不知何时漫天梵音响起。
从他的背后那寺庙似乎消逝,就连西土也在此刻模糊,只有一片密密麻麻的身影双腿盘膝,双手合十,三千佛影于金光之中显化而出,在这其中有古佛、有菩萨,盘坐在莲台之上齐声诵念经文。
此时此刻,那经声化作一个个符箓冲上了天空,不断的堆积,后漫天的符箓消失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金sè的手掌,如一个凡人般略有些粗糙的手掌,横立在了天地之间。
此掌,不属于人,只属于佛!
佛掌一把握住了那遮天魔伞的伞柄,霎时间天地都仿佛散去,只剩下了魔光与佛光彼此消融,那魔虎口中哼了一声,这哼声几乎与那僧人的笑声同时响起,天空上的黑sè与金sè交缠到了后,一同湮灭。
魔虎还要展开攻势,但耳边忽然响起了僧人的话语,只有四个字。
“施主,你听!”
僧人说完将收附于耳畔,似乎在聆听着什么,又像在等待着什么声音,魔虎的眉头紧皱,眼中魔光吞吐不定,暴露出了他的凶xìng,可就是在这一刻,从那西土的深处一道钟声贯穿了九霄,响彻整片西土。
金sè的音浪滚滚而来,席卷了这片只属于佛门的天地!
这钟声并不高亢,但落在魔虎的耳中,却让他神sè大变,体内魔气“轰”地一声溃散,嘴里不由自主地一口魔血喷出,渗入脚下的沙中,蹬蹬蹬退了三步,瞪大了眼睛露出无法置信之sè,这世间难道还真有这般强者?
只凭借一道钟声就重伤于他!
不敢再多想,魔虎骇然的目光也从那僧人身上收回,猛地一咬牙,在那般强者面前顾不得颜面,他毫不迟疑的转身遁走,转眼就逃出了这片西土。
见他离去,僧人笑了笑,这摇晃着从原地站起,转身走进了身后那间破旧的寺庙中。
风,掠过这片大漠,夕阳的残红也彻底的散去,黑夜将要笼罩大地。
在那被魔血侵蚀的那片沙,在风吹过之后,上面的魔xìng逐渐消散,重回到了金灿灿的颜sè。
在这片大漠中,有的只是佛xìng!
………【第四百五十四章: 魔洞现】………
神秘的西土,从来无人知晓在那大漠深处的佛门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世上有极少有佛门弟在世间行走,但就凭借来自西土深处的一道钟声,那魔虎便是身受重伤,并毫不迟疑的转身遁走。
此事,若是传出去定会震动修仙界,但可惜的是此事除却那一僧一魔,再无外人看见。
自然也谈不上流传!
“轰隆隆”
一声声轰鸣声卷动,打破了世间千万年来的平静,这一刻不知有多少人抬头望天,在那苍穹的深处隐隐有着血红蔓延,不知的修士面露惘然,对于这异象很是诧异,但清楚这异象根源之人,则神sè大变。
太白剑宗之内,在那葬剑谷中的老人若有所察的抬起了头,他的双目黯淡倒映不出世间任何事物,只因为他看不见,自从生下来的那一rì他的世界就只有黑暗,但在黑暗中他却毅然决然的逆流而上。
年少选择了修行之路,不知经历了多少坎坷,多少的劫难证就了如今的圣者修为!
默默感受了片刻,待那天空中一朵血云飘出的时候,老人身摇晃中站起,这一刻他的气势节节攀升,他是人族的圣者,是那曾经一剑挑战天下的剑圣,当其伸手向天,猛然一握的时刻。
从那冥冥之中凌厉萧杀的气息弥漫在天地,一道金光贯穿了云霄仿佛从天而降,在他握紧的手中凝练,化作一口光波流转的金sè长剑。
手中持剑,老人一步踏出,银发在空中飘舞,其身影豁然从这再无一剑的葬剑谷中消失,在大劫到来的时刻,他选择仗剑而去,要以手中之剑将所有浩劫斩灭,去尽那人族圣者该做之事。
太白剑宗上下神sè如常,他们并不知道,在葬剑谷那神秘老人,已经离去!
苍穹深处的血sè逐渐渗透,似要染红整片天空,原本温暖的rì光在如今洒落大地时却是显得一片冰凉,让人察觉到一股森冷的意味,一道身影在荒凉的大地上奔驰,每一步落下都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这是一位少年,双眉雪白,可嘴唇却红绸似血,两道目光古井无波,只有在奔跑的途中抬头望上一眼血sè蔓延的天空,方忍不住微皱眉头,从他的身上妖气缭绕,随后他的身影一阵模糊。
一头神骏的白驹蓦然出现,霎时间妖风大作,有一股可怕的气机笼罩方圆百里,只见这头白驹浑身雪白,但在额头却有两截突兀的血sè小角生出,这角并非蛟角,而是实实在在的龙角。
这是一头龙马,天生就有远古龙族血脉,而是一位妖族蛰伏已久的圣者!
忽然,在这龙马的前方虚空荡起了涟漪,蓦然两头神禽从虚空中飞出,分别是一头五彩孔雀以及金翅大鹏鸟,两头神禽双翼展动,当先那五彩孔雀口中发出中年男的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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