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见其木格将思路转到这案件本身,擦了把汗,忙道:“九哥还没来信,爷也想不明白,要不如画也留不到现在。”
其木格看着老十,幽幽说道:“明儿孩子抓周后咱们要去澳门赴宴,后天吧,后天让她到府里来,我到想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老十猛的紧张道:“其木格,人还是不见了吧,万一…”
其木格嘲笑道:“放心,我会叫护院在一旁站着的,她若真想动刀子,也伤不到我。”
老十又含糊道:“若她胡说八道…”
其木格越发怀疑老十行为不端,打断道:“爷,我什么时候成母老虎了?在爷眼里,我就这么不讲道理?为了不让这些流言蜚语传进我的耳朵,瞧爷这段时间忙的。”
老十忙摆手道:“不是,爷只是怕你听了生气,爷不想让你生气。”
其木格扯了扯嘴角,说道:“爷,就算外面传得再离谱,我也只信爷的话。我早说过,夫妻间重要的是相互信任,我不信爷,难道还去信旁人?”
老十忙点头道:“就是,就是。”
其木格又接着道:“爷,其实你若真的骗了我,也没什么,只要…”
见其木格拖长了音,老十硬着头皮问道:“只要什么?”
其木格笑了笑道:“只要爷有本事一辈子都将我瞒得死死的,不过,俗话说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会(露)馅的,是吧,爷?”
大热的天,老十感到背心一阵发冷,强笑道:“是啊,是啊。”
其木格真的宁愿自欺欺人,闭着眼睛相信老十的说辞,可老十的表现就差直接在脸上写“做贼心虚”四个大字,让其木格没法视而不见。
其木格盯着老十,缓缓问道:“爷,你真的没骗我?”
其木格心里直打鼓,想着早先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场景,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老十犯了错,月票也没人投了,踢老十两脚以解心头之气!
第一百三十章 譬方
第一百三十章譬方
躺在床上,其木格闭着眼睛,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着。
老十没有回答其木格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嚷嚷自己累了,要洗澡睡觉,这是其木格认识老十这几年来,第一次听到老十主动要求洗澡。
其木格心里如同打翻了百味瓶,什么滋味都有,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迈哪只脚。
轻轻掩过这一节?其木格过不自己这一关。
和老十大吵一顿,闹个天翻地覆?可吵完了又该怎么办?原谅老十,就如林凤娇一般?可人家林凤娇住在美国,还能眼不见心不烦,老十要张罗新人进门,可是走几步路就能见着的;
不原谅,彻底决裂?为着这个由头回蒙古,肯定会被送回来;
搭乘海船去欧洲,前面也是。一片漆黑,更关键的是孩子怎么办?带着一块走,先不说能不能成功上船,在海上飘荡几个月,万一孩子有个好歹,其木格又该如何向自己交代?将孩子留给老十,先不说舍不舍得,逃跑的亲娘、恶毒的后娘、花心的老爹、再加上心狠手辣的爷爷,孩子会成为腐烂的泥土还是顽强的小草?
和老十和平分手,再见亦是朋友?。老十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带着孩子搬出去另过,若同在一屋檐下,如何疗伤?也许自己可以带孩子回北京去,就说水土不服,给各方都有个交代,就算以后老十回京,府里那么大,关起院子,也能各不相扰;即使到那时节还未能忘掉老十,可见得多了,也就会渐渐麻木了,不是有句歌词就说“心若伤透了,再爱你也不能回头。”…
左思右想,其木格渐渐拿定了。主意,实在不行,就做朋友吧,至于自己以后的归宿实在无暇考虑,等孩子稍大点再说吧,反正现在也没后备老公的人选。
老十自然也没睡着,可又不敢翻身,怕其木格知晓。
老十左右为难,老实交代,不知道其木格会如何反。应?继续矢口否认,万一纸包不住火,那自己就是错上加错,罪加一等。
而且瞧着其木格的架势,多半心里已经认定了,可。居然真的没再多追问一句,这更让老十如坐针毡。
老十心烦意乱,只觉得帐子里越发闷热,悄悄抬。手擦了擦汗,继续做着选择题。
今天的夜有些。漫长,老十挨得浑身酸疼,也没盼到拂晓,轻轻挪了挪屁股,心一横,噌的坐起来,摇了摇其木格:“其木格,其木格…”
其木格闭着眼睛,没理他。
老十又继续摇了两下,道:“爷知道你没睡着,你起来,爷跟你说实话。”
其木格慢慢侧过身子。
老十闭着眼,道:“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如画她一头撞到柱子上,醒了后,爷就将卖身契给她,让她自己回乡找个老实人家过日子,她,那个,不是不愿意嘛,爷就和她多说了几句,那个…”
即使其木格已经笃定老十出轨,也想好了应对措施,可真听老十亲口这么说,其木格依然觉得心里一阵绞痛,不能自己。
后面的话老十实在说不出口,翻来覆去了半天,还在“那个,啊,那个…”
其木格捂住胸口,长长的深呼吸后,淡淡的说道:“爷,我知道了,睡吧,明儿还得去赴宴呢。”说完便翻了个身,背对着老十。
老十楞了楞,原本早已经做好被其木格踹下床的准备,没想到其木格这么平静,难道就这么放过自己了?
老十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想,觉得自己没那么好的运气,便试探的从背后搂住其木格,其木格没动,老十更奇怪了,又将头靠在其木格颈窝处,其木格还是没将老十推开,老十觉得有些邪门,小心翼翼的道:“其木格,别睡,陪爷说说话。”其木格还是没动静,老十转了转眼珠,大着胆子将手伸进其木格罩衣,依旧没遇到反抗,老十有些心慌,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就此罢手,形势逼人,老十略作思索,闭着眼睛,将嘴凑了过去…
“其木格,你别这样啊,你要打要骂都随你,你别这样好不好?”老十(摸)着其木格满脸的泪水,着急的嚷嚷着。
见其木格还是没理他,老十抓起其木格的手,使劲的朝自己身上打,“其木格,要怎么样,你才能解气啊,你说啊,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吓爷…”
其木格哽咽道:“爷,你弄疼我手了。”
老十忙将其木格手放好,道:“其木格,你听爷说…”
其木格调整好呼吸,打断道:“睡吧,明儿还有事呢。”
老十上了脾气,将其木格拉起来坐好,道:“不行,要打要罚,你今儿得给爷一个说法,不准这样伤心。”
若不是心情差到极点,其木格真想笑出声,“爷,不带这么霸道的,我不打也不罚你,赶紧睡吧。”
老十坚持着,“不行,你这样让爷碜得慌。”
其木格看着黑暗中的老十,叹了口气,“爷,你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的伤会心?”
老十低声道:“爷让你伤心了,是爷不对,你发发脾气,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
其木格靠在床上,将身子与老十拉开了点距离,老十忙又粘了上去,其木格道:“爷,你不热啊?”
浑身上下都汗汲汲的老十道:“不热。其木格,只要能让你解气,怎么罚爷,爷都没二话,别伤心行不?”
其木格想了想,道:“本来挺伤心的,被你这么一闹腾,现在倒不那么伤心了。”
老十在其木格手掌心中画着圈,道:“其木格,爷只是一时糊涂,真没想过朝府里领人,真不想惹你伤心。”
听着老十的话,其木格自嘲的想着,就老十这认罪态度,放在21世纪也是值得赞赏的,也许那些包*(奶)、三(奶)的大款压根就不会向大老婆承认错误,没准还告诉大老婆这是成功人士的象征。
其木格想了想,对老十道:“爷,满人和蒙古人对男女大防没那么讲究,就算皇阿玛推行汉学,可不论满人也好,蒙古人也好,谁也不会拿和离女子再嫁说事,娶的人也不会觉得丢面子,当了冤大头,是吧?”
老十警觉道:“就为这点事与爷和离?你别想!”
其木格嘲讽道:“爷,我没说和离,我只是想说既然咱们都不看重贞洁,那么我下面这个譬方也就没什么伤风骇俗的。”
老十问道:“什么譬方?”
其木格平静的说道:“如果我和旁人有了私情,爷会生气吗?”
老十正在其木格手掌心画圈的手指顿了顿,闷不做声。
其木格笑道:“若真有那么一天,爷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如今就是什么样的心情。”
两人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帐子里显得分外响亮。
过了一会儿,其木格又道:“我知道如今是男尊女卑,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我想让爷这辈子只对着我一个人,确实也难为爷了,可若见着爷左拥右抱,我心里也难受。我也曾想过各退一步,嫣红她们进府早,爷自然不会忍心将她们打发出去,那我就努力接受她们,不让爷难做,但府里以后也不再添新人”
说到此处,其木格叹了口气,道“可如今看来,倒是我一相情愿了。”
楞了半响,老十又继续在其木格手心上画圈,“其木格,爷改,爷改还不行吗?”
其木格无奈的摇摇头,“当初爷也说过,府里不再添人的。”
老十反驳道:“爷从没想过把如画接进府,爷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其木格苦笑道:“爷,我也不想和某一男子一起过日子,只偶尔春风一度,这两者有区别吗?你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老十想了想,道:“其木格,爷只是一时糊涂,你…”
其木格打断道:“我也糊涂一回成不?”
老十闷声道:“爷说了,爷做错了,爷认罚,你老打这么些譬方干嘛?”
其木格问道:“爷,我只是想问你,若我有一天也一时糊涂了,你会怎么罚我?”
老十有些生气,“不是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爷保证一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