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翘起嘴巴,委屈的看着老十。
老十忙出声责怪其木格:“你也是的,怎么冲安安发火啊,安安,先坐好,别让阿玛担心。”
安安闻言方乖乖的任由其木格将她靠好,但还是问道:“阿玛…”
其木格打断道:“你哪儿那么多话啊,就不能让你阿玛好好歇歇。”
安安争辩道:“我是想问问弟弟去哪儿了,怎么没和阿玛一起回来?”
其木格倒不担心,“反正在这宫里,丢不了。”话虽如此,其木格还是扭头看向老十。
老十叹了口气,道:“眼下正在乾清宫让皇阿玛考校功课呢,这小子,一看就没好好温书。”
见康熙还有闲情逸致过问弘暄的学习情况,其木格不知是否该佩服一下康熙。至于弘暄的考试成绩,其木格并不介意,转而问道:“爷,眼下你可以回府了吧?”
老十点点头,“嗯,罚也罚了,自然能回府了,安安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安安忙(插)话道:“太医说还要等个十多天。”
老十喔了一声,“那阿玛就在这陪你。”
安安高兴的拍手道:“好啊,好啊。”
其木格直指老十的痛处:“爷,到时候怎么给你背上换药啊?”还故意将“背上”两字咬重了发音。
老十楞了楞。道:“在外面换就是。”
其木格笑道:“你也不怕丢人。”
安安忙说:“我闭上眼睛,不看阿玛换药。”然后还不忘补充道:“阿玛,我换药的时候让你看。”
老十嘿嘿笑了两声,“就是,安安闭上眼睛就好,实在不行,找个房间换了就是。”
安安忙拍了拍炕边,道:“阿玛,你躺上来吧,我好和你说话。这几天我可想你了,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呢。”
老十笑道:“阿玛现在要去你九伯府上,要去晚了,回来的是时候怕宫里下锁,那今晚就陪不了安安了。”
安安很是通情达理的催促老十快快出门。
其木格将老十送到院子里,打发抬软塌的小太监去远处候着,才蹲下担心的问道:“爷,真没事?”
老十的表情也凝重起来,道:“爷没事,不过其木格,这真凶怕是难查了。”
其木格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一想到自己家里一大一小都卧床不起,而真凶却在康熙的庇护下逍遥法外,其木格对康熙委实爱戴不起来,不朝这死老头吐口水,不是自己修养好,而是自己没那狗胆。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爷,你也别急,千万别做傻事,咱们以后多留意些就是。”
老十为此挨了80大板,还被降了爵位,结果却还是没闹出个名堂来,其木格很是担心老十会想不开,只好先宽慰老十。
老十低声道:“其木格,你放心,爷会派人继续查的。”
其木格握住老十的手,“爷。答应我,别莽撞行事。”
老十用力回握住其木格的手,小声道,“爷会护你和孩子们周全的,晚上爷再和你细说。”
其木格使劲点点头,方起身叫太监抬老十出宫,还不忘叮嘱老十,“爷,你到时候问问九嫂,修儿他们三个可好,有没有给九嫂添麻烦?”
老十摆摆手,“知道了,你就别操心了。”
“我才不操这个心呢,辅国公,你该干嘛干嘛去,从今往后,你的事我绝不再过问。”九阿哥说得很是心平气和,老十则听得心惊胆跳,趴在软塌上,一脸的老实像,憋了半天才道:“九哥,真生气了?”
九阿哥冷冷笑了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老十轻声道:“我也就只有在九哥面前才高看自己。”
九阿哥阻止道:“别,你说得再悲戚,我也不想听。”
老十道:“九哥,弘暄他们,不论好坏,也不管成不成才,都是我的血脉,我得拼死护着,我自己都不伤他们,凭什么让旁人对他们动手脚?”
九阿哥冷冷道:“这话你对弘暄他们说去。”
老十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九哥是为了我好,可若连家人都护不住,就是当一字并肩王那也是假的。”
九阿哥讽刺道:“你当庶民试试,看看是庶民能护着妻儿,还是你这个辅国公能护府里周全?”
老十摇摇头,“九哥,我不是不知道民间疾苦,但我真的愿意一博。”
九阿哥道:“你去吕宋就一路坦途了?弘暄他们就能无病无灾了?你能保证他们不会被西洋人或那些土人给害了?”
老十道:“九哥,去吕宋,我是去抢人地盘的,如果遭了番人暗算,是我技不如人,打掉了牙齿我也得和血吞,可在京里这叫什么事?我一不贪那位置,二不想混个铁帽子王当,却也没个清净。”
见九阿哥盯着他,老十苦笑道:“九哥,你别气了,我这不还是辅国公嘛,皇阿玛也没怎么罚过,还说等我伤好了,叫我办理八旗变革呢。”
九阿哥冷哼一声,道:“这下可好,这次你没得到教训,下次还不知道会怎么出格呢,你离我远点,我身子弱,经不起你吓。”
老十腆着脸道:“九哥,要没我时不时的吓吓你,你这日子也没劲啊。”
九阿哥板着脸,骂道:“你少给我嬉皮笑脸,我告诉,今儿这事你别以为能糊弄过去!”
见九阿哥终于开骂,老十开心的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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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走向(下)
第二百四十五章走向(下)
接下来的几天,乾清宫里的康熙络绎不绝的发出了一道道指令。皆箭指老十,看得众人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老十被贬为辅国公的当天,手足情深的弘暄在衣不解带的照看自己妹妹的同时,还不忘温习功课,虽然御前考校只得了个中评,但弘暄这种善良、重情以及好学的精神深深打动了康熙,于是,圣明的康熙大帝下旨,号召宗室子弟向弘暄学习,据说原本还打算为弘暄召开一场个人表彰大会,但弘暄以不放心安安为由婉拒,于是,感动得热泪盈眶的康熙又追发了一道旨意,命宗人府大力宣传弘暄这种不沽名钓誉的高尚情操,全然不提弘暄在乾清宫外闹场之事,大伙也得了选择(性)失明。
而正骂得畅快淋漓的九阿哥听了这一消息,当即瘫坐在地,指着老十有气无力的道:“虽然皇阿玛这次这么容易的放过了你,但我只知道不是回回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的,你以后要再胡来,我头一个就不饶你!”
被九阿哥骂得狗血淋头的老十总算缓了口气。忙道:“那是,皇阿玛若不是想整顿八旗,我这次不死也得脱成皮。”怕再次点燃九阿哥的怒火,老十没敢和盘托出自己的打算。
九阿哥摇摇头,“这也是得罪人的差事,你悠着点。”
老十答应的很快,一看就没经过大脑,让九阿哥很是不满,“我知道你没听进去,反正你的伤还得养些日子,过几日我们再好好聊聊。”末了还加了一句,“瞧你趴在那,我就一肚子火!”
于是,为了让九阿哥身心愉快,老十忙屁颠屁颠的叫人将自己抬进宫去,美其名曰:“不在九哥面前碍眼。”
九阿哥问明老十要与女儿一起养伤,都懒得出言讥讽了,只自嘲为什么自己脸皮比老十薄了那么那么多。
不知羞耻的老十晃悠悠的被抬回暖阁后,勉励了弘暄两句,就想将弘暄打发到十四处去,岂料弘暄冠冕堂皇的叫嚣:“我去十四叔处怎么照料妹妹?”
迫于安安的强势,以及念在安安身负重伤的可怜境况,弘暄暂时退让,没坚持履行自己的诺言,依着安安,两人还是混叫着。
不过弘暄还是太小了,对安安都知道让步。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在老十面前将骄傲的尾巴翘到了天上。
于是,下一秒钟,练马场各个角落皆听到了老十的咆哮声,再下一秒,守门太监便见到弘暄气鼓气涨的跑出了练马场,太监和宫女们都暗暗摇头,有这么给自己长脸的儿子竟然都不知道珍惜,真是愚不可及。
是夜,老十坚持趴在软榻上歇息,争论了两句后,其木格便依了他,反正在哪都是趴。
因是在紫(禁)城,老十要和其木格说悄悄话,多有不便,于是,熄灯后、并且等安安呼吸平稳后,其木格方凑到老十榻前,与老十头对着头,听老十窃窃私语。
听得老十的打算,其木格震惊之后是一声惊呼,老十旋即用手捂住了其木格的嘴。对着其木格的耳朵小声说:“别出声。”
其木格忙一个劲儿的点头,老十才松了手。
这也不怪其木格沉不住气,这消息确实比晴天霹雳还晴天霹雳。
老十此前可从未有过离乡背井的念头,因此,其木格从未奢望过老十有一天会自觉自愿的离开故土,骤然听闻此信息,可想而之,其木格有多震撼,看来其木格对老十的了解还停留在表面,这个老婆做得有些不称职。
此外,按其木格所知的历史,老十在雍正一朝皆被圈(禁)的,虽然在其木格的影响下,老十在中俄边境晃了一圈,还去了趟吕宋,但西洋的火器并未入得老十的法眼,而鸦片此时也没有祸害国人的苗头,也就是说,历史的滚滚车轮依旧照着原有的方向轰隆隆的前进着,但若老十打定主意去吕宋扎根,其木格私下以为,这历史怎么也得改动一两处吧?因此,其木格在震撼之余又不免有些迷茫,大脑便没控制住嘴巴。
但不管历史是否会转弯,其木格对老十的决定都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与既定的悲惨命运相比,其木格纵然百死也愿意与老十一起努力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因此,其木格脑袋清醒后,便凑到老十脸上亲了一口。笑道:“爷,你真是条汉子!”
老十本来还有些忐忑,虽然知道其木格极其希望能去吕宋观光,但若去吕宋定居,老十委实没有把握,毕竟其木格生在蒙古塞北之地,不见得喜欢吕宋那热烘烘的天气。
见其木格的欢喜不似作伪,老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