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呡了一口手中香茗,见云鸿在一旁端茶倒水,整个人都飘上天了。
这世道,公子给下人倒茶,这……自己哪里是什么下人,活生生的一个大老爷啊!
见云鸿不予答复,心里一阵鄙夷。
他知道这事就是谣言,云鸿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哪里能做出什么“鳌龙玄鹤图”?
还结实上官家的大公子,我呸!那是你能结实的人物?
当下装作愤怒模样,嘲道:“我就知道是有人胡言乱语,毁了我们鸿公子的‘名誉’!”
云鸿依旧不动声色,这反而助长了高方嚣张的气焰。
“对了,这几天王氏的工作很没有热情。你身为其子,倒是管管,我说像王氏这种老女人,实在不行就让他离开侯府,别在府里丢人现眼的,我们侯府可养不起闲人!”
高方似乎说上了瘾,言语越来越犀利,正得意时,却没看到云鸿眼中冒火,尤其是说道母亲王氏时,脸上更是青筋暴起,一副誓死不休的模样。
对于云鸿而言,你说他,他可以忍,但是对其母亲说三道四,身为人子,谁能忍?
前世里,云鸿就是因为柔弱、冲动,才正中高芹下怀。最终,导致母亲被高芹活活逼死在半年后的年夜饭桌上。今生,既然上天让他重来一次,岂能犯前世相同的错误?
高方贼眉鼠眼的四处张望,嘴里依旧说个不停。
这时,脑袋忽然一懵,只感觉被什么东西猛地砸中,耳朵里“嗡嗡”响个不停,也不知是魂吓没了,还是被云鸿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抽晕了,只感觉眼前一片空白,愣着不动。
以前,高方也不是没跟云鸿起过冲突,只不过他仗着高夫人手下的身份,云鸿也不敢与他动手。再加上他这人,极懂得把握分寸,每当云鸿要爆发时,他就溜之大吉,没想到,今天才说了两句,竟然事出反常,被云鸿这毫无征兆的一巴掌打的懵了!
这一巴掌,蕴含的力量极重,少说都有十来斤。这简直就是一个武者才能打出的力量。只觉牙齿松动,嘴里燥热甘甜,定是出血了,脸上火辣辣的刺痛,至少五道指印。
刚抬头看了一眼云鸿,却见他目光似剑,死死盯着自己。
“高方,本少爷问你,侯府家规,第五条是什么?”
云鸿气定神闲,弹了弹指上的血印,声音不大,语速极慢,却隐现一份庄严。
高方望着云鸿似剑的目光,来不及思考,脱口而出:“家规第五条:下人不得对老爷、夫人、公子、小姐的生活,做出任何质疑、评价,违命者,重打二十家棍。”
“恩,记的倒是挺熟。”
“家法,就不和你计较了,这一巴掌,纯粹让你张点记性,我的事,以后不要多嘴!”
高方一连串的点头应允,似乎还没从这一巴掌中缓过神。这一刻,他只觉得,面前这个人,绝不是以前那个纨绔成性的云鸿,而是侯府的嫡长子,甚至是云家的家主云封。
他颤着身子,声音细弱蚊蝇,沉吟道:“明白,明白,小的明白。”
“下去吧,告诉父亲和姨娘,我身子并无大碍,稍后的晚宴自会前去。”
言罢,也不再理睬愣在原地的高方,拿起桌上的书,转头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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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冤家路窄
当头一轮明月高悬,飞彩凝辉。
今夜的侯府很是热闹,家家萧管,户户弦歌,不少楼阁上都挂起了迎春的彩灯。
今生,云鸿再次踏足这片熟悉故土,遥望四面缤纷的色泽,难免触景生情。
又正值深秋,对月有怀,当下口占五言一律:
谁晓前生愿,安成今世愁。本欲超然去,行路几回头。
自顾花前影,谁堪月下踌?青天如有意,再登青云楼。
叹了口气,想起前世远大的抱负,苦未实现,便就命丧黄泉。幸亏苍天有意,让他重新来过。此生,定要完成前世的夙愿,定要凭借那空前的手段,颠覆这个腐朽的大幽。
穿过雕花门,走过九曲廊,便是一个垂花大门,那里放着一个“江山如画”的大理石插屏,过了这个插屏,便是侯府前院的范畴。一路上,很多丫鬟、下人到云鸿,口中都发出惊奇的叫声,也不招呼行礼,只是匆匆走过,视若不见。
以往云鸿来前院,一般都是犯了事,或是被长辈教训,或是被执行家法,反正绝对没好事。这些丫鬟、下人也都知道,云鸿是个败家子,不好招惹,所以干脆疏远他。
云鸿快步如风,对于旁人的目光,只是淡淡一笑,似乎习惯成自然。
很快,眼前一亮,地势开阔,一栋高阁耸立,便是正厅:青云阁。
远远一看,大门口站着很多人,似乎在等待什么大人物。云鸿一眼就看到了高方,他那老鼠般的目光,在人群里扫来扫去,见云鸿来了,急忙在一个美妇耳边嘀咕了几句。
最前面那个,气宇轩昂,身穿青色华服的大汉,就是父亲,云州候云封。
站在他身侧,金丝银线、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便是正房高芹。
两人身后,还站着个唯唯诺诺的女子,她的穿着虽不及高芹来的奢华,但清眉玉口,气质高洁,也算是一等一的美女。这个女人云鸿认得,她叫做管雯,是云封的一位侧室。
人群后边,还有几个和云鸿差不多的同龄人。
入眼的是一位蓝衫公子,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虽然已是九月深秋,但他还是要摇着纸扇,此人正是云鸿前世今生的死对头,高芹的儿子,云寒!
云寒旁边,还有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如雪白衣,清澈的双眸流露出尘的美丽,放佛九霄孤月,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她是云家的天才,名叫云清月。
六岁通晓琴棋书画,八岁纵横武道,十岁进入了“通体境”。
她比云鸿小五岁,今年恰逢及笄,有不少公子追求。只是她偏好武道,小小年纪就突破了武士,前年还通过了终南之考,成为了云家这一代,唯一有资格进入终南山修行的人。
云鸿清晰的记得,前世里,云清月,这个天才少女,活不过十八岁!
原因很荒谬,竟是被云寒这个畜生玷污了身体,一时想不开,自杀身亡。
云鸿摇了摇头,也不去多想,朝着父亲云封径直走去。
“慢!”一个侍卫挡在了云鸿面前。
“鸿公子,高夫人交待,请您到青云阁偏殿等候。”侍卫义正言辞道。
云鸿瞥了他一眼,温和道:“我与父亲说一句话便走。”
言罢,手一挥,周身一股强大的精神力迸发,掀起空中一阵罡风,那守卫眼睛一眨,只觉得沙子进了眼睛,用手揉了揉,再看时,云鸿竟已不在自己面前。
远处,高方一愣,见云鸿轻而易举的进来了,大吃一惊。
其实高芹并没有让云鸿去偏殿等候,这一切,都是高方暗地里出的点子。
这次晚宴规模之大,几乎宴请了府中所有的人,包括多数相貌得体的丫鬟、下人。但由于青云阁正厅只能放下四桌宴席,其余的都是设在偏殿中,而偏殿中,几本都是些下人,只有正厅中的四桌,才是真正的云家人。
高方背着老爷、夫人,自作主张,将云鸿安排在偏殿,本想报那一巴掌之仇,又想拍高夫人的马屁,可没想到,竟然让云鸿进来了!
云鸿走在人群里,因精神力的散发,产生一种无形气场,周围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高方见事情不妙,急忙跟高芹通报了声,自己远远遁走。
高芹倒也没有惊讶,不过稍稍变了脸色:自从云鸿今日平安归来,又听说他在云裳阁作了什么鳌龙玄鹤图,名声大振,还结实了上官家的大公子,她就隐隐觉得不对劲。
不过,这事她不能说漏嘴了,毕竟今天云封在场。
况且云鸿是云府的嫡长子,虽然名义上被废除了长子身份,但是骨子里流的还是嫡长子的鲜血。云封这个人举棋不定,他能废除云鸿的身份,就能恢复云鸿的身份。
这些年来,自己好不容易才把云鸿的势力打压下去,千万不能让它死灰复燃。
“呦~鸿儿,你可来了……”高芹笑着说道。
云鸿冷笑一声:“侄儿多谢姨娘厚爱,这么隆重的宴席,还记得我这个野小子。”
高芹脸色一变,从云鸿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
当下强颜一笑,道:“鸿儿,这是什么话?我这个做姨娘的,怎么会把侄儿给忘了?”
云鸿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理她,径直朝着最前面那个男人走去。
“父亲……”
男子深吸一口气,脸色似乎不大好,回头看了云鸿一眼。
两父子对望着,谁也不说话。从云封的眼神中看,面对这个被废的嫡长子,他似乎有很多难言之隐,或是愧疚,或是责怪,或是期望,毕竟这是他的大儿子,谁也无法代替。
“听说高姨娘把我安排在偏殿用餐,我本不该来这里。但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想问父亲一句:侯府今晚宴请的客人,是不是国子监的祭酒,司空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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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月儿妹妹
云封微微一怔,他没料到云鸿会问出这个问题。
对于今晚,国子监祭酒,司空大人亲临侯府之事,云封连高芹都不曾告诉,只是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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