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 卓剑同达叔玩笑,问:“达叔故行乞,莫不成今之天下流行乎?”
达叔一笑付之,未言。
卓剑刚十岁之时,达叔见他剑术可战胜一般武林人士,便带他去无剑村。
这是离铸剑镇极远之村庄,此处世代铸剑,却未铸出一把好剑或像样之剑。
不过,此村庄往来尽有传说,闻六百余年之前,此处铸出神剑,名为无空剑。此剑可率天统地,谁若得其之,天下得矣。
而后,神剑消踪,据闻仍在此村。
曾有不少武林人士前去寻觅,他们掘地一丈,仍未觅得。
卓剑说,剑名如此之平庸,此编事骗人者,毫无骗术之天赋,编事骗人之水平太低。
道完此言,达叔未说甚,从他的表情可观出他信此传说。
卓剑与达叔住无剑村一月有余。
此间,达叔常故意与众多会使剑之人吵架,每次都会吵骂到别人出手揍他。可他从未出手,次次装作不懂武功之人,使卓剑与其斗。他亦知此为达叔在练习他的实战竞技。
卓剑与达叔离开无剑村之时,达叔于一铁匠处拿把废弃之剑,上面尽是锈。这下卓剑也告别一直用竹枝代剑,他总算有了真正之剑。
无剑村一行,方知达叔之口才相当了得,与刁蛮之泼妇无异。
第二章:幼时(下)
第二章:
幼时(下)
十岁那年冬季。
一日夜里,天下大雪。卓剑正在练剑,陡然停止。
达叔见他停止练剑,过去便是严声厉音地问他何故不练,是欲偷懒。
卓剑便直接问达叔,他所练之剑法名何。其实此问题他一开始就想知道。
言刚了,十几个黑影于雪地闪过。
达叔令他追上,将其杀之。
卓剑闻后,冷汗一冒。雪花冰冷,洒落他身,与他刹那所流之冷汗混为一体,他感僵冻。
卓剑傻呆无语,达叔再三令他去。他见十几个黑影于雪地里已消失良久,便对达叔讲,“彼类远去,我追不及。”
达叔仍令卓剑追,言以他之轻功追上彼类,简是易如反掌。
卓剑手持锈剑,原地未动。他如今才知达叔是此等残忍,此等令他畏惧。
达叔见他久站未动,便言:“欲知汝所练之剑法何称,刚过十余黑者可告汝之。”
卓剑踌躇很久,心想,只将他们打伤即可,无必杀之。他就地腾身追去,很快,追上那群黑衣人。
只见他右脚尖轻点雪面一跃十丈,左脚掌于十丈高空中轻踏纷飞之雪花,一个翻身立于那些黑衣人之前。
十几大汉见他乃小儿一个,亦未在意,与始一般,直向前冲。
正当这十几大汉将近之时,他将手中之锈剑朝地一挥,雪花顿时扬起一丈高,他们尽皆倒地。
此刻,十几个大汉不得不视卓剑为劲敌。
一番激战,卓剑将他们重伤在地。
十几大汉却无伤他分毫。
卓剑见其并不知他所使之剑法,于是反身欲离。
霍然间,一大汉从他后方一刀袭去。
卓剑突感后有杀气,立马闪躲。因距离太近,未能事先防备,那大汉一刀刺中他左臂,他右手所握之锈剑也脱手掉在地上。
他首次受如此之重伤,于雪地上痛得直哭,所流之血将雪映红。
十几个大汉皆已站起,他们个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步步逼进,眼下他将一命呜呼。
十几个大汉同举刀剑,突然,一道刺眼寒光划过。只见剑气封喉,十几个大汉顿时血溅几丈之远,他们都倒在卓剑面前之血泊,无一生还。
他见身旁有柄锈剑,一看,乃达叔,便失声痛哭。
达叔边给他止血边道:“小剑,我与汝道过数次,对敌之仁慈,乃对己之残忍。心善非坏,心太善便成弱点,为敌攻汝之致命点。”
卓剑哭泣着道:“达叔,我与其无仇无怨,汝为何无缘无故令我杀其性命?”
达叔将他手臂之伤口包好,走到一个大汉之尸旁,取下尸体上包袱,将其打开。
卓剑见尽是银两,问:“达叔,彼类做甚?劫匪乎?”
达叔点点头,“汝若将其杀矣,亦是为民除害,我欲借此机会考验汝。”
卓剑天真的说道:“汝先前对我有言,人之生命尽皆宝贵,不分贵贱,我无权杀之。”
达叔笑了笑,道:“哎呀!小剑大矣!”
言毕,从包袱里取银一锭,放入怀中,道:“此银予汝买药,余则买食补身。袱内之银,捐之贫者,助之穷人。”
事后卓剑方明,达叔非残暴,他误其矣。
达叔背卓剑行于雪地。途中卓剑问他,他所练是何剑法,方才劫匪并无告知。
达叔道:“他们何知,天下间知此剑法者不出二人,待汝练成之日定会知之。”
卓剑又问:“达叔,此二者,何许人也?待我有时之时必往问之。”
达叔笑道:“傻孩子!”
卓剑见达叔不说,便拼命在他背上摇摆,“要言要言,达叔定要言兮!”
达叔笑矣,道:“此一者,乃刀神,他现于东方之孤岛上修练刀法。此二者乃我之佳友,彼之弯刀银枪独绝天下,其名罗成。我已告之汝,汝切不许再调皮矣!”
卓剑问:“达叔,以汝今之看法,汝彼三者,何人武功利害?”
达叔笑着道:“自是其高矣!”
卓剑又问:“彼其二人,汝知谁人高乎?”
达叔终于被卓剑问得无言以对,然后笑着道:“傻孩子,于世之上,孰有利不利害,高与不高,一切一切需观其人之修为之几何。”
卓剑道:“达叔,汝未答我所问,究竟何人利害?”
达叔笑着对卓剑说道:“傻孩子,为何定要比个利害?善哉,我便告之汝谁利害。于普天之下兮唯汝之嘴利。”
卓剑笑道:“达叔,我惟一点可定,彼之功夫皆于汝之上。待我大时,定要用达叔之剑法将其打败,以证汝之剑法天下第一。”
达叔道:“傻孩子,天下第一甚重乎?已然虚名。”
卓剑道:“达叔,不然,至少可证汝比其强。”
达叔问道:“高强乎?”
“嗯……”卓剑嗯半天无语,将话一转,“达叔,今之天下已公安焉?为何有劫匪?我们为何行乞至今?”
达叔笑着道:“孰有真正之太平天下。”
卓剑接着又问达叔今天下之君王谓谁。
“李世明!”说完,达叔背着他纵身于雪地消踪。
他们来到一间烧毁许久的寺庙落脚,这里也是他们久住之地,这地处方勉强可遮挡风雨。
达叔将他放下后,便于一旁升火。卓剑将路上久憋之语言出,问:“达叔,练武不为争夺天下第一,那是为何?”
达叔停止升火,反过身道:“小剑,不同之人练武,有不同之目的。有人练武是为求其最高境界,有人为名利,有人为替天行道或报仇或强身健体或修生养性,等等诸类之人皆有。”
卓剑本以为向达叔问此多余之问题会狠受指骂,但他没有。卓剑见达叔未说他,又问:“我们练武为何?”
达叔道:“对生命之延续,亦言为强身健体与修生养性。”
卓剑躺于席上,观臂上之伤,又看达叔正忙碌不住之身影,道:“达叔,练武练到何时才算练好,方可不练?”
达叔走到卓剑身边,坐于旁,用那双长满茧之手捏了下他小脸蛋,道:“傻孩子!武者,五载小成,十载大就。待汝之剑法练熟之后仍要不停练习,否则,汝学十载之功,将因无温习而荒废。恰汝今晚所受之伤,待汝之伤好,若汝不想曾几何时受此伤,时之一长,汝便忘矣!”
卓剑听后点头,亦无再问。
卓剑与达叔每日曚昽之时便去行乞。有时因练武过累,他无欲起,达叔都会将他催醒,劝他不可惰睡。
每到夜间,达叔教卓剑剑法,无论是倾盆大雨之黑夜,或是大雪纷飞之时那寒风刺骨之寒夜,他教他剑法从未停过。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三章:出行
第三章:
出行
日过一日,年复一年,卓剑已十八岁。
达叔还与以前一样没变老,但他对卓剑之管教却渐渐放松,于剑法方面,也任由卓剑所悟,他不再插手。
卓剑始知达叔为何不将他所练之剑法之名称告知他。其实,剑法之名乃一代号,恰似人之姓名一般。剑法之名,要与不要,非重也。关键是此剑法之修为之深远。
若一剑法杀性极强,每发一招必是惨绝人寰,此剑法之名称再好,于众人之眼里,亦是邪道之剑法,不可取之。
随时之变,卓剑又改看法。剑法并无正与邪之分,关键是于用剑者之心。
他想,任何剑法,或它类之武功,其并无好与坏之分,唯于此人怎用,而别人将用何眼光,从何角度去看。似是一柄剑,邪教之人用其杀人乃十恶不赦之邪剑,正派之人用其杀人乃替天行道之圣剑。
唯武皆死,如剑一般,在于用者。
达叔教他练剑十载,他之剑法已与达叔不分上下。达叔总夸他天资过人,其实,卓剑心里清楚,他还有好多地方不如达叔,甚至无法与他相比。剑法他们已是不分伯仲,但修为卓剑却差以千里万里有余之。
卓剑想,跟某人或师父学东西,最后甚至超越他,此皆为可教可学之处。人之思想异同,定而对所学之感悟异同,最终所获之心得亦异同。
达叔与卓剑言,“杂学诸家不可通儒,勤练众武不可通神。”
卓剑问:“达叔,身怀各样武艺,竞技之时,自然招数多,有何不可?”
达叔释言道:“剑,有人倾毕生之精力习尽各门各派之功夫,可与对手过招败下阵时或命了之时,毕生所学也未有用上十之一。有人终其一生,只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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