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炎看着身边神清气爽的陈思琪,含笑地打开了车载音响:“我从前也是名震一时的拳王,一会我给你表演给你看看。”
“真的?怎么在家没看见你的拳击手套?”陈思琪侧头看了眼得意洋洋的罗炎。
罗炎不以为然地白了她一眼:“孤陋寡闻了吧?谁说拳王一定得用手套?”
“啊?”陈思琪有些疑惑,但见他从方向盘上抬起手,握拳随意地挥了挥后,忽然想起听同事说起的罗炎传奇史——年少时是有名的打架王,还为此进过少管所,“扑哧”一笑:“明白了。你是铁拳无敌。”
两人随意闲聊着,将车驶进了健身中心的停车场,可车还未泊稳,建设局的办公室主任便打来了电话。
“一起钓鱼?”罗炎听着电话,微微一愣,瞟了眼身边的陈思琪,思索着婉言谢绝的话。
办公室主任“呵呵”一笑,解释道:“上回你不是有意承接省委预备上马的廉租房项目吗?今天好几个省委领导都来,我想帮你引荐引荐。”
罗炎轻“哦”了声,赶忙应声道:“好,好,谢谢主任惦记了。”
两人确定了见面地点,便匆匆收了线。
解开安全带的陈思琪看着一脸无奈的罗炎,伸手拉拉他的嘴角:“笑一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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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炎捉住陈思琪的小手,亲了下,歉意地开口道:“对不起,我………,,陈思琪摇摇头:“公事要紧,只是以后唾前,你要做些俯卧撑之类的健身运动了。”
“嗯。”罗炎轻轻应了声,满心甜蜜地看着陈思琪推开车门,下了车,忙将脑袋探出车窗,对站在车旁向自己挥手的陈思琪道:“那我一会忙完,再来接你“o“你别看急,自己开车小心。”陈思琪交代完,直到望着罗炎的车消失在视野外,才拿着健身卡,走进了健身会馆。
她独自在场馆中兜了大半圈,也没能找到自己感兴趣的项目,本就是为了罗炎的健康而来,这会倒成了自己强身健体,不由暗自一笑。
“思琪…思琪……”从跑步机上刚走下来的李芳菲拿着条白毛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无意中看见了场馆里闲逛的陈思琪,立即大声地ul{了起来。
陈思琪闻声望去,见大汗淋漓的李芳菲大步朝自己走来,忙迎了过去:“嫂子。”
李芳菲“呵呵”一笑:“来练跆拳道?”
陈思琪摇摇头,往四周望了眼:“就你一个人?”
“是啊。”李芳菲点点头,拉着陈思琪向附近的休闲吧走去。急于改变生孩子后身材臃肿不少的李芳菲,对陈思琪的纤细身材羡慕不已,二人谈起不少恢复身材之法,和养颜美容之道,倒也投机。
李芳菲望着眼前温柔的陈思琪,回想起婆婆曾提议将她介绍给自己离异不久的远方表哥之事,冷不丁地问:“思琪,你有没有考虑以后的事?”
陈思琪疑惑地看着李芳菲,不解地问:“嫂子,你想说什么?”
李芳菲端起桌上的茶水,小抿了一口:“我是说你现在孤单一人的,有没有想过再成个家?”
陈思琪一时哑口无言……每天与罗炎朝夕相伴,但彼此自从集团出游前日,为二人关系定位闹过矛盾后,从此再未涉及这个问题。相处越来越融洽,自己越来越迷失在他的怀抱里,可未来,他会娶自己吗?会给自己一个家吗?
还是终将各自回到原来的轨道,再次成为最初那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李芳菲见陈思琪缄默无语,猜测她害臊了,温和一笑:“我有个表哥,离婚不久,四十三岁属马的,人长的不错,有房有车,自己经营了家汽车4s店。他现在到外地开分店去了,一个月后回来,我……”
陈思琪见李芳菲说得是模是样,急忙阻止:“我……““芳菲,你怎么好久没来了?”陈思琪只说了一个字,就被一宏亮的男声打断了。
李芳菲寻思望去,见是健身中心老总、丈夫的好友,忙站起身来:“大帅哥,我怎么能忘了你呢?就连奶奶都一天念你三回,说是想你了。”
陈思琪对这上次极力邀请自己当教练的男人笑笑,瞟了眼身边的李芳菲,只得将满腹的推脱相亲之词咽进了肚里。她暗想过一段时间,等李芳菲的表哥从外地回来时,热心的她自然就该忘记这档子“闲事”了。
那健身中心老总居然还记得陈思琪,再次相见,不免又再提几句“到我这来当跆拳道教练”的话,陈思琪自然也婉转地回绝了他。本意陪罗炎一块来锻炼的,如今罗炎忙去了,她也没了活动的兴趣,在一旁陪着二人坐了会,便礼貌地起身告辞了。
她走出健身中心,思索着拿出手机,拔通了罗炎电话。
和省委领导谈笼风生的罗炎拿出兜里震动不停的手机,看了眼来显,放下鱼竿,走到了一旁,接听了电话:“小东西,不好意思,我还有一会。”
陈思琪信步向前走着:“我只是告诉你,我从健身中心出来了,怕你一会白跑。”
罗炎掏出火机,点燃了嘴边衔着的烟:“那你自己小心,我争取这边早点结束。”
陈思琪抬腕看了眼表,微微顿了顿:“你也别着急,公事要紧。我原先准备明天去办的事,就今天提前去好了。”
“办事?”罗炎第一时间摸摸口袋,问道:“你身上的钱带得够不够,刚才我走得太急,忘记给你留钞票了。如果需要的话,你回趟家,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我昨天又放了几千块。你啊,总不拿那里的钱,其实那些就是留作日常开销的啊。”
陈思琪轻叹了口气,她索来知道床头柜的抽屉里,罗炎总放着一大叠钞票,但她却从没有碰过。如今自己在一步步沉沦于他的怀抱,现在即便录像带被毁掉,她也会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他的温情像根无形的绳索,不知何时已将自己紧紧栓牢。她不想动他的钱,即便他开口让自己用,她也不想动,她和他开始在那样不正常的:l足态下,而如今的罗炎也没给过她确定的身份,她希望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至少在自己心里,多一份纯净,少一份纷杂的世俗之物。何况,她去看天宇也是没多少花费的,只要一束荷花就好,她理理头发,轻轻回道:“我带的钱够了。你自己小·心,别担…心我……”
“罗总,那边省委的人在谈起‘飞龙’承接的事,章局长让我赶紧通知您过去!”市建设局局长秘书小跑过来通报道。
陈思琪听见电话那头含糊的对话声,说了句“你忙吧”,便匆匆收了线。
她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初秋时节,微微泛黄的树叶开始渐渐飘落,一阵风袭来,一片翻飞的树叶正好落在她环抱在胸前的双臂上。她拾起那没有了生命的树叶,在手里玩弄端详着,眼前划过天宇最后那冰冷的脸……几分钟后,她长长吐了口气,揉揉有些发紧的眉心,调出了张婶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思琪,你找我?”张婶关掉水龙头,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掏出兜里的手机,接听着电话。
“张婶,今天有空吗?我想……要么一会我们去看天宇吧?”陈思琪试探地问。
张婶侧头看了眼流理台上一大堆顾大全准备宴客的食物,诧异地问:“天宇生日不是明天吗?我们约的也是明晚啊?”
“我今天有空,想改个时间。如果您有事,走不开,我自己去吧。”陈思琪将那树叶端正地搁在了长凳上,站起身,向不远处的一家规模不小的花屋走去。
张婶叹了口气,这小两口的生日日期就差几天,天宇那孩子在时,每年都是自己给他们做生日面庆祝的,只是这会子她实在忙得脱不开身,但让陈思琪一个人去墓地。她又极不放心。
她顿了顿,提议道:“我给何洁去个电话,让他陪你去。有他在,我放心。
陈思琪走进花屋,对身边迎上来的服务员指了指插在花桶里的莲花,阻止张婶道:“不要叫他,张婶。何洁的未婚妻来了,他们快要结婚了,去天宇那里,太Ⅱ阜气了。”
流理台边忙碌的张婶听陈思琪这么一说,想想也是这个理,她边揭开蒸锅,边嘱咐道:“那你一个人去小心点啊!回家给我个电话,知道吗?”
“嗯。您放心吧。”
五分钟后,胨恩琪捧着一束荷花走出了花屋,刚向公车站走了几步,迎面遇上了拎着一购物袋菜的书母:“姐,你怎么在这买菜?”
“冰冰他爸给我找了份仓管的工作,就在这附近。”韦母“呵呵”一笑,H丁着陈思琪手上的荷花,有些不解。虽说自己上了年纪,但年轻人表达爱情多半送玫瑰,这点她还是知道的啊,那送荷花是哪出啊?
她指指陈思琪手上淡雅的花束,好奇地问:“恩琪,这是……”
陈思琪拉看书母退到一旁,避过匆匆来往的行人,伸手拂了拂荷花瓣上的水珠,淡淡地说:“我的家人喜欢。”
韦母微微一顿,她接触陈思琪也有些时日,深知她不是个为了浪漫而花钱随意的人。而今会买不大和季节的花束,估计是家人病了。于是试探着问道:“妹妹是去探病吧?”
陈思琪摇摇头,解释道:“我去给丈夫扫墓。”
韦母看着陈思琪有些忧伤的神情,一阵心酸:“我也去看看妹夫。”
陈思琪微微一愣,正想阻止,就被韦母挽起了胳膊:“妹夫那地方怎么走?
你得带路。”
陈思琪感激地看了看身边的韦母,心中泛起涟漪:天宇过世两年,婆家的亲人却去看望他得很少。公公虽工作忙碌,但每年清明都赶回来看看儿子;婆婆除了这时陪公公来一趟外,平日里是不会再去的,尽管她时常在人前念叨天宇的优秀,实际上她连天宇的生目和忌日也不大记得……两人搭乘公车,来到墓地。陈思琪刚进墓固,就看见了何洁小两口不远处的的身影,忙扬声叫道:“何洁,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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