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陈思琪微微侧身,吐出两个字。
罗炎凑到陈思琪耳边,轻声回答道:“罗烈。”’说着,便要掀开被子,下床接听。
陈思琪拉着罗炎的胳膊,微微摇头,再次闭上了眼睛。
罗炎迟疑了几秒,思量着哥哥电话素来很短,也就只是压低了音量:“我去看过妈,只是他没有说话。”
“妈和你又不愉快了?”罗烈揉揉酸胀的眉心,轻啧一声。
罗炎解释道:“妈一个字都没有说。”
“啊,你说什么?”听不清罗炎声音的哥哥问道。
罗炎的几次重复,都因为声音太低,而屋外的雨声太大,使得罗烈完全听不清,只得放大了声音,重复道:“妈一个字都没有说。”
一语末,无论是电话那头的罗烈,还是他身边的陈思琪无不惊掉下颚。
罗烈一直没有想过母亲会不与弟弟说话,对于这样的结果,他无由来的不安:“为什么会这样?”
陈思琪直起身子,看着罗炎的脸,似乎想从中找到答案。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给罗母的印象太差,或许今天这样过去,太唐突……
罗炎打了个哈欠,对着聆听自己说话的两人同时解释道:“难道你们觉得刚争执过,能够坐在一起,没有个过程才能和解吗?”
罗烈微微皱眉,随意地说了句“再联系”,便收了线。
罗炎打着哈欠,将陈思琪拥进怀里,不一会便沉沉地睡去,只是她怀里的陈思琪却毫不半点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悦耳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罗炎猛地睁开眼睛,抓起电话,看了眼来显,接听起来:“哥,什么事?”
“我不是说再联系吗?刚才我是给老爸电话……”罗烈絮絮叨叨地解释着缘由。
罗炎听得一愣,哥哥和父亲近两小时的通话,虽说处理了一些公务,也着重讨论了自己的婚恋,包括今晚母亲是因为父亲的电话而保持了沉默—— 也被罗烈作为第一手材料给予了通报。其实,那是罗炎就坐在妈妈旁边,他并不觉得哥哥有必要将当时的情况,在从老爸那了解来后,再一字一句通报。可又不好意思挂断哥哥热心地电话……
当然,罗炎对这通电话,最感激地就是哥哥告诉自己一点:父亲仍是自己可以争取的对象,因为他目前仍然处于中立。这个不是太好,却完全算不上糟糕的消息,多少让心情郁闷的他,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期望着未来,能与陈思琪顺利踏上红地毯的罗炎,终于在接听近半小时的电话后,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罗炎便告别了睡梦中陈思琪,驾着车,向“飞龙”驶去。
他那法拉利的跑车刚驶离别墅,陈思琪便掀开被子,下了床,今天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她必须试一试。她不愿意罗炎每日里夹在自己与母亲间生活,“爱一个人,要让他快乐”这句话是罗炎对自己的承诺,她也要让他快乐。
于是,她披了件衣服,坐到了书桌台前,思量了良久,终于落下了笔。她一字一句的写,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真实,脑海中各种记忆:快乐、悲伤、感到、心痛……一直写到中午,她完成了这篇长达五页纸的故事。
此时的她已经泪流满面,这是她自己三十年来的故事,她不是要博取同情,她要让杨母了解自己,她能让自己和罗炎永远的幸福生活祝福。
自己的感受,她不欺骗;自己的体会,她不掩饰……只是这个中篇故事她没有写上自己的名字,也将故事中的罗炎隐去,换成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她小心地将记录着自己故事的信笺,和床头柜上的罗家全家福水晶照片,一同放进了快递的信封。可是她却不敢去罗炎的父母家。她还是那个怯懦的陈思琪,她没有慷慨激昂的话语,她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希望守护自己的爱情……
可是她思索了良久,也没能找到适合送出信的邮差。郁闷中,她靠到了床沿。
悦耳的手机铃声在她身边响起,她看了看来显,将电话送到了耳边:“炎。”
“睡醒了?”罗炎合上文件夹,轻声问。
陈思琪拢拢身上的晨袍:“嗯。你不忙?”
“忙。只是想你了。”罗炎自从那日亲戚们到家里去过,小东西眼中的泪水一直在他心里流淌。嫂子刚刚给他电话,说是母亲出门了,那意味着很多,其中就可能来了他这里。现在的小东西,刚刚有勇气面对,需要呵护,现在的自己,也需要时间,应付繁重的工作,保护心爱的女人。有时,暂时的逃避,可以为自己赢得时间,于是他开口道:“俊
基快辞职了,今天中午请吃饭,你也来吧。”
陈思琪一怔,吴俊基要走了?这一去,不知是否还有重逢的一天。要有,也是多年以后了吧,不由心中荡起串串涟漪。
“小东西,你来吗?”罗炎催促道。
“来。我一定爱。”
两人随即约好见面的时间地点等具体事宜,陈思琪挂掉电话后,去见她这一生中可能是相处最短,却最像兄长的上司。她刚走出房间,却折了回来,或许她想到了,那位信差,可以请动王钦,至于理由,她一时还未想到。
她拎着包,抱着那份她—— 陈思琪的故事,走出了别墅,向“飞龙”而去。
那头的罗炎终于安下心来,活动了下肩膀,微微松弛了神经,继续处理文件。
“叨叨”的敲门声响起,罗炎头也没抬应声道:“进来。”
王钦推开门,陈思爵站在她身后,看着低头处理公务的罗炎。他犹豫了一下,让过王钦,径直地走了过去,罗炎直接吩咐道:“文件放下,我一会处理。”
陈思爵从怀里拿出一个写着“辞职”二字的信封,轻唤了声“罗总”。罗炎听到这陌生男子的声音,抬起头来,这人有几分面熟,却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随意地靠在椅背上,诧异地问:“请问,您是……”
“您好,我自我介绍,鄙人陈思爵。”
罗炎微微点头,看了生活真愉快,有个干亲的大舅子,如今又来个亲的大舅子,只是他看着跟前的辞职信,有几分疑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
陈思爵脑海中浮现出妻子和母亲近日在病房那些对话,以及他们畅想的美好的未来,当然是由妹妹和这位总裁妹夫带来的美好前程……
他清晰地说:“我辞职应该算公事。鉴于我与罗总可能会出现某种特定的私人亲缘关系,我想这份信还是直接交给罗总比较好,这样不用惊动任何人。对我妹妹,在我看来这是最好的方式。我欠她的很多。我会按集团正统方式移交手续。”
罗炎错愕地看着他:“我考虑一下。”
陈思爵向罗炎微微行礼,离开了办公室。
罗炎看着陈思爵的背影,他辞职的原因,我会弄明白。
“铃 —— ”的电话铃声响起,他接听了电话,那头和同事们汇合的陈思琪声音异常轻松:“我到了。过来吧。”
情到浓时
罗炎和陈思琪随意地讲了几句,而后匆匆收了线。他整整衣襟,抓了钥匙,便出了门。
坐在餐厅的陈思琪将电话放进口袋,这才恢复了正常音量,打断了王钦那调侃吴俊基滔滔不绝地话:“王钦,吴助都快笑到桌子底下去了。”’
王钦大言不惭地接话道:“我表达的是我对吴助的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绝,这是一般人不能理解的。”
吴俊基没有开口,他眼角的余光瞟向陈思琪,看着日益成熟的她,她很希望这番话是陈思琪讲的。只怪相遇不是时机,而分离又太早,如今的自己要面对奶奶的病情和家里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此时的相聚却看得见分离。
“吴助,你怎么啦?’”陈思琪见吴俊基神游太空的样子,隔着王钦冲吴俊基晃了晃手。
“哗””的一声,包厢门被推开,罗炎含笑地扬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晚了……”
吴俊基站起身:“是我谢谢罗总才是,临时还给我饯行。将来有机会到韩国,欢迎大家到我家做客。’”说话间,眼神飘过一丝落寞,那一天,奶奶应该走了吧,剩下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在王钦幽默风趣的语言中,整餐饭大家吃得十分尽兴。罗炎站起身,拍拍王钦:“答应你刚才的请求,批你半天假。’”说完,向包厢外走去。
陈思琪忙碎步追了过去:“炎,吴助真的要走了?”’
“嗯。”罗炎点点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陈思琪微微一愣,转身折回包厢,便和吴俊基、王钦说了会话,这才大家起身出了包厢。
“思琪,你去哪?下午有空,我们逛街去。’”王钦扯扯陈思琪道。
王钦的一句提醒了陈思琪,或许……她低头看看怀中的文件:“刚才罗总让我去交份东西给罗阿姨,我这会有事,你能不能……”’
王钦话没听完,扬手打了个响指:“没问题,帮你跑一趟。交给我,放心!””
陈思琪深深吸了口气,将怀中的“故事’”递给王钦,直到王钦驾驶的汽车消失在车海中,她都没有缓过神来。她甚至想取回那“故事”’,却又拿捏不定主意。于是,她抬手拦了辆车,朝着那个故事送往的地点—— 罗家而去。
此时,这个故事已被展开。罗母看着这故事中的每一段文字,频频叹气。其实不看这个故事,她也不会相信杨母的话,只是为自己阻止儿子这场不般配的婚恋找个借口,让自己从中多少得到些托辞。如果说原来她反对陈思琪,是因为陈思琪的平凡和家世的普通,那么她今天她找到了“真正”’的理由——这是一个攻于心计的女人,善于用自己的辛酸历程博取同情,她理解了儿子,在感情冲动情况下,被陈思琪步步为营,紧紧抓牢……
她将这几页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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