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芳不自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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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芳不自赏-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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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天谢地,还活着。

    “喂!喂!”醉菊将他翻过来。

    番麓脸上染满了血和土,竟然还微微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地骂道:“笨东西,你怎么还在?”

    醉菊一时愣了,不由切齿:“你怎么还活着?”

    番麓唇边轻轻扬起弧度,头一歪,真的没了知觉。

    “喂!喂!喂!你这个恶人,不要真的死啦!”

    醉菊弄不懂番麓,她也不大弄得懂自己。

    绝好的机会,她却傻乎乎跑了回去,拖着一个要死不死的恶人下山。多亏了番麓那副给她的工具,又

    教导了她如何使用。她终于下了山,找到了隐藏起来的坐骑。

    重伤的番麓死沉死沉,比一头猪还重。醉菊带着他每走一步都要喘气。

    她迫切地要医治番麓的伤,甚至忘记了该找人给师傅送个信。唯一对得起师傅的是,被与世隔绝地囚

    禁了这么久后,她的医术还不曾生疏。

    拼了老命赶到有人烟的地方,从番麓的袋里掏了钱,她开方子,买草药,熬药,包扎伤口,忙得筋疲

    力竭。

    “你还在?”番麓昏昏沉沉,睁开眼睛的第一句就问了这个。

    醉菊麻利地帮他换药,一边以大夫的威严眼光瞪他:“你流血过多,少说话。”

    “你是大夫?”

    “哼。”

    番麓懵懵懂懂,又昏了过去。

    他体质很好,伤口复原得很快,可却总是没有力气似的,一天到晚昏睡,连吃饭也要靠醉菊喂。

    醉菊暗中焦急,费尽心思,只盼他快点好起来。

    这天,醉菊端着熬好的药进门,骤然现他已经起来了。穿好衣服,轻弩拿手上,精神奕奕,一副整

    装待的模样,和昨天的虚弱截然不同。

    “我们走吧。”

    “我们?去哪?”

    “当然是回且柔。”

    醉菊明白过来,大叫一声,摔了汤碗就往外跑,却被番麓截在门口。番麓邪气地笑:“又忘了逃跑的

    下场吗?“

    醉菊气急:“你这个小人!你早就好了,装作不能下床,你……”

    “我是小人,惹急了我,我还能更小人一点。”番麓抓住她的下巴,指尖轻薄地划过她的红唇。

    醉菊一阵哆嗦。

    “我救了你的命。”她不甘心。

    “我也救过你的命。”

    醉菊气得抖:“我救了你的命,可没打算把你关起来。”

    “所以说,”番麓点头:“我是小人嘛。”

    她被番麓抓着,又回到了且柔。

    仍是与世隔绝的囚室,仍是天天都被迫见那个恶人戏谑的笑脸。

    醉菊不懂。

    不懂那个男人。

    要不是后来天下大乱,番麓带着她一起离开,她可能一辈子都会被关在这里。

    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懂那个可恨的男人。

【文字版】 第一章

    松森山脉是一道天然的屏障,隔开了北漠和云常两国。

    这个小村庄就位于松森山脉下,论地界还属于北漠领土,不过这地方偏僻又无军事用途,离关卡也远,村中人常常上山采药打猎,荒山野岭,哪管什么云常还是北漠。

    松森山脉是我们的。阿汉总是嘿嘿笑着这样嚷嚷。

    远瞅着山峦上经年不化的雪在日光照射下闪着白灿灿的光,宛如钻石,村子里春耕的种子已经播下,而东边的大片草原,嫩草喜气洋洋地舒展着手臂。

    春天已经来了,无处不这样吶喊着。

    「羊群叫得真欢啊。」阿汉一早就兴冲冲到了门口,他的大嗓门从不知节制,乐呵呵地提着一只鸡:「大姑娘,我们家的鸡够肥了,弄一只给你们宝宝吃。」

    阳凤从屋里面走出来,竖起指头在嘴边,摇头道:「阿汉啊,每次你都没记性。宝宝正睡觉呢,又会被你吵醒的。」

    阿汉猛然想起,不好意思地挠头:「嘿,我怎么又忘了?我家小阿汉也常被我吵醒呢。」

    阳凤接过他手里的鸡,笑道:「大姑娘出门去了,进来坐吧。」

    「阿哥呢?」

    「他和魏霆上山去了,说要猎点野味回来换米和油。」

    则尹等来这里住下,自管放牧打猎,甚少和其它人交往。只有阿汉因为娉婷的关系,常来逛逛。

    他个性大大咧咧,好就好在从不多事,开口问他们的来历。见则尹年长,就叫阿哥,至于阳凤,当然就成了阿嫂。

    「我不坐啦,我还要去看着马群呢。」

    「哎,先别走。」阳凤叫住他,转身进屋,不一会,拿着一个小纸包出来:「阿汉嫂不是手上生了大疮吗?这个是草药,拿去熬给她喝。」

    说起老婆手上的大疮,阿汉心疼得直皱眉:「草药没用,喝了很多啦,还是鼓鼓一个,晚上疼得睡不着。」

    「这个草药不同,我告诉你,这可是大姑娘从山上摘回来的。」

    阿汉瞪大眼睛:「大姑娘会看病?」

    「她会的东西多着呢。看病嘛,虽不是神医,比你们那个楼大夫可强多了。」

    阳凤将药包塞进阿汉手里,提醒道:「治好了,自己高兴就好,可别到处嚷嚷。」

    「知道。大姑娘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和别人说嘛!嫂子,草药我收了,要真管用,我就再提一个鸡来。」阿汉提了草药,忽有转身,拍着脑袋道:「你看我真胡涂。我女人吩咐的事都忘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这里两件衣裳,都是我女人缝的,粗是粗了点,不过布料还结实。一件给阿哥的庆儿,一件给大姑娘的娃娃。」

    阳凤接过衣裳,先看小的那件,唇角逸出笑来:「这衣服小了,长笑的肩膀可宽呢。」

    「那么个,到了小小的木摇篮前面,用小衣比着摇篮里的小宝宝,真的差了一点。阳凤道:「你看,肩膀不够吧。不过没事,我等下拆开再补一块布就好了。」

    小娃娃躺在摇篮里静静睡着,脸蛋白白嫩嫩,鼻子挺得笔直。一般娃娃睡觉都是东歪西歪,他却睡得笔一样直,规规矩矩的。

    阿汉仔细瞅了瞅他,啧啧道:「这小娃娃长了一副好脸,大了不知会迷了多少女人去。长笑,长长久久,天天都笑,嘿,大姑娘起的名字真有意思。」

    他看长笑睡得香甜,忍不住伸出一只指头逗逗长笑。长笑在梦中感觉被人触碰,不高兴地挪挪脖子,眼睛没有睁开,胖嘟嘟的手动了动,紧紧握住了阿汉的手指。

    「呵,力气还真不小呢。」阿汉高兴地笑起来:「以后准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

    「那当然。」阳凤淡淡笑起来,垂下眼,温柔地看着熟睡中的小宝宝。

    长笑,楚长笑。

    他的父亲,可是天下闻名的镇北王呢。

    风音入住驸马府,占了娉婷的房、娉婷的琴。驸马府中人人都知她身后有着公主和丞相两重势力保护,哪敢把她当奴婢看。

    连何侠平时也对她温言细语,不曾使唤。

    只要耀天不在,她便是驸马府的另一个女主人。

    「还有什么?」

    「还有……」风音蹙眉思索:「好象驸马收了一个走投无路的人,像是归乐来的。」

    「归乐来的?谁?叫什么名字?什么来历?」

    风音摇头道:「只隐隐约约听他们说过一次,反正是归乐来的人,别的都不知道。」

    贵常青失望地瞥了她一眼,叹道:「何侠的权势越大,我心里越不安。可惜公主不听我劝。风音,妳可要尽心尽力帮着义父啊。」

    风音点点头:「义父放心。」

    「何侠对妳怎样?」

    「他对我始终以礼相待,还吩咐下面的侍从要好好侍侯我。」

    「他爱听妳弹琴吗?」[(更新最快 ap。bsp;  「他从不吩咐我弹琴。」

    「妳回去之后,还是每天都在房里弹弹琴。妳的琴技很好,不要荒废了。」

    风音欲言又止,抬眼偷瞧了贵常青高深莫测的脸一下,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呢?每次女儿在房中弹琴之后,驸马爷好象就会变得不大爱说话。」

    贵常青问:「妳知道,妳现在用的是谁的琴?」

    「我知道,那琴是白娉婷的。」

    白娉婷,还是白娉婷。

    人已经去了,名字为什么还被人念念不忘?

    贵常青淡淡回答:「那是他心上的一根刺。妳时常拨一拨,让他牢牢记住。

    这里是云常,这里能作主的,只有公主。公主要谁生,谁就生;公主要谁消失,谁就得消失。这,就是王权。」

    军中独立钱粮库在耀天的肯下正式建立,何侠在朝中的势力一步步膨胀。

    东林王病死,王后登位摄政,东林军方失了镇北王,犹如失了主心骨,完全没了昔日的豪气。

    何侠蛰伏多时,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草高马肥之季,趁着军权钱粮在手,向耀天请求出兵。

    「这样……妥吗?」耀天蹙眉,将随手拿起把玩的果子重新放下,看向何侠。

    何侠俊朗地笑着,回视耀天:「公主觉得哪里不妥?」

    未等耀天回答,一旁静坐的贵常青笑道:「我云常的国策,向来是偏居一方,自给自足,不与人纷争。照顾好了百姓,国家才能富强安定。」

    耀天露出认同的表情。

    何侠沉吟片刻,释然道:「这样的大事,也不急于一时片刻下决定。明天朝会上,召集群臣商议,公主妳看如何?」

    耀天正怕何侠和贵常青当面冲突起来,连忙点头,又看看贵常青:「丞相觉得呢?」

    何侠的提议正中贵常青下怀,他在朝中有众多文官支持,云常向来重文轻武,凭何侠手下那些武将,说什么也无法在朝会中争得过他。「驸马爷说得很对,这样的大事,应该在朝会上让群臣商讨一下,公主再行定夺。」

    出战的事总算暂时搁置一边,两人聊了一些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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