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弥炎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带傅微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上傅微的心七上八下,心底暗暗自责,她怎么能让洪烈跟着十八走呢?万一出了什么差错……
只能怪当时情况太过紧迫,容不得她又太多想法。
脑海里忽然又想到刚才他跟十八从王府的狗洞钻出去的狼狈样,傅微忍不住扑哧笑出来。
其实这样也好,洪烈总不会到处跟人说他是樊国大汗吧?那样,他肯定会死的很惨很惨的。
“笑什么?”凤弥焱侧过半边脸笑问。
“没有……没有!”傅微连忙摇头。
“玉佩找到了么?”
“没有!”
估计凤弥焱对她的记忆问题也不抱什么希望了,连连摇头叹气。“算了,来之前,我已经吩咐过给你重新做一块了。”
“皇叔你真好!”傅微立即像只无尾熊扑上去。
凤弥焱微微拉开两人距离,笑道,“现在知道我好?”
“早知道了”傅微蹭着他的脖子撒娇。
夜晚,张府。
张子明从王府回来之后,就没出过门,手里一直揣着件东西,宝贝似的。
“小小,小小!”张母在外面推了几下门,见里面反锁着,下意识催动内力,砰得一声,门板被强力震成了碎片。
张少卿这才慢吞吞从案子上抬头,看见门板坏了,蹭得一声窜起来,大嚷“你……你又毁了我的门。”
“谁叫你不开门。”张母无辜极了,那样子哪里像个一掌能拍散门的高手。
张子明憋屈得浑身发抖,一甩袖子,“我每个月的俸禄都砸在门上了。要你再拍坏,估计下个月咱也甭吃饭了。”
他一直都好奇
他爹身为凤国大学士,知识渊博、举止优雅,不敢说风流倜傥,但也是人才一个。怎么找个这样的媳妇呢?人前落落大方、温柔贤淑,一看便是个好贤内助,好娘亲。可人后……这么大年纪了,还上窜下跳的。有门不走,翻窗!若你不开门,就一掌拍过去!
这是一个月来第三次了。
其实,眼前这位风韵犹存的少妇并不是张子明亲身娘亲,她是后来进门的。当时,张子明的生母生下张子明之后不久便撒手人寰!
张父一直未续弦,一次偶然遇见现在的张母,两人一见倾心,虽然年纪相差十岁,但日子过的却也逍遥。
而且这位后来的小妾对张子明也很好,而我们的张大人也老实。长到十四岁他才明白,原来小时候一直陪他玩的姐姐是他妈!嗨……只能认倒霉!
“小小,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在为太皇太后赐婚的事烦恼?”
小小是张子明的小名,按她的话来说,第一次见到张子明就觉得他小小的,所以就给他取了这么一个乳名!
听她这么一提醒,张子明脑子涨的更大了,看看,看看,他过的是什么日子,若傅薇那尊大佛再来,那还有他的活路吗?这俩人都是光动手不动嘴的祖宗。
其实他妈也有个和贴切的名字,叫静柔!
“小小,你别生气啊,我就问问。”看他不开心,娘亲连忙道歉!
张子明还是萎靡不振的样子,她连忙小心翼翼得凑过去。
“银子丢失的案子还没破吗?”
却见他烦躁异常的扒拉着脑袋,颓废道。“现在已经不光是银子的问题,还有死人的问题!”
昨天监斩前,陛下跟他说了,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那个下毒的人。可杨辉已经死了,要他到哪找下毒人呢?
忽然,张子明他妈瞥见他怀里的揣的东西,好奇伸过头去勾着看。
“你……怀里的是什么好东西?”
他手一缩,把东西往怀里揣了揣,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摇了摇,“别看,挺恶心的。”
“不行……我要看我要看!”
此时,张子明也不藏着掖着了,大大方方将布包打开。
布包里露出个小瓶子。
“啊……”静柔娘亲大叫一声。
一直通体碧绿的虫子,泡在血水里。样子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静柔娘亲被吓的愣在那一动不动,张子明非常满意这个效果,最好能吓的她再也不敢来他房间才好!
可随着震撼过后,他娘立即兴奋的大嚷开了,“儿子,你怎么弄到这东西的?”
本想吓吓她,没想到……
“你认识?”
第二天,傅薇一早便去了十八王府报道。花园里,洪烈正阴着一张死人脸跟十八王爷玩“抓人”游戏。
他陪这死孩子玩了半天的游戏,也算重温了下自己孩童时光!
见傅薇远远来了,那张脸黑的更厉害。
“薇薇你来了真好。”十八王爷笑嘻嘻的朝傅薇身上扑过去,“来来,我们一起玩吧!”
傅薇低头语重心长的说道,“皇叔,你是健健康康的,可这位可是心智不全的家伙,你也不怕一下子把人玩坏了。”
凤溪啃着手指,思量一下,好像有道理,于是非常体贴的帮洪烈整理了下皱巴巴的衣衫,蹦蹦跳跳跑到一旁玩其他的了。
屏退了其他人,后花园就剩下洪烈和傅薇两个。
“说吧,你什么时候走!”她很直接,一点弯子也不拐。
洪烈用他一惯的漫不经心的笑对这傅薇,“我还没玩够,干嘛要走!”
想他堂堂樊国大汗钻狗洞,也亏这个妖精想的出来!这口气叫他怎么咽下去。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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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皇叔 正文 四十五章皇祖母的旨意
四十五章
傅薇恨不得一拳打在那张邪笑的脸上,最后怒极了反而笑出来,“你是樊国大汗唉,你别告诉我你想把弱智这个行业当成你下半生的追求?”
洪烈漆黑的眸子忽然闪了闪,璀璨异常,笑纹勾起,“就算要赶我走,那也得等我的伤好了再说吧!”
哦……傅薇扬了扬笑脸,她还指望洪烈真的不怕死,留在这陪十八玩,感情人家身上带着伤。
傅薇回府之后,凤弥炎早不在了,明日就是太皇太后寿辰,所以他一早便去了永寿宫请安。
这正好!
当尉迟看见傅薇满脸堆笑,提着一堆好东西进来的时候,他十分肯定,一定没好事!
“尉迟啊……”
“有话说!”尉迟朝她篮子里勾了几眼,没有卖账。
傅薇一点也不恼,笑的更加和蔼可亲,“别这么生分,再怎么说我也是您徒弟。”这会,她倒想起是他徒弟来了,以前欺师灭祖的事她可没少做。
见尉迟不买账,傅薇皱起眉,“亏得我常常把你放心上,跑了十里地排了一个时辰队,给你买了牛油炸糕。”
尉迟哼一声,恶狠狠低咕一句不稀罕,可心里又耐不住欢喜,对盘子瞧了又瞧。
“尝尝吧,我好不容易买的。大热天,累死我了。”
说完,连忙把手上的东西孝敬出去,一一摆放在尉迟面前,全都是尉迟平时爱吃的,为了贿赂他,她可是花足了本钱。
十里外的牛油炸糕都给他买了。
尉迟舔了舔唇,望着盘子里的牛油炸糕,探手过去捏起一块,“我闻闻臭不臭。”
吃的时候他吃得极慢,生怕傅薇这难得的好意被自己一口吞没了。
没过一会,尉迟突然停下了,“你还没说什么事求我呢。”
还是问清楚的好,要不然办不成事,这死女人让他把吃下的东西吐出来怎么办?这事她也不是没做过。
“求一瓶药,一瓶您倾注毕生心血的疗伤药。”
“……”
“你别拿这眼神瞧我,我就是想知道,你这个大神医和太医院那些老家伙哪个厉害。”
尉迟轻蔑的哼一声,明显对傅薇口中的太医表示严重鄙视。但鄙视归鄙视,尉迟吃了人东西,事还是要办的,不一会从内室捏着一个瓶子过来。
“这就是我毕生心血,无论大伤还是小伤,涂过三天,保准好的透透的,别说疤痕没有,连个印子也不会留下!”
“真那么厉害?”
傅薇这种没见过市面的表情,正好又给了尉迟鄙视她的理由,鼻子哼了哼,“有本事你去砍自个一下,我保准你三天复原!”
傅薇捧着药心满意足的走了,却听尉迟爬在门框上大喊,“我这药很贵的,你省着点用!”
“知道啦!”
忽然一想不对,尉迟又朝她喊,“喂,这药,你是要给谁用啊!”
这次,傅薇头也没回,答道,“一只狗!”
“……”
尉迟那个气啊,愤怒至极,返回屋子把傅薇送的东西全吃了,一边吃一边咬牙切齿磨牙,“该死的臭丫头,我以后要是再理你,我就是你生的!”
“以后你就病死了,我也不会看一眼。”
“你最好祈祷别生病……我一定拿毒药弄死你。”
傅薇从前院过的时候,正巧碰见管家端着一盆紫兰,卫僚又送花来了。
她用眼珠子甩了甩,丢下一句,“送到尉迟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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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
因为十三王爷的到来,已是夜半,太皇太后也没睡,一直跟十三王爷闲谈。下人也不敢打扰,远远的候在外面!
琉璃灯缓缓转动着,光影交错,层层叠叠落在凤弥炎半敛的眸子里。
“十三,你在我这呆了这么久,就是不想我把子娴指给张子明对吧。”太皇太后歪在一旁的软塌上,一脸慈爱望着站在一旁的孙儿。
凤弥炎噗通一声跪下了;头依旧垂的很低。明日便是太皇太后的寿辰,若今晚不能动摇太皇太后,那到了明日,一切都无法挽回。
他甚至还做了最坏的打算,若太皇太后执意赐婚,忠孝难两全,他会带着傅薇从此远离朝堂,去找个偏僻的地方隐居起来,从此再不过问其他!
太皇太后手里的佛珠转了转,最后无奈般的搁在一旁,起身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