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情正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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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情正融-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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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该该!”他没什么诚意的拍了拍手。“泼得好、泼得妙,泼得呱呱叫。”

嗔恼未退,又再次被他惹出想笑的望。

“换我问你一个问题。”

“请讲。”

“你那天——为什么要走?”

“哪天?”他挑眉,似笑非笑。

粉颊不争气地泛红。“我指的是面试那天,不许再给 我鸡同鸭讲!”

哟,得过教训,学乖了呢!

“我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如果你有心争取,我还是有可能录用你的……”

他邪气地瞥她一眼。“原来你这么舍不得我。”蹲累了,索性就地坐下,继续哈啦。

“言立冬!”真的会被他气到胃痛!

“那是原则问题。”

“你也有原则?”

好一句“你也有原则”!真、是、多、谢、注、解!

他皮笑肉不笑地回应。“真巧,我少之又少的原则里,刚好就有这么一条——绝不和与我有过瓜葛的女人共事,所以很抱歉,得辜负盛情了。”

“那你的原则怎么没有告诉你,对喝醉酒的女人下手,是很可耻的行为?”

“想哭诉酒后失身?”他想也不想,直接回她——“别开玩笑了!”

她酒量搞不好比他还好呢!

“你——”胃怎么有痉挛的感觉?

“我还想控诉你藉酒装疯,对着我喊别的男人的名字,造成我无法弥补的心灵创伤呢!”

他有这么脆弱?打死不信。

“你这男人很记恨耶!”明明理亏的是他,怎么反倒她先气虚了?

“很抱歉,本人生就一副烂个性。”

“是吗?”她沈思了会儿,居然浅浅笑开。“无所谓,真小人,好过伪君子。”站起身,顺手拉他一把。“陪我去看电影,好吗?”

他撇撇唇,不置可否。

那一天,他陪她看了两场电影,再到游乐场泡了三个小时,打地鼠机被她拿来发泄情绪,玩到快挂掉,过了凌晨,再杀去他们初遇的那间PUB飙舞狂欢——

送她回家时,她轻轻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地凝视他,低低地说了那一句——

“今晚,我不想一个人。”

第二章

再一次,清晨在她身边醒来,言立冬发现,他已经很能习惯了。

这一回,他并不急着离开,微微挪动身体,感觉到圈在他腰间的小手,他俯低头,凝视那张蜷靠在他胸口的娇颜,头一次发现,女人睡着时的样子也能如此可爱。

坦白说,她并不美,尤其在看过狂野的、清纯的、美艳的,各式各样的女人后,单就外表而言,她在他的猎艳录里实在不是最出色的,不过,最起码不是妆前妆后两张脸。

他真的曾经看过那种化完妆美得像天仙下凡,卸了妆走在路上完全认不得的女人。所以他不爱在过夜后多看枕边人一眼就是这样,很怕哪天醒来,发现昨夜的冷艳玫瑰变成圆仔花一朵。

他不得不说,化妆品这东西就算不是全世界最伟大的发明,起码也是女人的再生父母,给她们第二张脸。

然而,她推翻了他的观念。

这张脂粉不施的小脸,不特别美丽,却愈看愈有韵味。

她有一双弯弯细细的柳叶眉,记忆中,一双眼也是清清亮亮的,睫毛绵密细长,他还伸出食指拨了拨,确定每一根都是真的,不是黏上去的假睫毛。

沈雪融被扰醒,睁开惺忪睡眸。

“早。”她给了他一记慵懒、带些孩子气的笑容。

揉揉眼,拨拨散乱的长发,摸索着散落床边的睡袍,随意套上,回头见他目不转睛地瞧着,她投来不解的眼神。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动作很居家。”

“还有更居家的呢!你早餐想吃什么?”

“早餐?你做?”

“当然。”

“那我要五分熟的荷包蛋和鲔鱼松饼,松饼要煎成有点酥又不会太酥,鲔鱼不要加甜色拉,我讨厌那个味道,很嗯心,还有一杯现榨果汁,我要原汁,不要蜂蜜或任何添加物……”

沈雪融足足愣了三分钟,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个……言立冬先生,你好像“宾至如归”过了头……”

“会吗?那我要求辣妹服务,再来个指压按摩——情色性的那种,还有——”

辣妹服务?还指压按摩?!

“你想哦!”她欺上前去,小手东揉西捏,将一张俊颜弄得扭曲变形,而后孩子似的,兀自笑得开怀。

“够了你!”为了捍卫男子汉尊严,他决定反击,翻身将她压制于身下,狠狠吻住娇笑的小嘴。

“唔……嗯……”弃械投降。

激情席卷了知觉感官,她浑身娇软,沈沦于他狂热炙吻中。

直到他退开,她浅浅娇喘,凝视近在咫尺的面容。

“看什么?”他淡然回视。

纤长十指贴在他颊侧,她低低告诉他:“我叫沈雪融。”

“我知道。”面试那天就瞄到桌上的名牌了。

“记住,好吗?”

“嗯哼。”他不置可否的淡应。

她轻笑,顽皮地伸手揉乱他的发。“我发现,你实在是帅得不像话,很有让女人如痴如狂的本钱。”

他没好气地丢给她一记白眼。“我全身上下你都摸熟了,现在才注意到我长怎样?”

浅浅红晕飘上颊容。“你乱讲,我、我哪有——”

“嗯哼。”没等她辩解完,言立冬故作若无其事地掀开被子,审视昨晚她留在他身上的激情印记……

完全哑口无言。

“你、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耶!”她羞恼娇嗔。

他不予置评,没什么表情的跨下床,捞起床边的长裤。

他——要走了吗?

说不上来为什么,一瞬间的心慌来得又快又急,完全无法解释。她甚至没来得及细想,在大脑支配动作之前,双手便已自有意识的环抱住他。

“就——这样了吗?”脱口而出的声调,竟带着些许不舍。

他半回眸,斜瞥贴靠在他背上的娇颜。“你现在好多了,不是吗?”

原来——他知道。

他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甘心作陪;他知道,她为另一个男人的离去而心伤,所以及时补替心底那块空掉的角落,不让心痛有机会进驻;他甚至知道,她在逃避,以短暂欢快,逃避自身的悲哀。

可,他还是奉陪。

“可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舍不得就这样结束呢?”她迟疑地,低声问了出来。

他僵了下,久久沉默着,不发一语。

“不能——不走吗?”她声音发紧,小心翼翼问道。

她也知道这样很差劲,一夜情的男女,不该死缠烂打,大家好聚好散,留给彼此一个美好的回忆,可是……

“如果不走,你想要些什么?”终于,他有了回应。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和你在一起很快乐,忘却所有的烦恼……”

“你应该知道,我给不起女人绝对的专一和永远。”

“我知道。我只是想要有人陪而已。”真的,她只是怕了一个人的孤单,有他相陪的感觉很好,就这样而已,以后会怎样,她无法预测,也不愿去想……“可以吗?”

他再度沉默——

“不行吗?”声音满满、满满尽是掩不住的失落,她松了手,垂下头,放他走,不再纠缠。

“行不行,该问你吧?”

“什么?”她愣然抬眼。

“电话都给你了,要不要打,决定权是在你手上。”

“那不一样,你会给电话是工作因素,和私事无关,我不是个会公器私用的人——”

“你没看到我留下的字条?”

“字条?”

他回过身,盯视黯然垂首的她。“那一夜过后,我有留字条给你,我从没反对你找我。”

“你、你是说——”她愣了愣,而后笑开,倾入他怀里。“谢谢你。”

言立冬顺手收纳娇躯,任她放松身体,仰靠着他坚实的胸膛,淡淡地说:“没什么好谢的,这是双方互惠的事。”

“那不一样。”枕在他肩上,她坚决摇头。“今天你和任何女人在一起,或许是各取所需,但是昨天你没丢下我,只是单纯的不想把我丢给寂寞所吞噬,不带其它目的,单就这一点,我其实该谢谢你的。”

他没承认,也不否认,只轻嘲道:“你要是知道,过去那些女人加诸在我身上的形容词有多精彩,就不会这么说了。”

“也许,在世俗的定义里,你是坏男人,但我觉得,你很好。”

一个真正坏的人,反而会努力掩饰,把他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但是他却不介意告诉所有想接近他的女人,他就是坏,想和他在一起,就要有承受伤害的心理准备,否则就别轻易交心,只因他并不想伤人。

他,坏得还不够彻底。

头一回有人说他好,照理说,他该捧场的感激涕零才对,谁知——

“你别侮辱我了!”

“……”三条黑线爬上右边脸。

“小时候作文课写我的志愿,别人不是写当作育英才的老师,就是当打击坏蛋的警察,我却是立志当被打击的坏蛋。老师看了还紧张地把我大哥叫来学校沟通,害我上了一个月的心理辅导。”

“……”唉!

对于一个从小就立志要当坏蛋的人,你还能跟他说什么?

“可不是?多伟大的志向。”她有气无力地拍了拍手。“那后来怎么没去蹲绿岛,反而在女人堆里混得如鱼得水?”

他耸耸肩。“我也不想啊!都怪我大哥管教太成功了,任劳任怨、爱心满满,连点变坏的机会都不给,不能大坏,只好使点小坏了。”

“真好。”她露出欣羡的神采。“我从小父亲就不在了,妈妈再嫁,又生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继父并没有亏待我,但我总觉得那是妈妈的家,弟弟妹妹的家,而不是我的。在那里,我像是一个外人,所以我很早就搬出来住,半工半读,独力完成学业。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是一个人苦撑过来的,所以很渴望家庭温暖。你大哥给你的爱一定很多、很多,多到可以让你放弃当坏蛋的梦想。”

“所以?”倚偎轻拥已经不能满足他,言立冬张手将她抱坐在大腿上,眼对着眼,腿叠着腿,很情色的那种坐法。

“所以后来遇到他——就是魏家瀚,我不小心喊错名字,让你小心眼的记恨到现在的那个男人,他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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