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昊这点儿还是很好的,他没叫心儿给我梳妆,我每天扎着最简单的马尾辫,他也没再说我对他不敬。
照了会儿镜子,觉得那马尾辫儿挺有意思的,从小就没剪过头发,所以很长,便对着镜子转起圈儿来。
长长的马尾辫儿在身后随着我的转动缠绕在四周,转得有点晕了,才停下来,对着镜子笑了起来,这几天的烦恼也好像一下没了。
从前不开心的时候,我就喜欢对着镜子傻笑,笑着笑着就真的开心了。这个方法帮自己驱散了不少的阴郁时光。
猛地有人将我一下拦腰抱了起来,转头看去又见黑脸,想到这几天的压抑,他又想干嘛?有些生气了,等他把我放到床边儿坐着时,终于忍无可忍了。人的忍耐力怎么也是有个限度的不是?不可能一味地忍,我的职业又不是忍者,当然不会一直忍着。
从来到他的宣武国,虽然想着做回在现代时的我,再也不要为谁活着了。但是一直都觉得他帮了我,无论出于尊敬或者感激,一直都不去招惹他,都忍着他发疯。
虽然曾经也用无数方法报复过他,但都只是和他闹着玩儿而已,一次都没认真要将他怎样,可是他现在好像是越来越过分了。
我从床边儿霍的蹭起身,借着脚踏的高度尽量地和他保持着水平的视角,尽管还是差那么一点点,但就是不能输了气势,生气地对他说:“你很讨厌我是吗?我一点儿都不会介意的。你是救了我,又给了我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还要我好好活着。本来我是该尊敬你,可是即使是因为你,我才能完好无损地活着,我也不一定要取悦你。请你对我尊重点儿!”
“借你的肩给我靠下好吗?”我呆了,他的眼里居然有忧伤的情绪,而且这股伤感也影响到了我,让我感到他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刺痛自己。他平时在我面前都高傲地自称本王,今天居然对我说我?他怎么了?
我没有拒绝他,只是慢慢地坐到了脚踏的绒毯上,他也挨着坐了下来,把头靠在我的肩上,也不说话。只是这样坐着靠着,等我有些腰疼的时候,想叫他挪下位置,却发现他竟然在我身边儿睡着了。
不过我可抱不动他,也不忍心吵醒他,只是轻轻得将他挪到我的腿上靠着。还好我床榻前的地面全是地毯,也不算冷。看着他此时睡着的样子,好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躺在自己母亲的怀里,很甜很甜地睡着了。惊世的容颜竟然会有如此安静的时候!
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近地观察他,平时冷冰冰的脸上居然有淡淡的笑容,好像带着少许满足感。忍不住用手轻轻地抚摸了几下他的青丝,心里有了几分怜惜他的感觉,他好像是个孤独的孩子。
我对他的了解很少,只知道他的母妃原本是皇上身边的一个舞姬,舞姿举国无双,而且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后来皇上临幸了他的母妃,册封了她,但他的母妃刚怀上他,皇上就遇到了兰贵妃。或许因为皇上对兰贵妃的宠爱,为此还停止了几年一次的选妃,之后就再也没听说过慕容昊母妃的传奇故事了。
他的母妃曾经是漠国的一个传奇,因为她是漠国第一个平民皇妃。可惜这个传奇的结局并不那么完美,也不知道他母妃现在是否开心。
宠冠六宫的爱恋,埋没了当时最有争议的平民皇妃。帝王的爱,不过是朝秦暮楚间的悲歌而已。可笑的是自己居然会向冥哲要这最虚无缥缈的浮华之爱。想得累了,将床上的绒毡拉下来,搭在他身上,自己也靠着床睡着了……
“骆雅姑娘,起床用膳了。”听见心儿叫我起床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睁开眼,我居然躺在自己的床榻上。
心儿见我醒了,便一声不出地退了出去。起床整理好衣衫,也不敢怠慢了外面那个神经兮兮的慕容昊,便很快地走到了大殿里。
可是出去才发现他不在,心儿还未离开,便问了她一句:“心儿,殿下呢?”
心儿很平淡地应了一声:“殿下和狄宁出去了。”
心里有些奇怪了,看看天色有些大亮了,难道他们出去晨练还没回来?又问心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她仍是不冷不淡地说了句:“午时。”
看看桌上只有我一个人的碗筷,正奇怪,心儿对我说:“殿下吩咐了,午时你若还未起身就叫醒你。他没等你用膳,让你起身后自己用。”她说完也没等我有什么反应便自己出去了。
端着碗,一个人吃着饭。想想应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醒了,将自己抱到床上去的,又破天荒地没叫我起身。不过昨晚他的行为真的有些奇怪,他是怎么了?
此后几日,日子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每天还是被他无情的叫醒。还以为那天以后会有什么转变,看来疯子正常了一早上,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真是白替他担心了几天!
几日以后,韩容秋回来了,趁慕容昊不注意,暗示他我有事找他。心里总惦记着这几天发生的怪事,总也要问个明白,不然心里总觉得怪怪地,有些发毛,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发起病来。
韩容秋心领神会地对我点了下头,想来他是知道我找他干嘛的。
待到次日午后,慕容昊和狄宁又去了军营,韩容秋才鬼鬼祟祟地出现了。
我拉了他去秋千那儿,坐在秋千上,问他:“国相大人是不是该告诉我点儿什么?你上次让我和你一起合谋整殿下的事情,我倒是觉得你整我多点儿。这笔帐我还没和你算呢!”
韩容秋坏坏地笑了两声,“我能知道什么呀?殿下是不是做了什么出人意表的事情让美人儿你害怕了?”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看来我当初答应慕容昊和他住在一个寝宫里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苍天哪!这神经病到底在想什么呀?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可以告诉我了吗?
郁闷中过了几日,正闲得无聊,在园子里见到韩容秋来找慕容昊,不过又不碰巧儿的没遇上。
见他手上拿着些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晶石,有些好奇起来,“韩国相大人怎么也对这些石头感兴趣?喜欢这些小东西的,不应该是女子才是吗?”
他在我眼前抛了几下,挑眉看向我,“好看吗?”
我从他手里拿了几颗,仔细看了下,有点儿惊艳,“好看!哪弄来的?”
“宣武国北边儿的一处山脉到处都是。今儿家里有小孩儿拿了来玩,我觉得兴许你喜欢,便带了几颗过来给你解解闷。”我拿着晶石对着正午的阳光看了下,挺通透的,比起现代的彩色玻璃更有些如梦似幻的感觉,有点儿象水晶,但比水晶透亮。
心中灵光一闪,“这石头好弄吗?有比这还大点儿的吗?贵吗?”
韩容秋对我激动的表情很不理解,他拿给我的时候估计没想到我反应那么大,茫然地回答我:“都说北边儿的山脉很多这样的碎石,你若去那里走走随手都能捡上不少,都无需用钱的!大点儿的自然是有的,但是不知道你要多大。你想干嘛?”
我拉了他到交泰殿里,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一些东西,又用文字全部注释出来,递给他,“能办到吗?”
他拿着图纸看了一会儿,眼睛一亮,“怎么不能?只是比较费事而已。不过你怎么会想到将这些不起眼的石头用来嵌在门扇里?你是何用意?”
“你不觉得这交泰殿太沉闷了吗?弄得个个好像都没了笑脸一般。我想了很久了,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让这交泰殿有些色彩。如果能做到我给你的图纸上的效果,将这里的门窗换掉一部分,有阳光的时候照大殿的光束也会有些生气不是?”
韩容秋的眼睛睁得好大,好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事情一般,“骆雅,你的想法太奇特了,这不起眼的小晶石你都能派上用场!果然是有见地!”
心想好歹我是做策划的啊,这些小小的环境修饰还难不倒本姑娘,我也策划过不少的产品展示,参与设计过不少的展示会场呀!这些对于本姑娘是手到擒来,化腐朽为神奇的事情经常在我身边儿发生。
他将图纸折好放进暗袖里,“定不辱命!不过你怎么给殿下说你要做的事情呢?”
拍了下他的肩,安慰他般说道:“放心好了,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不也说了吗?我现在都好端端地在这里坐着。”
他放声大笑起来,有些暧昧地说:“美人儿,你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只要你敢继续在他寝宫动土,我就敢奉陪到底。”
忽然想起慕容昊与我晚上的毫无私密,又拿起笔画上一些东西,递给韩容秋,“既然那晶石不要钱,你替我找来这些可好?”
韩容秋又接过我手里的图纸,蹙眉研究了一阵,抬起头问我:“这又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我指了指画纸,扬了下头,“这东西我管它叫门帘儿,不过我却不是拿来挂在门边儿的。”
☆、装修
作者有话要说:节日快乐哈!哈哈!闪人!别回祝我哟!
女主啊!你们怎么看她的!哈哈!
韩容秋转眼向寝宫望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明白的神情,“嘿嘿!美人儿,你怕殿下对你有企图?”
轻哼了一声,这慕容昊我倒不担心他对我有什么不良的想法,毕竟在一起那么久了,也没什么事情发生。看他似乎也对我没什么念想,不过是为了自己方便点儿而已。
“你放心好了,殿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美人儿尽可放心,殿下绝对不会未经你同意,对你做出什么逾越雷池的事情来的。”韩容秋对我抛来一个媚眼。
我倒是真好奇起来了,想求证下他是不是姓柳,或者来自背靠背的山区,“殿下不近美色吗?”
韩容秋一脸神秘的凑过来,轻声说:“你不知道,殿下最怕女子,他心里女人就是大麻烦,要不身边怎么会没女子随侍?要不怎么今年回帝都,皇上要给他指婚,他找着方儿地拒绝了呢?”
“难怪!那他会不会喜欢男人呢?我见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