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看到桑幽幽那双眼睛时,他那些负气的话通通被堵在了口中。
她明显哭过了,眼睛又红又肿,她毫不示弱地看着他,除了受伤,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愤怒、委屈、埋怨,甚至是……恨!
他的怒气被眼前的女人一点一点地浇灭了,她就像高压水枪,他发现,在她的面前,他变得越来越束手束脚,无法再随心所欲了。
如果要怪她,那么自己呢?
想当初,他只是看到江明达拉住了她的手,就已经无法容忍,对江明达大打出手,如今她看到的可是更刺激的,虽然那并不是真的,可是误会毕竟造成了,她只是跑到这里来一个人哭泣,他还想要她怎么样?
他气,是气她居然不在乎他,居然轻易地就说出“离婚”、“祝你们愉快”这样的话。
除了这个,他还有什么资格生她的气?
“井总裁,您有事吗?”
她甩开了他的手,后退一步,冷冷地问。
看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他越发地懊恼。
从来不会向人解释的他,今天却……
“你刚才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他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肩膀,认真地解释着。
“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与我无关。”
她打掉他的手,继续后退,
“我说过,我们早晚会离婚,如果你们实在按捺不住对彼此的渴望,我们马上离婚,我不想耽误你!”
“桑幽幽!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以为是?”
他失态地咆哮起来,惊得桑幽幽浑身一震。
“你以为我井晨风没有女人要吗?只要我想,整个天江市的女人随我挑,你以为我还会再去要一个曾经抛弃过我的女人吗?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我没有脑子?我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你们在那个房间里都干了些什么,你心里清楚!”
“我什么都没干!信不信由你!”
他说他什么都没干,鬼才相信,一个女人脱光了站在男人面前,还是个超级美女,哪个男人会不动心?除非是同性恋!
可是……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来跟她解释?他在乎她的想法吗?
“我信不信重要吗?”
她冷笑着反问。
如果重要,他就不会当着她的面做出这种事!
口口声声说不要离婚,可他把她当成妻子了吗?
“井晨风,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的婚姻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
“你的意思是,这个婚姻对你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吗?”
他突然捏起她的下巴,反问着。
她看着他的眼睛,重重地咬出了一个字:
“是!”
他看了她半天,最后甩开了她的下巴:
“有没有意义,是我说了算!”
说完,他转身大步迈出了小仓库。
她的婚姻已经没有意义了,可她的大年初一,却比以往的任何一年都要有意义,真是讽刺!
接下来的几天新年假期,井晨风基本都不在家,之后她便在报纸上看到了关于他和江子秋的新闻。
他们同时出现在各种社交场合,彼此为伴,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恋人,外界都说这是他们要复合的节奏了。
而她这个明媒正娶的井太太则成了摆设,就像供在家里的一尊菩萨,只中看,不中用。
明明告诉自己这些事情都与她无关的,可每每看到报纸,她总是忍不住拿起来去看,好像看得越多,就越能面对现实,越容易说服自己放弃他、放弃这段感情,不要再对他抱有幻想。
井丝雨则对他们的事不置一词,对桑幽幽的态度也大为转变,不再刁难她,却也没有变回原来的样子,只是冷冷淡淡的,像陌生人一样保持着距离。
她对井晨风的感情,也从最开始的热情澎湃,到了现在的冷冷清清。
新年假期很快就过去了,经过了这些天新闻的轰炸与冲击,桑幽幽的免疫力似乎强了不少,于是当她看到江子秋又要继续全国巡演的时候,也没了多大的感觉。
这些天她又住回了小仓库,与井晨风几乎碰不到面,就算不小心碰到了,她也是昂首阔步地从他面前走过,不再躲躲藏藏。
他不在的时候,她便是自由的,因为他发过话,她只是他的专属佣人。
白天她会陪着妹妹散步、玩耍,给她读一些育儿方面的书籍,毕竟她才是宝宝真正的妈妈。
有时她也会陪着父亲,给他讲笑话,跟他一起憧憬未来的生活,或者帮着周嫂准备晚餐,跟她谈笑风生,日子过得很充实。
这是井晨风上班后的第一个晚上,江子秋离开了天江市,他的时间似乎也空了下来,不必再马不停蹄地奔忙于各种场合,下班后按时回了家。
整个晚餐时间,她都站在他的身后,身上穿着她的旧衣服,活脱脱一个认真工作的女佣。
晚餐后,她回到了小仓库,门锁上次被井晨风踹坏了,一直没有修,晚上睡觉的时候她都会搬来几个旧箱子顶在门口。
可是今晚还来不及搬箱子,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215 不要让我一见到你就发疯
桑幽幽正在整理床铺,冷风突然灌进来,她打了个寒颤。
蓦然回首,门口站着的,竟然是井晨风。
单独面对他时,心里那份悸动,依然跟别人不一样。
她缓缓地站直了身子,看着他,不卑不亢地问:
“有事吗?”
井晨风发丝后的眸现出了几分怒意,他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拉起她就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你要拉我去哪里?”
她在他的身后挣扎着,捶打着。
他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说:
“去你该去的地方。”
“这里就是我该去的地方,你放手!”
她甩掉他的手,回到小床前,继续整理床铺。
看着她倔强的背影,他只觉得胸口闷闷的疼,冲过去一把抱起她,就往外走。
“井晨风,你不要一见到我就发疯行吗?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算我求你了!”
她在他的怀中挣扎着,抬眸看到的是他坚毅的侧脸,没有半点表情,有的只是冷酷。
他的脚步忽然顿住,缓缓地低下头,看着她:
“我也求你,不要让我一见到你就发疯,行吗?”
她一怔,心突突地跳起来,他沉沉的声音、深邃的眸光,为什么总是有这样的魔力,为什么总是能将她好不容易掩埋的心一次次被唤醒?
她咬着唇,扭过了脸:
“放我下来,我哪也不想去,只想待在这里。”
他的脚步继续前行:
“如果不想再看到我发疯,就待着别动。”
“你……”
不管到什么时候,他总是能战胜她,她只能跟随他的脚步,任他摆布。
她经常问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答案……永远只有两个字,“心动”。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抱着她,她想下来,他不准,就这样一直抱着她,在雪地上踏出一串长长的脚印,进入了别墅。
当佣人们都张大了嘴巴看着他们的时候,桑幽幽羞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只能用双手捂住脸颊,将脸藏进了他的胸膛。
经过客厅的时候,井晨风的脚步终于停下来了,可她却不曾想过,会在这种情形下看到江明达。
“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主动送上门了?”
听到井晨风讥讽的声音,她才偷偷地扭过脸,从指缝中向外窥视着。
结果,明亮的灯光下,江明达赫然站在客厅里,他穿着一件驼色的大衣,双手插在衣袋里,正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们。
自从除夕夜见过他之后,他们就再没见过,他怎么会来这里,来找谁的?
桑幽幽想着,忽然挣扎着从井晨风的怀抱里跳了下来,窘迫地站在他的旁边,一脸尴尬。
“你、你来了?”
她支吾着打招呼。
井晨风似乎有些不快,他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
“你先回卧室待着,不许出来。”
桑幽幽看看江明达,他冲她笑了一下,似乎在告诉她,他理解她。
她忍着气瞪了井晨风一眼,然后转身走向了一楼的卧室。
井晨风拿起大衣,向别墅门口走去。
“出来。”
他扔给江明达两个字,江明达看了一眼桑幽幽的背影,然后无奈地跟在了井晨风的后面。
零下7度,北风5级,空中飘着雪花,很快,寒风中的两个男人就冻僵了面孔,被冷风吹得眯起了眼睛。
走到大片的草坪中央,距离别墅很远,空旷却安全,在这里说话不会让其他人听到。
井晨风的脚步刚刚站定,突然一回身,“砰”地一拳打在了江明达的脸上。
江明达几个趔趄后摔倒在地,弄了一身的雪。
他不怒反笑,似是明白这一拳的用意。
坐在地上叹了口气,他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迹,笑着说:
“这样就够了?”
井晨风走过来,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咬着牙道:
“如果再打你几拳,就能让你们兄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会很高兴。”
江明达垂眸:
“我知道,是我破坏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可我只能说,我是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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