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茫冷哼一声,他爹根本就是个变态!
仁惠帝说完,微微扬起嘴角,一边抚摸着柳茫已经有些红肿的臀瓣,一边笑得讳莫如深。
柳茫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去。
可惜——
他爹又没让他如愿,到底是练武之人,随手一拉,柳茫便被拽了回去。
“父皇,我知错了,真的,我都知错了,我一定改,你先放开我……”
柳茫吓得口不择言,刚刚才被打了两下屁屁,他就觉得骨头被拆开重组了一遍,要是接下去再来点什么,他岂不是要回炉重造?
“眠眠,别怕。”
男人动作轻柔地抱着他,温声道。
柳茫默然,不怕有有鬼呢!换我来爆你菊花试试看啊?
“眠眠……”
“……”爹啊,拜托你别叫了,我怕!
“你抖得真厉害。”
“父皇,我有点……冷。”被吓的。
“唔,父皇也觉得有点冷了,怎么办呢?”
“……”还能咋办?你滚回你的未央宫,我回去继续洗澡呗!
柳茫抿着嘴,思绪飞快地运转,有些话,终究没敢说出口。
仁惠帝仿佛察觉到了他的心思,笑容愈发灿烂,将他往怀中一揽,又随手拉过被褥,两人往床头一倒,来了个干脆利索地……同床共枕。
真坑爹!柳茫狠狠咬牙,这时候,要是被人逮了个正着,岂不是要给他按个“乱伦”的罪名?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邪门,好的不灵坏的灵。
柳茫正腹诽着,一边别扭至极地躺在他爹怀中“裸奔”,一边清晰地听到门外太监沙哑的声音喊道——
“皇后驾到——”
第五十六章 秦诗诗的心思
这一瞬间,柳茫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算什么事啊?!
捉肝在床?还是……狼狈为奸?
他是无辜的!他指天发誓,他真是无辜的!可关键是——
秦诗诗会信吗?
“父皇!”
柳茫慌乱地低声唤道,抬头望去,偏偏他爹镇定得不像话,直接按住他的脑袋,反而将他抱得更紧。
“母后来了,父皇,你快松手啊……”
柳茫快要哭了。
仁惠帝懒懒地应了声,只手抚摸着少年赤裸地后背,肌肤嫩滑,手感极佳,让他有种快要忍不住了的错觉……
“不打紧。”
“……”去你大爷的不打紧!
柳茫眉头直皱,愤怒之极,心底萌生了一种自己化身为武林高手,一脚将他的阴险老爹踹下床的幻想!
与之同时,房门之外。
秦诗诗被拦了下来,拦她的人正是荣鑫。
这位仁惠帝跟前,最受宠的近侍,一向以聪明圆滑闻名,此时,却不假辞色地拦住了身为皇后的秦诗诗。
“皇后娘娘,皇上有令,太子身体抱怨,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即便是本宫,太子的生母,也不允许入内?”
秦诗诗面不改色地问道,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却隐约透着一丝不悦。
荣鑫微微欠身,摇头道:“请皇后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
秦诗诗抿着嘴,目光转向窗口,顿了顿,沉声道:“罢了,那本宫迟些时候再来探望太子。”
“恭送皇后娘娘。”荣鑫似松了口气,连忙道。
秦诗诗不再言语,转身的刹那,脸上闪过一丝凝重。
偏偏是这个时候……
在她刚刚得知柳茫檀闯夕颜殿,惹得萧贵妃雷霆大怒之际……
————
“她走了。”仁惠帝轻描淡写地说道。
柳茫扁着嘴,不理对方,只低声咕哝了句:“大白天睡什么觉啊……”
他很不满!
他爹分明是在陷害他!
秦诗诗这会是走了,那下次见面的时候,他又该怎么解释呢?
还有就是——
那个武功极高的侍女,会不会再偷偷潜回来一探究竟?
要是被她发现,他跟仁惠帝两个人睡在一起,这事就是他有理也说不清了啊!
“眠眠不是说冷么,父皇当时是为了迁就你,才陪你一起躺下来的啊。”
仁惠帝理所当然地推卸责任道。
柳茫气得面色抽搐,天哪,这泼皮无赖究竟是谁?不会是别人假扮的他爹吧?
“不冷了么?”仁惠帝轻笑着,又问道。
柳茫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他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还冷?”
“……”现在这个状态,很不对劲,很不对劲!
“要是还冷的话,不如运动一下?”
“滚!”
柳茫条件反射地吼道,吼完,整个人懵了。
他竟然对他爹说——滚!
他不要命了……
仁惠帝似乎也懵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柳茫,半晌,夸张地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伸手捏着柳茫的脸颊……
柳茫想,他爹其实并不是被他的什么狗屁魅力折服的,而是完全将他当做成了一个玩具,一个宠物,或者是一个笑话看待。
如此悲哀。
另一边,秦诗诗回到仁和宫之后,立刻招来了白素。
白素,也就是柳茫之前见过的白衣蒙面女子,秦诗诗的心腹,五官平凡,面容清秀,长相虽然不出挑,却拥有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
之前,白素意外擒获了十三炎影的七号影子杀手,对方本是奉命来监视秦诗诗的,技不如人,反倒是被白素制伏了。
秦诗诗也因此心生一计,打算将计就计,让白素利用盅毒之术,控制着这个七号去假意刺杀柳茫……
本是一石二鸟之计,一则借刀杀人,顺便也给仁惠帝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来约束萧家的势力,二则,她想引出隐藏在宫里的第三股势力。
数年来,秦、萧两家势如水火,明争暗斗,朝堂之上,后宫之中,都是双方的战场,而近来,秦诗诗却发现……
有些事,似乎已经失控了。
事情要追溯到柳懿寿中毒那一回,当时确是萧家下的毒手,只不过,仁惠帝暗中收回了萧家的半块兵符之后,反倒是让王家成了替罪羔羊。
残忍?黑白不明?
不,君王素来无情,为了一个国家的安稳,王座上的那人,向来如此,只要是对他有利的,旁的什么,都可以拿来交换,牺牲……
便像这后宫里的女人一样。
当今皇上仁惠帝,真爱过哪个女人?
秦诗诗只觉得讽刺,她若不姓秦,她又岂能坐在这个位置上?
萧贵妃宠冠后宫,但若是萧家倒了呢?
聪明的女人,尤其是这宫里的女人,或许最初的时候,曾经还奢望过爱情,但数年过去之后,那些纯真的心早已被染黑,早已在时光的轮回中死去……
女人的荣辱一生,依靠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的娘家。
秦诗诗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她不得不选择妥协。
为了秦家,她必须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在皇后的位置上,住着这个奢华却冰冷的宫殿,一月之中,有那么三两天,等待着她的丈夫偶尔记起她……
她接受了现状,接受了残忍,目睹着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入驻这座金丝牢笼,最后还迎来了一个……男人。
——柳君。
那个身份神秘的男人,任凭秦诗诗如何想方设法,都没能查出对方的一丝蛛丝马迹。
他就像一个误落凡尘的仙人,带着层层面纱,降临人间,成为了这后宫里最特别的存在。
井水不犯河水。历来才是最为安宁的。
秦诗诗没有再去探查对方的身份。
直至她发现,中毒后又被侥幸救了回来的柳懿寿变了。
心细如尘的她,没多久便发现,她的儿子……
没了。
虽然还是那具身体,却住进了一个另一个灵魂。
那是一个陌生人。
可是她只能装作不知道。
几次观察试探之后,她发现,柳茫跟柳懿寿在某些方面极为相似。
一样的无知,一样的无能,却也一样的可爱,体贴。
她想,她或许是可以把柳茫当做她的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的。
对于一个有着丈夫,却跟没有一样的女人,唯一能够依靠的娘家,人人眼里看到的,只有权势。唯独这个意外的儿子,对她的心,是真的。
若有可能,她想保全他。
可是——
偏偏在这个时候,白莲花来了。
江湖上第一杀手组织——第一宫的金牌杀手,究竟是何方神圣有如此大的能耐,将人请到了宫里,给柳茫当保镖使唤的呢?
秦诗诗考量了许久之后,终于得出了结论:原来,她的丈夫,当今皇上,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打草惊蛇,投石问路,在某种意义上,指的是同一件事。
秦诗诗的一石二鸟之计,却在最后一刻,被人破坏了。
七号离奇死亡,身上甚至找不到一丝伤口,尸体虽然被带了回来,白素却在研究了三天之后,依旧没找到原因。
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近日来,白素一直处于忙碌状态,她不甘心,不服气,也不肯轻易认输。
若非情况特殊,秦诗诗本不想将白素招来,毕竟——
仁惠帝的深浅,她一直没试探清楚,这也是她最介怀的事情。
“白素,暂时放下你手头的事,从即刻起,你去太子东宫待命。”
“是。”
白素领首,顿了下,迟疑着道:“少爷那边……”
柳茫已经认出了她的身份,这会再去对方面前晃悠的话,难保不会让他起戒心。
秦诗诗淡淡一笑,抬起手,指了指桌上的一只红木匣子。
白素得令,上前,打开匣子一看,里面竟是一张人皮面具……
“白素,另外,通知青衣,可以行动了。”
青衣,跟白素一样,都是秦家的死士,但白素只听命于秦诗诗一人。
跟白素不同的是,青衣并未侍奉在秦诗诗身侧,而是潜伏在萧贵妃的夕颜殿,这也是柳茫擅闯夕颜殿后,秦诗诗会在第一时间就听闻风声的原因。
“是。”这一回,白素的神情凝重了几分。
带上红木匣子后,白素立刻退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