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
“抱歉没有多少时间陪在你身边。如果我像个正常男人一样,能够经常陪在你身边,也许你就不会这么紧张不安了。我们见面的时间很少,少到都让你觉得我们在不在一起其实对你来说并没有区别。这也许算我的失败。”连城年语气有些无奈,有些遗憾。
他总是能这么轻易知道她的心思,他在乎着她的感受,安抚她的不安,这是从来没有人对她做过的。为什么现在才遇见他?若能早早与他相遇,她也不用自己活得那么辛苦。可是还好,现在遇见了他。
别对我这么好,我无以为报。我怕爱上你,就停不了。
“谢谢老天,让我遇见你。”沉默了许久,她说,“不要对我抱歉。我不希望成为你的负担。我不要山盟海誓,不要如影随形。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梦想,在为梦想努力打拼的时候,还能想到自己不是一个人。这样就可以了。”
他跟她谈论过去,那是她未参与过的。他邀请她参与他的未来,那是她不曾想过的。她喜欢他有梦想的样子,她不希望她的出现,动摇他的梦。她只想陪他实现他的梦,而不是成为任何人的绊脚石。
“那你的梦想呢?”他问。
她的梦想?
“苏葵,你也应该有梦想。你有不得了的才能,不输给任何人。你的画,要给全世界的人看。”
十八岁那年,他告诉她,她应该有梦想。于是,他点燃了她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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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让我改名字。改什么好啊,都苦恼了三天了。
Chapter 10 为你我可以奉献一生
只能奉献我的一生,来回报你的一往情深。苏葵醒来时,连城年早已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坐在床头玩电脑。窗外的阳光明媚都被窗帘挡在了外面。她睁开眼,正好看见他认真的侧面。高挺的鼻子,深邃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这样的脸孔,如沐浴在阳光之下,一定更让人移不开眼。可是因为自己,他也要生活在昏暗里。
“醒了。”察觉到她的目光,他低头,对她微微一笑。
你是人间四月天,笑响点亮了四面风。
“起来收拾收拾,咱们今天约会。”他说。
“约会?”
“对。”他合上电脑。
苏葵起床,往浴室走去。浴室的镜子很大很干净,照得出任何一点瑕疵。洗漱完,梳头时,看见了那个结,她愣住了。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她想起了他对她说的话:苏葵,等你大学毕业,我们一起去非洲好吗?原来,他想得更长远。原来,他的未来有她。所以,她也有了未来。
连城年,谢谢你,在我最糟糕的时候,遇见最美好的你。
连城年驱车将苏葵载到了市图书馆。他去泊车,她下车等他。周末的图书馆似乎人特别多,人群来来往往,脚步或悠闲或匆匆。阳光很大,苏葵戴着墨镜,打着伞,有些受不了恼人的热气。
“苏葵。”有人从后面叫她。
她转头,看见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
“你是……杨远航的那位朋友?刘自流?”
“没想到你还记得。”刘自流惊喜,“你也是来看画展的?”
“画展?”
“对啊,对面就是美术馆,今天有梵高画展。”他指了指对面大楼。
是来看画展的吗?连城年只说了约会,却并没有告诉她要干什么。最初他放她下车的时候,还在奇怪他们的约会就是一起看一天书吗?这样虽然也没什么不好,但总觉得和其他人的约会方式出入很大。
“对了,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那天你画的那幅画……”
“苏葵。”刘自流还没说完,连城年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
苏葵看着阳光里的他,微微一笑。
“你男朋友?”刘自流语带惊讶。
苏葵点头。
“我记得上次见面欧阳青青说你没男朋友。”
苏葵笑笑,不解释,给他挥一挥手,向连城年跑去。
“别摔着。”连城年一把接住她,顺势楼上她的腰。
“我哪有那么脆弱。”苏葵笑。
“还不脆弱,我们怎么相遇的你忘了?”
“忘了忘了!”
“刚刚那位是谁?”
“青青男朋友的朋友。”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刘自流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些恍神。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隔了这么多人。
连城年真的将苏葵带到了图书馆对面的美术馆。美术馆外面硕大的横幅写着“文森特梵高作品展”。苏葵不爱看新闻,也不上网,所以并不知道这个画展早在新闻里播了无数遍。这个展出耗资很大,因为展出的全部作品都是梵高生前最具代表的,还有几十幅从收藏人手里借来的从未曝光的真迹。主办方说,这次这些作品出来后,以后再也不会这么齐全的出来了。展品中居然还包括许多手稿,以及梵高与别人的亲笔信。总价高达几十亿,光是将这些作品空运到中国,开销就十分吓人。当然,如此斥巨资的展览,门票费自然也不便宜,单人八百,情侣票一千五,团购五百,学生凭学生证半价。
两人来到售票台,连城年给售票员报了串数字,对方地给他两张票。他拿上票,拉着她的手往展厅走。
苏葵疑惑:这么简单?
连城年是苏葵肚子里的蛔虫,她的小想法,他可以轻易掌握。
“票是刚才网上订的。”
苏葵了然点头。
展厅很大很宽敞,大理石的地板反射着灯光,让展厅很明亮。连城年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的激动,因为握着他的手都有些颤抖。他不是个懂艺术的人,思维理性,行事条理分明。他也自己看过几次画展,但那些艺术家的想象力不是他能轻易参透的。所以比起画展,他更倾向于音乐会带来的直观感受。至少好不好听他自己可以做决定,而那些抽象的画好不好看,他确实不好说。但是苏葵的画不一样,她的画,带给他的冲击,直观又强烈。不用他花心思揣摩,就能知道那些画所要传达的信息。他对所有的画家都无感,但这位例外。文森特·梵高,他永远都不能理解的人,疯狂到物我两忘。但好在他的画,他还能知道画的是什么。之所以关注他,是在认识苏葵之后,因为他画过向日葵。好吧,他承认他是个俗人。但是苏葵不一样,他知道她最喜欢的画家就是他,她会欣赏他的任何一幅画,甚至迷恋到忘我。她在他每一幅作品前都要停留好久,摘下墨镜,细细欣赏,慢慢品味。他不知道在她眼里,这些画是什么个样子。他难以想象这些画要是成了黑白灰,还能有什么可欣赏的。他突然觉得,也许带她来这次画展,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忍不住看了下她的表情,依旧投入,痴迷。他稍微放心。
你在看画,我在看你。
她最喜欢的画家,他的画让她爱到难以自拔。他孤独一生,对艺术执着又疯狂,他用全部身心,拥抱天地,着意于真实情感的再现。他唯一深爱的东西就是色彩,他随心所欲的用色彩表现自我。色彩,那是她永远无从知晓却又最向往的世界。她不能明白这些黑白灰的作品,真正的样子到底是个什么。可是似乎闭上眼睛,稍作想象,就有一点朦胧的印象,但是睁开眼,就抓不住那种感觉。如果,能永远活在想象中该有多好。如果,她能看得见色彩该有多好,这样,她也有资格成为梵高这样的人,她也有资格为色彩疯狂。感觉到身边的人握紧了她的手,有一种安抚的力量,安抚她的不安,压制她的自怨自艾。他说过,她也应该有梦想。原本“梦想”只是一个苍凉无力的词,可是现在她似乎觉得,她也可以拥有。他们只是认识一阵子,他却像了解了她一辈子。他知道她的喜怒哀乐,了解她所有的心思。该怎么谢谢他的善解人意?
只能奉献我的一生,来回报你的一往情深。
两人从展厅中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连城年的耐心让苏葵很感动,知道她看画时几乎就是忘我,他也不打扰,只是在旁边静静陪伴。在这个快餐速食的年代,更新换代的科技,忙碌的工作,消耗了太多人的耐心。而连城年这样的职业军人,怕是早已练就雷厉风行的性格,只是这样一个人,居然会愿意这么陪她。
“去吃饭吧。”上了车后,他说。
“好。”她回答。
也没问她要吃什么,他就发动了车子。他这样的人,习惯掌控,习惯命令,习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而她这样的人,温顺,乖巧,或者说是无欲无求。所以大部分的时候,他的询问,都得不到什么建设性的回答,最多就是“随便”“可以”“好”,几次下来,询问成了形式,他早已替她做了决定。但因为他对她的了解,所以他的大部分决定,都比她想象中更合心意,甚至有些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那么适合。
车子在一家川菜馆停下,两人下车。
“这家川菜做的不错。”连城年这么说着,就领着她往里走。刚到大厅,就被人栏住了。
来人先是把目光集中在连城年身上,略带挑衅,然后注意到了他牵着的苏葵。
“哟,我还以为看错了,原来真的是咱们连营长啊。”李牧林口气尖酸。
连城年没打算理他,拉着苏葵绕过他,直接往里走。
“连营长还是这么清高,怎么说咱们也是同事,是不是连招呼都不配跟你打了?”李牧林在他们身后继续说。连城年依旧没停,拉着苏葵上了楼。
“真是换了地方也不换爱好,感情生活还是这么丰富。之前不都是美女吗?怎么这个这么特别?”李牧林还是没消停,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两人来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有服务员马上拿着菜单过来。他似乎没打算解释刚才那个人,她也就没问。他专心点菜,她看着窗外。
也许全归功于某男过大的魅力,在这个吃饭高峰期还能这么快上菜。麻辣的菜系让她差点流出泪,一直猛喝水。她喜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