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闻言也是颇为心急,其回头吩咐道:“请二位中军在馆外巡视,小三在外间,咱大爷天宝便睡在隔套间,一切事务你等商量着办就是。”
众人领命,冬雪自与夏荷带着丫头们进去。
田木佐从墙头取下自己的刀就要出去。
马本清一把拽住田木佐,对小三宫铭笑道:“三爷三爷,你说说咱们来这一片水泽的溱潼之地干嘛?跑了一下午没见几个人影的,难道真是来微服私访的不成?这家里的事情还没解决,今儿个谈啥子治理淮河贩卖鱼虾之类的破事!咱们大将军府的人难道还要为地方上的破事费神吗?”
小三翻眼一瞄马本清,抬手取下自己的长剑,略沉思了一会,眨眨眼笑道:“咱爷的心事我小三还是能猜到一二的,咱爷如今所图的啊可不再是昔rì的军阵冲杀,江湖上的薄名了,告诉你们咱爷的心可是忒大忒野的呢!说不定咱们将来也能去临安坐一坐的呢!你们就瞧好!”小三抬头环视了一下周围,压低了嗓门悄悄道。天宝正傻兮兮瞧着这三人。三人当天宝并不存在的,除了吃饭喝酒,打架闹事,天宝其他的事事一概不参与的,纯粹一个琉璃人。但天宝对任天琪于冬雪的忠诚是无比加复的,这一点令郡主颇为感叹!天宝也是众人之中唯一不以郡主为尊的人!
田木佐急道:“三爷三爷,切莫乱说,提防隔壁有耳!再则咱们似乎是不太合适在身后乱猜忌吧,这要是让咱爷听去怕是不妥吧!”
小三一吐舌头,一拍田木佐的肩头笑道:“此事也就咱哥儿三说说而已,咱们自己人!不过,千万不要传扬出去的,切记切记啊!否则啊咱爷还不扒了咱小三的皮的吆!”
马本清双目发光,满脸的兴奋,仿佛是徐州兵业已取得了天下,主子任天琪业已升坐了龙廷。马本清嘿嘿一笑,道:“那是那是,咱不说,咱不说。咱得等着那一天的到来才是!”马本清一顶田木佐,笑道:“田老弟,你就不要再回到那啥子的破岛上去了,跟着咱爷吃香的喝辣的,一块儿打天下才好!”
田木佐也是兴奋得很,支吾着想说话又没说。
小三一瞥田木佐,笑道:“田大哥是不会留下来的,在东瀛还有他想念的家人的!田大哥呀,心比天高的,他是想做东瀛第一江湖高手,剑术宗师的!”
田木佐尴尬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脸sè通红,yù辩不能。
有丫头出来手捧酒水与点心,笑道:“各位大爷,小声点,咱爷这正睡得香呢!二夫人叫小的出来撵各位爷了!瞧,这是各位的夜间点心!”
小三忙接过,作谢,笑道:“你回去给二夫人说一声,说这出门在外的可不要过分为难咱们的吆,咱哥儿几个可是与你家夫人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同磕磕碰碰走来的咧!”
夏荷手挎几件衣衫出来,倚在门口,冷笑道:“是吧,今儿个咱家爷是睡着了,这一个个的便要造反了不是!这才几天就眼里没了府里规矩了!有啥不满的,跟姑nǎinǎi我说也一样,何必为难人家小丫头的带话!”
小三几个给吓了一跳。马本清与田木佐已是风一样地逃出门去。她夏荷的厉害之处众人是早有耳闻的,自甘下风。
小三宫铭一撇嘴,手捻块点心吃了,抓好剑,回头笑道:“小三我啊是说不过你这刀子嘴的,我投降认输了,我的姑nǎinǎi!难怪咱家爷不喜欢你的,报应!”话未说完,小三业已逃出门去。
夏荷气的一摔手头的衣衫,气呼呼道:“死小三,破小三,你竟敢取笑你家姑nǎinǎi的,你给姑nǎinǎi等着!”
小丫头上前捡起衣衫,笑道:“夫人何必与三爷他们一般见识的!男人们说话没几个正经的!”
夏荷一扬脖子,气呼呼道:“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夫人我还不肯的,瞧我如何收拾这死小三的!”夏荷嘴上说着手里可没停着,她接过衣衫放与桌上,抬头瞧了瞧黑洞洞的门外,喃喃道:“这水乡之地颇为cháo湿,衣衫还是给各位爷留下吧!”
小丫头笑道:“夫人不生气了?”
夏荷笑道:“咋不生气!不过我得先收拾一个人!”
小丫头纳闷,惊诧道:“是谁呀?”
夏荷虎着脸道:“咱家爷!谁叫他在外面乱嚼我的口舌的!”
小丫头一边抿嘴偷笑。夏荷伸手yù掐那小丫头。小丫头飞一般逃进去。夏荷没有追上,反而伸手自桌上捡一水果放嘴里,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细瞧了瞧自己的身材好几遍,颇为满意,嘴角一丝甜蜜。任天琪是颇为怕夏荷的,对夏荷自是有求必应的;更何况这任天琪刚收她夏荷在身边,正宠得在起劲。这在几位姑娘里夏荷可以算是最为得意的了。
夏荷摇摇晃晃来到内房,冬雪也正服侍完任天琪喝了醒酒汤。不过冬雪还同时给任天琪服下了不少的催眠药,难得的在外,远离了府中军中的那些杂事,正好令任天琪好好睡上一觉的。夏荷并不知晓众人给任天琪服药,冬雪也没对夏荷说。众女子便就着衣服围在榻前将就着睡觉了。
第一章第二节不让须眉(下)144
天方朦朦亮,外面竟起了浓雾。
田木佐与马本清总觉得外面的气氛不太对,似乎是有何处出现了轻微的变化。外面不见一个人影,也没一点的声响,只有树梢之上偶然的鸟叫声与水浪不断扑打岸边的冲击声。馆驿是在一处三边临水之处的。田木佐随手摁过刀把就要出去瞧瞧。马本清一把拦住,摇摇头,其谨慎地抓过桌上的茶杯弹shè出门去。
“咣当”一声清脆的声响格外的惊耳,但院子里仍旧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没有。
二人对视了一眼,这脸上的汗可就下来了。这大门之外的庭院里是有当地的差役把守的,自己所带的人手只是分布在房里各处紧要关头的。差役们是不应当闻声没有丝毫的反应的。二人各cāo起家伙背靠背地潜出门去,外面安静得很,一个人影也没有;再瞧那通向前院的院门竟然不知何时给关了。二人在院子里好好搜寻了一番,没见得有啥危险之处,这悬着的心才略微轻松了许多。
田木佐擦拭了一下额头,道:“马爷,你如何看?要不要跟咱爷通报一声?”
马本清犹豫了一下,道:“事态不妙啊,估计着咱们是给人家围困了。不过咱瞧着这帮人均是乌合之众的,不足为惧的!”
马本清抬头瞧了瞧天sè,道:“天时尚早,咱家爷与夫人们或许还没起来,这去打扰的话也不是时候!”
田木佐点点头,道:“是。若只是衙役与官军们,咱们倒也不需畏惧的,只是咱们人手少,马匹宝车又不在身边,咱们爷与姑娘们可不得有半点的闪失的!我瞧着还是通报一声的为好!”
马本清狡诈一笑,道:“兄弟敢不敢与老兄我一道闯一闯的?”
田木佐一怔,笑道:“马爷的意思是你我二人替咱爷化解掉这帮乌合之众?”
马本清道:“正是。有何不可的!田老兄你敢不敢的?”
田木佐一撇嘴,笑道:“为啥子不敢的?你马兄敢作的咱老弟绝不会说个不字的,别忘了咱们可是左右二监军的!”
马本清一晃手里的刀,笑道:“那咱们这就准备动手?”
田木佐嗽的一声抽出长刀,会意地点点头。
任智任勇急冲冲赶了过来,瞧见这二位长刀在手的,大惊,各抽出单刀跑上前来。
马本清出手止住二人,压低声音道:“二位莫要出声,咱们业已给人家围困住了,咱家爷与夫人们还不知晓的!”
诸胡勇那可均是天煞星附身的主儿。任智任勇二人闻听大怒,恶从胆中生就要往外闯。
马本清伸胳膊拦住,道:“二位二位,咱老马与田老弟已说好了今rì的活儿咱们俩全包了,你二位老弟可不能插手的!”
任勇一浓眉头,笑道:“马爷,这恐怕不妥吧!咱们之间可不能分出厚薄远近的才对,咱哥儿俩咋说也是咱爷的贴身护卫,你马爷可不能让我兄弟俩在众家兄弟面前抬不起头来的才是!”
任智笑道:“就是嘛。馆驿里的人手虽说不多,但也不在少数,咱们给困在这里还是不要大意的好才是。安全是首要的吗,这动手吗也要速战速决的才是!”
田木佐左右为难。
马本清一梗脖子,道:“不成,咱老马已与田老弟说好了要单打独斗的,你俩再插手也显示不出咱俩的职责所在啊!不成,你二位就在院中照顾好咱爷!”
马本清朝田木佐一使眼sè,点脚飞出直上蓝天。田木佐回头朝任智任勇一个鬼脸,一个就地十八滚滚到了院门后。
任智任勇二人那也不是肯得闲的主儿,二人一对眼,两边一分滚到墙边,各自飞身上墙飞了出去。
小三迷迷糊糊地出来,没瞧见一个人又迷迷糊糊地进去了。
此时此刻,馆驿里已经发生哗变了。差役与官军们扣押了县令周逊谦与师爷都头。原来,衙役与官军们见得任天琪一行只有区区十数人,想到徐州兵兴兵夺取通扬二州,又助大金国皇帝平定内乱,一肚子的愤怒本来正无处可发;这几rì大伙均在淮河大堤上抗洪忙死忙活的,如今却要抽调人力来溱潼馆驿站岗放哨的,又增生了一股邪火。大伙闻听任天琪喝醉了,于是乎想捉住任天琪等人。县令周逊谦不同意,结果众衙役与官军便将周逊谦给关在一间房子里。不过众衙役与官军们私下里也没达成一致,是出手将众人给拿下或是杀了好去临安邀功,还是将任天琪众人围困了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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