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鹰韦应乾一声怪叫“格孙子的找死。”,反身抡盾挥刀纵身人群,左推右砍,双脚乱踢,杀将起来。
就见人群中掀起大浪,残叫之声不绝耳,人仰刀飞。
黑鹰回首看了眼弟弟,持盾护腰,持刀逼向和尚。
九尾狐宫铭也伸手入怀摸出几把狐形镖,甩手打出。
残叫声再次四起,瞬间又倒下四五个和尚。
余下之人皆吓得一抖缩,后退几步,畏缩不前。
大和尚闻声转身,双眼怒火,一撩袍角,出脚压身便要动手拼命。
任天琪左手持剑,右手一指南方,道:“大师乃出家之人,当以普渡天下众生为己任。在下奉命索回贡银,带圆通主持,乃职责所在。大师纵然有何考量能全身而退,可寺中弟子又如何能逃得了生去?大师又何必一意孤行,为自己一yù而连累了寺中众僧,枉添了几个冤魂?又与大师之慈悲心怀而背!大师今rì定然是走不脱的。想必大师乃正派人士,所以在下方如此礼遇贵寺,一再忍让多有克制;如不信,大师也可瞧瞧寺庙之外便可知晓了。”
大和尚闻言抬头四顾。远远便见得寺院墙上黑压压的站立了许多人影,不觉一呆。
和尚知此次官府不再似前几次来人追查贡银那么简单,必定是有了周全的规划,剿寺取银是志在必得了。只是自己不明百来人是何以知银子藏匿之处,莫非是寺中出了jiān人不成?来人功夫不低,举止又莫如七扇门中之人霸道,尤其是眼前戴面具这位,功夫深厚,素有侠客道义,其一直忍让自己,未开得杀戒,想来这其中必有缘由的。
和尚又缓缓转首瞧瞧身前众僧,一个个惊慌失措,诚惶诚恐,左右顾盼的,又何尝是于心不忍。
罢了,大和尚收脚立身,放下袍角,转身朝任天琪一拱手,道:“上差料事不错,贡银确在寺中。但请放过寺中众弟子,留其一生路;贡银为吾一人所劫,老朽愿跟上差走一趟。”
任天琪持剑随风而立,一动不动。
大和尚转身,朝着众僧一摆手,道:“阿弥陀佛,放下手中兵刄,立于一边,切不可擅动;本座可保尔等生命无虞。无慧,去叫过楼上六位师兄。”
人群中一十三四岁小和尚应声而出。
黑鹰砍刀一晃,大眼一瞪,一声闷哼。
小和尚举步又止,吓得直抖擞。
大和尚转身,朝任天琪一合什,道:“请大侠楼內一叙,老朽自有话说,请。”说罢举步上阶,身前引路。
任天琪并未答语,侧身让出道。
宫铭抬脚跟大和尚身后。
双鹰呆在原地,持盾挺刀,看着众和尚。
进得厅堂,诺大的空间,见得里面一金身弥陀活佛像,像前檀香缭绕。
厅里上首坐一灰袍白须白眉老僧,正手敲木鱼,闭目颂经。其身后立一小沙弥。
左右两排木椅。整个大厅简洁明了,一目了然,十分宽大。
任天琪随大和尚进入厅堂,在老和尚身前一丈处立定,持剑不语;宫铭也收剑还鞘,身后立定。
大和尚来老和尚身前,低腰轻声恭恭敬敬道:“大哥,有客人来了。”又上前于老和尚耳边低语了数句。
老僧睁双眼,放下手中木锤,提袍起身,上下打量了任天琪二人一番,微微点头,对任宫二人一合什,笑道:“阿弥陀佛,两位侠士无须拘束,请上座。无烟,看茶。”
任天琪抱拳还礼,依言坐下。
小沙弥上前倒水。
老和尚起身坐任天琪对面,又仔细打量任宫二人,微微一笑,道:“少侠英俊仁义,侠骨道风,玉树临然,定非七扇门中之人所比。小侠此番前来小寺索银缉凶似受人之托!”
任天琪心中佩服不已,正声道:“大师高见,不过在下确为七扇门中之人。还请教大师法号。”
“恕老朽眼浊,老朽正是首凶圆通,此乃在下二弟,方才多有冒犯。”老和尚一点大和尚笑道。
“在下确为受人之托,但非取回贡银不可,还望大师能行得方便才是。”任天琪道。
圆通侧眼瞧了眼其弟,其弟低首似有所思。圆通一捋胡须,微笑道:“少侠自不必担心,贡银自叫带走就是。只是老朽尚有几事不明,还望不啬赐教。”
任天琪端坐不语。
“其一,不知少侠是代汉人受累,还是代金人之劳?金人占抢吾汉家山河,又逼苍生百姓纳税纳绢,年年如此,出家人拿这贡银确也非私用,全化济救天下百姓之用,此事真伪少侠自可去查验便是。想少侠乃侠道仗义之人,岂能助人为虐,冷眼同族水深火热之中?月前,林木杉林大侠职责所在也曾来小寺拜访,老朽不才,也以实情相告,林大侠明是非,未曾为难小寺。不知少侠-----?”
“晚辈乃汉人,故人所托。”任天琪说完,便不再出声,他的心中是多少能明白林木杉的苦衷与不得已的了,想来林大人若要出手便应无不成功的道理了的。
“其二,老朽此次劫银,知者甚少;前几次朝廷来人探访,也均未留下活口。只是此次少侠等有备而来,知之甚多。老朽心头不甚明了,不知少侠是否可明示……?”老和尚等了等,笑了笑,yù言又止。
任天琪自然理会圆通的意思,见圆通直言快语,无所掩饰,光明磊落,心中也甚为佩服,忙一拱手,笑道:“还请前辈晾解在下是职责所在。”
门外冲进六人,均持剑怒视任宫二人。
众人见过圆通,环立于其二人身后。
圆通一指身后六人,笑道:“此六人皆我二弟弟子。老朽自幼不通武学。少侠不以真面示人,乃身不由己,必有难处的;处处行事留有余地,此不失为道中正人君子之所为,但不知二位与玉面阎罗为何等关系?”
第一章第六节夜探枫雪寺(下)017
任天琪不解其意,不语。
圆通殷实一笑,道;“少侠自不必多心。南宫大侠或正或邪,江湖多有传言,皆以魔头称之。但吾兄弟二人皆不为然。十年前老朽受歹人暗算,乃南宫大侠相助所救;吾二弟闻言前来报仇又为众贼所困,又为南宫所救,并传二弟剑法。南宫大侠昔rì现身所戴玉面正是少侠脸上这只,老朽能肯定,故才冒昧一问。”
任天琪心中大安,原来为恩师之故人,遂起身朝两和尚一拜,道:“晚辈曾受南宫前辈点拨,玉面确为前辈所赐。”
圆通十分高兴,瞧了其弟一眼,笑道:“好,一切正如老朽所料,少侠年轻艺高,侠义道风,竟为南宫前辈传人,自不觉得意外。南宫大侠近来可好?……那如此道来,在下倒有一个不请之请求得了,少侠定是万万莫要推辞的了。”
任天琪拱手一礼。
圆通一指其弟,道:“小弟学剑二十余年,先任朝廷命官,后行走江湖,一把青刚剑,少逢对手;小弟却也非持艺凌人,唯好与人切磋,终rì醉溺不可自拔而已,昔rì人称北沧武痴,为此江湖上亦枉生了不少的误会。今少侠在此,乃故人,当世顶尖高手三人之一南宫前大侠之高足,方才少侠举手投足无不登峰造极;故而还望少侠能体谅吾二弟之所好,圆其所好。人道秉xìng难移,不知少侠可否……?”
圆通二人注视任天琪,一动不动,生怕任天琪又要再次不语给拒绝了。
任天琪闻听得“北沧武痴”四字已是知晓了对面二人的真实身份了,竟是与大伯齐名的青蛇剑傅雪菲兄弟,自是一份亲近之感油然而生,心头更是难却其意;想职责所在,多事不便明言,此事如再拒,恐有违道义情谊,何况青蛇剑是二十年前的武林高手,身手自是不可小觑的,心头一种少年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较劲心越发强烈;再则,河北傅家素与广陵任家齐名,均家学源博,好胜之心终究难以抑制的,今大伯不在,作晚辈的又岂肯错失一次论证的机会;又再者,对方曾蒙恩师点拨过,身手自有过人之处,自己虽说不敢仰望师尊之背,试看自己的学艺如何还是件值得的事情的,遂起身施礼,道:“晚辈遵命便是;只是贡银之事还望大师莫要再为难晚辈,莫让寺外众官差久等的为好。”
“少侠放心,现下老纳便派人速去取来。少侠也正好趁此稍露一两手,让吾等开开眼界,也了却了我二弟之愿。”圆通笑道,回头一摆手。
两个人应声而出。
其弟傅雪菲欣喜若狂,颤抖不已。
任天琪艺高胆大,两年来在众义兄督导之下武功rì益jīng进,还未曾与人交手失得手过,甚是自信,抓剑起身,上前两步,朝大和尚一摆手。
大和尚双目放光,裂嘴一笑,一挥手。
一弟子从佛前香案之上取出一蛇形长剑递过。大和尚脱去长袍,露出里面一身劲装,接过长剑,“嘡”一声抽出剑,jīng光四溢。傅雪菲举剑仔细遍体看了看,笑了笑,又摇摇头,抬头朝任天琪道:“此剑名曰青蛇,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少侠当万分小心了才是。”
任天琪撤鞘抽剑,右手持剑低垂,立一起式。
大和尚一瞟长剑,咋起身一声惊呼:“斑竹剑!任颂义为汝何人?”
傅雪菲一横青蛇剑,双目怒火。
任天琪并不答话,起手移脚,展剑攻上。
大和尚傅雪菲挺剑相迎。
圆通与众人皆屏吸观看二人叮叮噹噹对打起来。
任天琪起手先展开家学天音梅花剑三十六式,圈,贴,点,削,攻多守少。
大和尚见之,脸上微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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