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源去买完票回来她们两个还在说华蓉的车技。
贺晨曦挺兴奋地说:“蓉蓉姐说她开过赛车。”
泉源哭笑不得:“她说什么你都信。”
贺晨曦沮丧了:“不是真的啊……”
哄骗完贺晨曦的华蓉心里舒畅了。泉源站过去揉揉贺晨曦的脸表示安慰:“她是开车技术不行,掌握不好刹车和油门的度,结果还喜欢开快。我们平常都不敢坐她的车。”
贺晨曦抱住泉源的胳膊撒娇:“不仅车技不好还欺骗我。”
泉源就顺手抱住她拍拍后背:“回去我开。”
贺晨曦忙说:“也不用啦,阿源你休息就好了。”
泉源笑:“坐她的车比自己开还吃力。”
华蓉不服气地上去捉泉源的腰想要挠痒,几个人打打闹闹地检票口去了。
轮到泉源的时候泉源朝着小广场的方向望了几眼,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连工作人员把票递回来都没注意。华蓉把她的票收好,再把她拉进去,问:“看什么呢,什么掉了?”
时间才八点半不到点儿。她们来得早,游客还不多。不过也已经有人在公园门口的菊花摆景那边拍照。
泉源说:“没,看错了吧。”
这一天的天气非常识相。早上还略微有点阴沉,但这会儿厚重的云层已经散开了。阳光非常明丽,有点风,但也不大。走着走着再抬头,发现头上的云层完全都消失了。
天空一碧如洗。很有秋高气爽的味道。
贺晨曦忙着拍照,不仅仅拍各式各样的菊花,还要求泉源跟华蓉摆好动作给她发挥。
并不是呆呆笨笨地两个人对着镜头傻笑的动作,还要编个故事来演绎;或者是装作行人路过,无意间闯进镜头。菊花展上主要是菊花,各式各样的,有一些颜色艳丽的新品种,贺晨曦爱不释手,在购物区买了很多。幸好可以托工作人员运出去,否则真的拿不走。还有一些秋海棠,紫茉莉一类的,贺晨曦哪个都想要。
她还给泉源和华蓉都买了花形华丽的绿牡丹和粉如意,然后又在名花馆的镇馆之宝前面流连忘返。
“阿源,你要不要买一盆回家送给你爸爸?”
泉源失笑:“哪有送菊花的。”
贺晨曦捂住嘴:“我没想到,我还买了送你们!”
“那不一样,我们关系好。”
贺晨曦哦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又闷闷地哦了一声。
泉源笑问:“怎么了?”
贺晨曦没有回答。她只是觉得泉源跟家里的关系还不如跟朋友的关系好所以有点难过。
华蓉正在看新品种,有一株叫做鸳鸯珠的多色菊非常漂亮,她忙呼唤贺晨曦来拍照。
贺晨曦顿时把淡淡的惆怅抛去脑后,兴匆匆地跑过去了。
泉源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又忽然转头。她看的方向有一小撮游客。但并不密集,零零散散的。
泉源疑惑地朝那边又望了望。
看错了吗?
还是这几天没休息好……?
泉源总觉得有种被什么人盯住的感觉。
那边贺晨曦和华蓉已经在朝她招手,她放下疑惑走了过去。
贺晨曦凑过去跟她对了对额头:“是不是又发烧了?阿源你难受吗?”
“没有。”
华蓉也看着她:“你今天迷迷糊糊的。”
贺晨曦说:“不烫。”
泉源说:“好像看见认识的人。”
华蓉说:“谁呀。”
泉源说:“看错了。”
华蓉看她的脸色却是很好,不过还是打算去休息一下。她掏出手机看看:“快十一点了,我们准备准备吃饭吧。”
菊花展差不多也逛完了,从另外一边出去正好有个华蓉推崇的小店。贺晨曦虽然有点意犹未尽,但也怕泉源太累,于是也赞同去吃饭。
三个人一边看花一边往外走,到的时候恰好是快十二点的饭点,都已经饥肠辘辘。不过幸好华蓉已经提前订了餐,不用排队等位置,饭菜也很快就上来了。
华蓉得意献宝:“怎么样好吃吧,我点的都是招牌菜。”
泉源说:“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华蓉说:“谁要讲食不言寝不语那一套,古板死了。朋友出来聚餐就是要说话才热闹。”
泉源说:“等你热闹完好菜要给我们吃完了。”
“你们两个真过分!”
华蓉推荐的招牌菜已经被泉源夹到自己和贺晨曦面前的小碟里。泉源毫不为华蓉的哀鸣动摇,贺晨曦秀气地笑了一会儿,最终把藏起来的第三只碟子取过来:“阿源给你留着呢。”
华蓉说:“还是你最好了。源源肯定是留下来准备自己吃的。”她夹起一小片白玉一样的糖渍八宝笋对贺晨曦说:“啊……喂你一片。”
贺晨曦张口吃了。
她非常喜欢这种女性朋友间黏黏糊糊的互动,于是就跟华蓉玩起喂来喂去的游戏。然后还分别夹给泉源吃。泉源也就只好回夹给她们。
最后终于不能忍:“快吃饭,菜都被你们玩掉了。”
华蓉笑着对贺晨曦说:“一定是我们两个比较亲,源源吃醋了。”
贺晨曦用湿巾摸了摸嘴,凑过去在泉源面颊上亲了一下。
“不吃醋,我可喜欢阿源了。”
“你们两个——”
泉源忽然间回头。
这次她没有看错,确实有人在外面朝她们的方向拍照,只是泉源刚想站起来,那个人已经跑掉了。
泉源有点疑惑,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华蓉说:“怎么了?”
泉源想她从进公园开始就觉得有人跟着三个人,也不知道是想干什么,这件事总归不太好。于是如实说:“刚才有人拍照。”
华蓉没反应过来,说:“拍照有什么关系。”
到是贺晨曦好像吓了一跳:“有人跟咱们?”
她的脸色一下子不太好。泉源说:“也许是我看错了。”
贺晨曦说:“不是,我好像也觉得……会不会是那些人?”
泉源问:“哪些人?”
贺晨曦意识到自己有点说漏嘴了,但也知道在泉源面前糊弄不过去,于是说:“就是之前那些人。”
泉源知道了,贺晨曦指的应该是以前围堵过她的那些女人。只是她仍旧想不通这样做的意义。而且她还觉得那个拍照的人似乎有点眼熟,但又想不太起来。
总之还是早点回去吧。
华蓉一头雾水,不过多少从她们的对话里听出来一点什么,于是说:“要报警吗?”
其实她也知道这种事没有实际证据,又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会再出现,报警也不会有结果。果然贺晨曦摇头。
华蓉说:“你这几天住在源源家吧。”
泉源一下子就看出了华蓉的想法,她知道华蓉是想让自己跟贺晨曦多独处,但确实她也不放心贺晨曦的安全,于是犹豫了一下。
贺晨曦却先于她开口了:“不用,我回父母家里住。”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两章重写记得回去看
今天我居然真的写完了三章……
精疲力竭了otz
评论明天回
第四十二章
华蓉的酒一瞬间就醒了。
听见泉源说对不起的时候她就明白自己把事情搞砸了。
华蓉没有预料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源源;我——”
泉源疲惫万分,她向华蓉摆摆手;好像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张口。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待在华蓉面前,只是她茫然地想想,又不知道自己可以去什么地方。
最终她只好在沙发上坐下来。
实在太累了。
华蓉看着这样的好友心乱如麻;她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只好颓唐地在沙发另一边坐下。
华蓉难以想象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俗语说酒后吐真言;难道那些话会是自己的真心吗?
华蓉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揪紧了;懊悔像小钢针似的戳着她的良心。然而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吃。说出去的话究竟要怎么收回?华蓉转过头,她并不想这样软弱地只知道哭;可是这个时候除了哭还能够干什么呢?
泉源却哭不出来。
泉源的医生曾经跟她说过;情绪应该引导,但并不能太压抑。心里有什么难过想法的时候可以痛快地哭一场。眼泪可以洗刷灵魂。即使是激动的时候也可以哭,就像喜极而泣那样,让沸腾的情绪慢慢冷却。
但是泉源哭不出来。
泉源想正常情况下无论谁对谁错,都应该多少觉得失望与委屈。泉源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产生这样的情绪,她觉得空空茫茫,麻麻木木,没有太多的感觉。
刚才那种喉咙被扼住一样的窒息感已经消失了。泉源庆幸自己没有像十几年前那样再次患上失语症——她已经不是那时候无助脆弱的孩子——如今她已经明白怎么样让自己平静下来,怎么样让自己开口说话,怎么样对付那样不愿面对的事情。
其实也没有什么困难的,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胸口还是沉甸甸地难受,但泉源已经冷静下来了。
她想自己为什么要跟喝醉酒的人较真呢?
她转头去看,发现华蓉扭开头,肯定是在哭。
华蓉这个人其实也是个泪包。她这个人,生气自己没有做对事情的时候就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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