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去每个人行至门前均不禁担忧地回望昭庆惟有小虎稳稳地卧在昭庆脚前昂着头一动不动……
房内终余三人。
昭庆摒息再小心打开漆匣不过片刻已有两行清泪徐徐流下……
“公主……”越之彦开了口。
“不!”昭庆猛地抬头凄声道“既持有此物你必定知道我并非公主!”
越之彦微笑一时不语。
昭庆伸出手自颈上缓缓地解下一物又取出匣中之物将两者慢慢地合在一起……
一双浮叶叶根环着叶梢叶梢倚着叶根丝丝纹路无一不合……
“这是……”昭庆抬起泪眼定定地看向越之彦。
越之彦则是紧紧盯住昭庆手掌心的双叶良久无声。
“我地生父……”昭庆深吸了几口气终于颤着声问出一颗心已是提到嗓间……
“没想到”越之彦似感慨万千眼眸中恒久的平静之色也已荡然无存“真有此日!”
昭庆双腿软想立起怎奈身子似不听自己的使唤……“这一日”越之彦侧头看向邝总管“等了许久……”
邝总管并不抬头双肩却似在微微地抖动。
“告诉我……”昭庆几从心底出呼声惊动了小虎它机警地立起身来忧虑地紧盯昭庆。
“解答公主疑问之前在下一定要禀明公主”越之彦张口神情少有地严肃“有关公主的隐情并非在下向白越王透露!”
“我知道”昭庆心急“定是安王与白乾!此事无足轻重你快告诉我……”
“不!”越之彦斩钉截铁地打断昭庆“此事并非无足轻重若不讲明在下之后所言只怕公主不会相信!”
昭庆怔住心神更乱。
“向白越王秘报之人确是白乾无疑我手下之人已传回消息不过白乾所知却是并非来自攸国安王!”
“那么是谁?”昭庆下意识地追问。
越之彦面色更沉“是那个公主轻信的小人!”
“我?轻信?”昭庆诧异。
“不错!”越之彦转头看向衡园总管。
总管这才抬起头来深沉的目光停驻在昭庆的面上沉声开口“阿黄本名祈红石红门门主独子……”
“什么?”昭庆不由叫出声来。
“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天衣无缝却不知我手中早已有了他的画像!”越之彦傲然接道。
“容他留在衡园不过是将计就计!”
“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昭庆心痛头更痛……
“祁红石表面上与公主交好暗地里只想借助公主除去在下并且是他故意向白乾泄露了公主的秘密!”
“怎么会?”昭庆虽是心乱如麻思绪却仍旧清楚“他若要借助我怎会出卖我?”
越之彦目光中流露出赞许之色点了点头“那是因为他猜到了公主地真实身份!”
“可是他告诉我他没有找到……”
“不错一开始他确是没有只是怀疑不过他十分聪明”越之彦的声音沉重下来“在下疏忽那日听过公主弹奏《清流》便迫不及待地去告之邝总管一时大意被他偷听他由此猜到便生了除去公主之
昭庆看到惯于沉默的衡园总管在越之彦身后向自己缓缓点头……
“至于公主地身世”越之彦微笑起来“请公主跟随在下去一个地方!”
………【第七十四章 身世(下)】………
夕阳西下木槿花开一朵朵藕色的小花被温柔地镀上浅浅的金色在淡雅中吐着芬芳……
昭庆抬头匾额上苍劲的两个大字提醒她曾经到过此地。
“这里”越之彦的声音中不无激动“是你父母曾经的居所在下重金买下这片宅院只为复原此处!这块匾便是你父亲手所题!”
匾上的金光刺得昭庆几乎张不开眼……
“长安更是你父一生的梦想……”越之彦十分地感慨仿佛那也是他自己的梦想……
“他已经不在了?”半晌昭庆轻声地问。
越之彦垂下头叹息“你是遗腹子……”
昭庆下意识地合上双眼尽管早已猜到可是……
越之彦走上前轻轻地推开院门。昭庆闻声张眼邝总管沉静的面庞映入她的眼帘难得地总管的目光温和而慈爱……
“这里”越之彦行至院中央立在那空荡荡地鱼缸旁“你父曾养了数尾锦鲤。”
昭庆深呼一口气抬脚跨入院内。
“他最喜锦鲤优美的游姿”越之彦伸手轻抚已不再光滑的缸壁“从不假人手一向亲自喂养昭庆微微探头仿佛看到一池碧水中有色彩艳丽的鱼儿在悠闲游动……
越之彦随即走向正房“每当你父喂食鱼儿你母便在房内抚琴那曲《清流》最得你父喜爱……”
昭庆的一双手。不由得微微颤抖……
耳边传来邝总管低沉的声音“不错。你那日所用之琴便是你母当日的爱物……”
昭庆心头酸楚不能自禁。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房内一切都是那么地安静似乎往昔的欢乐早已随主人地离去而消散。消散得一干二净……
昭庆默默地环视良久目光停驻在那角落里的古琴上低声自语“我与母亲生得极像……”
越之彦不无惭愧“你母毕竟是在下的主母在下不敢逾越是以早前见过公主却未……”
长叹一声。他转头看向邝总管“倒是总管曾传授主母琴技。有幸一睹主母芳容。”
昭庆也侧头望向邝总管总管在她地目光中缓缓点头。眼眸中尽是温柔……
“这便是天意吧!”越之彦轻轻摇头。
昭庆垂下眼。如果在衡园。总管得以见到自己的面容……
“原本我们都以为主母她……”越之彦感慨“早已不在人世未成想她竟是避入了楚宫……”
昭庆刷地抬起眼帘定定地看向他半晌冷冷吐出一句“在楚宫我从未见过母亲地欢颜……”
越之彦急忙摆手“公主误会在下之意了!出事之时主母已怀身孕在下深知依主母心性若不是为保住你父唯一血脉她必定不会独活……”
昭庆眸中的冷色点点褪去……
“在下只是感慨若是能早日寻到你母女……”越之彦的声音渐低满眼的懊悔之色不似假装。p
昭庆不作声半晌寻了一张椅坐下眼望越之彦目光仿佛在说:现在你可以讲我的身世了!
越之彦与邝总管交换了一个眼色深吸一口气沉下声道“这不过是一个很事俗地故事……”
昭庆的双眼不由得微微眯起。
“一个极有才华的年轻人身世显赫颇得父辈赏识成年后得以迎娶情投意合的表妹有似锦的前程有高远的抱负却不料遭人嫉妒……”
昭庆的心瞬间提起……
“年轻人最小的叔父窥视一家之主的大位已久假意与年轻人交好骗得众人地信任却在暗地里趁大家不防对自己的亲侄儿下了毒手……”
昭庆的手紧紧抓住木椅地扶手嘴角不由得轻轻抽*动……
“为了斩草除根他诬陷已还有身孕的侄媳蒙蔽了痛失爱子地老家主借以斩杀了侄媳娘家满门!”
昭庆听到此已是再无法镇定腾地立起身来“他是谁?”
越之彦地心绪尚未从沉痛的回忆中拔出无视昭庆继续说道“老家主很快故去他终于如愿以偿坐上家主大位再不用隐藏真实面目开始大力剿杀侄儿过往地亲随那几年真是腥风血雨……”
昭庆看到他面庞上流动着的是一种不堪回的痛楚那般地深切几将他平庸的容貌扭曲……
“只是他高兴得太早”越之彦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他侄儿的生母早就对他起疑存了心机随亡夫而去时暗藏下半数的家产交与忠仆几经辗转又转到我等手中……”越之彦说着与邝总管相视两人的眼眶均已见红。
“我等逃过了当年的杀戮活下来隐姓埋名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给忠心追随的家主报仇!”
昭庆知道真相已将揭开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
“只是”越之彦口气一转声音再次沉重下来“老天也长着眼不容我等恢复元气报仇已率先夺去了那贼子狗命!”
昭庆啊地一声几乎跌回椅上这岂不是便宜了那丧心病狂的恶人……不过”越之彦冷笑起来转眼看向昭庆眸中闪过兴奋之色“他的儿子。还在父债子偿这仇。还可以报!”
昭庆着急“是何人?”
越之彦转而微笑。点头“公主不必着急这个人公主非但识得而且还很熟悉!”
昭庆的一颗心几欲跳出。双眼一眨不眨紧紧盯住他。“这个人自大而残暴喜欢上了一个他最不该喜欢的女子为她痴迷为她疯狂却不知这女子的生父。就惨死在他父手中!这女子地亲母被他父逼迫客死异……”
“白越王!”昭庆轻声地打断他“是当今的白越王!”彦赞许地点头“不错!正是他!”
昭庆的手臂支在椅背上。用力太大。手腕在轻轻地颤抖。
“公主地生父”越之彦缓缓弯膝。恭敬跪倒“乃是我白越曾经的储君公主并非楚国地公主而是我白越的公主!”他身后一直默不出声的邝总管应声叩地而拜……
昭庆不知自己是过了多久才恢复了神智身子立在那里心神却已飞出老远……
是真的吗?
她不停地问自己只觉心头压了巨石难以喘息。
追查身世却不料查出如此惊人的内幕……
自己地肩头转瞬间压上血海深仇!
地上二人仍在无声跪拜。
曾经视若仇敌……
“起来吧!”昭庆木然道。
二人起身越之彦的脸上更是闪动着难言的光彩。
“王宫的柏树林里有一片灰屋”昭庆的声音有几分干涩“那里面藏有一尊木雕与我十分想象你可知?”
越之彦皱起眉头“那里曾住过一位老妇是公主祖母故去的敬安王后贴心的侍女!至于木雕……”他说着疑惑地转头看向邝总管。
“她知道我她要她的徒儿在那里等一个与木雕相像之人……”昭庆补充道。
越之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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