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处走走,真对不起钱包里花花绿绿的钞票。我顺手把手机拿了出来,把周围的环境拍下来,搞不好这就是我这期专栏的题材了。
我打开手机的摄像头,对着花园中间的喷水池,想拍张照片,突然一个身影进入了我的屏幕,估计是位刚好经过的客人,我想我这样拿着手机对着别人,似乎不太礼貌,于是忙放下手机等他走过去再拍照,当我抬起头,我呆住了,在我面前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英俊冷漠的脸,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目光如两道冷厉的锋芒,仿佛要把我刺穿一般,竟然是顾恒,在我毫无准备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开口对我说:“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声音冷淡,不带一丝温度。
“是,我回来了,我不能因为别人不愿意见到我,就永远地背井离乡,我想家了,如果我的出现,让你不顺心,那请你将就,我不能为别人的喜好而活。”听到他的话,我一点不意外,我知道,在他的心里,肯定是恨我的,就如同我恨他的家人一样,巴不得永生不再相见。
听完我的话,他突然上前,一手抓住我的手腕,力度很大,仿佛想要把我的手捏碎一样,他咬牙切齿地说:“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五年的时间,你让我活在痛苦当中,你就没有一丝愧疚?五年来,我发疯了一样到处找你,就只换来你的冷言冷语?你背井离乡,你回来就让我将就?我让你走了吗?我曾经放下尊严,求着你留下来,你还是走了,现在你居然说这样的话?钟颜,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是石头吗?”
我极力想甩开他的手,可是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太悬殊,我摆脱不了,我用力地挣扎,又不能大声求救,顾恒是当地的名人,顾氏集团的少董,在C市赫赫有名,我不想明天成为报纸的头版头条。
“顾恒,你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这样拉拉扯扯的,算什么?”
“我不放,我一放手,你又要让我找多少个五年?”顾恒斩钉截铁地说,但是声音明显收敛了,他肯定是不想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更重要的是,我回来的消息,不能传会顾家,否则,我们都没好日子过。
作者有话要说:
☆、禁锢你又怎么样
顾恒把我拖了出去,他打开车门,把我塞进车里,锁上车门,然后快速的从另一边上了车,二话不说就把车开走了。
我心里着急,我大声的质问:“顾恒,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我的朋友还在里面等我吃饭呢。”
他理都不理我,我伸手去来他的方向盘,他转头狠狠地对我说:“不想要命你就拉,我不在乎和你死在一起。”
我安静了下来,突然的相见让我失去的往日的镇定,我曾经不至一次地幻想过我们相见的情景,我曾经不下千次的告诉自己,如果有机会再见到他,一定要云谈风清,以前的种种,不管谁对谁错,不论是谁辜负了谁,都让它随风而逝。可没想到,真正相见,依然如骤雨狂风,不能安静。
他把车开回了他的公寓,五年了,他还住在这里,我以为他早就搬家了。他紧紧拽住我的手,把我拖到他家的门口,他快速的输入密码,我看了一眼,心里一阵战抖,他的开门密码居然还是我的生日,他没有换掉。
他把我拖进家门,开了灯,把我重重的摔在客厅的沙发上,他脱掉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粗鲁地解掉领带,也甩在了沙发上,整个过程,我都是安静地看着,一言不发。
他在我身边坐下,冷淡地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回来为什么不找我?”他转过头,目光冷冷地看着我。
“找你做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你的奶奶,也不会让我找你的,我不能看着无辜的人再为我收到伤害。”我安静地回答,五年前的伤疤,余痛仍在,我不想回首的往事,如今历历在目。
我的电话响起,是冯楚的电话,我知道他会找我的,“喂”我马上接听。
“钟颜,你去哪儿了?快回来,上菜了。”电话的那端,传来了冯楚温暖的声音。
“我碰到顾恒了”我看了顾恒一眼,回答说。
“你现在在哪里?”冯楚着急地说。
“我没事,再说吧。”我挂了电话。冯楚必然是担心,不断给我打电话,顾恒把我的电话一把夺过来,乱按一气后关掉,用力地摔在沙发上。
我好笑的看着他,一个大男人,跟个电话置气,可笑不可笑,再说,有错的从来都不是物件,从来都是人而已。
“和你通电话的是谁?怎么会知道我?”顾恒盯着我说。
“冯楚,我回来在他的杂志社工作。”我不想隐瞒,他如果想知道,必然能查到。
顾恒的眼睛一瞪,用双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肩头,他气恼地说:“怎么,你到底和他在一起了是吗?五年后你巴巴地回来就是投奔他的吗?”
“是,我投奔他而来,在这座城市里,我除了投奔他,我还能投奔谁?”我的眼泪刷的落下,我用力的擦掉,我恨自己不争气,时隔多年,面对这个男人,依然该死的软弱。
看着我的眼泪,他一把把我拉入怀中,我的周围充满了他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一切仿佛回到昨日,回到我们初相识的时候。
“顾恒,我想回去了”在他的怀中,我会迷失自己,对我来说,他危险如洪水猛兽,可以轻易瓦解我的意志,即使分开五年,我依然不能够抵御,只有离开才是安全的。
“我不准”。他依然固执。
“你不准,你有权利不准吗?你要禁锢我吗?”一个可笑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是的,我就就是禁锢你了,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你不能逃跑
有一个人,这么笃定地把我当成囊中之物,不知算不算一件好事。
“顾恒,你要讲道理,我五年才下定决心回来,你不要逼我再次离开,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们要用成年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我摇了摇头,我已经不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女孩,不会任人鱼肉,我会反抗,我会捍卫自己的尊严,最重要的是我不会再让人在我的伤口上撒盐。
“我们当年的事情,于我们两个人来说,现在说孰是孰非,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仍然被他圈禁在怀中,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我就不会挣扎,只愿埋首在他的臂弯之中,偏偏没有世界末日,明天,还有后天……时间扔在继续,我不得把面对现实。
“如果今天不是意外的遇见,你是不是都没打算来见我”顾恒放开我,直直的对上我的眼睛,眼眸深邃,不可见底。
我低下头,没有直接回答,但是,答案是肯定的,我是没有打算再见他的打算,日子刚回复平静,我不想再有变故,我承受不起,我不再是二十五岁,我害怕再受到伤害。
“你走后,我知道我奶奶对你做了很多过份的事情,可是,你就这样就牺牲掉我们的爱情了吗?”顾恒问我,他眼中的绝望我看得见,可是我又能怎样?我只有一个人,即使是加上他,也不足以和他的家庭抗衡,何况,那是他的家人,他的血肉至亲,他不忍心伤害,连离弃都做不到,那不牺牲他们的爱情,又能怎样?
如果只能相濡以沫,我宁愿相忘于江湖,起码这样我们能好过一点,而且不用连累其他的人,我的亲人和朋友,他们为什么要为我的爱情买单?
我从他的掌握之中挣脱,我看着他,说:“我回来这件事,没有其他的人知道,甚至连我的父母、朋友,我都不敢告诉,就是为了能留下来,我已经累了,我走不动了,如果你的心里对我还有一丝怜惜和感情,不要来找我,否则,我又要被迫离开了。”忍住心中的苦涩,我劝说顾恒,五年的时间过去,我认命了,有的人是注定没有爱情的,如我。
顾恒无力地看着我,他在商场上叱诧风云,打败过无数的对手,可是他现在的对手是他的至亲,我知道他不是不能,只是不忍心看他们伤心,却又不愿意失去我,这种矛盾,定然像一把尖刀一样剮着他的心,看着他痛苦,我觉得最好的方法是长痛不如短痛,就如同慢性阑尾炎的病人,炎症经常发作,却不愿意去彻底解决病灶,有一天病情急剧恶化,不但要忍受手术之苦,还会危及生命,拖延的结果往往得不偿失,所以,如果明知道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就不要苦苦强求,这是我花了五年时间悟出的道理。
我已经没有勇气去争取了,我现在只想做一只鸵鸟,把自己深深地埋藏起来,安安静静的留在这里,可以的话能偶尔远远的看看我的父母,能和我的朋友对酒当歌,能随意的挥洒已经所剩无几的青春,能自由的呼吸空气,爱情,其实只是点缀,没有爱情,生活仍要继续,这就是现实,那些天天无病呻吟,或每每呐喊没有爱情便无法生活的人,不是根本没经历过爱情,就是没失恋过,不然不会说出这么傻气的话语。
我的心已经在五年前烧成了灰烬,现在,我只愿好好的生活,哪怕以后都不再有爱情。
“如果我现在放你走,你能答应我不逃走吗?”顾恒定定地看着我,他的话让我的心口一阵伤痛,我们究竟做了什么?要如此天怒人怨,我们只是相爱,却已经让我弃城而逃。
“只要没有人相逼,我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希望你不要做那条导火索。”我无力的回答。
这次,顾恒没有拉住我,我们曾经那么地相爱,如今却形同陌路,这就是命运,这就是我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彼岸之花
我离开顾恒公寓后,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天空下起了细雨,毛毛的细雨落在我的长发上,我的心头酸楚,心里仿佛有个洞,它时不时会汩汩地往外冒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