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兴被吓得不轻;连连点头道:“哦;哦我知道了。”
有了白天的教训;杜兴以后怕是再也不敢惹事生非;老老实实的将颜骥的话记了心。
此后;他十人依旧是做着挑水;劈材之类的体力活。
颜骥闲暇之余;总会现那纤弱的水杉少女不远处默默地注视着他;颜骥思不解;听她那晚说话的语气;像是把自己当成了她的朋友。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相貌有几分相像;当她知道这人名叫“颜川”;而并非是她的朋友;才失望的落泪。
一个月后的深冬;颜骥与个七玄门俘虏终于被圣龙教正式收编;去了手铐脚镣;每人了一件应龙堂普通弟子的服饰换上;然后立下入教血誓;他们便已是圣龙教应龙堂的弟子。
一个资历较老的弟子将他们十人带至普通弟子的房舍居住;每三人一间房舍;颜骥、杜兴还有一个叫骆平的七玄门俘虏分一间房舍。
※※※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圣龙教弟子的房舍。
颜骥三人即刻起床洗漱;准备进行早课;圣龙教规矩严谨;门规戒条丝毫不少于三清观;起床、用餐、必须严格按照时间规定;不允许有丝毫延误。
饭堂用了早餐;颜骥三人随着一众弟子前往应龙堂大殿。一行人穿过一条环形回廊;来到一处极大的广场;广场的地面全是以大理石地砖般铺砌而成;阳光的照映下;亮光闪闪。
广场的央是一个三丈宽圆的水池;水池央盘旋着一条汉白玉雕刻的应龙;挥着翅膀;伫立水面;口不停地喷涌出清泉。
广场的头是一座宏伟的殿宇;金sè牌匾上“应龙堂”三个大字;映着东升的朝阳;闪现莹莹金芒。
一余个应龙堂弟子行至大殿的台阶驻足停下;列了整齐的方队站立阶梯之前。
大殿正门前的台阶;站立着一个年汉子;正是颜骥先前见过的头目朱猛;他腰间的酒葫芦似乎从不离身。一番点名;确定了所有弟子数出勤;朱猛朝着一众弟子朗声说道:“今rì我这里来了十个兄弟;不管他们的出身如何;但如今已是我应龙堂属下;是我朱猛的属下。大家以后要一视同仁;相互扶植;若有人故意刁难;破坏内才结;我朱猛第一个不饶恕他。”
那个七玄门的俘虏听了朱猛的话过后;都是自心底的感动;觉得这位统领当真是仁义无双;已然决定死心踏地跟随朱猛。
颜骥自然无此想法;他三清观一千弟子的xìng命便是葬送这些邪魔外道手;那位满口仁义的统领朱猛;手上说不定也沾了他同门的鲜血。
颜骥若不是想这些人口打听到师父的下落;说不定已经大开杀戒;除去这帮杀人如麻的邪魔外道。
他们的早课只是传授一些粗糙的修真法门;与七玄门的劣等真法相差无几;却不不肯传授他十人圣龙教的上等真法;或许是觉得目前时机不够成熟。
颜骥与朱猛手下一众弟子每rì上午修炼道法;下午依旧是做些劈柴、挑水的杂活;如此rì复一rì;颜骥与这些圣龙教弟子的关系渐渐熟悉。
这天;他劈柴之间与一旁的圣龙教弟子闲聊着;终于与鼓起勇气向他问道:“听说我们圣龙教以前灭了很多门派;连有名的三清观也给灭了;我圣龙教真有那么厉害么?”
那圣龙教弟子得意笑道:“那可不是我圣龙教如今已成为天下第一大派;没有那个门派能与我们相提并论”
颜骥学着他的模样;得意笑道:“还像还抓了很多俘虏呢;不知道有没有把这群俘虏收编啊”
那圣龙教弟子眉头皱了一下;道:“是抓了很多三清观俘虏;但那旋虏却不知道被押到那里去了。”
“三清观里好像有个道号叫广一的老道士;听说那老道士修为很是高深;这种高手莫非也是被我们圣龙教杀了?看来我们的确是天下第一大派。”颜骥试探xìng的说了一句。
那三清观弟子皱起了眉头;疑道:“我怎么没听过这老道士的名号?”
听他这般回答;颜骥知道从这人口问不出师父的下落;立即觉得停止追问;大笑一声;摇了摇头;催促道:“不多说废话了;赶快干活;让统领看见了又该说我们了。”
那人也没怀疑什么;咧嘴笑了一下;开始专心劈柴。
落rì;黄昏。
颜骥结束了半天的砍柴;收了柴刀;与一众同伴前往饭堂准备晚餐。
期间;他又与另一位圣龙教弟子闲聊了起来;与先前一样;聊了几句有关三清观的事之后;向那弟子问道:“那广一老道士也被我们圣龙教杀害了么?我们圣龙教的高手实太厉害了。”
那圣龙教弟子摇了摇头;道:“当然没有被杀害啊那老道士就被囚禁我们应龙堂。”
“什么”颜骥心一颤;惊呼而出。
那圣龙教弟子却是不知颜骥心想法;只以为他担心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没有被杀掉;会威胁到圣龙教的利益;朝着颜骥笑道:“见识少了?那老道士身上好像隐藏着关于我们圣龙教的一些秘密;圣君才不杀他;把他囚禁我们应龙堂。”
颜骥心惊喜若狂;立即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师……”幸而他及时收了口;才避免酿成大祸;口风一转;问道:“那老道士被囚禁我们应龙堂哪里?”
“你问这个干嘛?”那圣龙教弟子终于觉气愤有些不妥;觉得这位“颜川”;似乎对那老道士很感兴趣。
颜骥恍然醒悟;这才觉自己问得太过急促;惹了别人怀疑;立即作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听说那老道士曾经杀过我们圣龙教很多兄弟;想知道为什么不处死他;为同门报仇。”
那圣龙教弟子答道:“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他身上藏有一些秘密;还有利用价值。”
颜骥当即装出一副糊涂的模样;挠挠脑袋;憨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只顾恨那老道士了;却是忘记你刚才说的话了。”
那圣龙教弟子终于不再怀疑这位“颜川”;道:“至于他被囚禁‘应龙山庄’的具体方位?这可就是不能公开的秘密了;整个应龙堂只有堂主一个人知道。”
说着;他压低了声音:“我们很多人都见了那道士被押送到了山庄之内;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整个应龙堂的弟子都知道的;但不知为什么;关押具体的地点却不让人见了。”
颜骥赔笑道:“既然不可公开的机密;那就不说这个了;咱们快xìng饭;去晚了可就要吃剩菜了。”
夜已深;颜骥伏被窝如何也不能入睡。
得知师父被囚禁应龙山庄;眼下;师父或许离他只有十数里之远;颜骥自然兴奋得难以入眠。
此刻;缠绕颜骥心的问题已然改变;眼下之急;是该想办法接近应龙堂的堂主;从他口得知师父广一真人被囚禁的具体方位。
既然广一真人掌握了魔教的秘密;对他们有利用的价值;魔教便不会随意处决他。如此;颜骥则会有多的时间想办法;但这孝子担心师父会遭到那些无恶不作的邪魔刑讯逼供;受了皮肉之罪;无时无刻不思虑着营救师父的办法。
颜骥听着舍友轰隆的鼾声;心颇觉烦厌;起身穿了衣服;来到屋外的长廊下;静静的沉思。
身后的脚步声虽然很轻;但依旧被颜骥擦觉;回头看去;却是一月前的雪夜;为他撑伞遮雪的少女;身披着一件白sè裘袍;弱质纤纤;楚楚可怜。
“你也睡不着么?”少女缓步走来;向颜骥问道。
颜骥点了点头;道:“睡不着;出来走走。”
随即;他又向这少女提出心的疑问:“这位姑娘;你好像经常远处看着我;我挺不习惯的;不知姑娘有什么问题?”
少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眼角抽动了几下;轻声问道:“不可以看看你么?”
颜骥哑口无言;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话。
片刻之后;只听那少女问道:“大哥哥;你家是住哪里的?”
“我家是住……”他沉吟了许久;才流利的说道:“我家就原的柳河镇;黄河南岸的一个小镇。”
颜骥担心说出自己真实的住址;会留下什么祸根;而其它地址他又胡诌不出来;便将师姐梁湘菱的家乡所搬了出来;他加入圣龙教的档案;书写的也是这个地址。
颜骥怕这少女会再追问些有关柳河镇的事宜;他答不出来便会露馅;又忙着加上一句:“我四岁那年;生了黄河改道;把整个镇子都淹了;我的家人也都不了;后来我就离开了家乡;四处流浪;至今也没有回过家。”
叹了口气;又道:“也不知家乡变成什么样了。”
………【第25章 故人】………
水杉少女听了颜骥的叙说;眼眶已是微微红;声音略微颤抖道:“原来你这么可怜;四岁的时候就没有家了;外流浪的rì子一定很苦。”
见这少女似要被感动哭泣;颜骥的心忽然萌生出一丝欺骗别人的罪恶感。想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却不知如何说起。
少女终究没有哭出来;沉寂了许久;才回答颜骥方才问的问题:“我经常看着你;是因为你长得和我哥哥很像;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还以为是哥哥回来了。”
颜骥呐呐的“哦”了一声;道:“你哥哥他出远门了;不能经常回来看你;所以你很想他。”
少女轻轻摇头;道:“不是出远门了;是走了。”
颜骥当时还未反应过来她口“走了”的真正意思;说道:“走了就不回来看你了么?”
少女点了点头;低声道:“人死了怎么还能活过来?其实我早就该明白你不是我哥哥的;只是不愿意接受哥哥死的事实。”
顿了顿;又道:“你和哥哥长得太像了;每次我想哥哥的时候;就会跑来看看你;看得痴了;就真以为是哥哥我面前走动……”说着;她潸然泪下。
颜骥这才明白“走了”的意思;看着少女自己面前伤心落泪;心里也不是滋味;想安慰她几句;却不知如何开口;就这般沉默不语;任她哭泣。
许久;少女才停止哭泣;揉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道:“大哥哥;你回去睡觉;打扰了你这散步;对不住了。”
少女说完;也不理会颜骥的反应;便转身离开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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