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可以?失个恋,连哭上三个月,饭水不进,好不容易走出来,整个人已经脱层皮,像个鬼。誓言不可靠,四年时间也顷刻过去,分手在即,谁能坦然面对?于是谁也不敢轻易投入太多,到时受不了,找谁哭去,去哪里后悔去?
像紫苑那样,为爱奋不顾身的女孩子,到底是少的。
她毕竟有底气。
而山薇只能为现实呼吸。
山薇拿抹布扫着桌上的垃圾。
一不小心,手碰到方书乔。
方书乔转头看她一眼,对她礼貌地笑了笑。
山薇却顿时间三魂不见了七魄,脸也红了起来。
在来之前,她不是没想过紫苑到底会给她介绍一个怎样的男生。是像江槐那样的吗,热烈的、冲动的、激情澎湃的,所谓物以类聚嘛,她说方书乔是江槐的好朋友,既然如此,那么两个人的性格大抵也是差不多的吧,可是,没想到,见面后,却发现是一个和江槐完全相反类型的人。
江槐吵闹,他安静,江槐张扬,他内敛,江槐强悍,而他却显得有些柔弱。
但他眼里的忧郁,实在是吸引人。
“我来就好了,你去玩吧。”
“没关系,我是女孩子嘛,本来就该我们来收拾的。”
说完,才吃一惊,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说出这么女性化、这么低姿态的话。
但当方书乔走去洗碗时,她也追进了厨房。
她站他身边,拿一条干毛巾,把他刷过的碗接过来,一一地擦干净,再放在碗架上。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擅长家事。
她在享受着他们之间的这份默契。
在此期间,方书乔没有开口跟她说过一句话。
他真的很安静。
安静得仿佛不存在。
而他那副瘦而宽的肩膀,藏在他半透明的白衬衫里,随着他洗碗的动作而微微起伏着,是一条流动的、漂亮而迷人的风景线。
在山薇的眼睛里微微发烫着。
啊——
莫名的,脸又红了,然后,这种砰、砰砰砰,像是要把整个胸口都撞开来的心跳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清晨六点,紫苑被梦惊醒。
她捧着头,稍稍定定神,再走进卫生间洗漱,之后走出来,找到书乔昨晚给她买的烟,坐在窗口吸起来。
书乔还没醒。
但睡得不安稳。
两条大长腿在沙发里摆不下,只好蜷着身体,一只手还是老习惯地攥在胸口处,看上去,怎么都像个不安的小孩。
明明已是功成名就的大检查官了呀。
紫苑又起身,把棉被抱过来,盖住他的身体。
君子。
真是君子。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住进旅馆里来,也只知道让她睡在床上,自己窝在沙发里。
他说他喜欢她?
但喜欢怎能没欲望?
那天的聚会,大家都玩得很开心。
朋友们喝醉后挤在客厅里大跳热舞,江槐趁机把紫苑拖到了阳台。
一关上阳台门,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她压在墙上吻她。
他的胡碴刺痛了她。
他的牙齿咬痛了她。
“噢,江槐!你让我喘不过气了!”紫苑笑着挣扎,但她怎可能挣得过江槐呢,她所有的动作,最终都败给了江槐更加有力的拥抱和更加激烈的亲吻。
阳台的躺椅上放着一条毛毯,他们闲暇时会窝在一起看书,共披一条毛毯,沐浴着阳光,多么的适意。
但这个晚上,这条毛毯却成为他们做坏事的遮挡。
江槐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轻轻揉动她的胸。
天呐,难道他是想就在这里做吗?露天?野战?
“江槐,江槐,屋里还有很多人在……”
可是江槐吻得她好舒服,摸得她好舒服,她的身体渐渐发软,意识也逐渐模糊了起来。
总是这样,轻易就失去了理智。
每一次,每一次,只要和江槐在一起,自己就会变成一团火一样,奋不顾身的、熊熊燃烧起来。
衣服已被褪到了肩上,江槐坏笑地瞄她一眼,随即把脸埋入她的胸口,热烈地亲吻。
她全身颤抖起来,嘴里发出幸福的叹息。
已经无法忍耐与掩饰了,这种迫不及待、想要与江槐合二为一的心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明明很害羞,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打开着,就这样,像一个欲女一样,轻易就被江槐的爱抚所打败,在他的身下发出了□的欢吟。
月光美好地照耀着他们。
江槐除下了她的三角裤,她的雪白的胴体,浸润在冬夜这冰凉的空气里。
“要,要戴套……”
可是江槐已经等不及。
他一下子进入了她。一股火热,仿佛烈焰般穿透她的身体。
啊——
这种填满!
她几乎要惊叫出来。
在那一刻,哥哥的交待已被她全然抛在了脑后。
她舍不得放开他,她想将全身心交予他。
他开始缓缓□。
她配合着。
她的身体时而紧绷时而放松,她的双眼始终像裹着一层雾一般睁不开,她那微微皱起的眉心里除了痛苦,也有欢愉,但更多的,是奉献。
“江槐,我爱你,我爱你哦!”
“嗯……嗯……”
江槐全力冲刺着。
每一次的冲刺都朝着她身体的最深处而努力。
他的一声声从喉咙深处涌出的呻吟,让她感觉到被需要、被渴求。从未如此美妙,原来,爱情还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去表达!
终于直达云宵。
两人都呼呼喘气,大汗淋漓,然后江槐把紫苑温柔地拥入怀里,自上而下,不断轻吻她的头顶。
爱意不言而喻。
之后两人一起裹着毛毯欣赏月色。
这时,雪花自夜空中飘了下来。
一年的初雪。
如此惊心动魄的美丽。
完美地装点了他们的第一次,无懈可击。
正是因为江槐每次都能给予她这么浪漫的初体验。
所以才能铭记终生。
然而——
幸福却如此的短暂!
作者有话要说:肉了,捂脸~~
☆、江槐成了逃兵
书乔醒来时,看见紫苑在抽烟,他嘴上没说什么,但胸口闷重,喘不过气。
他对紫苑总是迁就。
可是没办法,时间太久,积习难返。
紫苑没回头,大概介意自己脸上的狼狈,天已亮,什么都照见,躲也躲不过,她说,“我洗过了,你也去洗洗吧。”嗓音哑得不像话。当然,时间已经过了十年,她已不是少女,当年的春光明媚,已一去不复返。
书乔没回答,站起身,晃晃脑袋,走进卫生间。
他打开冷水水笼头。
不清醒,所以得用寒冷刺激,否则接下来做不了事。
之后他对着镜子刮胡子,一次性刮胡刀质量实在是差,他一再小心,却还是在下巴上划下了两道口子,鲜血喷出来,吓死人,但用冷水冲一下,很快也就止住了。
他没有江槐那种病,总算庆幸。多年之后,紫苑也曾为此感叹,呆呆对着他鲜活的脸,嘴里说,“健康真好。”她不知道她眼里的怀念,就像把利剑无情刺穿他,让他怨念,为什么不干脆抛下脸面,在她面前示弱,哪怕是祈怜,也请她垂爱。
那天晚上,江槐被大伙儿送进医院。
因为他和紫苑回到客厅时,却突然一头栽倒在地。
他的鼻血像涌泉一样。
吓坏了整屋人。
他在医院里昏睡了整夜,第二天清晨一醒来,医生便要他做血液检查。
江槐突然像变了个人。
“做什么检查?神经病!我要马上出院。”
他声音冷酷,甚至充满了敌意。
紫苑吓坏了,“江槐,你在说什么呀?”
怎么可能让他出院?
不用想也知道,就医生那严肃面容,让人不怕也得怕。
一定不是什么小毛病。
可江槐却不管不顾,掀被下床,根本无视紫苑的话。
马上,一堆人上去拦他。
整整一夜,大家都在为他担心,为他紧张,所有人为他失眠,可他倒好,临了当逃兵。
他可还是原先那个江槐?
“你们都放开我!”他咆哮,把众朋友当仇人。
但谁又肯放开他。
因为心里难过,大家又不忍心责怪他,只能尽全力地劝着,一个个大老爷们,却说着婆婆妈妈的话。
罗里罗嗦。
突然江槐一声不吭,一脸厌倦,倒回床上,把被子蒙起来。
一夜之间,英雄江槐成了胆小任性的小娃娃。
一旁,紫苑擦净眼泪,让大家离开。
“由我来跟他好好谈一谈。”
书乔的目光无法从紫苑哀切的脸上移开。
怎么办,她是否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书乔感到十分疲倦。他无力地靠在墙上,感到身上的血管一处处在跳着。
突然,眼前出现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抬头一看。
一个女孩。
想一想,应该是山薇。
他接过牛奶,说了声谢谢。
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