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显然,他不经意间戳中了我的心事——我在很早以前,就发现我喜欢上了他。
只是,怕麻烦如我,还是决定将暗恋进行到底。
方竞真的很好看,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除了陆君彦以外的最好看的男人。而且就算是得了王子病,也并不影响他外形上的美观,更何况病的 也有理有据。
于是我只能没出息的支支吾吾词不达意的解释:“。。。没有。。。我不是。。我只是。。。担心你不能吃辣。”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总 算能够做到语义连贯了。
说完我自己都鄙视我自己的虚伪,估计方竞也得合计:现在才担心人家不能吃辣?刚才走到这里那么长时间,早寻思菜呢?
可方竞很淡定,只是眼角含笑的看了我一眼,嘴角一勾,道:
“没关系,我可以。”
饶是我是暗恋,可还是老脸一红,心中小鹿乱撞。为了掩饰尴尬,只好使劲埋头吃饭。
终于,这一顿饭终于在我心怀叵测和方竞的语笑嫣然中结束了。
我很满意,因为我的大脑中枢关于美食和美色的渴望都得到了满足,而且最后还是方竞埋的单。这也算是我请客他拿钱,各得其所了。
也因为最后方竞结账的举动,我开始把他当做自己人。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五月的天还不是很长。我站起身表示要回去睡觉,方竞很有绅士风度,起身表示送我回寝室。我婉拒。开玩笑,这要是 碰见熟人,看见这孤男寡女的在这富有异国情调的校园(我们学校是欧式设计)里游荡,尤其主角还是风口浪尖的方竞,那麻烦可就大了!明天 指不定要刮起怎样的血雨腥风呢!
方竞并没有坚持,只是仿佛自言自语道:“听说前几天俄语系有一个女生晚归被几个流氓抢了,还差一点被强暴,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大汗,心想这方竞好幼稚的说。
可还是有点毛毛的。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因为那个倒霉女生就是我们寝室楼的。起因是这个俄语系的女生在校外做家教,结束归来路过我们 寝室楼前寂静的小树林。本来当时的时间也不算晚,也就是八点左右,可坏就坏在不知道从那一届开始盛传这个小树林中闹鬼,所以这片树林在 我们历届学生心中也算是个禁地,平时如果不是必要的路过是不会在此处逗留的。结果当那女生脚步匆匆的穿过树林的时候,就被早就盯上自己 的三个流氓拦住了。。。
如果不是正好遇到我们寝室楼的同学下晚自习,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我心中一凛,眼前浮现出那个女生布满泪痕的脸和嘤嘤哭泣着的泪眼。于是拍拍心口,欣然的接受了方竞的保驾护航。
方竞在右,我在左,据说左边是最靠近心脏的位置。
我们走啊走啊走,走啊走啊走。。。原谅我的形容,因为真的走的很慢。我心里想着这顿晚饭算是白吃了,这还没坚持到走到寝室楼呢,就 消化没了。
俗话说真的是冤家路窄,古人诚不欺我,我做梦都没想到会在此时遇见代号为“傻鸟”的服装设计系缺心眼哥。
眼前的傻鸟哥很咆哮,很马景涛。看这个情节发展应该是表白被拒,心痛的好像是在滴血(这个是我推理出来的)。而我又定睛一看,好嘛 ,拒绝此君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还跟方竞一起出现过的,以才气和冷眼闻名遐迩的中文系一枝花。
我心中戚戚,话说,大家五一都不回家的么?老天爷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一枝花看见我跟方竞在一起,会不会像郭可人那样来找我练 习琼瑶剧啊?
相比傻鸟哥的悲痛欲绝,一枝花很淡定,很有女主范儿。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我不能接受你,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把傻鸟哥给打发 了。
而在傻鸟哥泪奔后,一枝花一转头,自然看见了我和方竞这对理论意义上的奸夫淫/妇。
我也不想这么贬低自己和扭曲奸夫淫/妇的真实语义,可是没有办法,一枝花的眼神就是这么诉说的。
可是一枝花毕竟拥有女主气场,她没有上来就给我俩一个嘴巴,斥骂:狗男女!也没有眼泪汪汪的的控诉:你们对不起我!然后掩面泪奔。
她只是幽幽的,幽幽的,走到了我们面前,眼波流转的看着方竞,打了个招呼。之后用又骄傲又不屑又同情悲悯的目光扫射了我一眼,又幽 幽的走开了。
我有些莫不着头脑,这是神马情况?这又是神马眼神?可转而一想又鄙视起自己的被虐狂体质,什么都不说还不好么?这得省去多少麻烦呢 。
我暗暗的钦佩着一枝花的眼神儿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也对她表达了无声的祝贺。就这么淡淡的一眼,居然可以饱含这么多姿多彩的含 义。
方竞还是淡淡的,没有任何表示。我委实有些佩服这厮的气度,永远都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边走边低着头研究着自己的手指,看能不能把三根手指变成一个麻花辫。忽而听见小声的猫叫,此起彼伏,软软喏诺,煞是喜人。
一抬头,果不其然,面前图书馆的台阶上怯怯的蹲着一只虎皮小花猫,正在欲说还休我见尤怜的哀哀叫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简直就是对人道 主义精神的一次冲击!
我一下子就心动了,也行动了,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把它抱在了怀里。
要说这小猫也定与我有缘,随我,特别上道儿。我一抱起它它就不叫了,特别乖巧的依靠在我的手臂上,还狗腿的蹭了蹭。
我美呀,我乐呀,决定抚养它。当即给它起名叫做,周有钱。
怀里的周有钱喵喵的小声叫着,我理解为赞同。满心欢喜的搂着周有钱,对方竞显摆到,
“看看,它多喜欢这个名字。”
方竞但笑不语。
可是我抱着周有钱欢喜了没多久,又有一个严峻的问题扑面而来,那就是——寝室规定不准饲养宠物。
那么怎么带着周有钱瞒过火眼金睛的舍管老师走进机关重重的寝室,就成了一个难题。
方竞同学充分发扬了同学爱,帮助我解决了这个难题。他对我说:
“你就把它装包里,它要是叫了,你就把手机掏出来。”
我畅想的一下那个场景,不禁赞同道:
“好主意。”
终于来到寝室楼下,方竞与我在寝室楼的门前举行了话别仪式。
他左一句:“再见。”我又一句:“慢走。”气氛友好的简直就像中国和巴基斯坦。
我心想老这么客气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再墨迹一会周有钱就该被闷死了,于是就着方竞的一声“常联系”,潇洒的一转身,走进了寝室 大门。
临进门之前悄悄的回头,意外的发现方竞还站在大门口,目送着我。
于是,我又一次没出息的脸红了。
虽然有了详细计划,可是经过楼下守卫室时心中依旧惴惴,总想着要表现自然。
我一做亏心事心就虚,心里想着尽量要表现的自然,可是表演大发劲了,就有点贼眉鼠眼。终于我成功的引起了舍管老师的注意。
要说周有钱这只小猫生下来就是注定要跟我在一起的,把我这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的德行也继承去了。这小畜生早不叫晚不叫,非得等舍 管老师看我的时候,喵喵的叫开了。
好在我早有准备,摸出放在兜里的手机,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屏幕,假装不想接电话,顺拐着上了楼。
从此,周有钱就算是在我们寝室安家落户了。
第12章 chapter12
第二天一大早,睡眼惺忪中我听见拖箱子的哄哄声和钥匙开门的哗啦声。我很惊奇,没想到还会有人回来的这么早,于是期待的盯着防盗门,想 看看是哪个与我看齐的。
门开了,付宁宁拖着箱子满脸疲惫的走进来。
没想到会是她,这会子她不是应该二人世界去么?
付宁宁一进门的脸色就不对,面无表情,双目无神。
虽说平时没事也爱绷绷小脸儿发发大小姐脾气,可是却总是神采飞扬的,那气势也是相当御姐的。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鬼样子,从宇宙大爆 炸至今,我还是头一次看见。
付宁宁看见我,愣了愣,然后就光速扑到我的床上,嚎开了。
周有钱吓的“喵”一声,钻到床底下去了。
我有些无措,更多的是心酸。我从没看见过付宁宁这幅样子,想要安慰却无从下手,只能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轻声哄着。
终于,付宁宁好像发泄完了,抬起泪痕斑驳的小脸看着我。
其实说是看着只能说明付宁宁的脸是朝向我的,因为我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看见我——本来付宁宁的眼睛有些欧式,很深邃。这下可好,肿 的好像两枚大核桃,原先陷进去的眼皮现在全都肿起来了。再加上眼中犹自含着眼泪,我觉得我的脑袋现在在她的眼中就是一个凹凸不平的球。
我看总算哭的差不多了,就斟酌了一下语言,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这是?”
没想到付宁宁看看我,撇撇嘴,又哭开了。
。。。
等付宁宁真哭完了,我才从她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明白了,原来,她和凌骁分手了。
我意外啊,想了想又觉得情理之中。除了爱情和死亡,还有什么能这么的让人伤筋动骨呢?
可是不一样,因为在我们几个的心中特别的笃定,付宁宁和凌骁会结婚,他们就是两口子。这两个从小学起就是同学,初中同校,高中恋爱 ,到现在已经十五个年头。跟到大学后看家境看能力的后现代爱情相比,这样的青梅竹马,美好的就好像是一幕剧。
可也正是因为这是一幕剧,到现在,落幕了。
故事很俗套,很狗血,可也很现实。付宁宁和凌骁算是异地恋,凌骁在他们的家乡上大学,学医学。付宁宁则来到了这不算近也不算远的B市 。
他们平均一个礼拜见一次面,其实这样的见面还是很频繁的,有很多一个学校的情侣一个礼拜都见不上一次。当然大多数都是凌骁坐四个小 时的火车过来相聚,日子倒也算是和谐。
付宁宁有些大小姐脾气,可是刀子嘴豆腐心,特别好哄。凌骁就更不用提了,现代好男人啊,对付宁宁百依百顺,外表好能力又强,在他们 学校也算是一个风云人物了。
应该就是从上个月开始,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