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琪呆呆的想了一夜,直到天色渐渐发亮…
突然想起雨旋,来到她的屋外推门一进,发现房中已是空空如也。
雨旋离开了…带着对自己的憎恨和厌恶离开了……
那么漂亮的一个人儿,自己走在荒郊野外、还是连夜?如果遇到什么毛贼地痞,这后果是不堪设想。家琪想到这也急了起来,没法子,硬着头皮又来到冰灵大厅找木弈裳,毕竟这事情只有她们三个知道。弈裳正在练功,这是她每天的必修课。侍女不敢打扰,家琪只好在外面等。虽然不知道一会怎么面对弈裳,可找雨旋的事情必须要办顾不得许多。正在想着,不知道身后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影子样的人,一把双刃尖刀冷冰冰的顶在了自己的咽喉上…是秋之严…那个冷酷的女人正对自己怒目而视,惊得家琪冷汗也冒了出来。
“左…左护法?”
秋之严在家琪的身旁掠过,用极小却很清晰的声音说了一句。
“离主人远点…不然就死…”家琪心一惊。秋之严说完收起兵刃,站在旁边不再说话。这时候弈裳来了,刚练完功,脸显的粉中透红比平时的冰冷多了一份平易近人。家琪说明来意弈裳马上吩咐人去寻找雨旋,家琪一看事情办好转身就走。
“家琪?你做什么去?”
“我也去找找。”
“那我也去!”
弈裳平静的说,并没看出跟平日有什么不同。旁边的秋之严看了也自报奋勇要同去被弈裳阻拦。
“你在教内听消息,有雨旋的信儿就派人把她接回来,不能让她自己走。”
说罢一手提着支渠宝刃一手拉着家琪走出冰灵大厅。翁家琪始终没有看她的眼睛。只是跟平时一样似乎没有发生昨晚的事…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是不是也适用在这儿呢?两人的自控力真是势均力敌,也就是这种压抑的自我控制却让她们越陷越深…
两人下了山,弈裳依旧戴上了那顶白纱斗笠,一路无话,半天的功夫两人就走了两个村子却依旧没有消息,这个雨旋究竟跑去哪里了呢?无奈家琪找了间小酒店,跟弈裳面对面的坐了下来歇脚。家琪并没发现弈裳有什么不同,自己也就当跟她公事公办,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喝着茶,突然弈裳放下了杯。
“家琪,你怕了?”弈裳突如其来的话让家琪心里咯噔一声!顿时也放下了茶杯。
“不…不是,现在重要的是找到雨旋,其他的…我不想提。”
“家琪?”
“恩?”
“你就这么胆小?”
“我…我不知道你再说些什么…”
“你知道。”
“你…又醉了…”
“算了,我给你时间。现在还是找雨旋。说真的,她是死是活跟我没有关系。”
“可你骗了她的心!”
“要是我也骗了你的呢?”
“不要再说这种无情的话。你…你对不起雨旋,本来就是你的错。”
弈裳继续喝茶,仿佛没听见一样。家琪转移了话题没有正面回答弈裳的话,她不知道弈裳说骗自己是什么意思,也不想去知道。平静了一下气息,转身走出小酒店,就在挑开门帘的时候赫然的呆在了当场…
迎面走来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身后跟着几个小厮…也挑着酒店的门,跟家琪一样,一脚门里一脚门外。
竟是顾雪瑶…
两人同时怔怔的呆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弈裳转头看了一眼,又喝了一口清茶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回扯平了…”
、第46章 激流
顾雪瑶,这个官从五品的女将军。自从家琪给她治伤以后就对“他”有了特殊的感觉,她喜欢家琪的才华和温柔,特别是“他”的聪明劲儿和善良,更是让雪瑶动了心,本来想等“他”考取个功名再表明心意,无奈半路杀出个超级美女左雨旋,且家琪还跟着个丑男恩公去瞧病,这一着急只好将平日里精心绣制的荷包相送以明心意。当家琪收下那个荷包以后,她是多么的开心啊,接受那种荷包就是…就是接受了她的定情之物啊!那个荷包的意义对于雪瑶来说绝对是确定两人情侣关系的信物。从那以后她一直偷偷的把家琪当成了命里注定的夫君,从红绣阁打听到了家琪的消息,听说是跟白教有着关系。一听是白教顾雪瑶顿时火冒三丈,心没了底。
因为当日跟哥哥驻守边塞以来,没少跟白教的人火拼,自己的那身刀伤也是被他们的顶尖高手所赐,要不是家琪恐怕自己早已经命丧黄泉,想到这更是担心起家琪来。在长安凡是跟白教有关系的地方她都带人去搜了个遍,又返回哥哥的驻军处,在边塞白教分舵的分子口中也没得到什么消息。
无奈,只好寻找白教的总部清水崖。可那地方自己也只是听未曾去过,江湖上传闻清水崖是在漓州与瓜州的交接处,那里易守难攻,不仅凭借着天险,途中还设立了玄兵阵法,无人领路即使是天兵天将也找寻不到。可为了家琪只好去碰碰运气。想着翁家琪不禁的焦急起来,那丑鬼男不知道和白教的顶级妖女木弈裳是什么关系,居然有她的水晶针,要是那妖女难为了家琪,这后果……顾雪瑶越想越往坏处想,两个月的奔波劳累让她瘦了许多。人也晒黑了不少,可想到那待恨的翁家琪,只好继续寻找。爱本身就是一种错觉,它用着不同的方式戏弄着中招的人,雪瑶也不例外。
所以…当她迎面看见翁家琪时,当她终于确定了她是女儿之身时,当她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时,顾雪瑶彻底愤怒了。被戏耍的屈辱、真心的被玩弄、连日来的奔波劳累、心里的牵挂凝结成的委屈…一瞬间化成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翁家琪的脸上…
家琪没有躲,弈裳也没有拦,家琪只感到那一巴掌好像没打在脸上,而是心里。她…太轻视了雪瑶,是的,轻视了雪瑶的真心。也轻视了整桩事件里自己扮演的角色。。。她以为雪瑶并没付出什么…就跟自己一样…
直到这个巴掌,翁家琪才知道或者才感受到,自己的不在意有多幼稚。以为自己不在意,就认为别人也是云淡风清?这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可耻…那么高傲的翁家琪生平第一次遭到掌捆,被打的一阵眩晕,却无力反驳…打的很好呢,只是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是自己说出来,而不是被发现…被揭穿…
长时间的沉默,直到家琪看到雪瑶流下了倔强的眼泪…
“雪…雪瑶你听我解释,我…”
只有翁家琪无力的解释,却没有雪瑶质问和责怪。因为她已经没了那种力气,只有默默的哭泣。雪瑶虽然极力的控制,可眼泪还是大滴大滴的不争气的往下掉,末了只说了一句…
“把荷包还给我…我要亲手烧了它。”
翁家琪无言以对…她应该拣回来的,即使是被挂在那么高的树上…即使是自己那时候病倒了…
“快还给我!你 这 个 骗子!!”已经是忍无可忍的怒吼…
“…那个…弄丢了…”
雪瑶睁着全是眼泪的大眼睛,再一次呆在了那…
“你…你!”话还没出口,就化成了一声哽咽。豁得转身不顾一切的朝门外跑去…
可是祸不单行,顾雪瑶在出门的时候又鬼使神差的遇到了第二个让她惊诧的人…
左护法…秋之严…那个曾用双刃刀毫不留情的切割自己身体的冷酷女人…
与此同时秋之严也认出了她,这个剿灭白教分舵的官兵头儿的妹妹,本以为双刃刀会让她流血不止而死,没想到会在本教附近再次相遇。
“呵…你没死?”秋之严嘴角扬起一个冰冷的笑,仿佛又看见了自己的猎物。如果说刚才雪瑶是伤心多些,那现在她是只有愤怒了。柳眉一竖,杏眼圆睁,手中宝剑刹时出鞘,秋之严也拔出了那把让人望而生畏的双刃刀…所谓双刃刀其实一种专门取人性命的毒辣武器,一刀两身,分为两刃,刃跟刃的距离极近,每一刀都会在敌人身上划出两道伤痕,即使是轻微的割伤也因为距离太近无法愈合,起码古时候的医术是无法缝合的。那日雪瑶身上的伤就全是被它所伤。那分明是要至她于死地…
秋之严拔出毒刃交单手背后,看着雪瑶冷冷一笑:“手下败将,何足言勇?”
说完并没有动手却走到弈裳身旁,低头耳语了几句。弈裳放下手中的茶杯冲她摆了下手。雪瑶提剑一纵,来到弈裳的茶桌前,一见秋之严都在这白衣女子面前俯首称臣,知道这女人身份一定了得。家琪一看连忙趁机过来阻拦。
“雪瑶,先把剑收起来好吗?都,都是我的错,跟她俩没关系。”
“你…你们竟然是一伙的!翁家琪!你到底还骗了我什么?!无耻小人!”雪瑶瞪了家琪一眼,轮手中宝剑就砍。只听当啷啷一声,顾雪瑶只感到手臂酸麻,宝剑被什么东西震得飞了出去。转头一看墙上银光闪闪的钉进了一枚长针,定睛一看辨认出来,那赫然是附骨神针…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她当然知道谁才是这枚针的主人。回头看着弈裳额头不禁冒出一层细汗…弈裳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家琪身前。
“跟我走。”
家琪无奈,留在这已是百口莫辩,只能越描越黑。只好先走让彼此冷静冷静。刚跟弈裳走出小酒店,就见秋之严提了提手中的双刃刀露出了一丝拧笑,雪瑶则迅速的拣起了地下的宝剑,身后的几个小厮也都拿出兵刃。家琪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事情也晚了,顾雪瑶跟秋之严瞬间打在了一处。她当然知道雪瑶的三脚猫功夫不是那左护法的对手,以秋之严的本领对付雪瑶简直如同大人戏小孩,可意外发生了…两人打了二十几个回合竟然没分胜负,秋之严的动作竟然越来越迟缓,雪瑶居然占了上风。
弈裳也察觉了不对,停下脚步远远的看着。两个小厮虽然已经中刀倒地,但都没大碍。雪瑶也感觉出了秋之严的异常,反而越战越勇,力劈华山一剑至上而下砍来,不过秋之严就是秋之严,下手依然毒辣,一测身就躲了过去,单手虚晃了雪瑶的面门另一手的双刃刀就电光火石的飞到。雪瑶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两眼一闭心想不好,可挺了一会儿发现没事,睁眼才发现一个单薄的身躯已经护住了自己…双刃刀在翁家琪的胸口处不到5厘米的地方终于停住了…
“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