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弈裳拜别
蒙蒙的细雨终于落下,秋之严把信交给了秦岳池后便瘫坐在地,看着右护法,他们知道已经无力回天。已经快到三更天,即使他们回去也得是天亮,而且就这几百人去了也只是送死…默的秦岳池也看完了这信,木然的她甩了甩手把信扔到了路边。她握着拳,浑身颤抖着,半晌终于说了一声:
“继续赶路!”
所有的人都不再言语,豁得秋之严跪倒在地。
“请让属下去找教主!”
“你闭嘴!”
“……”
“命大就让活着,死了也只能怪她自己愚蠢!以后谁也不要提这个逆徒!”
“秦教主!”
“赶路!”
“……”
夜空中的月亮还是那么的皎洁,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白教的人马终于再次上路,不同的只是他们已经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那个漂亮的、凌厉的、妖媚的木教主…
军营附近的大山上,一声震人心魄的惨叫声回荡在山谷里,秋易珊的手死死的抓着家琪的伤口,翁家琪疼的浑身不住的颤抖,鲜血顿时沾上衣服,豁的远处的山崖上飞出了两道寒光。
只听秋易珊和啊的一声惨叫,握住了她那只沾满了血的手缩进了护卫建成的人墙里…旁边的两个护卫已经瞬间倒地,周围的护卫又补上几人竟又倒下去了三个,齐狼上前一看,郡主的肩上,手臂上插着三根亮闪闪的…跗骨神针。
所有的人都惊恐着看着那些针,他们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豁的这些人顺着针的方向一抬头,只见高高的悬崖上赫然站着一个身穿白色夜行衣的女子,她居高临下单手提剑怒视着所有的官兵,飘舞的长发在月光下显的是那么妖娆,竟让许多人都看痴了…
她俯视着山腰上的千军万马!冰冷的脸上散发出了骇人的杀气,豁的她拽出了藏在衣领里的那块淡黄色的玉,缓缓的说了一声。
“家琪…我来了…”
、 烈火真金 (1)
曼珠沙华,传说中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众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它的花香有一种魔力,可以让人想起自己前世的事情,守护彼岸花的是两个妖精,一个是花妖曼珠,一个是叶妖沙华,他们守侯了几千年的彼岸花,却从来没在一起过却疯狂的想念着彼此,并被这种痛苦折磨。
终于有一天,他们决定违背神的旨意偷偷的见一次面。那一年的曼珠沙华开得格外妖艳美丽。神怪罪下来,曼珠和沙华被打入轮回,并被诅咒永远也不能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人间受到磨难。
曼珠和沙华每一次转世在黄泉路上闻到彼岸花的香味就能想起前世的自己,然后发誓永不分开,在下一世再次跌入主轴的轮回,注定是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
当木弈裳从悬崖上冲进千军万马之中的时候,翁家琪竟仿佛在她的身边看到了这种花,在夜色中、在弈裳的身旁…开的是那么的美丽、妖娆。她从没想到弈裳会以这样的方式营救自己,确切的说这不是营救,这只是。。。只是单纯的牺牲。
或许…这就是她的本意。
炸药声、惨叫声、兵器相撞声。。。淹没了弈裳的身影,那个白色的娇小的身躯冲杀着…包围她的人上去一层又倒下一层,最后竟无人敢再上前,只是拿的兵器对峙着。翁家琪看着心里却升起一股莫名的辛酸。
是的,她明明知道这是一幕悲剧却只能眼睁睁的看它拉开了序幕…
根本无力去阻挡
弈裳杀红了眼,炸药用光了、火药用光了。敌人却像怎么杀也杀不完的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她拼着自己的力气越来越接近着牢笼的后方,当秋易珊明白了她真正的意图的时候已经是藏无可藏,虽然身边高手如云,虽然护卫们拼尽了全力,可在那个人的面前还是如同虚设,弈裳的速度太快,弓箭手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跟冲上去的官兵撕杀到了一处,无从下手。
秋易珊看着、看着…弈裳那势如破竹的气场,散发出了咄咄逼人的杀气。让她感到了恐惧,所有的人都这杀气震慑住了,他们从没见过这么霸道、这么凶猛、这么美丽妖娆的一个人,齐狼被砍两剑翻滚到了一旁、十几个护卫被斩杀的东倒西歪、眼看着弈裳就要到了秋易珊的身旁,突然齐狼吼了一声:“放箭!射谁都没关系!别让她过来!”
数箭齐发…那一支支都像是带着风声的狼牙,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雨…终于下了起来…一丝一丝轻柔的拍打在家琪的身上、像是弈裳甜蜜的亲吻…让她心痛。
弈裳周围的士兵几乎都被射死,弈裳拽住了一个高大的敌人当做了自己的肉盾,支渠闪耀着白色的光芒,砍断了一支支扑来的箭。弈裳一反手,以剑带气护住了身躯。顶着箭雨扑向了秋易珊。
终于弈裳还是没躲过去,一支箭狠狠的射中了她的后肩。稍一迟疑手臂上又中一支…家琪的心瞬间停跳了两下,仿佛被人狠狠的捏在了手里。可弈裳却是那么的顽强,秋易珊已经离她越来越近,护卫被砍散,支渠终于架在了这个郡主的脖颈上。
弈裳的白色夜行衣已经被血染红分不出哪些是她的,哪些是其他人的,她单手捉住秋易珊的头发顺势把她的身躯挡在了自己的前面,另只手拿着支渠,冰冷的双眼怒视着剑下的俘虏。
“放了家琪!”
“叫他们把兵器扔了!后退三十里!”
沉默…震惊…士兵们呆了、护卫们呆了、弓箭手们也呆了…所有的人都不再说话,看着面色同样惊异的郡主,不知道如何是好。
万军从中能擒住首将,连齐狼也不得不佩服眼前的这个鬼魅般的女人。秋易珊咬了咬牙,豁得露出一个狰狞的诡笑。
“做梦!木弈…”
最后的裳字还没有出口,就觉得一道白光闪过,右耳被支渠齐刷刷的斩下…一声嚎叫,秋易珊的脸顿时成了一个雪葫芦,她捂着耳朵原来在的地方疼的直剁脚。
“姓木的!你这个混蛋!啊呀!呀!”
“这是替家琪砍的!还不放人!”
豁得秋易珊咬紧了牙,恶狠狠的狞视着木弈裳,毒蛇样的眼睛好似要喷出火来,单手点指身前的圆笼。
“她就值得你…”
一语未尽,白光又一闪,喀嚓一声渗人的声响,秋易珊的肩膀被支渠刺进去两寸多深…
“再不放了家琪我就活撕了你…”
秋易珊又一声呻吟,回头看了看被煞气笼罩的弈裳,浑身竟微微的颤抖起来,她略侧过头看着几乎贴在自己身旁的弈裳,发现那双冰冷的眼睛正无情的盯视着她…周围的官兵吓退了十多米。他们终于没等郡主下令,决定去放了翁家琪。
默的秋易珊忍住了疼痛,直盯盯的看着弈裳的脸…突然凑了上去…
弈裳把脸一别,手中支渠一用力又刺进去半寸多深,可秋易珊只是轻哼了一下,压了压眉依然凝视着弈裳,身子又往前探…弈裳惊圆了眼睛,看着这个妖毒的女人,终于被她吻上了唇…鲜血从秋易珊的身上、脸上流出,这个女人竟露出了一个可怕的笑容…而眼里却多了一些执着的深邃…弈裳吃惊的睁圆了眼睛,看着秋易珊。
“真不错…木弈裳,你真是太美了…凡间竟然会又如此的人…你真真当的起天下第一。”
沉默…弈裳的眼突然变的冰冷,凝视着这个可怕的女人。秋易珊变的更加让人琢磨不透,她凝视着弈裳…
“知道么,弈裳…从小到大,我得不到的就只有你…”
“这世间只有你才配得上我,你看你杀人的那股狠劲,可惜却是为了救一个废物…”
秋易珊仿佛自言自语般的,突然她眼前一亮抬起了头:
“你是不是也会为我这样杀人?恩?知道么,我比任何人都喜欢你!比那个废物更喜欢!只要你做我的人,我什么都给的了你!包括放了那个废物!”
所有的人都吃惊的看着满脸是血的秋易珊,大家都被这措手不及的表白震的鸦雀无声。弈裳和家琪却同时不语。弈裳的眼仿佛像是结了冰…
“怎么样?同意就再亲我一…”
话语未落,支渠从她肩上猛的抽了出去,秋易珊叫了一声疼的头晕目眩。弈裳反手一甩支渠又把宝刃架在了她的的脖子上。
“你还没资格跟我讲条件,放人!”
“木弈裳,你…你会后悔的。”
“我来就没想回去,以后更谈不上后悔。”
“你会跟她一起死。”
“我可以,但她绝不会。”
家琪被捆在笼子里,听着这金子般珍贵的语言…终于流下了眼泪。雨轻轻的下着,周围又陷入了死寂。弈裳冷冷的看着周围的官兵,又冲齐狼呵了一声:
“放人!”
看着秋易珊流出的血,官兵们终于上前解开了家琪手脚的绳索。那个姓严的将军和顾荣轩带着20多个大汉从队伍的后面出来,抬着一个铁锨一样的东西,他们把家琪的圆笼翻了过来,把铁锨插在笼底的八个笼爪上,哗楞楞一声,铁笼被打开。家琪艰难的站起身,她终于走出了那个可怕的铁笼,一步步…来到了弈裳的身旁…
那种感觉竟是如此的亲切,看着弈裳身中两箭,家琪的视线终于再次被泪水模糊…想上前把箭拔出可又下不去手…
“到我身后来,家琪!”
“弈裳!”
家琪再也忍不住,顾不得周围的人,上前贴靠在了弈裳的背上。
“你…你这个傻瓜…怎来送死…”
“家琪…”
家琪的心底涌出了无限的暖流,一大滴眼泪不争气的落下,她赶忙擦了擦眼,还没缓过神儿只听见喀嚓的一声,弈裳竟然用牙咬断了胳膊上的那支箭…汗从她白皙的脸上滴下,默的她回头看了看平安的站在她身后的家琪,整个人终于如卸重负…冰冷的眸子被柔情解冻,弈裳竟然对家琪浅浅的笑了一笑。
“我会带你出去的,不怕。”
“弈裳!”
家琪心里真的好痛,急忙撕了一角衣服把弈裳的胳膊包扎好。又小心的截断了她肩上的那支箭。弈裳轻咬朱唇,疼得汗水直流。可这箭现在还不能拔出,那只会让弈裳流更多的血。秋易珊被眼前的这一幕激的头上青筋直爆,可无奈弈裳依然挟持着她…弈裳挥了挥手中的支渠,冷冷的注视着周围的官兵。
、 烈火真金 (2)
“退后三十里!再准备一匹快马!不然我就杀了她!”
“退下……你们都退下…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