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阁前车水马龙,好不热闹,一架架奢华至极的马车停在门前,彰显着他们主人的身份。
门口迎客的姑娘见有人来,脸上一片鄙夷:“连马车都坐不起的人也敢来凌烟阁?”
伸手拦住二人道:“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田七雷眉头一皱,方要开口,便听刘景浩抢先道:“你是新来的吗?”
那姑娘眉间显出丝丝不奈,没好气道:“怎么了,我就是新来的,和你这穷酸有关系吗?”
“何人挡在门前,阻我家陈伯爵去路?”一架马上缓缓驶向凌烟阁,尖酸的声音从车夫嘴中传来,迎客姑娘听到声音后马上喜笑颜开的小跑的那人面前,赔礼道:“这位小爷真是得罪,有两个不识好歹的穷鬼非要进凌烟阁,您在这稍等,我这就去把他们撵走!”
车夫鄙夷的瞥了二人一眼,点头道:“这里的确不是他们来的地方,你快去吧!”
那姑娘刚要过去撵走田七雷二人,就见刘景浩一脸嘲意的看向马车,一身气场仿佛换了个人,姑娘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种气场非富即贵,再加上如此眼光看待陈伯爵,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中升起:“不会踢到铁板了吧?”便站在原地不吭声了,车夫也隐隐觉得刘景浩有些眼熟,像他这种车夫是急需眼力价的,看见刘景浩气场不凡,也就不敢得瑟了。
按理说,陈伯爵的车是要驶到门前,然后由专人扶下车的,但现在刘景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车上的陈伯爵有些不奈,慵懒的问道:“陈顺,怎么回事?”
听伯爵问话,车夫心道:“这可是老爷问的,既然有老爷撑腰,我有什么可怕的!”只听他道:“老爷,有两个穷酸挡在门前不让路。”
“恩?”陈伯爵的声音显出一分怒意,道:“那还不将他们赶走?”
陈伯爵如此说话,田七雷心里乐开了花,你这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啊,幸灾乐祸的看着他的马车,就听刘景浩怒道:“姓陈的,我到要看看你怎么赶小爷走?”
“放肆!”车夫马上出声呵斥刘景浩,以示对老爷的忠心,哪知陈伯爵听到刘景浩的话后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像一个肉球一样,噼里啪啦的从车上滚了下来,看向刘景浩的眼中充满了惊恐与忌惮,豆大的汗从他的脑门上流下来。这位小爷他早就有耳闻,在天下学府也见识过,与刘景荣不同,刘景浩天生就是为了胡闹,他不懂什么礼仪缛节,不高兴了就会大打出手,才不管你是什么伯爵不伯爵呢,再者说,他老子是侯爵,稳稳的压着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当下就给刘景浩道歉道:“原来是刘小侯爷,陈某给小侯爷赔礼了?”
恩,刘景浩双手抱于胸前,得意的点了点头,这种感觉让他很享受,田七雷无奈的笑了一下,道:“走了,我们去听曲子。”
这时,陈伯爵才注意到田七雷,猛地满脸怨毒道:“好畜生!你?”
“你说什么?”田七雷脸色立时寒了下来,冷声道:“你在说一句听听?”
靠!陈伯爵心中暗骂自己冲动,这位爷可比刘景浩要难缠多了,刘景浩最多是打你一顿而已,这位爷可动辄就是杀人啊。自己的儿子就是白白的死在了他的手上了,还好自己儿子多,死了也就死了,不差那么一个。
只听他道:“田少侠,失敬失敬!”
哼!冷哼了一声,二人并肩走进了凌烟阁,只留下晨风中目瞪口呆的迎客姑娘和早已吓得说不出话的车夫,以及现在还没有直起腰的陈伯爵……
虽然只是早晨,但兰魁首的名气实在太大,凌烟阁内已有不少人,一个姑娘识得刘景浩,笑面迎了上来,娇媚道:“刘小侯爷好久没来凌烟阁看望奴家了,真是没良心!”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刘景浩道:“别烦我……”
“哎!”那姑娘略显失望,不过马上又道:“小侯爷还是去原来的位子吗?”
刘景浩是这里的常客,加上身份显贵,在凌烟阁都是有固定座位的,领着二人到了刘景浩的位子,姑娘调笑道:“小侯爷若是需要什么的话,尽管吩咐奴家,奴家可是什么都愿意的哦,呵呵呵……”
“这是哪家孩子,如此小的年纪就来凌烟阁这种地方,真是有辱斯文,庶子,尔等还不速速回家,将位子让与我坐?”
靠!听得这句话前半部分,田七雷还当是个饱学之士来到了这里,但后半句马上就露出了狐狸尾巴,转眼看去,就见一个形态猥琐的黑衣老头立于二人桌前,对着二人吹胡子瞪眼,两只手不停的在自己的身体上抓挠,总是闲不住。
田七雷见此人好生荒诞无稽,于是笑问道:“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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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三十六坛美酒
似是看准了田七雷会有此一问,那人轻哼一声,仰面道:“哼,老夫蔚冶子,岂是你们这些小辈所知道的!”
蔚冶子?一旁的刘景浩眉头忽的皱了起来,疑问道:“可是天下第一炼器大宗师蔚冶子蔚先生?”
那人得意的笑了笑,道:“没错,正是老夫!”
哈哈,刘景浩大笑:“原来是蔚先生!”腾出旁边一个座位,伸手请道:“快请坐!”然后皎洁的向田七雷挤了挤眼。
蔚冶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嘴中罗嗦道:“你这小娃不错,懂得礼数,看你也过了弱冠之年,来这凌烟阁倒也说得过去……,恩,不错!”
额!这老头果然猥琐,方才还指责二人有辱斯文,现在给他一个座位就变成识得礼数了,真是……,太猥琐了。就这也是天下第一炼器宗师?
时间渐渐过去,人也越来越多,只是兰魁首依旧没有出场,刘景浩不忿的埋怨道:“不就唱个曲子吗?还摆这么大的架子!”
田七雷怪异的看着刘景浩,道:“你真的是这里的常客吗?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大腕儿总是要最后出场的,我们今天就是来的有点早了!”
蔚冶子在一边自斟自酌,听到二人对话,哈笑道:“你们两个小娃真有意思,哈哈哈,我喜欢!”而后复又喝起酒来。
刘景浩气冲冲的看着他:“老家伙你笑什么笑,给我些酒,我也要喝!”
“小娃,这你就不对了,你看老夫是个穷人,好不容易买了壶酒水吃,怎么能说送人就送人呢?”
“去你的!”只听刘景浩叫骂道:“这壶酒一直就是老子桌子上的,怎么成了你买的,赶紧把酒还我!”
蔚冶子一阵尴尬,腥红着脸不好意思道:“你这小娃,怎么如此不懂礼数,长辈喝你些酒你也这么斤斤计较,将来怎成大器,真是悲哀啊,悲哀!”
田七雷看在眼里乐在心里,看着刘景浩皎洁的目光,终于明白刘景浩的用意了,生在深宫中的人对于宫心计还真是无师自通啊,轻轻的摇了摇头继续看刘景浩表演下去。
“老前辈你这是哪里话,不是我斤斤计较,而是在争一个理,若是抛开这个理字,我就算请老前辈痛饮三大缸又有何妨……”
话还没说完,就见蔚冶子两眼放光,急道:“小娃,此话当真?”
耸了耸鼻子,刘景浩道:“当然是真的!我好歹也是个小侯爷,怎么会食言?”又问道:“老前辈没有买酒钱,迎客的姑娘怎么会放您进来呢?”
悻悻的搓了搓手,蔚冶子眼中露出一丝不屑道:“那帮人太是狡诈,知道我的身份后对我说给一壶酒,我便给他们炼制一个器皿,真是气煞我也,我蔚冶子什么人,岂会受他们胁迫,满口答应下来,但就是不给他们炼器,也不曾喝他们一滴酒,哈哈哈哈,他们能奈我何?”
刘景浩终于笑了,笑的是那么奸诈,只是蔚冶子没有看到,当蔚冶子转过头的时候,他的面容马上就被强烈的愤慨所取代,只听他道:“太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前辈,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壶酒就想换您炼制的一件宝贝吗?前辈,您的酒我请了,不用受他们束缚!”然后大喊道:“来呀,给我上十坛美酒,要最好的!”
看刘景浩如此豪气,蔚冶子丝毫没有上当的觉悟,眼中冒着星星看着桌子乃至地上的十坛买酒,刘景浩随手打开一坛,摆到蔚冶子面前,道:“前辈,请!”
蔚冶子赞赏的看着刘景浩,口中不停道:“恩,孺子可教也,不错,孺子可教也!”
田七雷在一旁默默注视着,真别说,这蔚冶子还的确是海量,一坛子酒他一口就将其喝尽,喝完后咂了咂嘴,意犹未尽道:“真是好酒啊……”
然后两眼直勾勾的盯住了另外几坛酒,刘景浩会意一笑,复又送上一坛,蔚冶子就这么一连将十坛酒全部喝尽,脸上竟没有丝毫醉意,这下田七雷惊呆住了,连忙用眼神示意刘景浩赶紧打住,一个能连喝十坛酒而不醉的人至少要比他们的境界高的多,田七雷自酎自己功力不弱,但也绝对达不到十坛,可见眼前这天下第一炼器宗师可比他俩要强悍的多了,而刘景浩丝毫没有注意田七雷的眼神,依旧乐在其中,到了最后,欧冶子竟生生痛饮了三十六坛好酒。引得凌烟阁众人纷纷侧目,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他们这一桌。
嗝……,蔚冶子打了个饱嗝,轻抚自己的肚子,微眯着眼,享受着呓语道:“好酒啊,好酒,终于喝的尽兴一回,小娃不错,识得礼数!”
“一,二,三……,三十六!”刘景浩一一数过酒坛,坏坏道:“前辈,你可一下子喝了三十六坛美酒,在下这个月的零花钱可都被你喝掉了,你说该怎么办呢?”
……,没人回答。
“前辈?”……,依旧没人回答。
刘景浩骤然转过头,就见田七雷双眼略带惊恐的看着先前蔚冶子的位子,现在早已空空如也,哪有半个人影!
刘景浩不信邪的转身看了看酒坛子:空的!蔚冶子的座位:空的!
“啊啊啊啊,老骗子!”刘景浩的吼叫声传遍了整个凌烟阁,而在凌烟阁的屋顶上,一个神态猥琐的老头手捧一大坛酒,廖有兴致的听着阁内的咆哮,嘿嘿的笑了两声:“两个小娃都不错,哈哈!”然后消失不见!
刘景浩被诳,好多人看在眼里暗暗发笑,王城富贵人多,奇闻异事不少,众人除了笑笑外,倒也见怪不怪了,田七雷安慰道:“没事的,我看这个老头挺风趣,说不定哪天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