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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跑出没几步,突然她回过了头,疑惑地看着剑冢,“疑?怎么没触到机关呢?”。
卷一 妖王之子入世篇 2 离
正待离妹不解之时,天空中霞光一闪,一个白发老者脚踏青光飞剑来到了剑冢门前。几乎与此同时,叶开居然抱着个古旧的竹简从剑冢阵中跑了出来。那老人飘在高空,他不得见,远远地看到了躲在一棵树后的钟离妹。
“钟……”叶开大喊一声,却戛然而止。视力极好的叶开在五十米开外看出了钟离妹眼中的惊色,并顺着她的目光向上看去。
“大胆!你师父没教过你,这剑冢乃是门人禁地?”空中老者喝斥着,一招手,已经将化成三尺多长的飞剑收入右手,从三十多米高的地方直接落了下来。落到地面上,却连一点灰尘都没激起,轻得像树叶落地一般。
叶开的脸涨得通红,心里卟通通狂跳不止,‘这下完了,他应该就是守冢老人,传说中连天妖都无法在他手下讨到便宜,我命休矣!’。念及此处,叶开闭起了眼,同时紧闭的,还有他的嘴。
“无话可说了吗?受死吧!”守冢老人一身灰衣,一把通体发灰不知用何物所铸的仙剑,一人一剑突然变成了一道光影。青光闪现,直冲着叶开劈去。
‘唉!’钟离妹在远处尽量控制着自己,手中紧捏着一张黄纸,纸上画的是不知名的符号,不知何用。虽然她本意就是要引叶开进剑冢,却没想到,亲眼看到叶开因自己而受死时,心中会如此的难过。
眼看着青色光影就要将叶开一分为二,就在千均一发之际,只听得‘咣’的一声震天巨响。接着,一阵腥风吹过,整个蜀山突然阴云密布,一眨眼之间,便下起了濛濛细雨。雨水顺着叶开的头一直向下流,他睁开了眼,摸了摸自己的身子,又看了看离自己十米开外喘着粗气的守冢老人,不知所以。
钟离妹这时也睁开了眼,在她眼中,叶开的周身上下被一团金光包围,如天神下凡一般,除了雨水,似乎什么也渗不进那片光中。
“居然是我蜀山的真元护体?还是第九重!你到底是谁?为何私闯剑冢?”守冢老人也愣了,半猜半问着。
想那真元护体,只有十代之前的弟子才有习练。而如今,十代之前的弟子,只余一人,其他的,都已经百年安去了。余下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蜀山掌门,有着三千多岁高龄的活神仙,修行界称诛妖剑仙的印正天。而守冢老人,正好是第十一代弟子,也正好没学这真元护体决。
叶开听得真切,可他看了看远处钟离妹藏身的地方,咬了咬牙,再次闭起了眼,一言不发。直表现得像是菜板上的肉,任人刀俎。
“好,好好,你当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今天,就是大罗金仙给你的护体,我也要把它破开!神,灵,聚!!!天地正气,人剑合一,天剑降世,无可匹敌!”守冢老人气得青筋暴起,飞上空中,口中唸唸有词,青光突然变得刺眼极了,再次闪现,一把一人多高的巨大灰剑剑尖冲下悬在了空中。
灰色巨剑直转急下,对着叶开的头顶刺去。这一招天剑,正是蜀山响彻于修行界的密术之一。修行之人与仙剑合体,形成一个能够承载乾坤正气的容器,一剑刺下,如修行者道行够高,足可以将天妖一招打回原形。
‘轰’的一声巨响过后,天剑一分为二,一人一剑向后飞弹出上百米才落下。守冢老人盘得整整齐齐的发暨已经散开,整个人呼吸不均,面色惨白,嘴唇发紫。再看灰色仙剑,刺入地面一尺多深,再也看不出刚刚的神气。
这一次钟离妹没有闭眼,她看到了整个过程。虽然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但她敢肯定,救下叶开的,绝对是突然出现在叶开身边的老头,那老头儿正是掌门师尊。这下她可吓傻了,原来叶开还真是师尊的密门弟子,只是并未对外公开。不然师尊怎么会突然现身,以身挡剑,护下他的性命来。
“掌门师伯,你……,刚刚我险些误伤了你!!”守冢老人这么一叫,数百年来无人知晓的秘密就让最小一辈的两人知道了。原来守冢老人是师尊的下一辈,师尊被传已经修成正果,有着数千年修行,也难怪守冢老人会这么厉害了。守冢老人低头看地,再也不发一声,看表情是气得不轻。
印正天自觉理亏,连忙一甩袖子,手中多出了一个白色小玉瓶。打开瓶盖,倒出两颗黑色小丹药,飞快地跑到了守冢老人身边,一拍手,将丹药打入了他的口中。
拍着守冢老人的后背,印正天一脸苦相地说:“师侄,你,你这是何必呢,你明知我可以挡下你一击的。唉,发功容易,收功难呀。快运灵力,将这两颗从美国进口的特效药化到十二主经中,调养三日便可全愈。”。
“谢师伯,不过,无规矩,不成方圆。这小子善入禁地,而且不动声色,所有机关阵法都被他躲过去了。只有最后一道连心符,是与我心相通的,不然他偷了东西都没人知道。看,他拿的不就是蜀山的宗卷?”守冢老人用手一指叶开,向掌门要起了说法。
印正天的嘴角抽动了两下,眼一瞪,“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早应该料到有此一招,叶开,你为何偷入禁地?当初你自己受不得苦,才不能再习仙法,现在又自己犯了最重的一条门规,你……,你可知这是死罪?”。
叶开早已经睁开了双眼,此时,眼圈泛红,眼泪已经在眼圈中打转了。想想印正天一直以来对自己还真是不错,除了不肯告诉他身世,其它的都是一直照顾有佳。良久,叶开一张嘴,却发现声音有些沙哑了,“我……,师尊,我……”。
此时,叶开再次看了看钟离妹藏身之处,一咬牙,低头再次不做声了。
“好,好好!看我……”印正天见叶开做赖皮狗,气得一扬手,掌上带上了一团灵气。想叶开那小身板,就是钟离妹现在也可以一道灵力攻击让他变成八块,印正天要是真打了,他死一万次都不够看。
“你滚吧!滚下山去,从此以后,不得踏入蜀山半步!”印正天扭头挥手,不再看叶开,语气虽狠,却也能听出其中的无奈。
“师尊!不,我不走,我生在蜀山,我长在蜀山,我还没为蜀山争光,我……”叶开跪在地上,用膝盖爬着向印正天移去。
‘呼’的一阵风,却是守冢老人,此时,他的气色已然好转。他只是用手扇了扇风,就把叶开吹得向后滚了两圈,“为蜀山争光?偷盗的小人,犯门规的鼠辈,饶你不死已经便宜你了。告诉你,你是我从古到今见过的最没用的蜀山弟子,你别在蜀山给大家丢脸,就已经算是为蜀山争光了。此等修为,净学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真是……”。
叶开坐在地上,听着守冢老人的训骂,心里像刀绞一样的疼。多年来的积恨在此一刻,被老人的点睛之笔带出来了。愤恨的叶开跳了起来,将怀中的卷宗扔在了地上,“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小偷!想我有记忆时,就已经是七岁。我不知道我为何会说话,为何会走路,我连我从什么地方被收养都不知道。别人五年修体,我却五年听书。机关,阵法,道理,他们都不太懂的书,我已经能倒背如流!而刚刚入武,就被同门打成重伤,害我不能继续习练仙法,这都是我的错吗?是你们,是你们一直看不起我!好!我走!我不在蜀山!我再也不求你们了,普天之大,万法自然,我不在蜀山,一样可以成为强者!”。
叶开哭喊着,飞快地向回去的路逃跑了。跑经钟离妹所在之处,用眼快速地瞥了她一下,眼中却尽是委屈的泪水。但却看不出一点恨意来。
守冢老人听着叶开的愤言,变得沉默了,刚刚的那些怨气也消了大半。而一直扭头不看叶开的印正天,更是紧紧地闭着双眼,迟迟不愿回头。
云散了,雨停了。满身湿漉漉的叶开,拿着自己的一个小布包,向蜀山大门走去。出了那云海,便再难入内,尤其是他这种灵力几乎为零的人。回头再望一眼,心中感慨万千,虽然不算长,但从自己有意识开始,这十一年的记忆就是他的全部。
正在他踏出蜀门的最后一刻,从山上一下涌出了几十号人,从衣着和年龄看来,肯定是三十六代的弟子。当他们站定后,叶开感动得嘴角抽动,五十三名同辈弟子,全部出现在这里,为他送行。最让他在意的,还是那钟离妹。此刻,她的眼中百感交集,混在人群中,不敢说话。
“小师弟,我们相处也有十年了。虽然你因为资质比较弱不适合修行,但我们会永远当你是我们的小师弟。它日如果再还相聚,有难我们定会向你伸出援手。”说话的是牛仁,说得语气肯切,让人感动,但却触到了叶开的伤处。
“不,我并不弱。有朝一日,各位师兄师姐一定会听到,三界之内,我叶开,将是响当当的强者。”叶开说得没有什么气势,但语意却充满了雄心壮志。
“哼,人应该各持所长,真的,小师弟,你安心过好日子,别想太多了,勉强的固执并不能成事呀。”牛仁白了叶开一眼,已经露出了自己的本意。
“多谢!”叶开转身离开,甚至没看到牛仁的那个白眼,他的眼一直盯着钟离妹,直到转身。
当叶开消失在云海中,众人散去,钟离妹痴痴地盯着云海,仿佛还能看到叶开的身影。而牛仁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吧,这个傻瓜一个人扛了,不会有事了。你拿着隐遁符,不会有人发现你在现场,没人会知道这件事。”。
“不,他知道,他会恨我一辈子的。”钟离妹眼神迷离,惭愧地低首擦去了泪水。
牛仁邪笑了一声,“嘿嘿,就凭他?他的智商多说90,看他的眼,我敢说,他还在感激你为他好呢。不然他怎么会一直到走都没有把你说出去?哈哈。”。
听到此话,钟离妹哭得更凄惨,跑回了山中。牛仁再望了云海一眼,闷哼了一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