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昨天一样。除了岗哨增多了。”
叶不凡笑而不语,转头问我,磨叽,你说呢。你这个直觉超异常的家伙。
我扫视一样四周,街道、摊贩都井然有序,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的笑,甚至好多摊贩之间还相互聊天,俨然一副和平的盛世景象。
可能是军长还没有到和平县城,所以守卫虽然站在街边却不驱赶街上的行人,对于我们三个人也是漠视。不过恐怕军长一到,街上就不能再有行人了,都要给那个威风八面的军长让开一天专用的道路吧。
“喂。”叶不凡拍了我一下,说,不要拿眼直勾勾的盯着别人看,还有,你们俩人尽量猥琐一点,但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啊?为什么?”
唠叨提出了疑问。我却瞬间明白了街上的变化。
“这些人都不一样。”
我说着开始躲避街上摊贩的目光。
“你是说,街上这些摆摊的?”唠叨问我。
“对,这些人有的是真的摆摊的,有的不是。”
“有些人看着就像是从战场上爬下来的。”叶不凡说。
“有黄巾军的,还有蓝匪军的。”我说这句话的声音微不可闻,恐怕只有我们三个人可以听得见。
“大战前夕。”唠叨道。
“这些恐怕是冲着那个军长来的,听说第一集团军是黄巾军华北地区第一主力集团军。”我说。
三人一路慢慢走着,叶不凡还会随手跟几个摊贩交谈几句,有我们眼里正常的小摊贩,也有我们觉得是黄巾军或者蓝匪军的兵化妆成的摊贩。
这一路上,竟然也就没有人注意我们这三个人的异常。于此,我不得不佩服叶不凡的能力,明明是出来踩点的猎人,竟然让那些猎物,以及围观的人,和同样是猎人的人丝毫不能发觉我们竟然是隐藏在最深处的猎人。
“现在我们怎么办。”三人行至一处偏僻地方,唠叨问。
“我们肯定不淌这趟浑水,黄巾军是敌人,可是蓝匪不一定是朋友。”叶不凡说,难道到时候没人救我们。
“不错,只要丁文不走,来日方长。”我也赞同叶不凡的意见。
“大凡,说说你的计划吧,怎么来名目张胆的刺探城防力量,还有确定以后的刺杀路线和狙击地点。”
“笨。”或许竟是这虚伪的太平点燃了我们心中的美好愿望,连叶不凡说话都轻松了许多,开始对我们笑骂。
“我明白了。”我说,黄巾军和蓝匪军的人一定早就布控好了,一方是为了保证安全布控,一方是为了刺杀布控,也就是说,今天我们的任务是在城里乱转,看到我们觉得可以作为狙击地点的地方都可以去看看,如果我们被以各种方式拦回来的话,那里一定是有埋伏或者狙击手在的。
“磨叽还是比较聪明的。不过像水塔之类的制高点就不要去了,那里肯定是黄巾军的布控区域,去了就只有被抓起来。”
“叶不凡,你果然比狐狸还狡猾。”唠叨冲着叶不凡说道,可是这话明明是赞许。
“我没有比狐狸狡猾,这是冷静的判断。你们也可以,如果不是……”叶不凡欲言又止。
我和唠叨愣了。我们也可以,如果村子没有被屠的话我们一定可以,可是,复仇的火在我们两个人心里太旺盛了,旺盛到以至于我们两个竟然都失去了理智。
我说:“明明,明明小尾巴也死了,你也为她,报……报仇。”
“从那次战争,我就没有抱着他还活着的希望了。我觉得,她应该早已经死了。或许是,可能是,因为时间的原因。”
她看着我,眼里有些复杂和害怕伴着微微的失落,还有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是吗?”
我不知道我在问谁,也不知道是问什么。
42章 军长视察2 '本章字数:2239 最新更新时间:20130804 12:02:13。0'
打定主意之后三人分开行动。
一个人走在路上,感受着虚伪的繁华,和大战来临之前的一丝诡异的宁静的波动。一切如我想象的一般,这是个充满波涛和暗涌的日子,我扫视四周街上大概十分之一的小摊贩和行人都是一些兵伪装成的,他们混迹于真的摊贩之间,可是身体姿势,还有脸上以及眼睛里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我再一次觉得叶不凡不愧是一个优秀的猎人,总觉得他身上有着一股老土匪一样的气息,可是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烧饼豆腐脑嘞,早饭嘞,烧饼豆腐脑嘞。”这一声叫喊激起我心里无尽的回忆。
好像在线那边的人还没有闯进我的家园之前,那时候我的父母还没有死,他们曾经带着我进城,吃的就是烧饼和豆腐脑,那大概是我整个童年里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可是想起父母便不自觉的悲伤起来,因为我竟然早已经忘记了他们的模样。
他们牺牲掉的时候我八岁。我只能够记得那时候有几把刺刀一次一次的刺进他们的胸膛,可是却忘记了他们那种亲切的脸庞。
难到真如叶不凡说的那样,时间,会冲淡一切,包括仇恨。
其实我并不相信。
“豆腐脑哎,油条烧饼豆腐脑。”叫喊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可是或许是因为连年的战乱,他的脸上尽显沧桑,尽管四十岁的人却像是六十岁一般。
“大叔,两个烧饼,一碗豆腐脑。”我坐到他的摊位之前,跟他招呼了一下。
“好嘞,您稍等嘞。”男人拉了一声长长的音,却好像没有刚才叫卖声音一般的虚伪。
我最喜欢听叫卖的喊叫的声音。他们拖着长长的尾音,像是想要划破世界,比任何的乐曲都好听。
我记得小时候,有许多贩卖针头线脑的小贩子一流动到村子里面,全村的孩子都会出来围观。
而能够让全村的小孩都知道他们到来的是因为他们刚刚踏入村口时候的地一声叫喊:“针头线脑小玩意嘞~”
这个“嘞”字大概能拉一分钟的长音,也是这个“嘞”字告诉大家有买东西的倒爷来了。
他们这些人的出现带来了一些新奇,许多孩子都会缠着来买针头线脑以及日用品的大人们给自己买一两件新奇的玩意,可是我和唠叨从来不这样。
我们也围观那个挑着担子或者赶着毛驴的小贩,可是却从来不不缠着大人给我们买东西。仿佛那个时候我和唠叨这两个孩子只喜欢听那些小贩子的叫喊声音,那是一种最原始的音乐,却是能够震撼人的心灵。
在线的那边的人快被赶跑的时候,黄巾军的一个演出队来当时我们所在的部队慰问前线的将士们,一群衣着庄严的女兵唱着一首首让那些在战场上死生多少次的将士们心醉的歌曲。可是我却觉得那些将所有将士都唱陶醉的歌远不如一个小贩在我们村口的一句“针头线脑小玩意嘞。”
“豆腐脑烧饼。”
我突兀在回忆自己的童年的时候,男人端了一碗豆腐脑和两个烧饼放在我的面前,然后就要转身离开。
“大叔。”我叫住了他。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不过也没有离开。
“我怎么看着来吃饭的人就我一个啊。”
中年男人扫了我一眼,眼里出现一丝警惕的眼神,不过还是随机开口,兵荒马乱的,没啥人吃饭。
男人说完立即走开了。
我想是我自己的发型和身板让男人有一点点担心我是一个当兵的。
连叶不凡都说我看着比那些战场上下来的兵都像是一个当兵的。
匆匆吃完了豆腐脑和烧饼,感觉味道和小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却再也吃不出当时的感觉了。
“大叔,结账。”
“好嘞。”
“大叔,豆腐脑真好吃。”我说。
“祖传的,好久不干手都生了。”
“好久不干。”我心里微微一动,他说这话明显是无意的,可是我却打起了心思。
我想从这个摊贩嘴里知道更多的关于和平城的事情。
“大叔,这么好吃的豆腐脑您不是天天做啊,您就不天天在这摆摊。”
男人又看了我一眼,苦涩一笑,说:“都是这仗打的。”
“可是我看这挺安生的啊。”
“外来的吧,听你口音听杂的,去过不少地。”
“不是,我家是这的,可是那次打仗就走了,现在外面都在打仗,就想回家看看,一看家里真好,真和平。”我说。
“怪不得。”中年男人或许被我的话说动了,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主动坐下来跟我攀谈。
他告诉我说,这里是因为军长来检查所以才变成这样的,平日里都没有什么人赶上街。当然,这些事我已经知道了。
不过从他嘴里我还是知道了更多的事情。
军长十点钟就到了。摊贩里十分之一的都是黄巾军士兵假扮的,还有零星几个不认识的摊贩。男人没有明说,可是任谁都知道那些人是蓝匪军的刺客。
可是我却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可能是蓝匪军刺客的摊贩能安安生生的在街上摆摊而不被人举报。后来男人隐晦的告诉我,那些人都是跟着街上摆摊十几年的老人在一起的,都是远房亲戚,有人查,但是都蒙混过去了。
我离开摊位的时候大概是八点钟的时候。
那个摆摊的男人没有要我豆腐脑和烧饼的钱,因为后来他告诉我,今天卖到的钱都要装在一个盒子里,而军长检查之后盒子里的钱都会被扮成摊贩的黄巾军士兵就近收走拿来买酒喝。
两个小时,我还要做很多事情,我一面寻找着可能作为刺杀和狙击阵地的地方,一面想着。
街上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可是仿佛除了刚才听到的一句“好嘞,您稍等嘞”听起来那么的入味和正宗,也不能再勾起我很久以前的一丝回忆。
走了很久,居然探查了七八个地点,看来这次军长视察果然被各方很重视。可是,一路上我都在体味着那个中年男人说的最让我心里不平静的话。
我问他,如果蓝刺杀了黄,那么和平肯定更不安生了,光是搜查可疑人员和逮捕滥杀恐怕都要死很多人。
而他却回到我,死的人已经够多了,那些人闯进了死人,这些人赢了还是死人,我这活了四十年,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既然都是死人不如让那些人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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