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这个男人是从不吃花香的东西,他说的话她都记得,他曾说过不喜欢花香扰人鼻息,他曾说过心不给任何人,他曾说过残暴是他的本性,裴若的心一阵疼,两只穿过发线绕在一起的手却更是攀紧了这个男人的脖颈。
玄萧然看着身下的女人,竟意外的与那慈云庵的尼子那庵桃的脸重合了,娇媚的笑着,蛊人魂魄,玄萧然整个人打了个激灵。凑上来给他暖床的女人何其多,他从未多看一眼,也从不认为女人可以左右男人,更不认为有一见钟情,一眼倾城的鬼话。
“怎么了?”
柔媚的脸冒出一句,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
她不是那个人?!那原本被挑起的热血沸腾此时却开始偃旗息鼓,他想把这个女人甩出去,他觉得自己也很疑惑,这个数年的床伴,这个魁斗之姿的女人,这个前几日还共赴云雨的女人,此刻却不想多看一眼,多呆一分钟,而现在自己的行径看起来竟似一种痛苦的折磨。
一眼的祸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现在那冷峻的脸看不到一丝表情,很难想象他刚刚还在别处挑眉戏谑的生动样子。
一挥手将女人分离开自己的身体,连带着掌风,裴若被甩在了塌上的一角,玄萧然头也不回的走到门口,系上腰带一脚踹开了门,脚步却又一顿,裴若以为他要回头,玄萧然却用背项冷冷的道出一句:
“别去做蠢事。”
他知道,自己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小女人,他从不相信感情是不能被支配的,但是今天的自己很反常,让那个尼子看到他的真面目,他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决定,一个关于感情的决定。
而裴若,当年,他只不过是看上了她的聪明和知进退罢了,从青楼头牌变成堂主,就是为自己暖床的酬劳而已。
只是当这种患得患失不能自控的感觉到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相当的无措与不适应,他的心仿佛潮了一般,每想她一次,就被浸透一次,却是越来越沉。
她是他不忍心采撷的美好,他从不知道他也有不忍这个词。一方面他很开心,这种感觉飘飘欲仙,另一方面他却有些害怕,害怕那不受控制的心在轻颤的感觉,这感觉太陌生,胜过他所知道的种种熟知感官记忆。
看着他消失在门前,敞开的门被大力的推开撞得来来回回的晃荡,也撞着裴若的心。
她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恨,她恨那个玄萧然慈云山见到的人,她知道,凭她风月场多年的直觉,这个人一定是个女人,玄萧然既然这么警告自己,答案更是呼之欲出,不管这个女人是谁,都得死。
裴若的手掐进塌上的被子里,长长的指甲与被子磨蹭,被掐的发出声响,她告诉自己,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要那个人死,因为她始终不相信,三年的付出竟只是一场凄迷如梦的单相思。
绝心习惯早上醒来的很早,住进这弄花阁却有些时日,原本有些刺的头上,已经长出雾蒙蒙的短短黑发,绝心凑过去看脸盆里的脸,美的还是那么强悍,可以用美金来计算。
“哎……”
她忍不住长叹一口气,这叫什么事儿,真是活不下去了,这么好看还被人埋汰,美人计是坑爹的吧?!
远远望去像一层水墨一般,她软趴趴的摊在窗台上,阁楼下面是青葱的一片花花草草,隔着假山是鱼池,然后便是墙了。
她曾多次试图走出去,可是一方面她除了是花痴,还是个深度路痴,另一方面来说是不是认识路也没有什么用,一出阁楼,便有隐匿的暗卫挡着她的去路。
绝心其实有想过,如果那个王爷他是个傻子,只有自己好好哄着他,自己就是名义上的王妃,这个身份对于无亲无故又无处可去的自己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只要这般一想,她又安份了,只是着实是太无聊了,跑什么跑,这个身子板,再加这脸蛋,跑出去搞不好还被卖了。
香儿低头站在秋府的厅里,秋凡胜两手附于身后,冷冷的看着他,一脸的精光:“香儿,你可知我为何把那人放进弄花阁要把你搁置在旁?”
香儿点点头:“老爷要我监视小姐的一举一动。”
秋凡胜点了点头道:
“我和夫人小姐自是没有把你当外人,少爷更是不在话下,你可不要辜负了着秋府一番恩情。”
香儿的小小心思,又怎能逃过秋凡胜的眼睛,那秋瓷蓝与将军府的刘子阳打得火热,那刘老将军手握二十万大军,秋凡胜一门心思的想着秋瓷蓝与将军府联姻。
丫头
那么朝纲之上便是大权握实了,那瑄明皇帝就是有通天只能也奈何不了他,那刘将军也是深谙此道,与这羽翼繁多的秋凡胜联姻就不再担心瑄明皇帝收回兵符,谁知一道圣旨打破了两家的美梦,如今这无心对于两家来说可谓是一颗不小的棋子。
“老爷,我一定尽全力完成您交代的事。”
秋凡胜这一招恩威并施,搅的香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她自认为对刘子阳的感情隐匿的很好,外人并不知晓,却不知
曾经调笑的说让刘子阳收她做通房丫头,刘子阳当时也没有拒绝,她在满心希冀的同时却是忧虑。现在有了一丝机会,她当然是想把握。
门口飘进来一个人,瓷白的肌肤印着双鹰眼,与秋凡胜有几分相似:“爹……”
香儿俯身道了声:“小姐!”
秋凡胜一抬手:“你下去吧,事情办好了我会如你所愿的。”
香儿脸一热,低头退了出去。
待香儿已经走远,秋瓷蓝腻人的撒娇起来“爹,你怎么能答应她呢,子阳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爹你这么做,我
和娘以后都不理你了……”说着作势扭头看向另一边,嘴巴撅着鹰眼一瞪。
秋凡胜一笑,一副早有定夺的神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蓝儿,这只是权宜之计,如今那孽种立场难厘,乐轩王如此八面玲珑之人怎会说疯就疯了?
如果是假疯,岂不是让她傍上一棵大靠山,那孽种的娘是被毒死的人尽皆知,就算她名义上是我女儿,她也断然不会站在我们这边,这皇帝圣旨一下,她却死不得,我们只有把她撰在手心里,进了乐轩王府一举一动都需要香儿的监视。
只要你抓紧把和子阳的婚事办了,一个小小的丫头,能留便留,留不得,就让她就此消失。”
说完这话,秋凡胜放下杯子,眼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浓浓杀意。
秋瓷蓝听到这话,心安了不少,只是看她爹的表情,事后断然是不会留香儿,秋瓷蓝有些犹豫,也觉得爹说的话有道理,再有感情也只是一个丫头,犯不上留着她让她来威胁自己,不免点了点头。
“瓷蓝,过几日,苏家小姐大婚你去送点礼,那苏老爷可是军机大臣的弟弟,不能拉拢也不要得罪了。”
京都苏府上,装灯结彩的喜气在大街小巷里传开,将要迎娶陈府贵公子的消息不胫而走,秋瓷蓝也有风闻,听说那对象还是陈府出了名才情兼备的贵华公子。
“爹,我知道了。”
秋瓷蓝听到这话,心安了不少,只是看她爹的表情,事后断然是不会留香儿,秋瓷蓝有些犹豫,也觉得爹说的话有道理,再有感情也只是一个丫头,犯不上留着她让她来威胁自己,不免点了点头。
“瓷蓝,过几日,苏家小姐大婚你去送点礼,那苏老爷可是军机大臣的弟弟,不能拉拢也不要得罪了。”
京都苏府上,装灯结彩的喜气在大街小巷里传开,将要迎娶陈府贵公子的消息不胫而走,秋瓷蓝也有风闻,听说那对象还是陈府出了名才情兼备的贵华公子。
“爹,我知道了。”
传说中的王爷
“你终于来看我了,这一等竟是十年。”
他自称我,却不是朕,入眼的是满满的不加掩饰的疼惜与满足,“还恨我吗?”
德林皇后开始地低的呜咽,只是狠狠的摇着头,泪水滴滴哒哒打在明黄色的薄被上,然后头却猛然的侧过去,一副几近崩溃却倔强的神情,虽然年近四十,却只显几分熟韵,梨花带泪的眸是强掩的阵阵心疼。
瑄明皇帝叹了口气,自己当年不就是爱上她这股子倔强吗?伸出双臂有些吃力的搂住她轻轻颤抖的双肩:“抱抱我好吗?”
她不语,只是倾身向前的挪了挪身子,两人相拥,一夜无梦。早上瑄明帝又开始一番撕心裂肺的咳,御医开了些药,还是止不住裘帐外德林皇后立在那里:“难道就真的无药可医吗王太医?”
王太医看着眼前的皇后,平日里冷冷冰冰,今日这般神色却是难掩的焦急,心想这德林皇后并不是传言那般的无情,对皇上还是有些感情的:
“皇后,臣就实话和你说了罢,皇上这病不是朝夕的事,已有数年,如今已经是药石无灵了,皇后若是真心疼皇上,就多多顺着皇上,如今时日无多,多一天是一天了,也只能稍稍减轻皇上的疼痛,臣无能,求皇后责罚。”
德林皇后愣在那里,朝太医摆手,眼睛不住的盯住床上苍白的脸。王太医看皇后没了话语,一时也僵了,忙道:“皇后,臣告退。”
德林皇后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转身朝里走去,她害怕,此刻她只想陪着他,她怕一眨眼,那爱恨半生的人便没了。靠的很近,近到可以听见榻上人的呼吸,她才安下心来。
不等她胡思乱想,此时床上的人已转醒:“帮我宣言儿来好吗?”
德林皇后帮他紧了紧裘被,转身轻唤宫女,约莫两盏茶功夫窜进来一个人,乍看起来以为是位绝色佳人,穿着男装细看之下才不得不说他的身段的的确确是个男子。
白皙的脸庞上一对扑哧扑哧的大眼睛,此时撅着沾满点心屑的小嘴煞是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连同星星点点的糕点屑一起吃进嘴里。
左手捏着颗点心右手拿着个篮子,吃的满嘴都是:“父皇,母后好!”
可以不要吗?
那个世人所说的聪明绝顶的王爷,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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