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吗?”
成吉点了点头:“不知府上需要多少人?”
紫琅低头摆弄了一下手指:“暂时需要五十人吧,对了,最好是木工多些。”
成吉有些不解:“木工?”
“是的,府里需要修葺,所以木工必不可少。”紫琅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成吉应了是,没有多加追问,毕竟是东家的家事,自己一个下人也不能参合。紫琅也跳过这件事情,转移了话题:“刑管事最近行事如何?”
说到这里,成吉似乎也有点懊恼:“不知道刑管事是不是有所察觉,最近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抓到什么把柄。”
紫琅却不以为然,淳于素素和淳于苗苗与淳于府如今已经撕破了脸皮,行事方面会更加的小心,否则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不管刑管事是谁的人,或者是她们两个人的人,始终是一颗相当重要的棋子,他们是不会这么容易让他折损的,所以目前最有效的办法只能等,她可以等,可是有些人并不能够等,到时候就不怕鱼儿不上钩。
淳于素素如果没有银钱,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府如何长袖善舞,如何精于钻营;而淳于苗苗就更好说了,如果不能给夫家创造财富,她一个生不出儿子的庶女根本无法立足,到时候狗急跳墙,不怕她们不现原形。
“这件事情不可心急,只需暗中观察即可。”紫琅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秦晓的月例给了吧?”
成吉恭敬地应是:“给了两两银子。”
紫琅点了点头:“账本的事情全赖她的帮忙,你问问她可愿来商行帮忙,以后的月例就都按两两银子吧,只需她下学之后过来帮忙就行,绝对不影响课业。”
成吉立刻露出了感激的笑容:“是,奴才一定去问问,奴才先在这里替秦晓谢谢小姐了。”说完就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等他行礼完毕,紫琅让他起来:“只是,秦晓性情高傲,也许并瞧不上这份工作,你也无需强求。”
成吉的脸色一白:“是,是,是。”
当天下工之后成吉就去了秦晓家里,把紫琅的话传到了,果然,秦晓对这份工作并不是非常的热衷,上次帮淳于府看账本也实在没办法,弟弟生病等钱抓药,而且看账本的事情也是极其隐蔽的,只是如今要光明正大去商行上工,对于已经在国子监上学的秦晓并不是一个好意见,可是每个月两两的月例也的确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并且还是在不耽误自己学业的情况下,可是真的要她放下心中的隔阂,去给商家做下人,她又非常的不甘心,而且对自己的名声也有损,最终,秦晓只能拒绝。
成吉叹了一口气:“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秦晓用一只破了口的碗给成吉倒了一碗水:“成大哥,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好不容易进了国子监,这种自损名声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成吉看了一眼秦晓家徒四壁的家,以及躺在榻上的秦悦,因为刚刚大夫来看过,而且秦晓也得了商行的银钱,所以用药之后,秦悦的脸色好了很多,此时也睡得比较安稳:“小姐也是好意。”
秦晓的脸红了:“我知晓她的好意,只是真的不需要。”虽然低着头,可是声音却是倔强的。
成吉无奈地摇了摇头,实在是不想打击秦晓强烈的自尊:“如果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吧,你嫂子也会帮忙的,你和成祥都在国子监,有什么事情也能找他,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成大哥,替我向嫂子问好。”秦晓的确非常的感动,这么多年,自己与弟弟相依为命,生活清苦,家里的生计也是靠弟弟出去乞讨,前些日子淋了雨请不起大夫,所以小病变成大病,索性成吉给自己找了一份活,得了银钱立刻请了大夫,秦悦才慢慢地好转,只是要给商人打工,实在不是她所愿的,她希望自己能够刻苦的学习,到时候能够被赏识而入宫做女官,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出路,既然要入宫,自己的名声就更加重要,到时候都是有考核的,万不能走错一步。
家里点不起油灯,秦晓送走成吉之后就坐在床边照料秦悦,希望明天他能够如往常一样活蹦乱跳。
第五二章 风云变色紫琅跪
全城瞩目,万人期待的六艺比赛终于开始了,大街小巷,各个酒楼茶肆,似乎每一个人都在谈论它,不管你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显贵,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国子监。
紫琅本来准备第三日直接去参加比赛的,可是天不亮,左安炫就来了淳于府,说是要和紫琅一起去国子监,这下子可把淳于意惊得不轻,赶快带着下人亲自到门口去迎接,可是我们的小侯爷却硬是不入门,就在门外站着等紫琅。
淳于意也没有办法,只能陪着他站在门外,并且让仆从搬来了桌椅,点心茶水,好生地伺候这位身居高位的小侯爷。紫琅好不容易被千呼万唤始出来,此时似乎头顶自带了一片乌云,满脸的寒气,让人望而生畏。
小侯爷却如完全不懂事地小儿,谄媚地凑了过去:“紫琅,怎生这么久?”
紫琅冷哼一声,阴沉的双眼似乎能够喷出火来:“大清早的跑来做什么?”
丫鬟们一得到小侯爷大驾光临的消息,立刻如临大敌,紫琅虽然不喜欢赖床,但被强迫从床上叫起来的感觉非常不好,而且是这么一个让自己很生厌的人。
左安炫的双眼雾蒙蒙的,迷茫地看着紫琅:“今天六艺比赛开始,难道你不去?”
紫琅身穿紫色长袍,周围的火把灯笼衬得她庄严威严,这样的人即使在万人之中也能够轻易吸引大家的目光,只消轻轻地一瞥就能让人两股战战,心思颤抖,她的声音很轻,却重重地落在了左安炫的心口:“不要再挑战我的极限。”
的确,紫琅对左安炫的忍耐已经够多了,狼最不缺乏的就是耐性,可是耐性也不是无止尽地透支的,面对如此肆无忌惮的小侯爷,紫琅觉得有必要给他一些警告,以免他蹬鼻子上脸。
小侯爷看着这样的紫琅,小心肝不自觉地抖了抖,可是小侯爷是谁?是在权贵中浸染大的,这种风浪岂是没有见过了,即使害怕,面上依旧带着无耻的笑容:“紫琅,我给你带了早膳,你吃吗?走,上马车吧,还是热的呢?”
小侯爷竟然伸手去拉紫琅的袖子,自己的警告被直接无视了,紫琅岂能让他轻易得逞,右手运气,轻轻一推,小侯爷就像一片落叶一样直接飘飘洒洒地飞了出去,落地一声闷哼,直到落地,他还是睁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紫琅,他一直以为他们是朋友,可是,紫琅刚刚竟然给了他一掌,心口已经能够感觉到了隐隐作痛。
小侯爷僵着脸,眼睛突然有点发酸,喉头一阵腥味,嘴角就溢出了血丝。侯府的仆从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直到看到小侯爷的嘴角流出了血,才慌慌张张地跑了上去,侯府的管事查看了一下小侯爷的伤势,然后满面寒光地走到淳于意面前:“淳于当家,今日之事,还请淳于府给出一个解释,否则,我们侯爷府也不会容得他人轻易欺辱。”
管事的话说得还是讲些情面的,毕竟小侯爷和淳于府三小姐的情谊他看在眼里,可是小小的商贾之女竟然敢出手伤了小侯爷,这是他无法容忍的,最终只能丢下狠话然后带着小侯爷赶紧离开,小侯爷至始至终都没有再看紫琅一眼。
待小侯爷离开之后,淳于意才从刚才的慌乱之中缓过神来,紫琅依旧一派平静地站在原地,似乎只是一个局外人,似乎什么事情都打破不了她平静的面容,似乎没有什么能够让她动容。
淳于意仔细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突然有一种咫尺天涯的感觉,不忍责备紫琅,可是想到接下来可能面对的情况,淳于意所有的话语都化成一声低沉的哀叹声,然后被早上的清风吹散,不留任何声响。
小侯爷负伤的消息很快地传出去了,甚至盖过了六艺比赛,这下可好了,淳于府立刻处在风口浪尖,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溜须拍马的人,淳于府马上被顺天府尹派兵包围了,整个府里连一个苍蝇都飞不出去,外面重兵把守,里面的人慌乱不堪。
老太太生气地拍着桌子:“逆子,逆子,把她交出去,不关我们淳于府的事情,是她,是她打了侯爷。”
紫琅安逸地坐在一边喝茶,老太太的怒火一点也没有波及到她,淳于意无奈只能开口:“母亲,紫琅和小侯爷是同窗,两人打闹误伤而已,等查明了自然就没事了。”
老太太满脸戾气地看着淳于意:“哼,误伤?如果是误伤,小侯爷为什么不管?这么多兵守在外面是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
老太太的质问一时让淳于意哑然,的确,小侯爷受伤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如果没有他的默许,侯府的人怎敢如此大胆,顺天府的人来得很快,肯定也是接到了指令,现在已经一天,淳于府被围了整整一天,人心惶惶,每个人都胆战心惊的,除了紫琅。
佟闵儿也带了言哥呆在大厅,言哥懵懂地看着大家说话,良久才走到紫琅的面前,从怀里拿出用帕子包好的糕点递给紫琅:“姐姐,你光喝茶,不吃东西吗?我有好吃的糕点,你吃,很好吃的。”
面前的糕点,让紫琅征了一下,看着面前稚嫩的脸庞她的心似乎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她抬起头看向整个大厅,垂垂老矣的老太太,两鬓花白的淳于意,小心翼翼的佟闵儿,以及懵懂的言哥,还有满堂目露惊慌的丫鬟仆从,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紫琅第一次审视自己的行为。
侯府里面,左安炫脸色平静地躺在雕刻繁复的大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账顶,整个卧室弥漫着淡淡地熏香,良久有丫鬟进来禀报宫里的公公来了。
曹公公是太后身边的内侍,已经五十多岁了,此时满脸担忧地进了内室,一看到左安炫,眼泪就流了下来:“哪一个杀千刀的,竟然敢伤了您,这可是在挖太后的心肝啊。”
左安炫转过眼睛看向曹公公,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公公严重了。”
曹公公在左安炫的床边跪下:“是不是淳于府的三小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