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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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喜-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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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脚下的军士,其责在镇守京师,乃明隆最后一道防线!这都他娘的是一群什么废物!有朝一日上战场能不能分清敌我还是两说!张员外我念你是朝中元老,不究你则,你若他娘的再敢跟老子说些狗屁话老子连你一起斩!”
  张行一听沈玉的话,顿觉裤管一阵湿热,有水渍自他身下漫延而出,化了他身前的雪。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张行等人争先跪在地上叩头,额头渐渐有血渗出:“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沈玉见此情景心中更气,未再开口,召来云雷翻身跃上,一手控马一手拉着玄天鞭,将张行一众拖回了军营。一路上他们哀嚎不断,听得张员外一张脸惨白。急匆匆回府换了衣裳要进宫面圣,入了宫才得知圣上今日同太后出宫去了寒山寺,还不知何时归来。他跌坐在宫门口傻了眼,府上家仆又急三火四的跑来寻他:“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夫人晕倒了!”
  另一边沈玉带着张行等人回了军营,吩咐副将集结众位军士,而后拿着花名册逐一点名。这不点不知道,一点略奇妙,副将硬着头皮,将点名未应的军士名字以笔标出,恭恭敬敬递给位于高台之上瞧不出情绪的沈玉:“将军请过目。”
  沈玉不瞧也不接,直接道:“将这些人悉数召回。”
  副将虽不知沈玉要做什么,但莫名便觉很牛气的模样,回身叫来手下令其将册子上的人找回:“要快!不然你便提!头!来!见!”
  手下领命狂奔离去。
  沈玉在案上燃了只蜡烛,摇曳的烛光虽寒风轻舞,待最后一滴烛泪滴下,校场上已密密麻麻跪了几十个人。
  “给他们纸笔,把十七禁律五十四斩给我写出来。”沈玉斜倚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瞧着众人交头接耳的开始默写军规,一张张脸紫中带红。
  片刻之后随手抄过身边侍卫腰间的刀,拎着便下了校场。
  她虽是女子,但胜在身形高挑,往众人跟前一站,气势迫人,尤其是那一双英目,满是杀意。她冷着脸瞧着抓耳挠腮半晌写不出一个字的小兵,命人将他们绑在木桩上。
  “背!”沈玉手中泛着寒光的刀架在其中一人脖子上,按着他的头:“一个字一个字给老子背!”
  那人哆哆嗦嗦只背出了“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此谓……”此谓了许久没说出个所以然。
  “你们所犯哪条心里清楚不清楚?”沈玉慢条斯理将刀收回。
  “清楚!清楚!”众人以为事有转机,连连点头。
  沈玉朗声笑了起来,继而神色一凛,手起刀落间一颗人头卸下,动作干净利落,原本便死寂的校场此时更是没了声响,只听她冷声咆哮:“明知故犯!当斩!你们这群他娘的废物窝囊废!进来这军营是他娘来参军的!不是来吃闲饭的!杂种就只配被人千刀万剐!不要他娘的说自己是我沈玉旗下的兵!老子他娘跟你们丢不起这人!”咆哮够了她将手中染血的刀狠狠向前一掷,刀身入土三分,顾自颤抖:“下面跪着的这些杂种都给我斩了!”
  张员外跟着苍玉赶到军营时,见到的是血流遍地,有人在清理尸体残骸,本应苍茫的白雪已被血色染红,纷纷汇向一处。
  苍玉有些歉然的抬了抬手:“员外您瞧,这次本侯没帮上什么忙,若有下次,本侯定然换一匹识途老马。”说完见张员外泫然欲泣,心生不忍又安慰了一句:“都怪这小畜生太愚钝,总是摆不清身份,竟然自作多情的便给本侯改了路线。”
  张员外痛失爱子,此时心口已疼得说不出话,又听苍玉说还有下次,顿时两眼一黑,整个人便往苍玉身上倒。苍玉其人有轻微洁癖,微微撤开一步,将偌大一片空白的雪地给他留出来以供他栽倒。
  张员外晃了几晃,察觉到身边没了倚靠,又挣扎着醒了过来,蹲在地上老泪纵横。
  苍玉面无表情的瞧着张员外:“张行他原本也不是参军的料,纵使你有心让他日后混个官职,他也未必能遂了你心愿。”
  张员外知苍玉的话在理,张行是他嫡长子,自小便捧在手里,越长大越是混账,他年事已高,亦越发的管不了他,便想着让他参军,军中有好汉,总能将他带的上道些,孰料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沈玉她敢如此嚣张,想必有圣上为他她撑腰,自己官职又在沈玉之下,张行的死偏又被扣上了有悖军规的帽子,在外人瞧来是死有余辜。他狠狠抹了把眼泪,拉着苍玉的下摆失声痛哭:“侯爷啊,臣心好痛啊。”
  苍玉沉默着拍了拍张员外的肩:“保重,日后若有事兴许可以来找本侯。”
  从军营出来,苍何低声同苍玉道:“爷,眼下是拉拢张员外的好机会啊,方才怎不下猛药?”
  苍玉撩袍上了马车:“张员外无关紧要,眼下我还不知沈玉是哪边的人,静观其变才好,对了,你同那人说我今年要离京寻药,所有事都放在明年再议。”
  苍何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爷,甄柳这几日情绪不高。”
  苍玉坐稳后嗯了一声:“你何时这么关心她。”
  苍何面色一白:“她情绪一不高便拉着属下打,属下不敢还手。”
  “哦。”苍玉应了一声:“那感觉定然是酸爽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训斥

  训斥
  这几日朝上多了不少暗指沈玉残暴无人性的折子,从寒山寺归来心情瞧着尚可的朱明元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训了沈玉一通。
  “爱卿你太调皮了!下次不可如此!其实你不必把事做绝,随便打个几百军棍便可,毕竟违反军令众位爱卿也不知是个什么概念。唔,说到这,元恒,把军令请出来,让寡人的爱卿们回去好好悟一悟写一写,几百遍后兴许大家能想出惩治的温和法子。”
  沈玉冷着脸听训,是哪些人参的折子她心中已有个大概,是以下朝时经过那些人身旁时,面无表情的暼过去一眼,那些人登时站在原地不敢动地方。沈玉冷哼一声,出宫门时同门口等着的车夫道:“回去卸了府上那几头蠢货的爪子!让它们没事给本官惹乱子!”
  先前上折子的大臣闻言身上一个哆嗦,匆匆忙忙上了马车,在车内同车夫吼道:“快快!快他娘的走!”
  拜这些折子所赐,沈玉近些日子略有些忙。为整顿军中风气,她每日亲自到校场镇守军营,时日久了,效果显著,圣上又是一通赏赐。这次是赏了一上等暖玉所雕的床榻。
  沈玉早些年身子受过重创,是在雪地里躺了整整两日,寒气已入骨所致,朱明元知每到天寒沈玉便疼痛难忍,特差人去做了这铺床榻。他年过不惑,早些年太子殡天后 ,他膝下便一直无子,公主倒是有一位,只是远嫁他方,朱明元瞧见沈玉同公主年纪相仿,便忍不住生了些许亲近之意。
  夜里,沈玉在这玉床上歇息,睡到半夜突闻院中有异动,利落翻身从榻上坐起,自枕头下抽出匕首,穿好外袍伸手去推门,孰料她刚抬手,门口便闯进一个人,此人目若深潭,轻松避过沈玉的攻势,一个侧步闪到沈玉身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莫动,是我。”
  沈玉听出是苍玉的声音,一把拍开他修长白皙的手,压低声音吼:“干你娘!深更半夜你作甚?”
  苍玉又捂住沈玉的嘴,察觉到掌心温热的气息不由笑道:“你还挺暖和。”
  “放你娘的屁!死人才不暖和!”沈玉说完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微微皱眉:“你受伤了?”
  苍玉轻轻应了一声:“我不便回府,在你这歇一夜。”说完便自觉去榻上歇着。
  沈玉俯视悠然自得躺在榻上的苍玉:“什么?”
  苍玉若有所思摸了摸手臂:“酸。”
  沈玉被他说的一愣,低头盯着他手臂:“酸?”
  “你太沉了,算了,我不同你计较,我们歇息吧。”苍玉说完翻了个身:“我很累,不要吵。”
  沈玉配合的点了点头,片刻又反应过来,冷声道:“这是我的府上。”见苍玉依然未有理会她的架势,她默了默:“旁的我不问,你眼下还受着伤,不能这么睡,起来,我给你包扎。”情形急转直下,苍玉有些未反应过来,正要答一声“不必麻烦”便听沈玉不带感情道:“包好了老子再同你算账!”
  正沉寂时,忽听外面有敲门声:“将军,宫中有刺客,圣上请将军速速进宫。”
  沈玉一愣,回头瞧苍玉的背影的半晌:“你进宫行刺了?”
  “不是行刺,是去拿东西。”苍玉声音有些无奈:“你去吧,我要歇息了。”
  沈玉换上常服,这才同门口一干一脸怨气的锦衣卫朝宫中赶,手中火把的光亮映的小哥们的脸忽明忽暗,瞧这模样有些还是睡到一半被提溜起来的。
  入到宫中,朱明元正一脸苦大仇深的坐在椅子上沉思,闻通报声急忙将手炉放在一旁,起身迎了出去,将方才发生的事一字一句同沈玉说了说。
  事情原来是如此的。
  方才他正在花园中赏夜景,想瞧瞧这夜晚的星星是不是比白日亮,孰料一旁的宫墙上光明正大便蹿过去一道人影,这人影他瞧着眼熟,唔,换种说法来说便是,他希望这人是苍玉这个小流氓。
  他心中有气,这人忒不像话!当着他的面便敢飞的如此嚣张!简直是岂!有!此!理!这样的人必须得抓回来给他些颜色瞧瞧!是以圣上朱明元摇晃着一旁被强迫来一同赏景的元恒公公:“寡人的元恒啊啊啊!方才有个刺客你可瞧见了?你快同寡人说你瞧见了!快!”
  彼时元恒正在打瞌睡,在朱明元猛摇之下连连点头,继而梗着脖子喊:“啊啊啊瞧见了瞧见了!快来人呐~有刺客啊~万万莫让他跑啦啊啊啊~”
  宫中一时光亮大盛,不少锦衣卫小哥同侍卫小哥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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