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你想我怎么治?”
叶瑟穿着睡衣,被两个男人揉来揉去,心里一股无名火起,使劲儿推开了唐黜便往楼上跑,苏四呆愣愣地半响才缓过神来,忽地哈哈大笑,“不好意思,我眼睛太贱了,什么都没看到。”
“你走吧。”唐黜下了逐客令,自己也往楼上走去。
苏四捡了小匣子,乐颠颠地站起身来,仰头向已走到楼上的唐黜说,“上次若不是深深,你也搭救不了她,今日也不会藏她在这里享温柔,你说该不该请我们吃饭?”
“改日。”唐黜丢下这么一句,身影便没在了廊道中,苏四顿感无趣,面上的笑容动了动,最终不忍心隐去,便那么笑着出去了。
辛嫂跟在他后面关了门,回来收拾了几上的东西,然后回屋去睡了。唐黜回来,她自不必再跟在叶瑟身边照顾着。
叶瑟回到卧室,扭亮了大灯,开始四处翻找自己的东西。昏睡醒来后,只顾着害怕,已然忘记了同高宁睿多日未联系的事情,不晓得他那边会有多焦急自己。于是更加着急地翻找着手机,终于在窗边的抽屉里找到了,换了块电池开机,好几条信息冲了进来,点开一看,几乎都是高宁睿发来的,她顾不得看内容,就拨了电话过去。
那边很快就接了,高宁睿急切又大声地问,“你怎么才开机?”
“我,我有事。”叶瑟心里一紧,说话也结巴了,“我病了,重感冒,昏倒在家里了,妈妈又不理我,还是同事来发现了我,把我送去医院的,今天病好了我就往回跑,给你保平安,你那么大声做什么。”
她这般拙劣的谎言,说得圆溜,高宁睿连日忧心她的消息,便这么被骗过去了,听了她这番话,急忙又问,“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已经好了么?国内现在是冬天,你出门的时候要多穿一些,我不在你身边,照顾不了你,你自己要好好注意,我每天都担心你,想你。”
“知道了,高妈妈。”叶瑟笑了笑,“我以后再也不生病了,一定照顾好自己的小身体,你放心吧。”
高宁睿又被她逗笑了,“那行,我回去要检查,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拿你是问。”
叶瑟握着电话跳回床上,一时高兴地忘形,跌到了肩头的伤处,不由得“嘶嘶”吸了几口气。
“怎么了?碰到哪儿了?”高宁睿闻声有异,急切地问她。
“啊,没事,被针扎到了,我的扣子掉了,今天买了针线回来,自己学着缝呢,我发现啊,我有做衣服的天赋哎。”
“缝个扣子就有做衣服的天赋了?”高宁睿哈哈一笑,“我媳妇果然是人才。”他笑了一会儿,忽然正色说,“你妈妈还在生你的气么?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要找个合适的机会缓和一下才好。”
叶瑟欢快地应了他,“没问题,等她回来,我就去跟她认错,我想她想得要命,想你想的,也要命。”
她同高宁睿聊得正浓,将闷在心里的情话讲给对方听,眼角眉梢都染了笑意,浑然未注意到走进来的唐黜。
唐黜挨着她躺下,手掌缓缓地抚上她,她惊恐地叫了一声,想要滚下床逃离出去,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圈住了,后颈随之处一阵酥麻,渐渐转痛。
“怎么了?”高宁睿听到她的惊呼,一颗心提上来,“是谁在你旁边?”
叶瑟一手推拒着唐黜,一手紧捏着手机,竭力稳住自己的声音,“我一个人在家呢,能有什么人,你别吓我啊,哎,我困了,明天再打给你。”
高宁睿凝神听着叶瑟这边的动静,没再听到其他什么,于是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叶瑟将手机狠狠地砸向唐黜,整个人颤颤地抖个不停,“你到底要做什么!”
小骗子
唐黜侧头躲过她的袭击,翻身压上她柔若无骨般的身子,一手撅住她胡乱推拒自己的胳膊,然后狠狠地箍住那两双纤细的手腕,按在她的头顶上方,一手扯掉了她的睡衣带子,探进去顺着她柔滑的肌肤游上来,猛地撕开她的衣襟,几粒扣子崩开了四散飞溅。他低头吻住她的唇,以舌尖撬开她紧咬的牙关,汲取她口中的柔润。
叶瑟被他沉重的身躯压着,双手又被禁锢了动弹不得,只余唇与舌拼命抵着他,怎奈还是敌不过他的力气,被他硬生生地侵入,搅乱了愤怒,尚存的羞耻让她想要合上牙齿阻扰他的肆虐,而他却早已猜到她的心思,用炙热的手掌抚上她的心口,用力揉捏,她禁不住战栗,扭动着身子想要逃离,然而无论怎么使力都挣不脱他的束缚,反而令他恼怒起来,连她喉间低吟的声音也被粗暴的亲吻掩了去,使得她既动不得也喊不得。
她眼里顿时激出了泪花,除了流泪,她再也无法做出别的事。
他从来未曾这般粗暴霸道的吻她,像是着了魔,要将她整个儿捏碎了吞噬。
叶瑟睁着泪眼直直地看他,想要望穿他眼里隐着的深幽。
唐黜腾出手来覆上她的眼,唇舌游离出来,滑向她的耳际,含住了那小小的耳垂,轻轻啮咬。
叶瑟终于可以畅快呼吸,贪婪地吸进一大口气,感觉嗓子痒痒的,却喊不出来,只是“唔”了一声儿,耳边传来唐黜低沉嘶哑的声音,“小骗子。”
“别这样。”叶瑟抖着声音,轻声恳求着,方才那愤怒尽力忍了,免得再刺激了他,更会得不偿失。
唐黜松了箍着她双腕的手,仍旧伏在她的胸前,紧紧抱住她,迫得她起不得身,“再扯一段慌来听。”
“我若不骗他,难道要跟他挑明我现在所做的龌龊事?”叶瑟听了他的话,立时明白了他方才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不由得冷笑,因此说起话来,也带了恶毒,近来,她总不吝啬往自己头上喷黑墨。
“这等罪名,我担不起。”唐黜也冷了声音,“这些都是你自己选的。”
“是,是我太无能,只能用出卖自己这样卑贱的法子来活着。”叶瑟擦去眼角的泪,“我不知道我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待我,这是我们的孽,不能让宁睿来承受。唐黜,我欠你的,什么时候能还清?”
唐黜侧过身来,从背后圈住她,然后抬起她颈下的那条胳膊,掐着修长的手指算了算,“按市价来算,还早。不过,若是哪天你哄得我高兴了,我便放了你走,你爱嫁给哪个,都随便你。”
“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跟你讲了,就没乐趣了。”唐黜淡淡地答了,然后闭上眼,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半响不动,似是要睡去。
叶瑟怔忪了一会儿,想要翻转过身子来,然而唐黜发觉她似是要挣脱出去,遂又加了力道,她扭转不来,“你松一松手,我喘不上气来了。”隔了几秒钟,唐黜才卸了力,她顿了顿,翻过去攀住他,主动吻上他。
房间的灯光忽地暗了,只余床头一点亮。厚重的窗帘阻隔了一轮皎月的夜华,自然也禁围了一室的缱绻。
若是她能够有预知,她断然不会在同高宁睿通话的时候,那般惊慌,一个谎言说出了,需要更多的谎言去维护,而这些谎言,会压垮太多太多,无法挽回。
分割线
晨光微亮,叶瑟忽然醒了来,怔忪了片刻才从梦中回过神来,只觉额头濡润的一层汗,且嗓子发干。窗帘遮住了外面的天光,室内一片朦胧,她缓缓呼了口气,抬眼看到被自己圈住的疼疼,正睡得香甜,小脸上漾着一股满足,小小的鼻翼轻轻地煽动着,教人顿生爱怜,叶瑟不由得伸手去摸他露在被子外头的胳膊。
稍一动身,感到腰上压着什么,她心头猛地一跳,便要往前爬,然而背后那尊坚实的胸膛往她这边移了移,含糊低迷的声音自耳后传来,“别闹,别吵醒他。”
叶瑟有些失忆,昨天夜里,她等到后半夜才等到唐黜睡熟了,蹑手蹑脚地脱离开他的怀抱,回到卧室大床上搂着疼疼睡了,却不知他是何时进来的,兴许就是她做噩梦的时候吧,她的声音禁不住颤抖了,“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原本已打算放了你。”唐黜在她后颈上印了一个吻,声音还未消初醒的沙哑,“这次偶然遇见了,我不能剥夺疼疼享受母爱的权利。”
感觉到怀里的身子不时地抖着,唐黜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我不是坏人,你不必怕。”
“我做不到。”叶瑟喃喃地说着,眼泪忽地涌出来,忙用手捂住嘴,怕自己的哭声会惊醒尚在睡梦中的孩子。然而心中的悲痛戳破了那层屏障,不顾一切的冲出来,令她抑制不住地低吟出声。
唐黜将她的身子轻轻翻转过来,拂去贴在她脸上的乱发,擦拭了那滑落的泪,然后像是哄小孩一般拍着她的背,叶瑟将头抵在他的胸前,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双手紧紧抠住他的肩,尖利的指甲陷进了他的肉里去,这么过了许久,她才平息了内心的翻涌,呼出一大口气。抬起泪眼撞见唐黜淡漠的神情,她脑中一片混乱,只觉着眼前这人实在是讨厌的很,于是扑过去咬住他,指甲掐过的地方,已然被弄伤了,因此牙齿才附上去,便有一股血腥气直冲喉咙。
“你这是在报复么?”唐黜疼得吸了口气,拍着她背的手,滑上来掐住她的后颈,狠狠地将她拽离开。
叶瑟凄然一笑,苍白的薄唇上尚有几丝殷红血迹,“我自己选的路,谈什么报复。我这是活该。”
唐黜松开了手臂,将叶瑟推到一边,起身去整理被她弄伤的地方,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说了一句,“既然知道自己活该,就别怪旁人怎么待你。”
叶瑟呆了呆,躺在那里不动,口中弥漫着血腥味儿,那丝丝的缠糜打着璇儿渗进身体各处,忽觉胃里一阵翻腾,慌忙起身跑去卫生间呕吐。
梳妆镜中显出自己零落的样子,长发披散开,有几缕被泪水浸得透了,紧贴在脖颈处,苍白的面色泛着一股不正常的潮红,她定定地站了一会儿,平复了呼吸,然后耐心地洗了脸。
三年前他也这般说过她,既然知道自己活该,就别怪旁人怎么待你。
可是让她落入那番境地的,却是她多年相依为命的母亲。
教她如何去恨她?
回到卧室时,疼疼已经醒了,正在自己穿衣服。这段日子,每晚睡前,叶瑟都将他的衣物叠好放在床头,早上起来的时候,先把他喊醒,然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