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宁和助手收拾了仪器正准备离开,狱警忽然匆匆的走进来,一脸的不好意思,“何医生,还要麻烦你一下,有个犯人突然发病,痛得厉害。”
“在哪里?”职业素养使何以宁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带我过去。”
“好。”
这还是何以宁第一次深入监狱内部,这里的房间分为大号小号,大号住的人比较多,小号住的人比较少,而狱警带她去的不是大号也不是小号,而是独立的单间。
在监狱里有独立的单间,这个人不是身份特殊就是头号危险人物,她想起老主任的叮嘱,不由多加了一分小心,还好有两名狱警陪着,应该不会出什么状况。
狱警打开那道小门,比起其它的牢房,这里的空气清新了许多,床上脸朝墙躺着一个人,双手,双脚都有镣铐。
何以宁知道,在监狱里,只有重刑的人才会被上脚铐。
“尊爷,医生来了,你哪里不舒服?”
何以宁愣了一下,狱警竟然也称呼他尊爷,难道,他就是马德口中所说的那个半夜练拳的男人。
听见声音,床上的男人缓缓坐了起来。
你没病
何以宁愣了一下,狱警竟然也称呼他尊爷,难道,他就是马德口中所说的那个半夜练拳的男人。舒虺璩丣
听见声音,床上的男人缓缓坐了起来。
跟想像中的不太一样,这个男人的确很帅,看样子不过三十岁左右,深邃的五官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上扬,细密的睫毛下,幽暗寒冷的冰眸子,透着丝狂野不拘,虽然不声不响,却独显一股高高在上的王者气息。
他一动,身上的铁链便发出哗哗的声音,他坐在那里,冷冷看了这边一眼,当那冰一样的目光扫过何以宁时,枯井般暗沉的眸底忽然有一丝波动,但很快就一隐而过。
何以宁忽然看到他身后的墙壁上用粉笔写着一个大大的“顾”字,然后又用红色的粉笔画了一个红色的叉。
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狱警说:“尊爷,这是何医生,让她给你看看。”
狱警向何以宁睇了个眼色,她立刻上前一步,职业性的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他依然是那种冰封般的表情,长指一伸,点了下自己的胸口。
何以宁在他面前矮下身子,“除了痛还有什么感觉?”
他皱眉,没有回答。
她伸出手背压在他的胸口,他身子一紧,警惕的看着她。
她低垂着眸子,刘海挡住了她的大半脸庞,她的发散发着自然的淡香,在这个总是充斥着男人味的地方,如沐一缕春风。
她微闭着眼睛,静静的聆听他的心跳,片刻,她皱眉,“心跳正常,没有问题,我建议你跟我去一下体检室,正好仪器还没有搬走。”
两个狱警为难的相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何医生,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意思是,一定要离开这个牢房?
“没有明显的症状,只能靠仪器来检查,麻烦你们解开他的铁链,这样没办法上仪器。”
“好吧。”
何以宁很奇怪,这个男人似乎是他们重点看管的对象,就连做体检都要被限制。
他们三人走在前方,何以宁走在最后,到达体检室的时候,狱警只给他解开了脚上的镣铐。
“何医生,你将就一下吧,这是规矩。”狱警为难的说。
“好。”
别的犯人做体检,都是一个一个进来,狱警守在门外,只有他,两个人寸步不离的看着。
他很配合,让他站就站,让他躺就躺,只是那阴戾的眼神时不时的看着何以宁,透着种莫名的深意。
“好了,你的身体没问题。”何以宁将体检报告书填好。
“不,有。”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沉洌,似优美的大提琴,缓缓的激荡在耳边。
他双臂支在何以宁面前的桌子上,黑眸紧紧锁着她,锁链相碰,传来刺耳的声响。
何以宁让他看得很不自在,这世界还有这种人,明明没病,非要说自己有病。
“你真的没病。”
“你确定?”他的手伸过来,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行抬起她的小脸。
“你。。。”
“尊爷。。”两个狱警见状,立刻就要冲过来。
他却身形一闪,快如猎豹,何以宁只觉得后背一痛,已经被拉进一个坚实的怀抱,狠狠的撞在他胸前的肋骨上。
杀人灭口
他单臂横过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摸到她的颈间,金属冰凉的感觉忽然直抵她的颈部动脉,此时放在她血管上方的,赫然是一把尖利的刀子。舒虺璩丣
看形状和材质,这把刀是用吃饭的那种铝制饭盒做的,做工精巧,锋利无比,她丝毫不怀疑,只要他稍一用力,就会切断她的动脉,她是医生,最知道那里如果破裂,她是必死无疑。
“让开。”他用何以宁做挡箭牌,对着前面的狱警喊道。
“尊爷,你别乱来。”狱警急忙摸向腰间的手枪。
“你们再动一下,我就杀了她。”他手中的刀子用力一顶,何以宁只觉得颈间刺痛,她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这男人是穷凶极恶的,他真的会要了她的命。
她双手垂在身侧,暗暗寻找脱身的机会。
“好好,我们不乱动。”狱警们步步后退,他步步紧逼。
出了办公室,立刻又有数名警察围了过来,十几个乌黑的枪口一齐对准了他。
他手腕上的铁链紧紧勒在何以宁的脖子,尖刀更是与她的动脉寸寸不离。
“不想她死,就给我让开。”他凶狠的紧了一下铁链,何以宁不由啊了一声,几乎被勒得喘不过气。
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这时,有一群犯人刚刚从外面劳改回来,看到这样的情景,其中一个忽然打了声口哨,紧接着数十人一起冲了过来。
“你。。你。。干什么?”
“别乱动,我开枪了。”
“你们要造反?”
何以宁看着面前乱成一团的犯人和警察,她听到其中一个低声说道:“尊爷,我们掩护,你快走。”
他点了下头,怀抱着何以宁迅速的往后退。
这里的地型,他一清二楚,为了今天,他恐怕谋划已久。
他带着她一直退到某个仓库,仓库上面有扇全是铁栏杆的小窗,她以为他要从窗户逃走,他却拉着她跑到一处角落,翻开上面层层堆积的货物,下面赫然是一个下水道。
他掀开下水道的盖子,先是把何以宁推下去,然后自己紧跟着往下跳。
何以宁摔倒在地,一股呛人的臭水味儿扑鼻而来,她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右手铁链往她的手腕上一缠,生怕她会跑掉,看她一眼,拉着她大步往前走。
何以宁跟不上他的速度,被他连拖带拽的差点摔跟头。
“你这是越狱。”她试图劝说他回头是岸,“你现在回去,也许会给你一个最轻的处罚。”
“闭嘴。”他用力拉了一下铁链,何以宁不得不一个踉跄跟了上去。
在下水道里一直走了很远,何以宁都快被这里的怪味薰晕了,终于,前面看见了曙光。
他用力顶开一个铁盖子,然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双手拖着她的臀部将她往上一扔。
“啊。”阿以宁重重的摔了一个跟头,屁股几乎摔两半。
紧接着,他也爬了上来。
两人终于到了地面,远离了臭水沟的味道。
这是一处废旧的储物间,里面散发着刺鼻的霉味。
他刚上来不久,立刻就有人前来接应。
“尊爷。”那人毕恭毕敬的说道,同时眼光看向何以宁。
何以宁往后退了两步,直觉,他们一定会杀人灭口。
果然,被叫做尊爷的男人拿起手中的刀子,猛地向她的胸口扎来。
顾念西,我没钱了
何以宁往后退了两步,直觉,他们一定会杀人灭口。舒虺璩丣
果然,被叫做尊爷的男人拿起手中的刀子,猛地向她的胸口扎来。
何以宁抬手一挡,去踢他的下盘,趁着他躲闪的空当,身子一转,利落的避开了他的攻击。
他挑眉,“你会功夫?”
这只是本能反应好不好?
何以宁也不说话,背靠着墙壁,大口的喘息。
他逼近一步,手中刀再次刺来,她往右一躲,他拉动了铁链,一下子把她带倒在地,他扑上去,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眼底泛起深深的恐惧。
他的刀尖几乎要扎进她的胸膛,却忽然停了下来,目光紧紧的锁着她的脸,对着这张脸,他竟然下不去手。
她看见他的眼中晃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狭眸一眯,一掌劈在她的脖颈。
何以宁来不及呼叫,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尊爷,为什么不杀她?”来人纳闷的问。
他没想到一向狠辣阴毒的尊爷会留这样明显的活口。
“我做事,还用你来教?”他一眼瞪过去,来人立刻没了声音,“走。”
“是。”
何以宁醒来的时候,颈部还在泛疼,她环顾了一眼四周,还是那个小仓库,却已不见了那个男人的踪影。
她这也太倒霉了吧,去监狱做体检还能遇上疯子,遇上疯子不说,差点又丢了小命。
她爬起来推开小仓库的门,外面是条古旧的街道,林立着各种老式店铺,这里是这个城市最破烂最杂乱的地方,别人都叫它“黑街”。
她身无分文,钱包和衣服都放在监狱的办公室里。
她找到一家小杂货店,跟店主再三请求,他才答应把公用电话借给她。
“快点,别耽误我做生意。”店主催促。
何以宁一着急就随便拨了一串号码,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猛然醒悟,自己竟然拨了顾念西的号,想挂断已经来不及了。
他接电话的速度真是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啊,她听到他的一声吼,“何以宁,你死哪去了?”
她将电话拿得远一些,他咆哮完了,她才说:“顾念西,你来接我好吗?我没有钱。”
“。。。何以宁,你被打劫了?”他幸灾乐祸。
“顾念西,我在黑街。”
“靠,你怎么在那种地方,何以宁,你说,你到底干什么了?”
“顾念西。。。我。。。”何以宁咬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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