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吧。”
见何以宁的目光落在包装袋上,他又赶紧补充,“我没动过,盒子上还粘着胶带呢。”
何以宁笑了,她并不是嫌弃他。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生怕她不肯收。
他可是跑了很远才买到这家的包子,他见她吃过几次,也细心的记下了她的口味。
“那你趁热吃,我先走了。”余坤扶了下眼镜,英俊的脸上浮出一丝红晕来,不等何以宁回答便赶紧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面对他心目中的女神,他总是会心跳加速,语无伦次。
余坤去停车场开出自己的车,有一辆黑色的豪车正挡在过道上,他按了几下喇叭示意他让一下,明明驾驶座上坐着人,但那车子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嚣张到不可一世的态度真是让人火大。
余坤无奈,只好从后面艰难的绕了出去。
有钱就了不起吗?真是社会的渣滓。
何以宁将写好的日志放进文件夹,然后打开香喷喷的包子吃了起来。
顾念西开完视频会议,打开车门走下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他本来是来看林易可的,但是她的房间里摆着一束蝴蝶兰,他站在门口,连脚都没迈进一步便转身就走,
他讨厌花,特别是开得鲜艳的花。
真不知道警卫队的那两个饭筒是怎么做事的,他说送礼物,结果他们就送了一堆这样的破烂,怎么不直接送花圈。
顾念西没有坐电梯,而是顺着楼梯一层一层走下去。
感应灯在身后依次熄灭,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一楼。
大厅里一片吵嚷声,几个医护人员正推着急救车匆匆的往电梯这边走。
他看到一个微弯着身子,粉颈弧度秀美的女人一手按着病人的伤处,一手有条不紊的向护士们传达指令,随着她走路的动作,白色的衣角翻飞。
何以宁?!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工作时的样子,侧脸的线条冷静刚毅,灵活的动作临危不乱。
那个病人显然是刀伤,伤口外翻,鲜血直流,她的手上沾满了血,却连眉头都不眨一下。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女人竟然这么胆大,她在他的面前,多数时候乖顺的像一只小绵羊。
电梯和楼梯的出口只有一条走廊之隔,何以宁一边做着紧急的伤口处理,一边在安慰病人。
“医生,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受伤的年轻人紧紧抓住了何以宁的手,被他抓过的地方立刻留下一个鲜红的血印。
顾念西凝着那两只紧握的手,邪肆的鹰眸一眯,透着一丝杀人般的光。
“别怕,会没事的,相信我。”她的眼神带着丝让人心安的力量,病人紧紧咬着牙,不再惊慌的哭喊。
何以宁看了眼电梯下行的数字。
还没到吗?
每次等电梯的时间,就像是在消耗生命一样。
下意识的,她回头看了一眼楼梯口。
这一眼,正好跟顾念西的目光撞上,楼梯里没有灯光,他修长的身影如鬼魅般立在那里。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闪着令人窒息的光芒,薄削的唇瓣勾起邪肆的弧线,连同锋利上挑的眉,给人一种邪魅中又带着威严的凛冽感。
何以宁明显一怔。
他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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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伺候我
但她马上就想到,他应该是来看林易可的。舒虺璩丣
他们的关系,他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隐藏,其实也用不着隐藏,她知不知道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痛痒的。
他顾念西想怎样,她何以宁没有任何权利干涉,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叮的一声,电梯来了。
何以宁收回平淡如水的目光,帮助护士将车子推了进去。
她站在电梯里,他站在楼梯间,四目相对,直到面前冰冷的电梯门慢慢关合,将他们隔绝在里外两个世界。
顾念西望着那不断上升的数字,突然一脚狠狠的踹在楼梯间的大门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这女人,竟敢把他当透明的,她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靠!
手术做了四个小时,病人总算脱离了危险。
何以宁从手术台上走下来,脚步已经有有些虚浮,她此时最感谢的是余坤那几个充满了能量的包子。
回到医生值班室,何以宁抱着枕头往床上一偎,很累,只想睡觉。
她迷迷糊糊的刚睡了一会儿,又被护士叫醒。
“何医生,十三床的病人高烧不退。”
她立刻用水冲了把脸,急匆匆的赶到病房。
折腾了一个晚上,何以宁也没睡上一个囫囵觉。
回到顾家的别墅,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扑到软棉棉的大床上,准备睡个天昏地暗。
何以宁拉上窗帘,软软的身子往被窝里一钻,顿时感觉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此刻,她由衷的感叹,睡觉简直就是人生最美好的事情之一。
可是,梦想总是不可靠的,就在她刚刚闭上眼睛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的主卧传来一声暴吼,“何以宁,你死了吗?没死就给我滚过来。”
何以宁条件反射般的坐直了身子,顷刻间睡意全无。
怎么这个时间,他还在家里?
她匆匆趿上拖鞋,小跑着奔向他的房间。
他的卧室,有一整面的墙都被做成黑白格子的窗户,清晨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蓝黑色的大床上,将浅色的家俱镀了层金粉。
靠窗的地板上放着一台跑步机,顾念西正微倾着身子在调节速度。
他穿了条运动长裤,军绿色的短t,一头利落的短发刚刚洗过,还滴着水珠。
从何以宁这个位置看过去,他的侧脸线条立体完美,身材精瘦有型,是个人神共愤的标准型男。
他转过头,薄薄的唇角抿着,眉头堆积着愠怒,狭眸中闪烁着隐隐的寒光。
“怎么这么慢?”他不满的瞪她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长这么帅的?”
何以宁表情一滞,这么帅的的确没见过,这么厚的脸皮也没人能出其左右。
她拿过一旁的毛巾,然后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身边。
外面的天气这么好,他不去外面跑,在屋子里瞎折腾什么。
顾念西已经调好了跑步机的速度,开始慢慢的跑起来,随着机器的速度在加快,他的身上也渐渐有了汗珠,顺着他麦色的皮肤如水晶一般滚动着。
他跑了一会,索性把上面的t恤脱掉,随手一扔便扔在何以宁的头上。
忽然罩下来的衣服上还有他独特的男人味和一股淡淡的龙涎香,何以宁一愣,赶紧将衣服扯了下来,洪水猛兽似的扔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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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难
抬头,又对上他精赤的上身,健康的肤色,性感的肌肉线条,她甚至没来得及别开视线,就听见他戏谑的说道:“何以宁,你脸红什么?”
顾念西邪气的扬了下眉头,看到她将衣服丢向一边,立刻吼她,“你敢扔我衣服?!”
“脏了,我拿去洗。舒虺璩丣”
何以宁立刻弯腰去捡。
“谁让你去洗的,我没让你动,你就得给我站着,毛巾。”
他一定是在军队里发号施令惯了,所以才会把她也当成他的士兵吼来吼去。
何以宁把毛巾递过去,他没有接,不满的瞪向她,“你长手做什么的?”
她长手是想揍他的。
何以宁对他的脾气一忍再忍,抬手去给他擦汗。
“高一点。”
他本来就高出她许多,此时又站在跑步机上,她不得不用力的把脚尖踮高。
“低一点。”
她缩了一下手臂。
“高一点。”
她再次踮脚。
反反复复许多次,何以宁的那点耐心终于要被磨光了,她很想把毛巾摔到他那张帅气的脸上,然后跟他大声的说,不干了。
可是这样的日子,她已经忍受了三年,不在乎再多一天。
她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因为她,没有反抗他的资本。
“蠢。”顾念西将擦过汗的毛巾扔到她怀里,走下跑步机,帝王似的命令,“关了。”
“噢。”何以宁抱着毛巾,弯下身子去拔电源插头。
“给我放洗澡水。”
“噢。”
他忽然转过身,高大的身躯墙一样的挡在她的面前,她一直低着头走路,不防他有这一手,鼻尖险些撞在他的胸口上。
他走路都是带突然刹车的吗?
“何以宁,你再噢一个字,信不信我缝了你的嘴巴。”
他的嘴巴才该缝,又毒又狠。
一个噢字险些出口,何以宁急忙改口,“知道了。”
她的反应让顾念西有些烦燥。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在医院看到了这个女人的另一面,他真的以为她只是一头温顺的小绵羊,不会反抗,不会咬人,最多惹急的时候刨一刨蹄子。
可她在面对鲜血淋淋的病人时所表现出的那份淡定从容,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锻炼出来的。
同一个女人,在生活和工作上会有这样大的差距吗?
哪一面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把这个换上。”他忽然丢过来一个纸袋。
何以宁放好洗澡水,迎面一个黑影砸了过来,她惯性的后退,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手里的东西从袋子里掉了出来,她乍一看,顿时又羞又怒。
竟然是医生的白大褂。
“这里不是医院。”何以宁厌恶的皱眉,坚决的强调。
这东西他哪弄来的?
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不,他究竟有没有脑子,这里是家耶,竟然要让她穿医院的工作服。
“你聋了,我说,让你换上。”顾念西凶狠的一字一字强调,邪肆的眉毛微微上扬,似乎在显露着他此时的不满。
“为什么换这个?”
“我喜欢。”
他喜欢玩扮演医生病人的游戏吗?
变态!!
“我不换。”何以宁打死也不会在家里穿成这样,就为了迎合他突然的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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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流鼻血
“何以宁,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你不换,我不介意亲自替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