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性感而不自知。
“你今天顺利,不过是仗著来得晚,走得早。下次再这样穿,肯定叫你知道何谓艰难。”
艰难?盛渲笑了。他一直想留她在身边,却一直都很艰难。
“那你要保护我。”他在她耳边轻轻说。
chapter 28
还是清晨,被谢妍定成闹锺的铃声都还没有响起来,电话声却已然大作。谢妍在床头柜上摸索了下,抓到手机,摁掉。翻来覆去地又在床上煎了个多小时饼,才等到姗姗来迟的闹锺铃声。而那时谢妍已经清醒得可以流利地以文言骂人了。
盛渲真是被惯坏了。龇牙裂嘴地对著镜子刷牙时谢妍不无悲哀地想。原本多懂亲疏有间的聪明孩子啊!现在每天大清早打电话问她该如何穿衣。
洗漱完毕,电话铃声又响起来。
谢妍接起来,凶霸霸地'喂'了声。
对面果然是盛渲,似乎被她的火气吓到,迟疑一会儿才低声问,“还在睡?”
只一句,已经足以让谢妍泄气──她最听不得盛渲忽然改用这种谨小慎微的温柔语气。
当下只能小声说,“起来很久了。”
“那我来接你。”
谢妍说“不用”时电话已经挂断了。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忽然想起之前那个电话来,翻出纪录,竟是个陌生号码。回拨了下,很快被人接起来。速度之快让谢妍不自觉地心跳了下。然而不管谢妍怎麽招呼或询问,对方就是不发一语。
谢妍安静下来,试探地,小心地问了句,“林梵,是你吗?”
短暂的沈默过後,对方忽然挂机。
谢妍的手机还是贴在耳边,可是再怎麽近也没有丝毫声音了。贴近手机的那半边脸忽然开始一直发烫,发烫,眼泪无声而疯狂地涌溢出来。
“我做错了什麽?做错了什麽?”喃喃地举著手机问了又问,对方却早已没有了声息。
和林梵的感情其实应该是短的,浅的;若真说有什麽留连,这情痴也来得莫名其妙,结束更是突然得像是天外飞砖。稍微清醒一点的人都知道,这样的迷情不值得眷恋。谢妍只是忍不住──哪怕只是想到那个名字,眼泪都会止不住。
在心里总像是有那麽一个模糊但缠绵的旧影子,像林梵也像盛渲,倨傲,冷漠,讥诮,不温柔,却引人留恋。像是紧勒在谢妍心尖上的一根线,松也好紧也好,一牵一碰都是疼。
门铃忽然响起来,谢妍吸了吸鼻子,手忙脚乱地抽了条毛巾擦掉眼泪,跑去客厅。
甄慧比谢妍快一点,已经到了门前。谢妍只来得及喊一声'我来',甄慧就已经拉开了门。
盛渲就站在门外。
三个人彼此对看了一眼,盛渲连招呼也没和甄慧打一个就追著谢妍到她房间了。
“在哭?怎麽了?”
“……”谢妍张了下嘴,答不上来。
对盛渲她始终都是感觉亏欠的,不管盛渲怎麽和她说“那件事和你无关”,下意识地,她也确实是在避免伤害,可总有些东西怎麽也避不来。
“‘他’又来找你?”她的心思,盛渲一直都是顾忌著的,连林梵的名字也不肯明说。
谢妍摇头,眼泪又纷纷簌簌地滚下来。
他没来,她只是因为一个陌生电话就又开始想多了,会不会太可笑?
盛渲低低吁了口气,把谢妍拥在怀里。
他真是担心。刚才匆匆赶过来时,路上又遇到林梵。他总疑心林梵是来找过谢妍的。但谢妍说了不是,他也宁愿相信。
衬衣胸口一点一点濡湿,盛渲只觉得一丝涩意慢慢从心底漫上来,漫延开,连声音都泛出苦味来,“谢妍。”
“嗯?”
“你怎麽就不能喜欢我呢?”
谢妍箍在盛渲腰上的手臂紧了紧,差一点,就又要顺口答出那个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谎话。到底还是咽下去,轻轻推著盛渲的胸膛,退开一些距离,“你总要给我一点时间。”
盛渲当然给谢妍时间。
他已经给过她四年,但他还年轻,他们还年轻,还给得起她下个四年,下下个四年。
在他的陪伴里,谢妍也开始觉得,可能忘掉林梵并没有那麽难。
她开始融入盛渲的生活。
盛渲的情感简单淡漠,向来待人平和而疏远,然而对谢妍却是体贴到殷勤,不需张扬也显见亲昵。
他们就这样看似低调却人尽皆知地重新'恋爱'了。
不再命令,也不再刻意以撒娇求关注的盛渲让谢妍有一点点陌生,但种这违和感很快被无所不在的陪伴取代了。
是的,陪吃陪玩陪上课……偶尔也会陪睡,只是不陪'那个'。
盛渲憋著,谢妍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地陪著看著。
有时早上醒来会发现枕边人正半倾著身体盯著自己看,谢妍用手掩住嘴巴打个呵欠,抱得再紧的怀抱,也能容她轻轻巧巧地转个身继续'酣睡'。
他能等,她也能。
“在笑什麽?”不甚满意地扳过才刚背转过去的肩膀,揽进怀里低声逼供。
“你打算忍多久?”她蹭蹭他腿,“抵到我了。”
盛渲笑了下,探手下去拨弄了下,“要道歉吗?”
谢妍的呼吸有些不稳,却还是小声回了句,“要的吧……”
“呵,对不起──”挺身进入的一刹,两个人都低低吸了口气。盛渲扯了两个枕头让谢妍垫到腰下,抵著她俯冲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下床找了安全套继续。谢妍躺在床上看著盛渲光裸著身体在房间走来走去,欣赏之余,隐隐总觉得有些不对,然而仍在忐忑时,盛渲已经拾掇好一切重振旗鼓了。
久旱之後的一场甘霖格外畅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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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9
和盛渲一起出去时,谢妍头有点儿晕,脚步虚浮地晃了下,被盛渲扶住了,顺势让她靠在肩上,“累了?”
“嗯。”应完才抬头,看见盛渲嘴角一抹暧昧的笑,很愿意等她解释的表情。谢妍视而不见地转开眼,喃喃道,“应该多睡会儿的。”
盛渲捉住谢妍的手放在胸前,把她又往怀里拢了拢,“那就再眯下。”
电梯里还有人。但有盛渲在,替谢妍挡去泰半视线,她也就无所谓了。揪住盛渲衣襟,将额头抵在他肩上。电梯到一楼被盛渲叫醒时,竟然昏昏沈沈得像是已经小眠了一道。
“睡猪。”盛渲捏住谢妍鼻尖,迫她抬头给他亲了亲,“我开车上来,你在这站一下,别又睡著了。”
谢妍想点头,但盛渲依旧捏著她鼻尖,好像已经欺负上了瘾,将她推到墙边,低了头游戏似地用唇轻轻在她唇上摩挲。谢妍本想等他亲完好放过自己,盛渲却怎麽也不肯真正落下来。到谢妍忍不住用嘴巴呼吸时,嘴唇才一张开,盛渲的舌尖已经溜进来。躲,是躲不开的;从,又没法呼吸。胡乱应付了几十秒,已经被憋得脸红红泪盈盈了。盛渲摸了摸她脸,这才笑笑地出去了。
谢妍郁闷地掏出镜子,叹口气,认命地用化妆棉蘸去眼角水迹。
她不确定昨晚是不是又恶习复萌,踢踹了盛渲──问盛渲,他是死活不答的;虽然每次一觉睡醒时仍然是像睡前一样被锢在他怀里的,但盛渲总会在两人共枕一夜之後毫无起因动机的小整她一回。
镜子里看到一个东方人,站在谢妍身後不远处,从镜子里对上她的眼光,那人笑了下。
谢妍合上化妆镜。
那人走了过来,“请问是谢妍谢小姐吗?”用的是很标准的京腔。
谢妍歪头想了下,确定自己不认识此人。
那人又笑了下,递过一张式样简单的名片。“鄙人是四海侦探事务所的。”
谢妍的第一反应是:被盛渲的内定未婚妻派人盯上了?随即自己也觉得好笑:盛渲才十九岁,就算已经有了未婚妻,现在就开始紧迫盯人好像也太早了些。“请问有什麽事吗?”
“谢小姐,这里有一份化验单,您可以在确认了它的真实性後和我们联系。”
谢妍接过来,那人又笑了一下:“再会。”
盛渲开车上来时,那人已经走得连影子也不见了。谢妍把牛皮纸包裹著的卷宗折了一下,放进包里。
盛渲下车替她拉了车门,“真担心一过来就发现你已经睡倒在楼道里。”
“是准备要睡的,可是突然有人过来搭讪,再困也要维持三分体面。”
盛渲本来要关门的手停住了,认真的看她。
“我没留电话──”
盛渲关上副驾的门。
“但他给了名片。”
盛渲本来已经走到车头前面,又折回来,打开门,朝谢妍伸出手。
谢妍拿出名片对他晃了晃,又收到身後。
盛渲扑过来,轻易得手。抢到名片看一眼,啼笑皆非。“这麽重要的东西,你要收好。”
“名字叫这麽大气,收费会很贵吧?”
“将来你请人,我出钱。”
“那要真抓到了呢?”
“付给你全副身家。”纯然玩笑的语气。
不过即便只是说说,那也够了。
毕竟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肯真真正正在消磨尽了爱情之後肯予以曾经喜爱过的人以起码公平的补偿呢?不能再爱她的人,就拿自己当时的全部身价来交换自由补偿她。至少在很多人眼里,'一半'就已经是太昂贵太沈痛的代价。
chapter 30
盛渲从'真爱就是两个人整晚抱著也可以不做爱'转变回'爱就是要做出来的'後,对於同居变得异常积极。谢妍深感'自作孽,不可活'之余,也很有些疲於应对。盛渲勉强答应休息几天,却屡屡中途食言,终於被谢妍忍无可忍扫地出门。
“今晚真的让你休息。”深情款款兼信誓旦旦。
“昨天前天你也都这麽说!”
诶,竟然这麽快就已经信用破产了。
“那你好好睡,我明早来接你,”眷恋地摸摸柔软垂顺在谢妍肩头的发尾,手指滑到薄薄衬衣包裹著的肩膀上,停了下,“明晚……嗯?”
“……不行。盛渲,你能不能想点儿别的?”
“喜欢一个人,不是会想要一直在一起吗?”
“那也不是一直睡一起!”
“狡辩!那世上怎麽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