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兰珍还是不语,就这样的看着自己,梅芳芳烦了,怒道:“李大肋理,你要觉得我说错话了,那请赐教吧。”
言下之意是,要觉得不爽想吵架,那就奉陪呗。
她梅芳芳才不要这样耗时间,青春有限,如果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对视中,而且是跟个丑女对视,那跟自残有什么区别呢?
李兰珍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选择忍气吞声,总有一天,她会让梅芳芳尝到苦头的。
接着,她挠了挠头发,“也请你注意你的身份,好好学学下级是怎么跟上级对话的。现在,请你马上把我需要的文件整理好,我等着用。”李兰珍气势强硬的说。
“等等,李大助理,我为什么要把把文件交给你呢?”梅芳芳睁着杏眼,看着李兰珍说。
心想,反正现在还好多同事没来,看热闹的人少,既然你总是找我麻烦,我现在就是故意找你茬。本来呢,整理好给你是没问题,但你总是一幅让人看了恶心的样子,我也不想对你客气了。
李兰珍似乎听出梅芳芳口中的挑衅,她气得已经咬牙切齿了,但还是强压住了怒气,“梅芳芳,我再对你说一遍,请你立刻把文件整理好给我。”
李兰珍凶神恶煞的样子,简直想吃了梅芳芳,真亏的她强忍这般怒气和自己说话了。梅芳芳看着她那样,心里可是爽得很,哼,我就是想气你,气死你,气死你。
然后,她微微笑着和李兰珍说道:“李大助理,我需要得到顾总的指示,才能给你,因为这是他交代我,整理好直接给他的,你也知道,这些文件不是普通的文件,这是合同文件。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里蕴含了某些商业秘密。如果我能听到顾总和我说整理好先给你过目,那么,我会立刻执行,好吗?”
听梅芳芳这样说,李兰珍气的脸都绿了。
这个该死的梅芳芳居然拿顾倾国来威胁自己。
她已经忍无可忍了。
李兰珍双手插腰,她不顾淑女形象了,反正她要爆发了。上次被顾倾国当场抓住,害自己落魄而归,伤心欲绝。今天她是要报仇了,刚才能忍的也忍了,顾倾国还没来,呵呵,梅芳芳你没有帮手了,上次的一巴掌要还给你了。
李兰珍的双手缓缓的放下来,梅芳芳看到李兰珍的表情由绿变潮红,接而变得恐怖,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梅芳芳刚移动步伐,后退,却……说时迟那时快,李兰珍一记耳光“啪”一声打在梅芳芳的脸上。
“啊。”
梅芳芳痛的大叫了一声,她连忙也啪了李兰珍一巴掌,她们你啪一巴我啪一巴,然后扭成一团。
到最后才由几个男同事把她们分开,她们的怨恨又加重了几分。
下班后,梅芳芳走出公司的大门,才想起今天是姐姐梅芬芳29岁的生日,她赶紧回了家,吃完饭就匆匆走了,因为顾倾国在家等着她,她得赶紧回去。
梅芬芳一人百无聊赖的在厅里坐着,张凤英把她今天下午去时装店买来的裙子拿给梅芬芳。
这条裙子价值1000多元,平素极为节俭的张凤英付账时满脸都是咬牙切齿的悲壮神情,但为了女儿的幸福,再贵也得买,因为她要女儿去参加“大龄青年联谊会”。
这一刻让梅芬芳实实在在为自己已29岁还待在闺中感到羞耻,当天晚上,在老爸老*督促之下,梅芬芳穿着那条并不适合自己的裙子毅然决然走进了“大龄青年联谊会”,心里却不敢有半点的期望和幻想。
锁骨在她的裙子外面夸张地*,梅芬芳正低着头用手敲它,这时一个叫李子华的男子走到她面前,微笑道:“是被妈妈逼进来的,想离开又怕不好交差吧?”
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梅芬芳有些恼羞成怒,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然后坦坦荡荡地坐在她的旁边。
李子华是个幽默健谈的男人,说话的时候总爱扯着嘴角笑,这使他的谈话很有感染力。
李子华告诉她,他第一次来“大龄青年联谊会”是被*妈“押”来的。老太太一进门就引起很多人的注目,还有人小声说:“这一位倒真是名符其实的大龄青年。”
李子华的话令梅芬芳哑然失笑,笑过之后,她开始偷偷地打量李子华:身材不高却很结实,脸上的轮廓很深,嘴角的笑让他的脸生动了很多。“这不像大龄未婚的男人啊。”梅芬芳心里暗暗想道。
她和李子华一直坐到晚会结束,分别的时候李子华要了梅芬芳的电话号码。
第二天晚上,李子华便打来电话,他在电话那端调侃到:“我打算从今天开始日行一善,说不定功德圆满的时候会讨个好老婆。”
“那就祝福你吧,”梅芬芳也笑嘻嘻地说,“但愿你的善心能感动上苍,派个老婆给你。”
聊了半个多小时,梅芬芳放下了电话,梅雄张凤英四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梅芬芳,梅芬芳摇摇头,凑近他们眨眨眼说:“别紧张,一面之交的普通朋友而已。”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子华很认真地履行他‘日行一善’的承诺。
他很卖力地骑着摩托车带着梅芬芳去吃城西的小吃,去逛城东的书市,去山顶看落日……
坐在李子华那辆又破又旧的摩托车的后座上,梅芬芳悠哉乐哉地享受着……
李子华在梅芬芳豪无准备的情况下把她带回了他家,在他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梅芬芳才发现情况不妙。她准备夺路而逃的时候,*妈已站到了门口。
老太太拉着梅芬芳,左看右看好一阵,笑眯了眼把她拉进屋。
梅芬芳在李子华家受到了上宾的礼遇,*妈拉扯着自己一刻不停地讲李子华如何孝顺如何勤快如何好脾气,然后唉声叹气地说:“这孩子书读呆了,找老婆的事倒忘了,让*碎了心……”最后老太太笑逐颜开地看着梅芬芳:“这下好了,总算把女朋友带回家了。”
听到这儿,梅芬芳张开嘴想要解释,可老太太依旧表情丰富语气生动地聊个不停,她插不上一句话。
李子华在旁边一个劲地递水果给梅芬芳,她只好吃了苹果又吃梨,然后接着吃香蕉。
从李子华家出来后,梅芬芳长长地吐了口气,然后跺着脚对李子华说:“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看你以后怎样收场?”
“大不了你嫁我呗。”李子华眯着眼看着梅芬芳,那眼光蒙胧一片。
梅芳芳的心突然没来由地一动,嘴上却嘻笑着说:“你想得美!”
李子华也恢复了一贯嬉笑皮脸的样子,凑到梅芬芳的耳边悄悄地说:“你可要想好,你29岁了,遇上我这种年龄我这种条件男人的机会可不多!”
梅芬芳恼羞成怒,一记粉拳挥了过去。
自那以后,梅芬芳便成了李子华家的常客,李子华每次要梅芬芳去他家的理由都是,“老太太又想你了。”梅芬芳在李家成功地扮演着准儿媳的角色,深得他父母的欢心,李子华也在背后为梅芬芳喝彩。
梅芬芳和李子华沉浸在这种相互“行善”的游戏之中,在别人眼里,他们出双入对,如同恋人一样,可他们却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涉及爱情这个话题,他们俩人都不停地用玩笑来掩饰一些敏感的东西。
但是慢慢地,梅芬芳却不得不承认;她爱上了李子华。
也许,她该嫁给他,一个29岁的女人遇上一个32岁的男人,各方面条件又都很适宜,结婚仿佛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她又是多么想听李子华明明白白地对自己说声“我爱你”啊。
梅芬芳小心翼翼地和李子华相处,害怕他看出自己内心的挣扎的渴望,毕竟,29岁的她已经过了*和大胆的年龄,成年人之间的尴尬总不能像小时候脸上的稀泥,说抹就抹吧,在这种痛苦的煎熬之中,梅芬芳日渐憔悴。
恰恰此时,单位派她去广州出差一个星期,梅芳芳长长地松了口气,没有和李子华告别,提着行李踏上了去广州的路。
在广州的第一个晚上,梅芬芳便开始思念李子华,她坐在窗前,看着万家灯火。李子华的影子在灯与灯之间穿梭,眼泪不由地掉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梅芬芳拿起电话,李子华在电话那头大呼小叫:“芬芳,你做得大绝了吧,要不是你妈妈同情我,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梅芬芳握着电话,心中既甜蜜又苦涩:她逃不过李子华。
归程的那天,梅芬芳坐的车凌晨5点到站,一下车她便看到了李子华,他正斜靠在摩托车上无聊地抽着烟。
有一个男人凌晨5点在车站等着自己,梅芬芳的双眼没法不潮湿。
她慢慢走到李子华面前,李子华抬头看着风尘仆仆的梅芬芳,甩掉手里的烟,不由分说地把她抱住。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拥抱,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她找到了重心。
梅花市的街道,虽然繁华,却冷漠。最冷漠的就是人的心。陈诚沿着长长的街道默默地走,虽然在繁华的大街,他的心却有点凉,因为他必须认真地赚钱,很多的钱!八十万不是小数目,他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才能赚到这个数。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干这个工作,现在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一个曾经抛弃过自己的人。
安展堂曾经问过他,这样为一个背叛过自己的女人付出,到底值不值得,他没有想过值不值得这个问题,只是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好她,一个男人有了责任,离快乐就很远!
他早已下班,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在街上走着,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这么快回家。
街头站着一个乞丐,是一个乞丐吗?
四十多岁,头发已经杂乱不堪,没有一双耳朵,一张茫然的脸,绝望的眼睛,不仅仅绝望,而且有更多深深的痛苦!
“我叫石中玉,但我绝对不是一块石头,我是一块金子。是金子迟早都会发光,我现在没有发光,是因为我被埋在土里,还没有被人发掘出来!我是一个大学生,我的东西不见了,这次是真的不见了!不见了……”
疲惫的脸,绝望的眼神,那深深地绝望!那深深痛苦地绝望!
只要有人从他面前经过,他都这么说,不停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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